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在落寞中游荡的人。”他黯然的低头。
“我承认，当我看到他们的时候，的确不像。”我说到。
“那个一直对你很在意的祝海生，呵呵……”澈轻蔑一笑，“如果你知道他做的事情，一定会刮目相看，还有那个人人敬畏的李彬，简直就是衣冠禽兽呀！”
“衣冠禽兽？”很严重的字眼。
“或许你知道，我曾经的床位被水淋湿以至于我无处可去的事情，是吗？”澈看着我。
“是的，我听黄羽说过。”
“黄羽，呵呵……他是一个好人，只是有些优柔寡断。”
“什么意思？”
“其实如果他可以同快一些，还是可以帮我……”澈轻轻叹息，“他和你说过没有，我曾被怀疑杀人。”
“嗯。”我点点头。
“呵呵，你们谁能想到那是李彬派人干的呢？”澈轻笑。
“啊？”我惊讶。
“很意外是吗？”澈拍拍我的脑袋，“我和你一样没有亲人，但是唯一不同的是，我从来都靠自己赚钱，为了可以上学我做过很多，包括捡瓶子也有一段时间成为我生活中依赖的求生手段……这样我仍然在各方面不次于任何人，我认为我比别人应该付出更对才能挽回我比别人失去的更多的东西。”
“然后呢。”
“和你一样，很多是不如人愿，我阴错阳差的迷上了笔仙，他是过路的游魂还是鬼怪都无所谓，我只是知道有愿意和我说话的所谓的人，我日复一日的召唤，以至于我自己在不愿和别人打交道，我认为人们都是虚伪的，还不及笔仙真实。但是我喜欢召唤笔仙的事情只有三个人知道，李悦、唐乔还有黄羽，我并不指望他们会对我保密，因为我已经没有办法再相信任何人，让我意外的是，他们并没有说出去。”澈深呼吸了一口，“可是和笔仙的交流并不能减轻我在学校遭遇的事情，我的箱子经常被强行打开，值钱不值钱的东西洗劫一空后，箱子就被扔出窗外，被褥从来都是被摧残得花样百出，我不记得我在宿舍怎么睡过，人们已开始接纳我的眼光逐渐变得冰冷陌生，我并不理解我只是辛苦熬到大学努力奋斗属于我的事业，为什么别人总会投来异样的眼光。但是倔强不羁带给我是更多的痛苦，终于到了那个下雨的夜晚，李彬在和祝海生商量过后，终于靠着自己的权势把学校里的一帮无耻之徒召集起来，还在我没反应过来的请况下，把我强行摁进了出租车。”
“摁进出租车？”我睁大眼睛。
“是呀，不然怎么会到偏远的郊区呢？他们以为这样我可能就会在外面流浪回不来，但是我的记忆力很好，”澈指指自己的脑袋，“途经的路程我全都记住了，呵呵……到了偏僻无人的地方他们开始拳脚相加，我并不比你所承受的痛苦少，我清楚地记得在我的右肋下中了一刀，幸好刀口不深没有当场毙命，这样血水混着雨水，我终于坚持不住跌倒在地，朦胧中我睁开双眼，看见那个男人走过来阴险的告诉我，叫我以后小心点做人不要那么嚣张，不然系里的老大不会容纳你。当时李彬的是在系里很有分量的人，我立刻知道这场殴打的来源，原来是李彬安排的！”撤愤怒的回忆。
我深深理解他现在感受。
“后来如果不是我奋力拼搏那一下，可能我的一只手就已经没了，呵呵……我用力推了一把扑向我的男人，他向后重重跌了过去，于是在他后面站着的一个小弟的手中被抛开心腹倒地死去。周围的人都吓傻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要对付我，没有了那个男人的领导他们就是一群傻瓜，几经拼搏我终于把他们都打倒了，那时候双眼见血的我已经不能在控制自己的思维，我握着刀柄的手已经出现痉挛的状态，周围的人三三两两的受伤倒地，我扔掉了刀，带着一身伤痕开始从20公里以外的郊区向学校返回，在那途中我遇到了黄羽，我记得是他送我去的医院。但是令人可笑的是他们竟然怀疑我就是凶手，难道连那事物上都分辨不出来吗？后来终于因为证据不足没有把发起诉我，我顶着一个杀人犯一样的牌子在学校里接受另一种眼光，生活原来就是压抑一个人，我在那一刻领悟了，我这一生都将这样被排挤和歧视，所以我选择在有月亮的那一晚独自从教学楼的最高层，带着我唯一信赖过的笔仙和召唤过的纸一跃而下，在坠落的那一瞬间我发誓要成为这个学校游荡的笔仙，直到这个学校里面所有伤害过我的人全都死掉。”澈木然的争着眼睛，停止了话语。
“原来你就是为了这个停留在这里的灵魂。”我看着他说道。
“没错，但是我的尸体在我坠落的那一刻就消失在我眼中，我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呵呵……渐渐的我发现，这里的女生都那么爱慕虚荣，男人们却又在争夺丝毫不会给自己任何好处的利益，于是看过我的女生都会迷恋我，死去我将吸取她们的尸气将他们的灵魂掌握在自己手里，她们也愿意这么做，然而那些男生，则是看到我仍然阴魂不散的围绕他们，并时时刻刻在他们中意的女孩子身边不断徘徊，越是愤怒月迷失心智，他们的怨气成为我在这里继续徘徊的营养品。”
