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啥,‘五一’自己先给自己放上七天,‘十一’半个月,端午中秋这就不用提了,更令人绝倒的是这厮就连三八妇女节都会给自己放上一天假期,并且美名其曰是利用假日慰问广大深闺怨妇。
啊!呸!这厮也是达到了一种境界。而更让人不理解的是,在高中门卫猛于虎的现实之下,这厮逃课竟然一次也没有被抓到过。基本上就是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丫!这厮都快赶上公务员了。
哦哦哦哦,闲话有些扯多了,再转回来看看,侠客利用笔杆子一只召唤冷肃又是所为何事?
见到冷肃回头,侠客眯缝着的小眼睛,似乎一下子闪现出了神秘的光芒,眯缝的更加狭小了。
冷肃挑了挑眉毛说道“侠客,有何指教啊!”
“嘿嘿”侠客笑着说道“不敢,不敢,指教可谈不上,我就是叫你过来跟你说个事儿!告诉你个秘密!”
瞧着侠客搞得这么隐秘,冷肃的嘴角抽了抽道“有事说事儿,赶紧儿点,还什么秘密不秘密,哥哥可提前给你说好了,我对胖子没兴趣啊!”
“呸!冷子你想什么呢!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可告诉你,这可是个大事儿,我要是不说,你晚上回家都得吓一跳!“
冷肃的眉头蹙了起来道“我家怎么了?”
侠客咽了口吐沫说道“你家倒是没怎么,就是你家住的那栋楼啊!我不是下午逃了两节课,刚过来嘛!来的路上路过你们家那儿,我看到那里围了好多人。我就也凑上去看看是怎么了?呦!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
冷肃的右眼皮跳了跳,开口道“那儿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
侠客胖胖的脑袋往冷肃那里凑了凑开口道“你家那儿有人跳楼了,好像就是你楼上的五楼,一个女的,跳下来摔死了,哎呦那个吓人啊!血流了一滴,真是惨啊!”
冷肃抽了抽嘴角,五楼的住户倒是有点儿印象,一对儿母女。是他们之中的谁掉下来摔死了?
第十一章 浮光掠影
〃掉下来那女的是什么年纪啊?”冷肃向‘侠客’发问道。
侠客很无奈的看了冷肃一眼,状似回忆,之后痛苦的说道“不是哥们不想告诉你,可实在是那女的掉下来好像脸先着地,脑浆子崩了一地,啧啧,血肉模糊的搞不清哩!”
冷肃点了点头说道“那就算了,晚上回家也就知道了。”
冷肃转过头去,可是内心里却是对一个生命消逝的惋惜。
晚上下了自习往着家的方向走去,在楼前,迎面便可以看到一滩浓厚的血迹。路灯的照耀下,血迹显得额外的刺眼。此时正是学生放课回家的行人小高潮,更有那许多等待接孩子的家长议论纷纷,讨论的焦点无疑便是此时地上那一滩血迹与下午发生的惨案。
仅从只言片语之中,冷肃便从这些人口中了解到了‘侠客’话语的真实性。还真是一点没差,的确是五楼的那户人家出了事儿,掉下来的是那个与女儿相依为命的母亲。
至于掉下楼的原因,却是冷肃在回家之后从母亲的口中得知的,原来这位母亲在最近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精神上便发生了一些问题,不过经过医院的治疗之后已经好转,康复了。而她的女儿也才放心的出去工作了。
而也就在这生活重新迈入正轨之时,任是谁也没有想到她的母亲却在一个午后,以一种愉快的心情,站在阳台上,自由的飞翔了下来。
这到底是悲剧,还是解脱?
