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沉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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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沉船-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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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肯珀点点头  “那么打捞这条船是使你们防御系统能成事实的最后一着啰?”

“只有钅拜的原子结构才能发生作用。把它的已知性能输入电子计算机,我们就可以拟订出三万比一可能成功的计划。”

“可是为什么要把整条船捞上来?”肯珀问道,“为什么不打开船舷,取出钅拜呢?”

“这样我们就得用炸药爆破的办法进入货舱。这使矿石破坏无遗的危险太大了。总统和我都认为打捞船身多花的钱,比失去矿石的危险更值得。”

肯珀又抛出了他的鱼饵:“你是位实事求是的思想家,西格兰姆,我承认这一点。可是你怎么知道,能把泰坦尼克号整个打捞上来呢?在海底泡了七十五年,它也许成了一大堆生锈的垃圾了。”

“我的工作人员对这个问题有一种看法。”桑德克说。他把鱼竿放到一边,打开鱼具箱,拉出一个信封:“你看看吧。”他把几张4x5的照片递给肯珀。

“象是一大堆海底垃圾。”肯珀说。

“说得对。”桑德克答道,“我们潜艇上的摄影机老是碰到过往船只扔下去的垃圾。”他指指最上面的一张照片,“这是在离百慕大四千英尺的地方找到的,船上做饭用的一个炉子。第二张是个汽车发动机上的滑轮,在离阿留申群岛四千五百英尺的地方拍下来的。这两样都无法确定是什么时候的东西。这个,这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时一架格拉曼F4F式飞机,是在冰岛附近一万英尺深的地方发现的。我们找到了有关它的记录。这架飞机的驾驶员是斯特劳斯中尉,一九四六年三月十四日,因为燃料耗尽掉到海里的,机身毫无损伤。”

肯珀拿着下一张照片,伸直手臂:“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是塞福一号在考察洛拉莱急流时,对发现的东西的现场照片。乍一看象是一般厨房用的大漏斗,后来发现是个喇叭。”他把沃格尔修复以后照的相片给肯珀看。

“这是一个短号。”肯珀纠正道,“你说是塞福一号捞上来的?”

“是的,从一万二千英尺深处捞上来的。它从一九一二年以来一直在海底。”

肯珀杨起了眉毛:“你想跟我说:它就是泰坦尼克号船上的吗?”

“有文件为证,我可以给你看。”

肯珀叹了口气,把照片还给桑德克。他的肩膀耷拉下来,疲倦萎靡,不再象个壮年人的样子,倒象好久以来一直挑着重担似的。他从鱼网里抽出一瓶啤酒,啪一声打开塞子:“你想说明什么问题?”

桑德克抿着嘴微微一笑,“它在我们眼前已经有两年了——飞机就是两年前发现的——可是我们完全没有看到它包含的可能性。啊,当然,有人议论过这架飞机的良好状况,可是没有一个海洋学家真正明白它的意义。一直到塞福一号捞起喇叭才算真正明白了它的含义。”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肯珀谈淡地说。

“首先,”桑德克继续说,“那架F4F型飞机百分之九十是铝,你知道盐水侵蚀铝侵蚀得厉害。可是那架飞机在海底四十多年,看来跟刚出厂的新飞机一样。喇叭也是这样。它在海底快八十年了,还象新生婴儿的屁股一样亮。”

“你能解释吗?”

“海洋局两位最能干的海洋学家正在用电子计算机整理数据。目前一般推测是由于几种因素共同造成的:深海底下缺乏危害性的海生物,底层海水含盐量或盐浓度低,深水水温差不多到冰点,还有含氧低,这就减低金属的氧化过程。海底的东西所以腐蚀缓慢,可能是由于其中一个因素,也可能是由于所有这些因素。等我们看到泰坦尼克号以后,就可以更加明白了。”

肯珀考虑了一会儿:“你要我干什么?”

“保护我们。”西格兰姆答道,“如果苏联得知我们在干什么,他们除了打仗以外会想尽一切办法阻碍我们,抢走钅拜。”

“这一点你们尽可以放心。”肯珀说。他的语声突然变得果断了:“俄国人把鼻子伸到大西洋我们这一边之前,先得好好想想。你们打捞泰坦尼克号的工作一定能得到保护,西格兰姆先生。这件事我可以向你作钢铁般的保证。”

桑德克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乘你那么慷慨的机会.乔,请问是不是能借用一下莫多克号?”

“莫多克号?”肯珀重复了一下,“她是海军中最好的深水打捞船。”

“我们也需要那条船上的船员。”桑德克得寸进尺地说。

肯珀让冰凉的啤酒罐头滚过他的前额:“行,莫多克和它的船员都是你们的,外加你们还需要的人和装备。”

西格兰姆吁了口气:“谢谢你,海军上将,我很感激。”

“你们的想法很有意思。”肯珀说,“可是困难重重啊!”

