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个必要。”他冷笑起来,“为了好区分,在制作时我把复制品左臂的一块朱砂胎记除掉了。把左手伸出来,那才是最有力的证明!”
我慌忙拉开胳膊上的衣服,果然,那块朱砂胎记不见了,那里本应有块指甲般大的红斑块。真难以置信,我怎么也找不到它。
“我明明记得被你们绑架,被你们装进机器,怎么变成了复制品?”
“别忘了,复制品和原来的人有着同样的记忆和思维。”现在,仿佛又轮到他嘲讽我了。
我是复制的!我万万没有想到,这比失去财产和名份更让我难受。“你这个混蛋……”我扑在栏杆上朝他骂道,这是我第二次歇斯底里地诅咒梅赞,骂得比上次更凶。
老猎人把我拖了出去,我仍久久不能平静。
“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他安慰我说,“其实真假并不重要。我仍会当你是好朋友……”
那又有什么用?真的我已经不复存在——为了我这个假货。我很内疚,后悔不该对他发怒,对他吼叫,给他增加烦恼,所以他才一个人送到梅赞的刀口上。
老猎人似乎看透了我,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这并不能全怪你,你如果知道后果是这样也不会那么鲁莽。”
“你一定要惩罚这丧心病狂的魔鬼,为所有被害者报仇……”我握着他的手,想起了阿杜和另一个我的死。
“一定,一定会的。”老猎人诚恳地注视着我。
“现在,我该走了。”我扬扬眉毛,尽力装出一副轻松的笑脸,“放心,我不会有事。我打算去看看阿杜……”
阿杜见到我很高兴,亲热地拥抱我。看着面前笑容可掬的阿杜,我不禁一阵阵心酸。他原来竟是复制品,是假的!
而我也一样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