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会因疼痛而怨恨我,但将来有一天,你会在我身上找到当时你经受的那些疼痛,”痛苦女王转头看着地板上的下去,淡淡的说道:“你才会了解我的爱。”她转回头,深深的吻了刺花。
妒忌是速效毒药(1)
夏启失败了。
他把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到了,却唯独忽略了那根被称为“魂器”的鱼人兽做成的痛感棒是如此的“不分你我”。他在冰凉的地板上扭曲着疼痛的躯体,他知道接下来自己面对的将是什么。
花香的气味逐渐蔓延开来。夏启知道刺花正像饿狼一样盯着他。或许痛苦女王不会亲自动手,但刺花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他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仿佛一切痛苦女王感兴趣的东西都是她潜在的敌人。
“我的女王,”刺花请示道:“我可以吗?”显然,她的女王知道她想干什么。
痛苦女王轻轻的抚摸着她起伏的肩膀,轻薄的皮料柔然如油,从她的指尖流淌而过。她没有说话,唯一的回答就是脸上残留的淡淡笑意。
刺花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夏启。她摆出一副警戒的姿势,心底里却恶毒的期盼着眼前这个男人能再次站起来做出疯狂的举动,这样,她就有足够的理由和机会把他勒死!她保证只要有这样的机会,她绝对不会放过,即使痛苦女王用吻来安抚她的情绪。但这样的念头让她更加憎恨夏启,愤恨纠结的妒忌,如同毒蛇般在她心里蜷曲。
“我的女王,”刺花继续说道:“这个家伙伤害了你,请把他交给我吧。我会用最残酷的方式让他死去。”
“我相信你会的。”痛苦女王放开了刺花,转过身去,却仍旧挡在她身前,“但他可没有伤害到我。而且我也不想让他就这么死去。”
“可是女王!”刺花觉得自己的声调有些激动,连忙压制了下来:“他对你极为不敬。”
“这正是我要给他纠正的,”痛苦女王的语气也变得愠怒起来,她冷冷的说道:“难道你打算剥夺我的乐趣吗?”
“不、不。”刺花连忙后退几步。眼睛却更忿恨的瞪着夏启。她始终觉得,夏启最终会伤害到痛苦女王,即使他虚弱的像个婴孩一样。
夏启听着心脏的跳动。疼痛已经让他快要失掉一切了。他曾经把希望当作随风摆动的稻草,但当他握起痛感棒的那一刻,希望就被碾成了齑粉。那种疼痛比痛苦女王施加在他身上的还有剧烈百倍。他不敢想象自己被鞭笞的同时,痛苦女王是如何承受百倍的痛苦的。他也不敢想象她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要这样做,难道真的就如她所说的那样,是“以此为乐”吗?他可以理解那些以虐待他人为乐的人,这样的人比比皆是;他也可以理解那些以被钟爱的人虐待为乐的人,这样的人也不在少数;但他不明白施虐者承受着被虐者百倍的痛苦,并以此为乐的人。除非,她是为他受到的伤害而内疚。
妒忌是速效毒药(2)
可是她是女王,她需要内疚吗?夏启看着款步走来的痛苦女王,他的视线模糊而黯淡。他突然好想没有过去,不要将来,也不用去想朋友是否还活着,只要能一亲女王的芳泽,哪怕天天遭受痛苦也无所谓。他知道,这就是那个一直告诉自己需要苏醒的声音所警告他的,迷失。他还知道,自己正因为迷失而快乐——
快乐?他觉得呼吸加速,等疑惑的感觉消退,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站了起来。旁边的刺花显得比他更为惊骇。只要他稍有轻举妄动,她就回把他的头颅从脖颈上拧下来。但他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怔在原地,他的皮肤微微刺痛,一种难以置信的幸福感充斥乐他的身体。
他身上所有的痛楚——无论大小,全都消失了,尽管他记得片刻之前自己几乎陷入了万劫不复的绝境,可现在的他已经焕然一新。
笑容在痛苦女王洁净的脸上绽放。比世界上最美的鲜花还要美。夏启开始突然觉得她不应该叫痛苦女王,因为她是那样的喜欢笑。尽管最初的时候他主观的认为那些笑容僵硬而冰冷,就像坟墓里的人的笑容一样,但现在看起来,就像新月一样美丽。
“我的女王。”他半跪着,低下了头。
“你看,”痛苦女王居高临下的说道:“你开始明白了。”她朝夏启伸出了痛感棒。夏启没有躲避,但痛感棒却在他面前停住了。他仰起头,疑惑的看着女王。痛苦女王似乎并不是要用痛感棒鞭笞他,而是希望他握住它。
