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朴尽管反射神经超常速度也极快,更是极为适应这里的环境地形,但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想要躲避子弹仍是险象环生,其中有几发子弹给他带来了不小的伤害,那擦着皮肉呼啸而过的子弹所带起的强劲动能,通过皮肉剧烈的烧灼般的疼痛让他清晰感觉到这些子弹的威力何等巨大。
一个弹夹打完双方已经拉开到近50米远,这还是在王亮不断逼近的前提下。如果王亮足够冷静就会意识到,苗朴的表现足以说明他在这片荆棘丛林里,远不像他先前想的那般举步维艰。可惜他现在情绪极不稳定,根本没能留意到这个细节,换过弹夹继续一边迫近一边射击。等到王亮第二个弹夹打空,苗朴已然退回到厂房内。
“出来!你个王八蛋!”王亮高声叫骂着,伴随阵阵的枪响厂房的门上多了不少空洞,“有本事跟老子放单,老子要弄死你!”骂一句开一枪,这时的王亮气势强横张狂的不可一世。
此刻的苗朴则是默默的坐在厂房的一处隐蔽地点,身前是一台设备的水泥墩子,半人多高足以遮挡他的身形,而他的手中一片片的绿芒荡漾,一面荆棘编织的盾经过了绽放和滋养的交互作用已然基本成型。面对已经情绪失控歇斯底里的王亮,苗朴在等待一个猎杀的机会。
骂了足足有半个小时,王亮骂累了、骂不动了,那股子亢奋劲也过了,88式的子弹也打完了。这状态就像是撸完管儿后的空虚寂寥,这时的王亮感觉糟透了,88式随手一丢连凯夫拉都脱掉了,继续脱,脱的只剩底裤,这才觉得折磨他的压抑和束缚减轻了一些。这或许是一种精神上极度疲惫的体现,是连续透支精力的反弹,不光是意识上心灰意懒连同感官反应也变得迟钝,思维更是不再敏锐。
颤颤巍巍的将手枪枪口含在嘴里,抖了半天,王亮终是没能鼓足自我终结的勇气。仰头向天声嘶力竭的狂吼了半天忽的跪倒于地,冲着厂房方向恸哭:“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厂房门一开苗朴从里边走了出来,左手拎着荆棘大盾,右手攥着他那长矛,赤这一双脚大步行出。面对在那里悲声恸哭的王亮,他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是好。可就在苗朴接近到5米左右的时候,王亮猛的挺身抬头,那眼神表情,分明就是在说:“**,你上当了!这次你死定了!”
“嗬!”王亮发出类似呼气的一声狂吼,当苗朴听到时便已经在承受攻击,音速攻击!超声波攻击!
苗朴感觉,仿佛突然出现了一股来自海洋深处的飓风,整个空间都在扭曲抖动,以王亮的嘴为源点形成一个看的见的锥形扩散波动。濒死挣扎已成习惯,前腿弓、后腿蹬,荆棘大盾挡在身前,一把将长矛深深插于泥土中,努力的抵挡声波的持续攻击。那多种声波复合的攻击如同飓风般顷刻将苗朴吹起,手握长矛大盾硬顶几秒一过苗朴口鼻眼耳均有鲜血涌出,苗朴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开始麻痹,心脏跳动的异常古怪震颤中好似下一秒就要碎裂般。
第86章 生路绝
大学二年级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呢?
貌似深刻的批判,非黑即白的分明,个性张扬的肆意,青春如火的澎湃,看似玩世不恭实则满怀期颐,满嘴坚韧不拔实则脆弱敏感,风花吹拂的多彩,雪月飘舞的纯净,烈酒浇灌的激情,血性涌动的冲劲。是男生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策划已久的偶遇,是女生表面霜冷冰封内里心如鹿撞的矜持,是为了哥们儿兄弟一句话人群里挥拳的瞬间,是为了姐们儿闺蜜争口气插着小腰的泼辣,是为了心中所爱献出一切略带蠢笨的真实,是……
无论是什么,都不会是人性扭曲的阴暗。
在声波的复合冲级中,苗朴的身体接近了崩溃的边缘,那极度的共鸣使得苗朴一双怒目布满血丝大量的鲜血由眼眶边缘渗出,丝丝缕缕的鲜血顺着紧咬的白牙带着细密的气泡缓缓溢出。他恨,恨自己的妇人之仁心慈手软,他怒,怒这世上奸险之辈的丑恶伎俩。
在这疯狂的飓风之中,大盾已经出现了崩解碎裂的趋势,而那用于定身的长矛已经弯曲到了极致,苗朴如同一面迎风招展的旗帜写满了血色的耻辱。