“可是我并没有发现你有多么迷人。”我详装仔细看着他。
“……”
“真的。”
“那是因为你没有仔细看过！”他飘在我面前大吼。
“看了有什么用，我又没有心。”我瞥过头去。
“……”
“怎么了？”
“好……我说不过你。”他气吁吁的在原地绕了两圈，但还是回到我的面前坏坏的看着我，“你说你没有心，那你为什么现在会和我这样的灵魂在一起？”
我呆呆得看着他直视我的双眼，一时间无法解释。
“那只是因为你怕我，因为我随时都能让你挂掉！”我看着他。
“是吗……我怕你吗？”他又笑着靠近我。
“你到一边去。”我躲开他。
“为什么啊……”
我举起右手，“看我打死你吧！”
“我离你远一点就是了……也不用这么凶吧？”他委屈得看看我，让倒了一边。
看着他的模样，我不禁笑了出来……
第四十六章
同病相怜其实是一种病态的美，如同我和澈在一起一样，在所有人的眼中他只是一团空气，但只有在我看来他是我的呼吸。
假期只是过完一半的时候，我竟然接到了祝海生的电话。
“暗夜，我祝海生呀！”电话那头传来激动又喜悦的声音。
我深感意外，“祝海生？”
“是我啊！我爸妈都去外地了，我一个人在家实在是无聊的厉害，我决定提前回学校哦！”
“为什么？”
“不是和你说了因为无聊啊？其实还是很想见你。”他说出来了真正的目的。
我无言以对，“你要是实在闲得发慌就来吧。”
“你还在宿舍一个人住着？”
“嗯。”
“好的，我一会就去买车票，明天我就来！”
他已经兴奋得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的忙音，我看向坐在身边的澈。
“明天祝海生要来。”
“是一个人吗？”
“嗯。”
澈低下头没有说话。
许久他才抬起头看着我，“暗夜，你还会拦着我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我想我内心还是更了解澈的感受，只是在面对祝海生即将死去的事情，还没有充分的准备，毕竟他不曾伤害过我，至少在我面前没有表露出恶劣的样子。
但是第二天不是因为我的犹豫就会迟来，第二天一早，祝海生准确无误地敲开了我的宿舍门。
“嗨！”他帅气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疲倦。
“嗨……”我笑笑，把他迎了进来。
“没想到你真的一个人在这里住着，真佩服你！”祝海生看着我。
“这没什么好佩服的，我向来都是一个人住。”
“我千里迢迢跑过来行李都没有放，只是为了先见你，暗夜。”他的语气暧昧有加。
“哦？”我表示平淡。
“其实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知所以这么早回来，只是为了提前和你多待一些时间，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帮你从楼长阿姨那里脱身的时候，我真的就很喜欢你，但是你身上似乎总是冒着一种寒气我不敢说，这次回家总算是养足了勇气啊！”祝海生一口气开始了他的表白。
但是我不可能接受他，不是因为在我身边静静坐着的澈，而是因为我并不喜欢他。
“暗夜，你为什么不说活啊？”
“哦，我是在想你来了还是赶快先住下吧，休息一下。”
“我知道，但是我说的那些你没有一点点地反映吗？”他不解的看着我。
或许在系里以他这样帅气的脸和说话的魅力，可以完全打动一个女孩的心，可是我没有心，我全部的感情已经有了归属，所以我笑着摇摇头，“有什么事情等你休息好的再说。”
祝海生没有再争辩，只好有些失望的下楼去了。
关上房门，我看到了澈紧缩的眉头。
“暗夜，如果你在犹豫，我想我不能动手。”
“我是你行动中跟关键的一部分吗？”我突然不习惯他总是这么和我说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是因为你很重要，如果我不顾及你的感受早就缠上他了，还会在刚才……还有在刚才他居然向你表白的时候一言不发吗？”澈的语气有酸味……
我不由得觉得好笑，“这话听起来有别的意思呀！”
“有什么意思啊！我只是说，他刚才对你表白的时候……不对，我是在说，刚才他和你说话的时候……”
“哈哈！”我忍俊不禁，“不要解释了，我不会插手，澈。但是我希望你用你的能力可以让他面对着我说出实情让我看清他这个人，至少证明我这么跟随你不是盲从的行为。”
