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咆哮- 第54部分

这场小小的械斗持续的时间非常短暂，光头党那边的人一哄而散后，华夏班的人马也很快离开了后巷。那个叫涅莉莎的小妮子跟着司马昊跑了。我琢磨着她一开始往后门跑，就是存了跟小情人开溜的心思。这我能理解，谁家的大姑娘愿意去擦八竿子打不着边的男人画的地图啊！

两帮子人一离开，整条后巷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不，不止我一个人，这里还有个倒在地上飙血不止的大玻璃呢。我壮着胆子凑到这大块头身边看了看。只见此人的胯下一片血肉模糊，两个蛋黄俱碎，这辈子怕是终身不举了。

我向医院打了个急救电话，然后才回到店里面去帮忙。等我们将店里收拾完继续营业，都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今天的生意算是黄了一半，谢廖沙这个茶几还被打成了猪头，我们所有人的心情都非常不好。

晚上我和谢廖沙一起结伴回到了公寓。我们刚踏进公寓楼的大门，就碰上了熟人。

“谢廖沙，你脑袋怎么包的跟木乃伊似的！是跟人打架了吗？”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关姐。她身着解放军的军装，背着一个女式双肩包，显然是刚从外面办完正事回来。

我转头看了一眼边上的谢廖沙。他这脑袋上纱布包的确实有些吓人。他今天吃的拳头虽然多，但是脸上红肿的淤青其实并不严重。只能说给他包扎的达佳手艺实在是不过关，愣是包了个这么寒碜的造型出来。

嘛~！再怎么说这包扎总比我包的好。我其实压根就不会包扎。

“唔唔唔~咿咿咿！”

谢廖沙手忙脚乱的想要解释什么。但是这包扎弄得太严实，结果连张嘴都变得十分费力，更不要说讲清楚话了。

没办法，只能我来解释一下了。

“他不是打架，是被揍了一顿。其实今天啊。。。。。。”

我老老实实把今天咖啡屋发生的事给说了一遍。关姐听了我的话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等到我把整件事情给讲完，她脸上的表情已经铁青了。

“哎~！我知道了，这事情等回家了再聊吧。”关姐无力的叹了口气，招呼我们先上楼：“谢廖沙脑袋上的绷带也要重新包扎过。裹得这么严实，晚上非捂出痱子来不可。你一起来我们屋吧。”

回到家里后，关姐去取出了急救箱为谢廖沙重新包扎伤口，我则去厨房简单弄了些炒面和热汤当晚餐。草草的吃完晚饭收拾一下，我们三人坐在沙发上继续聊白天的事。

“你刚才说，你的老同学现在成了司马昊的跟班？”关姐表情严肃的问道。

“嗯，他们好像在那个司马少校的手下混得不错。”

“是吗？那你以后最好少跟他们来往，不然会陷进更多的麻烦里的。”

“呃，他们好歹是我的死党啊。就这么疏远人家，我这做人总不能这么绝情吧？”

我还是弄不明白关姐为什么叫我远离司马昊那伙人的理由。是，我是有察觉这群人集体抱团一致对外的迹象，但这并不能说明他们就危险吧？华夏人走到国外喜欢抱团那都是多少代人的习俗了，要不然世界上怎么会唐人街遍地开花？

但是我不喜欢那个高天冠，也不希望自己的死党对那种纨绔唯唯诺诺。

“关姐，那个叫高天冠的小子真不是个东西！我记得在华夏留学生里就数你军阶最高吧？这种混账货色你是不是好好管教一下？”

我还没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谢廖沙却突然在边上插嘴了。比起我来他对那个纨绔的印象更加恶劣，毕竟那货是调戏达佳的人嘛。

“高天冠啊。。。。。。这家伙还真是个惹祸精，跑哪里都要整出一堆事情来。”关姐为难的挠了挠头道：“司马昊那群人里面，最能惹事的人估计就是他了。这个人其实没什么本事，但是他父亲却是政界和军界的大红人。最主要的是，高将军的背后有司马家当靠山，他又是六十多岁的人老来得子。所以这独生子就被宠的有些无法无天了。高天冠的风流韵事，现在都成了我们高干子弟间的传说了。”

“哦？什么传说能不能说来听听？”

谢廖沙的八卦之魂突然熊熊燃烧。我可以看见他的嘴边挂起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就等着套取一些有价值的情报。

“呵呵，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谢廖沙。”关姐猜透了这小子的心思，苦笑道：“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高天冠这个人节操早就全扔到天涯海角去了。你就算从我这里打听了些消息，事后去学校里编排流言也是无用功。那家伙的斑斑劣迹我多说无益。我只能警告你们，以后在学校里见了他最好绕道走，懂了吗？”

