《天使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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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的眼淚-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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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华万万没想到这个刚才还泪眼朦胧的小女孩转瞬之间又跟他玩这一手,当下摇了摇头,默然无语了。 

琦薇见他不说话,又坐在了他身边,摇了摇他的胳膊,娇声问:“你生气啦?” 

可是金华依旧没说话,只听琦薇央求道:“我刚才只是看你难过的样子,想让你高兴点,所以才跟你开玩笑的。别生气啦,我错了,原谅我吧。” 

金华扑哧笑了,忍不住摸了摸琦薇的脸,柔声说:“傻丫头,我怎么能生你的气呢?” 

琦薇高兴得搂住了金华的脖子,笑道:“我们还是一起弹琴吧。” 

两人各自抱着自己的吉他,照着金华的那歌谱,一首首地弹下去。两个人一边弹一边唱,彼此配合,美妙的琴音在宽敞的客厅里回响。琦薇向来行为怪异,而今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怪异,哭哭笑笑全没个章法。金华偷眼朝她望去,见她眉头紧锁,娇颜含愁,正沉浸在凄凉的曲调中,不知不觉间他再次神游天外,许许多多的念头又涌现出来。 

琦薇已经不再是一年前那个无知的小女孩了,现在的她虽然仍然未脱稚气,可依稀已经知道了情与爱。可是金华对这情窦初开的少女对自己的朦胧情感完全摸不清头脑,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不知道该怎么做,现在甚至连自己对她是一种什么感情也弄不清了。以前金华眼中的琦薇只是一个幼稚的小女孩,是他的小妹妹,可是不得不承认,这几天的朝夕相处,肌肤相亲,已让这种单纯的情感产生了些许微妙的变化。金华没有真正认识到这种变化,也从心灵深处不愿意认识到这种变化,可是自从赵承明跟他说了那一番话后,他震惊之余也似乎逐渐明白了。 

其实这完全怪不得金华。一年前的琦薇本就是一个美丽可爱的小女孩,经过了一年的成长发育,越发变得秀丽迷人,比起崔玉茹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别说是肉眼凡胎的金华,就算是一个得道仙人又怎能不被这等人间美景所吸引?可金华在这方面素来鲁钝,一发现自己竟然想着不该想的东西就开始自责,可事实却是越自责越无法自制,最后弄得自己也不明白到底对琦薇是一种什么感情。苦恼怅惘之际他又想到了崔玉茹,心想可能只有在崔玉茹那里才能明白爱与喜欢的区别,只有默念崔玉茹的名字才能驱走心中的魔鬼。他拼命默念着,这种想法越发根深蒂固,越发具有宗教般虔诚,人也越发痴了。 

时间不知不觉就浑浑噩噩地过了六点,金华一看时间,说要去旅人酒吧。琦薇虽有些不悦之色,却没有阻拦,只是随便找了点吃的东西塞给金华,说没来得及吃饭,那些带在路上吃。琦薇这时言语神态和所说所作颇像个大人,她一边嘱咐金华晚上早点回去休息,一边说自己不会害怕的,让他放心。金华心中更加奇怪了,真不知眼前这个女孩最近是怎么了,是突然长大了还是受刺激了?抑或是自己最近伤心操劳过度,神经错乱弄错了什么? 

临别之际,金华凝神望着琦薇那未脱稚气却又逐渐成熟的面庞,依稀看到了崔玉茹的模样,正自魂不守舍心神飘荡之际,忽觉左颊上微微一热,一股异香留在那里久久不散。原来是琦薇趁他没留神偷吻了他一下。当金华反应过来的时候脸不知不觉地红了,只听琦薇银铃般的声音说:“要是这个让玉茹姐知道了还不知要把我怎么样呢,不过我也没有别的要求了,她要生气的话我也没办法。” 

她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华哥,你不会跟她说吧?” 

金华已被弄得晕头转向,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随便应付着说:“我没事说这个干什么。” 

琦薇高兴得跳起来,那样子又活脱脱成了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 

金华正了正背在身后的吉他,心想再不走就更不好办了,于是说:“我走了,你一个人别害怕。” 

琦薇突然又拉住他,刚才脸上那些俏皮的笑容突然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听她非常认真地抿了抿嘴,然后一字一顿地说:“华哥,虽然你不爱我,但我对你的爱绝不低于玉茹姐,为了你的幸福我愿意付出一切。” 

金华一怔,心里似乎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这奇怪的感觉使他眩晕得几乎站立不稳。 

“再见。”他的声音低得连自己都听不清,也没再多说什么,心里督促自己赶快逃也似地离开了。

十八 拨云见日

金华在焦急的等待中奔波于学校、琦薇家和旅人酒吧,反复吟唱着自己的作品,心中默默祈祷这十二首歌能在遥远的北京得到期望中的重视。两天以后的晚上,当他打开电子邮箱时,一封信映入眼帘,他急忙点开,里面的一句话立刻映入眼帘:“仔细拜读了您的作品,我很满意,希望您能来北京与我面谈。” 

金华的心咚咚跳开了,似乎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他又把那封电子信件一连读了十几遍,最后那封短短二十几个字的信都被他背下来了,然后他抄下了上面留下的公司地址。这时寝室的门开了,赵承明走进来。 

金华一看是赵承明,急忙上去抱住他,口中大喊着:“他们让我去北京,他们说我写好!” 