“呵呵……这个其实很简单，你等着好了。”澈得意一笑，我猜想他可能又要去装鬼吓唬人，不过他本来也是鬼……
到了晚上，因为公寓中没有什么人住，所以屋子里还是有些冷，我抱着心裹紧厚厚的毛衣听着walkemen发呆，思路被冻结的感觉。
但是敲门声很快打断我发呆的状态。
“暗夜，是我。”祝海生的声音。
“哦。”我起身去开门。
“我懒得收拾宿舍，更何况我也没有在宿舍提前住下的理由，所以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他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来。
“租房子？现在可是很贵的。”
“嗯，是很贵，不过我还支付得起，也有必要支付。”
“有必要？”
“是啊！不然离你会很远。”他回头一笑。
“呵呵……”我无奈的应付。
“你的屋子好冷，暗夜。”
“嗯，所以我多穿了一些，感觉还好。”
“你想吃什么暖和一下吗？我带你去。”
“不用了，我喝过热汤，还不想吃呢。”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打电话给我我就会过来。”
“好……”我怎么都觉得他在献殷勤，“祝海生。”
“嗯？”
“我想问……你会玩笔仙吗？”我微笑着看着他。
“为什么想起来问我这个问题？”祝海生的眉头一紧反问我到。
“呵呵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样坐着有些无聊，不如我们玩这个简单的通灵游戏打发时间。”
“一个女孩子还是不要玩这样的游戏好，咱们学校关于笔仙的话题没少传，似乎也是有些人因为这个死的。”
“你害怕？”我笑盈盈的看着他。
“没有，我为什么会害怕，你真的很想玩吗？”祝海生的语气透露着犹豫。
我猜到了他的一些心思，我想如果要帮澈，可能这是唯一的办法。
“嗯，我想玩，你陪我吗？”
“哈……好，好吧。”他搓搓手，做到了我的旁边。
“你会念咒语吗？”
“会。”他开始掩饰自己不经意流露的紧张。
“那好，我来画符咒，我们一起念。”我一边说一边开始动笔。
祝海生没有在说什么，我想她肯定后悔为什么今天要来找我。
“好了。”我把纸递到面前，拿出一支笔，“我们开始吧！”
“好……”祝海生无奈的伸出左手与我的右手手背对手背，两手手指交叉在一起，我把一支笔夹到了中间，慢慢的移动到了纸上。
“开始了哦。”我看着他的窘样提醒道。
他皱着眉头，和我一同开始默念的咒语。
不多时，我们的手夹着笔开始不自觉地在纸上画着圆圈，祝海生大吃一惊，“暗夜！不是你在动吗！”
“我没有在动呀。”我不紧不慢的回答。
祝海生很诧异我这么冷静的样子，那是因为他不知道，我已经看到了澈就站在我们面前，握着我的手。
“要问什么问题呢，就马上问了。”我对祝海生说道。
“还……还是你先问吧。”
我笑着点头，“笔仙，请你告诉我，祝海生以前是好人吗？”
祝海生几乎崩溃的看着我，我们的手指开始移动，停到了‘否’上面。“
“啊！？”祝海生被这个答案弄得气不打一处来。
“笔仙，祝海生以前欺负过人吗？”我继续问道。
“暗夜你这都是什么问题啊！”他紧张的看着我。
我没有理他，任凭手指转动，这次毫无例外地停在了‘是’的上面。
“暗夜，可以了吗？”祝海生有退缩的意思。
但是这个时候我不可能停止。
“笔仙，他欺负最凶的是谁？”我继续问。
手指开始转动，最后分别停在了‘z、s、c’这三个字母上。
“暗夜！”祝海生已经沉不住气了，他有些气急的将手指挣脱把笔甩到了一边。
我冷冷的注视他的动作，静静的拿起那张纸，“祝海生，这三个字母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
“你还没有看就说不知道吗？”
祝海生不得不把纸拿过来，但是他的手很快就有轻微的颤抖。
“你怎么了？”我问道。
“没怎么……”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暗夜，你是故意让我玩这个游戏的吗？”
“你多心了，我早说过是因为不想就这么呆着所以才玩。”
“那为什么你问的问题都这么奇怪！”
“如果你觉得奇怪，我们可以再玩一次你也问这样的问题。”
祝海生一时语塞。
“对了，如果请完笔仙没有送走，可能会倒霉呀！”我笑着说。
“啊？”祝海生慌忙逃出打火机顺手烧掉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