“不能这样!不能跟他共享!”刺花在一旁大吼道,她完全不顾及自己的尖锐的音调会影响到痛苦女王的心情。她不顾一切的冲上去,试图阻止痛苦女王的动作。痛苦女王脸色一变,伸出掐住刺花的粉粉的脖颈。“退下!”她的声音威严如山。连夏启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是。”刺花服服帖帖的退到一边,就像一只被惯坏的宠物狗,终于不小心触碰到了主人的底线一样。
痛苦女王重新把目光转向夏启,对他说道:“握住它。”
语调虽然柔和,但听上去更像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夏启甚至没过多的思考,就把手伸了过去。他不知道刺花所说的共享是什么意思,但无论是什么,他都愿意奉献出来。
痛苦女王握住痛感棒的一端,而夏启则握住另一端。他感觉无比愉悦。这种愉悦是他从来没有感觉到的。就像他以为自己吃遍了天下所有的美味,却突然发现这里居然还有一种更美的美味,一种世人皆不知晓的美味。他的身体颤颤巍巍,血管又在他的皮肤上浮现,盘根错节的向四面八方扩散开去,就像黑色的荆棘一样。但他不以为意,他的感受已经超脱了他的肉体。他再也感觉不到疼痛,而是疼痛之后那无比美妙的快感。
“我的女王!”他连连的吸气,就像身体的最敏感处正有一对烈唇在旖旎盘桓。
妒忌是速效毒药(3)
痛苦女王却冷冷的看着他的表情,通过痛感棒阅读着他的一切。隐藏在他内心中最深处的秘密、思想、以及他最不愿提及的伤疤、悔意。她看到了他那些离奇的梦,那些总是发生在久远过去但却极为清晰逼真的梦,她看到他在梦境中化身为神,他将这个空间所有的原始文明一一铲除,她还看到他与界王为敌,并迫使他们屈服,她看到他驯服天启圣兽!紧接着他看到他被灌注,他跟异鬼作战,他跟界王使者作战,他跟沙暴之王作战。她看到了他对苍岚的歉意,对蓝色妖姬的不舍,对琥珀大小姐的感激以及对沙暴之王寒沙的愧疚。她甚至看到了他曾经分裂成两个人,为了争夺身体而战斗。
她还看到一张陌生的脸,一张在夏启最深的潜意识里存在的年轻的女子的面孔,就在一部电梯里。“这是谁?”痛苦女王紧皱着眉头。夏启的记忆和情感她已经完全共享了,但却找不到这个女孩任何的线索。
“我不知道。”夏启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呆呆的说道。
“好好想想!”
“你必须苏醒,大人。”夏启机械的说着。
“什么意思?”痛苦女王身体猛地前倾,抓住了夏启的头发,一扫方才的温柔,恶狠狠的说道:“快说,为什么你的内心还有我无法抵达的地方!为什么你的记忆里还有我无法触碰的东西!”
“你必须苏醒,大人。”夏启语气急促的重复道。
“告诉我!这究竟是什么意思!”痛苦女王使劲的将痛感棒戳向他的眉毛之间!
夏启的身体剧烈的抖动着,黑色的荆棘从他的眉间蔓延开来,很快他的脸就完全变成了让人惊悚的另一番模样,眼睛、鼻子、嘴巴,统统被细小而无处不在的黑色血管淹没,他整个脸变得乌黑无比。
“你必须苏醒,大人。”他的呼吸更为急促,语气也更为坚定。
“混蛋!”痛苦女王狠狠的把痛感棒抽了回来,她一脸的愤怒,“没有人可以在屈服之后还对我保留!”她大吼道:“没有人!没有人!”
刺花瞅准机会,凑到痛苦女王的耳畔,用娇艳如花的脸庞轻轻摩挲着痛苦女王的肩头,“杀了他。我的女王。杀了他!”
“啪!”痛苦女王重重的一巴掌抽到刺花的脸颊上。
“我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征服不了的!”痛苦女王怒火冲天,这似乎是她第一次感觉到事情没有按照她预料的那样发展。
夏启脸上的黑色血管在痛感棒撤走之后就渐渐暗淡了下来,等到它们彻底消失的时候,夏启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就像是终于从噩梦中苏醒过来一般,他这样说道:“我的女王,那句话不过是我凭空想象的。”
“是吗?”痛苦女王紧紧的盯着夏启的眼睛,试图从其中找寻那不忠诚的蛛丝马迹。但她只看到他对她的狂热。她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却又无法证明。她冷下脸来,转过身去,吩咐属下:“把他丢进水牢,给他弄点吃的,明天我要继续!”
“是——”属下回答道。
“我的女王,我请求你——”夏启大声说道:“明天请让刺花来拷打我吧!”
“什么?!”正要离开的痛苦女王立刻停下脚步。
“什么?!”连刺花都觉得自己听错了。
妒忌是速效毒药。痛苦女王怒气冲冲的走到夏启面前,痛感棒不停朝他身上最脆弱的地方戳刺。“为什么你要刺花来拷打!?为什么!?你喜欢她吗?你喜欢她吗?”