在大盾碎裂的瞬间,苗朴的一双狼眼猛然怒睁,那眼角宛如血泪的痕迹衬的他犹如厉鬼,喉头剧烈蠕动倏然血口大开“呔……”一簇包裹暗红色光芒的血箭脱口飞出,在那扭曲的空间中划出一道宛如流星般的血色,这一下王亮大惊,极度的危险直觉告诉他,这一记致命的攻击必须躲开,否则十死无生。
王亮被迫从旁跃开以躲避这致命的攻击,只这一下声波攻击的威势立减,苗朴便利用极限弯曲的长矛上传来的惊人弹力炮弹般向前弹射了出去直取王亮。
这一刻苗朴身上的红芒大盛,熊熊的如在燃烧,那劲疾的身形如从天而降挂火的陨石般在王亮的眼中越来越大,犹如实质的声波扭曲着附近的空间而这愤怒的陨石则如烧红的利刃切入了谎言的坚冰,空气都仿佛要燃烧一般,当苗朴如燃烧的巨神一般站在王亮眼前,那眼角面颊的血痕犹如神王的脸谱铭刻着威严。
王亮已经不能再次的发动攻击,他的双脚已经离开地面,脖颈上一只蒸腾着熊熊烈焰的手牢牢的禁锢着他,稳定而炽烈。
苗朴高高的举起王亮,微微昂首,两条刀眉在蒸腾的气浪中飞扬,一对狼眼闪动着慑人的红芒,唇角微微开启露出森冷的白牙,无声的注视着王亮。
王亮的大脑此刻一片空白,在这熊熊燃烧的气浪中他觉得自己犹如汪洋中的一叶小舟“不可能!这不可能!你也不过是见习战雄!返祖兽不过是一头狼!怎么可能这么强?你怎么可能打败我?他告诉我飞禽强于走兽,我是特殊的蝙蝠极其稀有……”身已悬空的王亮硬提着一口气声嘶力竭的呼喊着。
苗朴如咧开血口低声咆哮道:“你的生路,绝了!”这声音嘶哑而雄浑宛如尸骸盈野的修罗之地传来的战吼。“吼……”说完这话的苗朴喉头一阵剧烈的蠕动一声咆哮惊雷一般响起,剧烈的风罡之气席卷王亮,王亮的惨嘶吼叫完全被淹没在这刚猛的劲风之中,只能看见他夸张的紧闭双眼大张着嘴浑身痉挛般的抖动,整张脸肉眼可见的被劲疾的风罡之气撕扯的片片揭起,大捧大捧的血液飘起便雾散而去。
当这惊雷般的咆哮结束之时,王亮的整张面皮已经完全脱落,血骷髅般的颅骨上一双爆掉的眼睛写满惊恐,他的肢体在苗朴手中无规律的阵阵抽搐痉挛着。
丢垃圾般的将手中的王亮丢在一旁的荆棘丛中,数十根锐刺刺入了他的身体,王亮的身体以看得见的速度干瘪了下去。前后也就不到半分钟,同那些木乃伊般的兽尸一样只余一层皮囊挂在这荆棘丛林中。
恢复常态的苗朴没有为王亮的死而内疚自责,很多人的生路是自己断绝的,譬如王亮!
在总结经验教训的同时,苗朴结合一系列的事件推导出一个令他震惊的推测。
如果不是王亮一口道破了他的野性属性根源是狼,他或许会将王亮最后的话当做神志不清下的胡言乱语,可现在他无法不将之重视起来,战雄,返祖兽,等阶分类、神秘人……这些概念的出现,一下子使得事情变得复杂起来。很明显,一样新鲜事物从被人们发现到形成相关理论和代表着体系化的划分归类是需要一个周期的。将觉醒者代入到这一理论中,苗朴不相信能在短短不到二个月的时间就有了如此深刻的理论和清晰的分类,这是否说明早在kv病毒爆发前就有人对觉醒者有所了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黄城的生化灾难恐怕绝不仅仅是未知病毒感染这么简单的事情。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颠覆以往认知的推测,这种设想在苗朴的心中惊起了滔天巨浪。他站在那里发怔了好一会儿,才让心绪平缓下来。或许是这段时间的经历让他成熟了起来吧,无论真相如何,活下去并且足够强大才有资格有能力去挖掘真相。
老疤一伙的为恶事件随着王亮的死算是划上了完美的句号。苗朴也在这一天晚些时候获得了吸血藤及食金藤的元素因子,他找到了这种植物的根源,也找到了摄取并凝聚植物能量元素因子的办法。
值得一提的是,这植物的源头始于一具尸体,也就是说这次,其实这次元素因子的获得,跟从蛛女那里得到元素因子的获取渠道本质上是一样的,都是夺取了他人的特殊能力。
有一件事让苗朴感到心惊。他发现这个孕育了吸血藤和食金藤的生命被放置在极为特殊的棺材中,而且这棺材样的容器中充盈着不知名的液体,不管这孕育者生前是像蛛女一般的怪物,还是像他一样拥有生命系异能的觉醒者,这都预示着整件事恐怕不那么简单。
第87章 奇女子
带着重重的谜题,苗朴询问了那些幸存者。王亮是如何加入的?老疤又是为什么将这里当做落脚点?……可惜这些问题都没有答案,在那种苦逼的环境下谁还有心情去关注这些!