“懂。。。。。。懂了。”

我和谢廖沙心不甘情不愿的吐出了两个字。关姐不想多嘴自然是为我们考虑。毕竟无论是在苏维埃还是华夏，高干子弟与平民百姓之间都有一道难以逾越的高墙。这道高墙的名字叫做阶级，它是用金钱和权利筑成的，将一个国家的人民分成了士族和百姓两种人。俗话说刑不上士大夫，士族的人想要收拾百姓，那要付出的代价微乎其微。

“我知道你们心里委屈，但是现实就是如此。”关姐见我们两个非常沮丧，便不失时机的安慰道：“放心吧，我又没说我不替你们出头。高天冠的事情我会向华夏大使馆的驻苏武官告状的。我虽然军阶比华夏班的所有人高，但是现在华夏班的留学生和我都不是一个军区的。我履属的是拱卫帝都的司隶军区，而现在华夏班的留学生则全部来自于南方的交州军区。按照解放军的军队律例，不同军区的上级军官无权干涉非本军区下级军官的事务，你们理解吗？”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谢廖沙那家伙听了关姐的话也许一头雾水，但是身为华夏军事宅的我怎么能不明白她的意思？

华夏联邦的军区制度是一种很有历史特色的军事制度。简单点说就是将国土分为几个防区，每个防区都配置一只相对独立的军队。这些军队统一受中央六部之一的兵部指挥，各负责捍卫国土的一个方向的国家利益。除非是紧急情况需要，平时每个军区的军队只负责自己军区内的军事行动。

采取这种分区划分军队辖区的制度，是由华夏国土广阔的国情所决定的。但是这种制度有一个缺陷，就是每个军区的独立性太高，每个军区的司令官在治下都容易培养出对自己俯首听命的铁杆下属。如果每个军区的司令官都培养出了忠于自己的军官队伍，那么一旦中央有事就会出现听调不听宣的情况，最终导致藩镇割据的局面。

为了阻止这种情况发生，兵部采取的对策是军官轮换制度。就是定期让高级别的军官互换军区，从而割裂他们与旧下属的联系。不同军区的军官，自然也不能干涉别家军区的一切事物。

现在华夏班的留学生都是交州军区的人，属于司隶军区的关姐就算军阶再高也不能管他们的事。所以，现在的第九独立班，一言九鼎的人是官拜少校的司马昊。

“但是好奇怪啊。”我又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怎么第九独立班全班的留学生都是来自同一个军区？整个华夏共有七大军区吧，其他军区的留学生呢？”

“呵呵，现在不是交州军区的留学生，只有我一个人。”关姐无奈的苦笑道：“至于为什么华夏班只有一个军区的学生，这事三言两语还真说不清楚。你只要知道，这是士族内部权力斗争的结果就可以了。现在司马家的势力在华夏一手遮天。这批华夏班出来的学生，怕是日后都要变成他们家的门生故旧。”

沉默不语的我：“。。。。。。”

关姐的话让我陷入了思考中。在华夏，每个人都知道政治这一行里面的水很浑。俗话说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军队会扯进士族的内斗中，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只是没想到，士族的这潭水浑浊的可怕。那个什么司马家，我以前只知道是本朝开国十虎将中的一门传人。但想不到啊，这种世代经营下来的士族世家，势力已经大到了无法想象的地步！

“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让你疏远你的老同学了吧？”

关姐和蔼的看着我。她看出我已经想通一些道理了。

每个士族庞大的权利机器，都是建立在无数“零件”的贡献上的。这些“零件”如果有利用价值，那么在士族的体系内自然有升官发财的机会。但要是一个“零件”的价值被榨干，或是出了严重的“故障”，那么它的下场就不单是被抛弃，甚至会粉身碎骨家破人亡。这个道理不仅仅适用于华夏的官场，更是全世界通用的政治铁律。

龙翔、铁牛还有水桶三人，已经变成了司马家权利机器中的三颗螺丝钉了。他们选择的道路虽有前途，却是没有回头路的。官场的道路永远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成功过桥的人寥寥无几，而摔下桥去的人不计其数。至于我，这辈子怕是跟官场无缘了。一个局外人去碰那潭浑水，岂不是没事找罪受？

但是啊，把兄弟跟利益放在一个天秤上去衡量，不是我做人的风格。关姐的善意之言，恕我无法接受。

我无言的摇了摇头。关姐理解的点点头，并没有继续再劝我。

“哎，随你便吧。我也不是你妈，没那个义务多管什么。你好自为之吧。”

关姐说完站了起来，朝着自己卧室的方向走去。走到半路上，她突然又回头对我说：“但要是司马昊那伙人要为难你，你可以报我的名号出来救场。前提是麻烦绝不是你先挑起的。”