“什么东西都来之不易。”西格兰姆说。

“你们的下一步呢?”

桑德克回答了这个问题:“我们把电视摄影机放下去寻找船身,察看它损坏的程度。”

“你会找到什么,只有上帝知道了……”肯珀突然停下来,指着桑德克的颤动着的浮标,“老天爷,吉姆,你钓到一条鱼了。”

桑德克懒洋洋地靠到船边:“可不是吗,”他微笑着说:“但愿泰坦尼克号也一样愿意跟我们合作。”

“我怕因此要花好多钱。”肯珀说,这次他的嘴角上没有露出一丝微笑。

皮特合上乔舒亚·希鲁斯特的日记看看会议桌对面坐着的梅尔·唐纳:“那么原来是这样。”

“都是事实,完全是事实。”唐纳说。

“可是那个钅拜,或者不管你们叫什么,在海水里浸了那么多年,不会失去它的性能吗?”

唐纳摇摇头:“谁知道呢?谁都不曾有过足够数量的钅拜,足以弄清它在各种情况下会有什么反应。”

“那它可能失效。”

“要是安全地躺在泰坦尼克号的保管库里,还不至于失效。我们研究的结果表明这个保管库是防水的。”

皮特往后一靠,看着那本日记:“这是一场大赌博。”

“我们明白。”

“这象让一群孩子只用几根绳子和一个木筏,从伊利温里打捞起一辆佩顿式但克似的。”

“我们明白。”唐纳又说了一通。

“光是打捞起泰坦尼克号的经费就是不可想象的。”

“说个数目吧。”

“早在一九七四年,中央情报局仅仅打捞起一艘苏联潜艇的船头,就花了三亿多美元。从一万二千英尺深的水里,打捞起净重四万六千万吨的一条客轮,我无法想象究竟需要多少钱。”

“那你就猜猜看吧。”

“这项工程由谁付钱?”

“财务由米塔处负责。”唐纳说,“你只当我是隔壁邻居一个友好的银行家吧,你不妨跟我说,要使打捞工作顺利进行,你认为要花多少钱。我一定把这笔款子悄悄转到海洋局年度工作预算里去。”

“有个两亿五千万,总可以干起来了。”

“这比我们的估计还少一些。”唐纳满不在乎地说,“我说你别把自己框住。为了保险起见,我另外再给你加上五。”

“五百万吗?”

“不。”唐纳微笑说,“五亿。”(奇*书*网。整*理*提*供)

守卫人员让皮特出门以后,皮特将车停在路旁,隔着铁链栅栏细看着史密斯搬运和仓库公司。

“我才不信呢。”他自言自语地说,“我一点都不相信。”接着他象是抗拒催眠术者的命令似的,异常困难地把排挡慢慢移到“开”上,开着汽车回城里去了。

第二十八章

对总统说来,这一天特别难熬。似乎老是和反对党议员们没完没了地开会,会上他竭力想说服他们,要他们支持他提出的修改所得税条例的新法案,虽然多半都是白费口舌。随后在几乎是怀有敌意的州长们的会议上讲了话;傍晚又跟那个放肆而傲慢的国务卿在会上进行激烈的争论。

现在是十点刚过,还有一件不愉快的麻烦事情要他来应付。他坐在垫得又软又厚的椅子上,右手拿了一杯酒,左手搔着那眼晴里露出忧伤神色的矮脚猎犬的长耳朵。

中央情报局局长沃伦·尼柯尔森,他的有关克里姆林事务的安全总顾问马歇尔·柯林斯,坐在对面一只折叠式长沙发上。

总统呷了一口酒,严厉地凝视着这两个人:“你们两位难道一点不知道,你们想要我干什么吗?”

柯林斯神经质地耸耸肩:“老实说,先生,我们不知道。不过这显然是只求达到目的而不挥手段的一件事。我个人认为这个尼柯尔森正在进行一项重要计划。秘密情报的报酬可能达到惊人的程度。”

“要花很高的代价。”总统说。

尼柯尔森倾身向前,“请相信我,总统先生,这个代价是值得的。”

“你说来容易。”总统说,“你们对西西里计划究竟是怎么回事,谁都一无所知。”

柯林斯点点头:“这是没有说的,总统先生。这一次保密保得很好。正因为这样,所以当我们从克格勃那里,而不是从自己的安全部门那里发现有这么个计划的时候,感到大吃一惊。”

“你认为俄国人知道多少?”

“关于这一点,我们目前不能绝对肯定,”尼柯尔森答道,“不过我们掌握的一些事实,表明克格勃只知道这个计划的代号。”

“该死!”总统生气地咕哝着说,“怎么会泄漏出去的呢?”

“我敢说这是偶然泄露出去的。”柯林斯说,“要是苏联情报分析专家认为他们搞到了绝密美国防务计划的话,我在莫斯科的人会知道一点风声的。”

总统看看柯林斯:“你怎么能肯定它和防务有关呢?”