拿了别人的东西,苗朴有些担心“失主”回来迁怒旁人。所以他向那些幸存者们提议离开此地换个地方落脚求存,受灾后大量的村落空了出来,比如那蛛女落脚的地方,因为出现了她那种变态的凶狠妖兽其他怪物是不会轻易接近的,那里的生存条件远比这里要好。
经历了一系列惨剧后的幸存者们对于劳师动众的迁移计划兴致并不高,频繁的逃亡生涯以及屈辱的经历使他们厌倦了未知,他们急需要休养一下疲惫的身心。好在这些幸存者现在有了武器及少量物资并且知道了巨鼠可以食用的讯息,他们有了生存下去的资本。
苗朴略一思考便觉得自己实在是多虑了,人类自古以来便是前仆后继的拓荒者,对一片土地的熟悉与热爱可以用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的生命去浇灌,也正是因为这种对土地熟悉的感觉和近似难以理喻的执着与热爱,小到家庭大到国家才得以逐渐繁荣昌盛起来。看着这些幸存者忙忙碌碌的收拾整理他们今后故土的模样,苗朴忽然想或许若干年后这里将再次繁荣壮大,呆呆的笑了一下回头看着有些西下的太阳,有些出神的自言自语道:“总会重新升起来的,灿烂依旧……”
分别的时候到了,因为王亮及元素因子的事情已经拖延了一天,苗朴不打算再耽搁了。不过,在幸存者的请求下苗朴带领大家在镇子里四处收集了一下物资。末了,一不做二不休,苗朴撒丫子钻到草海中为众人及自己狠狠的抓了十几头巨鼠,埋锅造饭制作干粮,别人只敢少吃一点维持身体状况,而苗朴则是放开楞干混了个肚皮溜圆。又花了些时间教大家鞣制皮革用于御寒,为这一众幸存者度过冬天开了个好头,至于未来如何那就只能咨询那虚无缥缈的命运之神了。苗朴向不信命,但他相信这些坚强的人们总会想办法活下去的,如同那些充满勇气和信念的先祖一样。
当然,多待一天不光是对那些幸存者有好处,对他自己而言也是有好处的,旅行用品基本置办齐了。有了换洗的衣服,也有了营灯、手电这类常用的小工具。
最终离开瓦窑沟时,苗朴有了五个同伴,韩莉莉算是旧相识,还有四个分别是胖厨子老黄、信神敬鬼的尤宝、美女魏萍萍和一个叫罗秀的女孩子。除了韩莉莉,其余四人都是幸存者们眼中所谓的叛徒,他们自知或许无法很好的融进那个团体,就算融入进去也多半会遭受歧视,所以他们宁肯跟着苗朴踏上冒险之旅。
从瓦窑沟到东园镇也就不到点10多公里的路程,沿着高速路基本可以说是一片坦途,苗朴一合计就是消消闲闲的走,3个小时也足够到达东园了。美中不足今天的天气不怎么好,风势强劲漫空过云,似乎又在酝酿着一场雨,但这显然不足以阻挠苗朴东行的决心。
“大家尽量走的快些,万一东园镇彻底沦陷咱们也有时间再向东赶一程或是寻找个安全点的避难所。”一行六人很自然的以苗朴为首,他也当仁不让这种时候还婆妈什么。
一路上但见碧草连天,大片大片的土地都被长草占据,不管之前是农田还是荒地,反正都像进了锡林郭勒大草原一般荒芜的味道十足,风吹草低,依稀可以看见一些曾经的设施和房屋,苗朴忽然有种错觉,这荒芜的景象根本不像几个月形成的,而是几十年。
行了一个多小时之后,苗朴示意大家就地歇歇脚,他自己倒是不累但得照顾其他人,尤其是魏萍萍,明显的身娇肉贵不良于行,还好这人意志并不软弱,走的辛苦也只是忍受却不比别人慢。
既然同行,那么交流就在所难免,就算不为互相了解那也可以用来打发世间,总比一群哑巴来得自然舒服。尽管都略显拘谨,尤其是老黄和尤宝两个男人明显都陪着小心有那么点恭维讨好的意思,不过交流一下感觉还是不错的。反倒是三个女性都很放得开,韩莉莉就不提了,那是旧日的伙伴,单就魏萍萍和罗秀而言,那是各有各的风格味道明显不做作。
魏萍萍是个很有嚼头的女人,谈不上多漂亮,但却绝对有味道,碍于年龄及阅历苗朴看不懂魏萍萍的味道究竟源自何处,但本能的觉得这女人有些特别。从做派气质来看,苗朴认为她或者她的家庭应该是那种颇有些底蕴和背景的,举手投足间自然而然的有那么一股子说不上来的范儿,一看就是见过些大场面的人物,而且看人的眼神儿特别正,说话不卑不亢很是有些端庄的意思,但却混合着那么一点点的颓废,就这一点点极不和谐的颓废感让这个女人一下子灵动鲜活了起来。只是不知道她是一贯如此还是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导致。
以苗朴过去的生活圈子而言,基本是没有可能跟魏萍萍这种人接触的。苗朴倒现在还清晰的记得,前天晚上他从北区那边回来,晚饭后不久正在滋养长矛,魏萍萍就来了。只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之后她便直入主题,提出今后要跟他走,在做自我介绍时丝毫没有避讳对于一个女人而言算作耻辱的事情,她说:“被俘虏之后我被奸污了,经过争取成为了王亮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