自由的鸟儿受不得羁绊,而灵魂压抑在躯壳之中便是禁锢,冷肃常常会神志不清的发散思维,他的思绪纷飞着,他甚至有一种古怪的想法,死亡会不会是灵魂终于挣脱了牵绊的枷锁,解脱成灵性的回归。
想到这里,冷肃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抬眼望向室内的玻璃,光影阴霾间,冷肃似乎看到玻璃外映入了一张脸,一张冷肃并不算陌生的脸。
披散的头发,沾满血迹的脸颊,还有翻白的带着血丝的眼球。冷肃似乎和他双目对视,而他朝着冷肃勾起了一个得意洋洋的笑意。
冷肃猛然吃惊的张大了嘴巴。揉了揉眼睛。再度睁开双眼时,刚刚的景象就如同幻觉,如云雾般莫测的消散了踪迹。
冷肃突然站起身来,快步走到窗前。依旧是那昏昏黄黄的路灯,地上的血迹也还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气中,别的什么都没有。
冷肃暗自磨了磨牙,轻轻的将窗帘拉上了。犹如关闭了一个世界。
不过这个夜里,本是一身疲惫的冷肃却久久不能安睡。
想到在床上继续躺着也不过是虚度时光,冷肃便再度打开了台灯,从书柜之中拿出了一本精装的硬皮书,上面用古黄色的字体写下了三个隶书大字——子不语,扫了一眼封皮,上面印着上海古籍出版社的字样。
冷肃把书抱在怀里随意的翻看着,要知道诸如这一类的神怪玄奇故事恰是冷肃最喜欢的。看着怀中的《子不语》冷肃又是不由的一笑。
袁枚先生作这部子不语可算是煞费了苦心。“子不语怪,力,乱,神”这句话便是出自《论语*述而》。不过在冷肃看来,却大有匠心太过之感。
蒲松龄的《聊斋志异》和纪昀的《阅微草堂》才是冷肃的大爱。想到这,还不得不说一说这位大学士纪晓岚与蒲松龄之间的恩恩怨怨。
“亡儿汝佶,以乾隆甲子生。幼颇聪慧,读书未多,即能作八比。乙酉举于乡,始稍稍治诗,古文尚未识门径也。会余从军西域,乃自从诗社才士游,遂误从公安、竟陵两派入。后依朱子颖于泰安,见《聊斋志异》抄本,又误堕其窠臼,竟沈沈不返,以迄于亡。”
这样一段话,猛然浮现于冷肃的脑海,这是纪昀先生在《阅微草堂笔记》中记汝佶事里写到的。
恐怕提笔之时,这位大学士的心中也是分外的无奈与苦痛。
纪昀的大儿子是纪汝佶。生于乾隆甲子年,师从公安、竟陵两派,幼年极为聪颖,20岁便中了举人,可以想象在那个年代他有着多么光辉的未来。但在后来他随泰安知府朱子颖学习时,疯狂迷恋上蒲松龄所著的《聊斋志异》而陷入其中不能自拔,纪晓岚流放新疆时,纪汝佶终因沉迷而不悟疯癫而死,年仅二十几岁。
而后,纪晓岚做《阅微草堂》。其意大在劝解,平白而有深意。再其后的袁枚先生,尽管著出了《子不语》这等力作,只不过却在冷肃浅薄的眼里显得大有跟风之嫌了。
不知不觉就扯远了,冷肃从走神儿之中会过了心思,再次将目光集中到了手中这本不算厚的精装书上,恰好正是翻到了其中的第六卷上,这一页,最吸引冷肃注意的是用深黑色大字刻印出的“周若虚”。
冷肃静心阅读,只见上面是这样写道:
慈溪周若虚,久困场屋,在城外谢家店教读四十余年,凡村内长幼,靡不受业。一日,晚膳后在馆独坐,有学生冯某向前作揖,邀若虚至家,有要事相恳。言毕告别,辞色之间,甚觉惨惋。若虚忆冯某已死,所见者系鬼,不觉大惊,即诣其家。