由于金华太过激动,话说得有些含混,赵承明听了好几遍才听懂。 

“华哥,说什么好呢?恭喜恭喜啊!”赵承明抱拳作恭喜状。 

“明哥,你帮我写了绝大多数的歌词,我得好好感谢你!” 

“大家都是哥们儿,这么客气干啥,要感谢啊也要等你从北京回来以后啊。” 

赵承明的这句话提醒了金华,使他立刻冷静了下来:“说这些确实太早了,现在人家要不要我还不一定啊。” 

赵承明笑着点起了一根烟,深吸一口说:“华哥,我早就说过你是人中龙凤,D大这个小池塘是关不住你的,勇敢地向前闯吧,相信自己。” 

第二天,雷永华用电话向金华确认了去北京面谈的消息,于是金华立马买了火车票并于当天晚上坐上了开往北京的列车。经过一夜劳累的旅途,金华终于又来到了北京,辗转到达河之洲娱乐文化公司时已是上午十点。这时天气已经很热了,金华站在河之洲的门口感到了一阵迷茫,他不知如何面谈,心里没底所以有些心虚,毕竟这次面谈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他忽又想起一个多星期前来北京时没刮胡子引起的尴尬,幸好这次来之前注意到了仪表问题,不光好好收拾了头发胡子还向没回家的邓新杰借了套颇为象样的衣服,小伙儿一打扮显得颇为精神帅气,可是就这些够吗?金华又好好考虑了进去以后该说什么,做什么,甚至连举手投足的姿势也好好琢磨了一番,最后才鼓足勇气走了进去。 

“请进。”当金华敲响总经理办公室的门时,一个充满磁性的女性声音从里面传来。 

金华推门进去,见到了一个布局颇具艺术性的办公室,明亮的落地窗前站着一个女人。这女人身材姣好,穿着一身黑色的女式西服,背对金华而立,似乎凝望着窗外的都市景色。 

“请问,总经理在吗?” 

那个女人转过身来,微笑道:“我就是这里的董事长兼总经理——荆楚蓉。请问您是?” 

“我是金华。”金华的眼神充满惊异。 

“怎么,发现我是个女人感到很奇怪吧?”荆楚蓉笑颜如花。 

金华更觉惊奇了,却听荆楚蓉说:“不要感到奇怪,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了。” 

荆楚蓉面容白皙明丽,皮肤光滑细腻,若不是眉宇间透着一股女强人的气质以及举手投足间那股干练,谁也想不到这个女人已经三十出头。她上下打量着金华,眼神中有一种让人捉摸不出的东西。 

金华见荆楚蓉沉默了半晌,以为自己的名字没有给对方留下印象,便补充道:“我就是四天前寄来的那十二首歌的作者。” 

“我知道。”荆楚蓉点了点头,“刚才你还在楼下门口的时候,我就怀疑你是金华了。” 

“您刚才看到我了?” 

“当然,我当时刚好从外面回来,不过看来你当时根本没注意到我。” 

“这个……”金华点点头,“很抱歉,我当时没注意旁边……” 

“这个很正常,毕竟是第一次嘛。来,到这边坐吧。” 

荆楚蓉示意金华坐在一张大办公桌前的转椅上,而她自己坐在了里面的主位上。一位年轻女子走过来给金华上了一杯茶,金华猜想她是这里秘书一类的工作人员。 

金华盯着茶杯正思索该怎么说的时候,荆楚蓉又开口了:“你的事情雷永华已经跟我说了,他想让我看看你这个名震旅人酒吧的才子,还说你能为中国乐坛增添一份新的气息。我当时觉得很奇怪,雷永华这个乐盲什么时候也这么关心起中国乐坛了,后来我仔细想了想便猜到了几分,一逼问果然不出所料。呵呵,雷永华也就这么点出息。” 

金华听得一头雾水,不知荆楚蓉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是没事扯淡还是另有深意。 

这时荆楚蓉又笑道:“不过他这次的确算是做了件好事,给我推荐了这么一位仪表堂堂的大才子。” 

其实金华虽然长得不能说出类拔萃,可也绝不难看,临来之前又费心打扮了一番,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一打扮就增添了不少帅气,再加上他本身就带着的一股迷人的忧郁气质,更是为自己增色了不少。当下金华听到荆楚蓉这么赞扬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抬起头来看这位总经理。他这一看发现对方正微笑着紧盯着自己,而且这笑容很神秘,让他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安。 