“假如围绕西西里计划的安全保卫工作如你所说的那么严密,那么明显的推断是要出现一种新式武器。我心里毫不怀疑,俄国人很快也会得出同样的结论。”

‘我的想法只能和柯林斯一样。”尼柯尔森附和着说。

“这一切正好可以为我们利用。”

“说下去吧。”

“我们把西西里计划的资料一点一点的泄漏给苏联海军情报局。他们要是上钩的话……”尼科尔森的两只手做出合上圈套的姿势,“……那么我们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苏联收集情报的最高机构就属于我们的了。”

总统的猎狗对人们谈话感到腻烦,就伸开四条腿静静地睡着了。

总统沉思地看了它好一会,心里权衡着利弊。这个决心是很难下的。他觉得这象是向他在米塔处的所有朋友背后捅了一刀。

“我让负责这项计划的人写个初步报告。”他最后说,“你,尼柯尔森,以后告诉我,你要我送到哪里,怎么送,使苏联不致怀疑是骗局。凡是和西西里计划有关的一切情报,你都通过我,只通过我一个人。明白吗?”

尼柯尔森点点头:“我亲自安排渠道。”

总统好象有点没精打采,缩到椅子里。“我用不着再一次说明,两位先生。”他疲倦地说,“遗憾得很,我们如果被发现,人家就会把我们都当作叛徒。”

第二十九章

桑德克弯身向着一张北大西洋海底等高线地图,手里玩弄着一根小小的指示棒。他先看看冈恩,又看看微型海景图那边站着的皮特。

“我不明白。”静默一会儿以后他说,“如果那个喇叭是个标志的话,泰坦尼克号却没有在大家设想的那个地方。”

冈恩拿起一支尖端是毡呢的笔,在地图上做了个记号。“它沉没之前最后一次报告的位置是这儿。北纬41°46′,西经50°14′。”

“你在哪儿找到的喇叭?”

冈恩又做了个记号:“我们发现法利的短号的时候,塞福一号母船在海面上的确切位置是在这里,这说明我们应该在这儿,大约是东南方六英里以外。”

“相差六英里,这怎么可能呢?”

“关于泰坦尼克号下沉位置的证据是互相矛盾的,它的船长说的位置还要往东,读数是根据太阳测定的,这比泰坦尼克号的四副在撞到冰山后计算出来的位置准确得多。”

“可是把人营救起来的那条船,我想是叫喀尔巴阡号。”桑德克说,“按照泰坦尼克号无线电报务员报告的位置驶过去,不到四小时就直接碰上了那些救生艇。”

“喀尔巴阡号的实际行驶距离是不是象它的船长想象的那么远,是有疑问的。”皮特道,“如果是这样,他们可能在泰坦尼克号无线电报告的位置东南几英里看到难船和救生艇。”

桑德克懒洋洋地用指示棒敲敲地图框:“先生们,可以这么说,现在咱们是进退两难了。咱们硬是在北纬41°64′-西经50°14′这段海域里进行搜索吗?还是把宝押在捡到格雷厄姆·法利短号西南六英里的地段呢?要是这一宝押输了,上帝才知道我们必须在大西洋海底把水下电视摄影机拖多远,才能碰上这只破船。你看呢,鲁迪?”

冈恩没有犹豫:“既然我们在众所周知的泰坦尼克号出事地点周围用塞福一号进行搜索的方式已经失败,我看咱们还是在捡起法利的短号的地方把电视摄影机放下去好了。”

“你呢,德克?”

皮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口:“我赞成推迟四十八小时。”

桑德克隔着地图沉思地凝神看着他:“我们一小时也等不起,更不要说四十八小时了。”

皮特也盯着看他:“我建议不用电视摄影机,就采用下一个步骤。”

“什么步骤?”

“派一艘乘人的潜艇到水下去。”

桑德克摇摇头:“没有用。水面船只拖着的电视摄影机橇比行动缓慢的潜水艇快一倍,探测的地域多四倍。”

“如果我们事先确定沉船位置,就不见得会这样。”

桑德克的神色是阴沉的:“那么你打算怎样完成这个小小的奇迹呢?”

“我们要收集有关泰坦尼克号最后几小时的一切点滴资料——有关速度、互相矛盾的位置报导,水流、波浪下沿动角度等一切记录,加上短号所在处——什么都要,把它编成程序,输入海洋局的计算机。如果走运,读出数据可能直接指出泰坦尼克号前衍的位置。”

“这倒是合平逻辑的方法。”冈恩承认道。

“在这段时间里,”桑德克说,“我们要损失两天时间。”

“我们什么也没有损失,先生。我们倒赚了。”皮特认真地说。“肯珀海军上将已经借给我们莫多克号。眼前正停在诺福克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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