冯某之父梦兰在门外伫立,见即挽留小饮。若虚亦不道其所以,闲话家常。不觉漏下三鼓,不能回家,梦兰留宿楼上;在中间设榻,间壁即冯某之妻王氏住房,隐隐似有哭声。若虚秉烛不寐。见楼梯上有青衣妇人,屡屡伸头窥探,始露半面,继现全身。若虚呵问:“何人?”其妇厉声曰:“周先生,此时应该睡矣。”若虚曰:“我睡与不睡,与汝何干?”妇曰:“我是何人!与先生何干?”即披发沥血,持绳奔犯。若虚惊骇欲倒,忽背后有人用手持扶,曰:“先生休怕,学生在此保护。”谛视之,即已故之冯生也。随即不见。
若虚喊叫,其父梦兰持烛上楼,若虚具道所见。梦兰即叫媳妇王氏开门,杳无声息;抉门入,则身已悬梁上矣。若虚协同解救,逾时始苏。因午前王氏与小姑争闹,被翁责骂,短见轻生,恶鬼乘机而至。其夫在泉下知之,故求援于若虚。
第十二章 事件频发
阅读到这里,冷肃无意识的用无名指轻轻敲击着书面,‘周若虚’讲述的就是一个恶鬼寻找替身的故事。而且由于人为的干预,恶鬼并未得逞。
“替身”这可真是一个损人利己的好手段。冷肃想都不用想便将这两个字同楼上的命案联系起来了。回想起那一个略带恐惧的噩梦,冷肃恍惚中似有所动。突然想到,如果那一夜,那向上攀爬的东西进入的是自己的房间,那么现在,留在地上刺目的血迹会不会变作是自己的。如果,如果有如果,冷肃知道,结局也许还会如现下般注定,因为无力。
有些事情是禁不住仔细回想的,恐惧感似乎一下子扼住了冷肃的咽喉。冷肃不是圣人,其实内心在怜悯他人的同时也会有一点小小的庆幸,还好,还好那找的替身最终不是自己。
‘嘀······’的一声嘶鸣,将冷肃从自己的沉浸中唤醒,远处有车灯一现,啧啧,真不知是哪个出租车这么没公德心,大半夜的,也不怕扰民。
冷肃无奈的摇了摇头,轻轻地将窗户重新关上,可能是冷风吹得久了,冷肃不由得咳嗽了两声。
虽然弗洛伊德在《梦的解析》中对人类各种各样的梦做了理性精湛的解析,可是冷肃却依旧坚持着自己的固有思想,坚定的认为梦对自己是有预兆的。
这预兆也不仅仅应验于过去曾经,它也一定预兆着现在冷肃所面临的问题。
冷肃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摸了摸头发,爬到了床上,重新蒙上了被子,再睡一觉吧,睡醒了,便是新的黎明,新的一天,新的开始。
“嗒嗒嗒嗒······”依旧是诺基亚的经典铃声,不过于冷肃而言,它大概响的有些不是时候了。昨晚睡得并不好,冷肃是有些焦躁的,抓起手机,冷肃连看也没看便将它砸到了地上。可惜,冷肃嘀咕了小诺的战斗力,尽管被弹在了地板上,诺基亚还是坚持不懈的发出略显乏味的铃声。
于是冷肃自食苦果了,离开温暖的被窝爬到了床边,费了好大力气伸出手将那不断发出叫声的诺基亚勾了回来。上面的来点提示姓名晃瞎了冷肃的眼,耗子。
那厮会有什么急事儿?
冷肃迷迷糊糊的按下接通键,齐浩有些焦急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冷子,快点下楼,我快到你家楼下了,你赶紧下楼,之前那个嫌疑犯之一,就是那个屠夫,他家出了点稀奇事儿,你快一点,咱们俩一起去看看。”
冷肃的觉意一下子有些醒了,刚想开口向齐浩说些什么,却只剩下了电话里传来的忙音。原来耗子已经挂断了。
急急的穿好衣服,用凉水冲了一下脸,冷肃便出了门。刚走到楼下,便远远的看到齐浩的那醒目的小马六向自己驶来,冷肃拉开车门上了车,连安全带都还没来得及系上,齐浩便已经发动汽车疾驰了出去。
“风风火火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从齐浩的车上摸出一条口香糖,冷肃扔在嘴里边嚼边说。
齐浩叹了口气道,“这一阵子的事情可是越发越蹊跷了,就之前那个屠夫你知道吧!”