“不,我的女王,”夏启咧开嘴,无比开心的笑着说道:“我只是不想你因我而疼痛。”
痛苦女王倒吸了一口冷气,她冰冷的脸颊突然有一种发烧的感觉。“不,不需要刺花。”
她压抑着心内的翻腾,淡淡的说道:“你是我的,只属于我。”
我知道你在伪装(1)
夏启的脸色写满了笑意。他的身体仍然虚弱的不能站立,根本无法自己走回水牢。所以,他仍旧是被属下姐妹拖回水牢的。就像她们之前拖着他从水牢中出来一样。但现在的感觉似乎有所不同,属下姐妹的力道明显比之前拖来的时候要轻柔许多。之前是能磕到石头尽量不错过,现在是能避免尽量全避免。她们对他的态度跟抬轿没什么两样。或许她们明白了他的价值。或许她们知道等他跟痛苦女王共享完毕之后,他肯定会成为女王的新宠,地位就像刺花那样——甚至比刺花还要高。
她们打开牢门的动作也变得格外的轻柔,生怕声音太大会惊扰到夏启的思绪。她们是扶着他走进水牢里的,她们把凹凸有致的身材毫无保留的贴在他的半裸的身上。假如夏启要她们不要走,估计她们也会毫不犹豫的留下来。
但夏启没有任何表示,他的眼神空洞而狂热,根本就不把她们两人放在眼里。两人也只好识趣的走开。
水牢顶部的月光依然朦胧。水面的腐朽味道依然浓烈。但这些都不再是夏启的问题。他靠在潮湿的墙壁上,呆呆的望着焦油般的死水。仿佛那里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愉悦。
他摩挲着自己的伤口,很多地方还在流血。痛感棒的感觉还残存在他的体内,让他的动作颤颤巍巍,但他的嘴角却始终挂着笑意。
水牢的温度很低。他每次的呼吸都会化成严霜,他尽量的蜷缩着身体,把身体的温度聚集起来。这让他看起来更像是在回味恋人的拥抱。
脚步声在门口响起。有人朝他走近。是食物,夏启不由得兴奋起来,他都能闻到炖肉的香味——同时,他还闻到了花朵的香味。刺花来了。这意味着这顿晚餐并不简单。
刺花迈步走到水牢门口,她一眼就看到了水牢的门并没有锁上。“为什么不锁?”她质问两名看守。
一名看守姐妹害怕的解释道:“我们觉得没必要——”
“混蛋!”刺花扬手打了她一个嘴巴:“有没有必要还轮不到你们决定!”
“是!是!”另一名女下属连连说道:“我们这就锁上,这就锁上——”
“啪!”刺花反手又是一巴掌,她似乎要把今天一天受的气全部洒到这两个不相干的倒霉鬼身上。“没看到我拎着饭菜吗?你现在锁上我怎么进去?”
“是是!”看守姐妹眼泪汪汪的说道:“那请刺花大人明示,我们应该怎么做?”
“滚蛋,”刺花气鼓鼓的说道:“有多远给我滚多远——不要让我见到你们的苦瓜脸!等我离开的时候你们在回来!”
“可是——”可是她们是看守,不能离开水牢半步。她们倒不是忠于职守,而是她们知道堂堂的花刺大人亲自送菜给囚犯肯定是有所图谋的,而这种图谋更又可能是想趁机杀死夏启。从今天的情况看,刺花想要置夏启于死地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了。如果换做是普通囚犯的话,看守姐妹可以不管死活,但夏启可是痛苦女王新宠,是将来能够取代刺花位置的人,如果他在她们的水牢里莫名其妙的死掉,痛苦女王会不把她们剁掉胳膊喂鱼人兽才怪呢!
我知道你在伪装(2)
“可是,这样做的话我们会很为难。”另一个看守把剩下的话说了出来。如果在死亡和得罪刺花之间做出选择,她们当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哪怕脸被刺花打肿了也不会退缩。
“哼,”刺花冷冷的笑了一声,她看穿了两名看守的顾虑,“相信我,如果我要杀掉那个家伙,根本不需要亲自过来送食物。我的花蜜之毒无色无味,随便一滴都轻松的要了他的性命。然后我再嫁祸给你们,你说女王大人会相信谁?”
看守姐妹听得一声冷汗。
“放心吧,女王大人知道是我来送食物,我不会杀他,至少不会让他这样舒服的死掉。”她一只脚踏进了水牢里,感受到里面酸腐的味道,皱着鼻子说道:“我有些话要对他说,你们要么留在这里等我出来的时候把你们弄聋弄哑,要么就滚到一边去!”
“是!我们这就滚,大人。”得到了刺花的保证,看守姐妹舒了一口气,飞快的离开了水牢。
夏启看着刺花走了进来。她一如既往的厌恶的看着他,想离他远一些,但水牢能容身的地面并不多。她把夏启的食物随手甩在地上。冷冷的说道:“吃吧。”
夏启看着她,感激的笑了笑,伸手捡起地上粘连泥土的食物,不管不顾的往嘴里塞。
“我知道你在伪装。”刺花抿着嘴,强调道:“你或许能骗得过女王,但你骗不了我。”
夏启没有理会她,继续抓着满是污秽的肉块,大快朵颐。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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