倒是荆楚蓉又接着说了下去:“你写的那十二首歌我都一首首仔细看过了,当时我就觉得你这个人很不简单,今日一见更加坚定了我当时的想法。你的那些歌除了个别几首外全是伤心情歌,而就算是在那个别几首中,除了《星光下的笑容》外也都带有浓浓的忧郁。这些歌都很让我着迷,我当时自己一首首地试唱,特别是那首《风过秋山》,我试了很多遍,非常喜欢。你还挺有心,把《风过秋山》的吉他独奏版的曲谱也发过来了,我又弹了很多遍。你也许根本想不到,我当时弹着弹着竟然哭了。你的眼神告诉我说你觉得很奇怪,其实也用不着奇怪,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他们很多人说我是个女强人,可他们很多人不知道,女强人也是女人,也有自己柔弱的一面,感情丰富就是我柔弱的一面。你心里一定在怪我说了这么多不着边际的话,为了让你不再怪我,现在我们来谈谈你的那十二首歌吧。” 

接着,荆楚蓉拿出了那十二首歌的打印稿,她侃侃而谈,将每一首歌的曲调和歌词都谈了一遍,甚至把一些金华没注意到的细节问题都给揪了出来。金华认真听着这些很有见地的言辞,惊讶的同时也深深被这位女总经理的专业知识所折服。 

最后荆楚蓉合上稿件,脸上又浮现了那神秘的微笑:“你跟我说,你的这十二首歌都是在什么时候写的?” 

“《星光下的笑容》是前年写的,剩下的都是上星期写的。” 

“哦?这么说是为了来我这里临时写的?” 

“《风过秋山》要稍早两天,剩下的十首确实是为来这里专门赶写的。” 

“用了多长时间?” 

“三天。” 

荆楚蓉眼中闪出赞许的目光:“三天十首歌虽不能说十分惊人,可也相当不错了,而且每首都能达到较高的水平更是不错了。你觉得呢?” 

“我水平实在是有限,虽然改了又改还是有不少失败的地方,让您见笑了。” 

“你很谦虚,不过你可知道青年人太谦虚了也不好,尤其是在别人真心夸奖你的时候,那样容易让夸奖你的人很不舒服。” 

“荆总,对不起……” 

“怎么,我觉得你好像有些紧张啊。” 

“是么?” 

“不信,你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盯着眼睛看不太礼貌吧。” 

金华努力想放松一下给对方看,可面对荆楚蓉那犀利的目光,他的脸还是不由得微微有些红了。 

“脸都红了,还说不紧张。” 

金华垂下目光来,心想这么被人家盯着看,哪有不脸红的。可经荆楚蓉这么一调侃,他逐渐觉得气氛轻松了许多,刚进来时的那一分不适应逐渐消失了。 

“还是接着谈你的歌吧。你光是向我展示了你的作曲水平,可我听说你的吉他演奏水平和歌唱水平也很不错,你是不是也让我感受一下呢?” 

“什么时候?” 

“就是现在,就在这里。” 

“可是,我需要一把吉他。” 

“这个好办。”荆楚蓉从身后取出一把吉他,“只是不知道你是不是换了吉他会习惯。” 

“这个倒没影响。” 

“是么,你要古典吉他还是民谣吉他?” 

“民谣吉他。不怕您笑话,我是个穷小子,古典吉他我从来都没用过。”金华接过荆楚蓉递过来的琴,“唱哪一首?” 

“《风过秋山》。” 

金华接过吉他调过音后做了几次深呼吸,随即唱了起来: 

“又是秋天, 

落叶飞舞缠绵。 

我伫立在风走过的枫林, 

凝望晚霞尽染的天边。 

那个傍晚, 

你说最爱秋的风采, 

因为这美能冻结时间。 

我却举目无言, 

不为秋风轻拂的山岚, 

而是那晚霞般灿熳的容颜。 

倾听风的语言, 

诉说那最美的瞬间, 

若能留住那流星般的一瞬, 

我愿用全世界来交换。 

我拨断了丝弦, 

却忍不住泪流满面, 

记忆被时间慢慢搓成了线, 

穿在你离去的每一天。 

……” 

“啪,啪,啪。”在金华弹完最后一个音后,荆楚蓉极有节奏地拍了三下手。 

金华抬起头朝这位女董事看去,只见她低头沉思,默然不语。他觉得奇怪,就仔细留心起她的表情,想从那些细微之处找出点端倪,可令他失望的是荆楚蓉根本就没任何表情。 

过了良久,荆楚蓉缓缓抬起了头,盯着不远处同样盯着自己的金华。金华和她目光一触就觉得很不自在,强忍了几秒钟后不自主地低下了头。 

只听荆楚荣缓缓说道:“这首歌我很喜欢,而你那磁性而又略带沧桑感的声音更是让人着迷,让我想起了许多往事,有失态的地方还请原谅。唉,真是想不到,你这么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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