冷肃点了点头接道“知道啊!他怎么了?难不成出现了有关他的新线索?”冷肃左想右想有关那个屠夫的也不过就是这点儿事情呗。
没成想齐浩竟是摇了摇头开口道“这次恐怕冷子你是猜不对的,那个屠夫家里的老爹过世了。”
齐浩刚说到这里便被冷肃打断了。
”他老爹过世跟你还有什么关系不成,感情你是带着我去壮胆送礼钱啊!“
迎接冷肃的是齐浩的冷笑。”若真是这样倒是简单了,不过我接下来告诉你的是,他老爹的尸体不见了。”
“不见了?”这一下,冷肃的眉头也蹙了起来。尸体不见了,这不由得让冷肃想起了沿河村那不算愉快的往事,莫不是也有哪个人将那尸体偷了出来,难不成还是依旧逍遥法外的失踪案的嫌疑人,不过没道理啊,那个失踪案失踪的都是年轻力壮的青少年,而不是行将就木的老头子,都是活生生的人儿,而不会是一具尸身啊!这事儿听着有些迷糊,说不通,说不通啊!
丝毫不理会冷肃的纳闷儿纠结,齐浩也只是加大了油门,向着向流村的方向极速前进。
车子刚刚驶进村子没多远,便已经可以看到远处高高挂起的白幡还有喧喧嚷嚷的人群。此刻,村子里最热闹的地方便是屠夫他们家了。啧啧啧,出了这样的事情,大概要在村民的茶余饭后闲聊之中流传个几年了。
齐浩带着冷肃走进屠夫家嘈杂的院子里时,一眼便可以看到一个膀大腰圆,横眉怒目的汉子在主持大局,而那人便是他们重点关注的屠夫无疑了。
此时的屠夫,从外表看,头发略有凌乱,还带着些油腻的头皮,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大概是几夜都没睡好觉,不过此时,他的脸上除了疲惫,似乎也没留下几丝伤悲了,也许是本身的冷硬心肠,更也许是看穿了死生别离。
齐浩和冷肃走到了他的近前,却见他眉头一挑,大约不是很欢迎的说道“呦。这不是齐组长吗?您怎么又来了?得,我现在家里出了事,是真没有功夫陪您聊了,要不您改天吧!”
屠夫不冷不热的就对齐浩下了逐客令。
不过齐浩却也不是好哄的,只听他开口说道“我今天不是来说事儿的,我只是听说你家老爷子过身了,想来给他磕个头罢了。毕竟前一阵子,我们也有些叨扰了。”
“这······”一听齐浩的话还算客气,屠夫倒也没有什么理由阻拦什么,便慢慢点了点头,带着齐浩和冷肃向着灵堂的方向走去。
黑丝绸缎扎成的菊花缠绕在黑白色的照片上面,画像里面是一个看上去削瘦干瘪的老头子,照片里的人有一双世故锐利的眼睛,还有嘴角的一抹似笑非笑,似是看穿了尘世,似是嘲讽些什么。
冷肃觉得这张照片拍的特别传神,眼下这局面也确实应该被嘲讽,因为那本应摆放着尸身的棺材里放着的不是老者的肉身,而只是平日里惯常穿戴的几件破旧衣服罢了。
十三章 烟雾笼罩
而也正是由于这种奇怪的场面,这一场丧事也使人感到了一丝别样诡异的沉重。
齐浩和冷肃依旧是一无所获,可以说,这种无力感使得二位感到痛苦极了。两人出了灵堂,一人拿了一支烟,就在屠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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