她又看了谢廖沙一眼：“你也一样。”

“关姐，你不是管不了那群人吗？为什么报你的名号还管用？”谢廖沙莫名其妙的问道。

“知道为什么华夏班的留学生都被司马家包圆了，但只有我是个例外吗？”

这种问题谁知道答案啊！我和谢廖沙都困惑的摇了摇头。

“哼！因为我家是开都察院的。”关姐冷笑一声，回答道：“司马家的崽子除非乌纱帽不要了，要不然哪敢在我这太岁头上动土！”

注：都察院。。。。。。。诸位看官可以理解为现实中中纪委＋检察院职能的机构，是专门监督官员的机关。实际上明清两朝真的有叫这个名字的组织，类似于汉朝的刺史。华夏的政府机构我算是借前朝的花献架空的佛了，反正是个虚构的国家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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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冰释前嫌？

周一清晨，我和谢廖沙去学校的路上又多了一个伴。我们虽然和关姐在一所学校内念书，但是一起上学还是头一回。

在校门口，我果然看见了那三个穿着解放军军服的身影。我那三个死党言而有信，确实想在学校继续我们那天的谈话。但是我没想到他们会大清早的在校门口堵我。

宿舍三基友看见我的身影后，便欲走上来向我打声招呼。但龙翔在看见我身边的靓影时楞了一下，赶紧阻止了铁牛和水桶的脚步。

我也大老远就看见他们仨了。见这三个家伙在那里犹犹豫豫的踟蹰不前，我心中不由得生出不爽的感觉。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们见了我用得着像耗子见了猫似得么！

“关姐、谢廖沙，你们先进学校去吧。我跟几个故旧有事要谈。”

既然他们不敢过来，那只好我过去了。我可不知道他们怕的人不是我，而是我身边挂着上校军衔的某人。

“记住我跟你说过的话，做事要有分寸。”

关姐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跟谢廖沙先进了校门。我站在原地整了整衣冠，装出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走了过去。

“好久不见！想不到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啊，大家都出息了。”

我这声招呼打得可没有不敬的意思。我这三位死党现在都挂着少尉的军衔。战术装甲的机师在任何一个国家都属于高风险的技术性人才。他们在国内受训了几个月，现在又被派遣到国外来留学，那佩上一杠一颗五角星的肩章亦是很合理的事情。

“哪儿啊~！就是托了司马少校的福罢了。”

龙翔知道我话里的含义。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肩章，笑道：“其实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人是你吧？想不到几个月不见，你减肥的效果十分显著啊。”

“就是啊老煌！那天要不是龙翔一嗓子吼，我们都没认出那个厨子原来是你！”水桶看了看我现在匀称健硕的身材，再瞅瞅自己肥出一圈的肚子，羡慕的问道：“我说你这肥是怎么减的？以前咱倆身材差不多吧，现在你减肥成功了，我却还是老样子。说，你是吃了什么特效减肥药了？”

减肥药是没有，母老虎的拳脚摔跤倒是吃了不少！要不是在黑兔佣兵团被“亲爱”的领导和前辈们魔鬼式的调教，我哪里练得出这副还堪用的体魄。要不要试试啊？保管半天功夫我的几位“健美教练”就可以让你体会生不如死的快感！

但这种话我哪里会对死党说呢？所以要找借口了。

“嗨！还不是我们那个魔鬼教官叫屠夫的给操出来的！这货简直就是个鬼畜啊，开学第一天就让我们翻山越岭的走了二十几公里路，害得我还差点爆了菊花。你说这么整下来我能不瘦么！”

“哦~！屠夫教官模范教师之名名不虚传啊！”水桶两眼放光道：“其实我们从今天开始也要接受这位教官的训练了。看来从今天起，我减肥有望了！”

啥？屠夫那个王八蛋从今天起要教你们华夏班？！这事我从来没听说过啊。

“先不提这个了。老煌，原来那天被我们揍一顿的服务生也是这所学校的学生？”铁牛突然插嘴道。那个走在我边上脑袋上包着绷带的茶几，他居然一眼认出来了。

“是啊，他是我同班同学。也是和我住一层公寓楼的舍友。”

“哎呀！那可真是太对不起你们了！”龙翔脸上露出了惭愧的表情：“那天的事情我们真是身不由己啊。大家都只是一时冲动热血上头罢了！老煌，回头还有劳你帮我们向人家道个歉！我们那天出手那么狠，现在想想还真不好意思再去见人家。”

“是啊是啊！这件事情还要千万拜托你！”铁牛和水桶闻言，赶紧附和道。

他们三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诚恳，我对死党们道歉的态度也很满意。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你们愿意承认错误，那我帮个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