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布泊之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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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布泊之咒- 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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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过去,拉起床上的被子抖了抖,很多灰飞起来。

接着,他走到衣柜前,轻轻地打开衣柜门,用手机朝里照了照……

看到里面的衣物,他惊呆了。

第29章 监视器

衣舞的衣柜里,挂着十几件衣服,都是白纱裙,下摆都缀着俗气的黄色蕾丝!

他伸手翻了翻,没有一件其他款式的衣服!

某男想不明白了,她只有一种衣服?去上课穿它,去商场购物穿它,去游乐园玩儿穿它?

突然,他听见衣舞在背后说话了:“你在找什么?”

他猛地回过头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衣舞打开了这间卧室的门,正站在门口盯着他。

他很难堪,很紧张,说:“我想找个睡衣……”

衣舞说:“我家里怎么会有男人的睡衣呢?”

某男就说:“噢,那就算了。”

衣舞走过来,把衣柜门关上,然后低头走了出去。

这一夜十分安静,某男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一直在想——她为什么只有同一种衣服?

说起来,这没什么恐怖的,只是让人感到奇怪。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女孩只有一件衣服,或者只有同一种衣服。某男忽然意识到,什么是恐怖?那就是你觉得一件事不合乎常理,而且怎么都找不到理由。

第二天一早,衣舞先起了床,买来了早餐。

吃饭的时候,某男说:“一会儿我就要回去了。”

衣舞说:“今天就回去?”

某男说:“晚上有个会。”

衣舞说:“哦。”

不知道是不是衣舞太瘦了,某男总觉得她轻飘飘的,就像半空中的一根羽毛,他要找到她的根。

于是,某男问:“你父母也在贵阳吗?”

衣舞的表情有些淡漠:“我没有父母。”

某男说:“他们……去世了?”

衣舞说:“我4岁的时候他们就离婚了,不知道去了哪儿。我是跟爷爷奶奶长大的。从小到大,我没收到过一次他们的生日礼物,他们还能算是我的父母吗?”

某男说:“对不起……”

衣舞说:“没关系,我和他们没关系。”

吃完早餐,某男一刻都不想再停留了,他说:“那我走了。”

衣舞说:“好的,路上慢点开。”

下楼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走出楼门之后,衣舞停下了。

某男回过头去,对她说:“我回到重庆之后,我们电话联系。你回去吧。”

衣舞不自信地问:“你还会和我联系吗?”

某男说:“这是什么话!当然了。”

衣舞竟然很感恩地点了点头。

某男上了车,从车窗对她挥了挥手,然后加速离开了。

一路上,某男一直在回想这个女孩,他已经打定主意,跟她一刀两断了。

果然,回到重庆之后,衣舞发来了几次微信,某男并没有给她回。

他不知道,他倒霉的日子不远了。

后来,衣舞不再给他发微信了,某男的生活终于恢复了从前的样子。想想他和这个女孩的相识,以及之后的多次彻夜长聊,再想想他还去贵阳住了一夜,吃了两餐……越想越乌龙。

这天夜里,某男又在网上认识了一个重庆女孩,看照片很漂亮。他非常激动,全神贯注地跟对方聊起来。

他的电脑放在窗前,窗户开着,挡着纱窗。

他“噼里啪啦”打着字,偶尔伸个懒腰,瞟了窗外一眼,脑袋“轰隆”一声就大了——衣舞的脸出现在了12楼的窗外!

她穿着白纱裙,头发乱蓬蓬的,全身都蒙着脏兮兮的尘土,尤其是那张脸,就像刚刚从土里钻出来。

某男的大脑好半天才开始转动——上次她来重庆,她说她是飞来的,难道她真是飞来的?

衣舞在窗外有些腼腆地笑着,说:“我来给你送礼物,这次是我自己……”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撕纱窗,竟然几下就撕烂了,她一边朝里爬一边说:“真不好意思,没找到合适的盒子,礼物有点脏了……”

值班的保安听到一声巨响,循声跑过来,看见某男从12楼的家里坠地身亡。

那天夜里,逗豆的确看到那个周德东出现在了帐篷外,她尖叫了一声。

那个周德东倏地一下就不见了。

后来,艾尼江曾反复追问这个细节:“那个周德东是倏地逃走了,还是倏地不见了?”

逗豆说:“不见了……”

逗豆的尖叫把大家都惊动起来,聚集到了她的帐篷里。

艾尼江说:“你们隔着纱窗,他是不是朝旁边躲开了?或者猛地蹲下去了?”

逗豆说:“不是。”

艾尼江说:“他凭空就不见了?”

逗豆说:“嗯,凭空就不见了。”

艾尼江说:“你要好好回忆一下,这个问题很重要。他逃走了和他不见了,完全是两个性质。”

问的次数多了,逗豆也不敢肯定了。

当时,她万分紧张,完全吓蒙了。后来又一遍遍回忆,最后,动态变成了静态,她只记得那张苍白的脸了。

艾尼江说:“你们不是从摄像机里看到过他们吗?那好,竹子,你把摄像机连到那个……那个小电视叫什么?”

竹子说:“监控器。”

艾尼江说:“嗯,你把摄像机连到监控器上,日夜开机,我们轮流值班,看看他们会不会再出现。如果没电了,把车发动着,充。”

竹子说:“好的。”

艾尼江说:“我们轮流盯着。今天晚上谁值班?”

竹子说:“责无旁贷,我吧。”

艾尼江说:“好,别睡着了。”

竹子说:“不会不会。”

接着,竹子把摄像机支在了帐篷外,开了机,对着漆黑的沙漠拍摄。再把输出线牵进帐篷里,接到监视器上,并打开了监视器电源。

竹子和一个黑黑的向导睡一个帐篷。

那个人没任务,先睡了。

关了应急灯之后,帐篷里就黑了。监视器里同样是黑糊糊一片,只有电源灯亮着,闪着幽幽的绿色。

竹子趴在睡袋里,双手支着下巴,盯着监视器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外面刮起了风。

监视器偶尔闪出很多雪花,接着就归于沉寂了。

竹子盯着盯着,眼皮就粘了,他开始打瞌睡。

监视器依然黑着。

打了几十个瞌睡之后,竹子终于沉沉地趴在枕头上,“呼呼”地睡去了。

监视器好像也困了,电源灯似乎越来越暗。

帐篷里两个男人都在打着呼噜,十分香甜。

突然,监视器亮了,里面出现了画面!

画面是白天,似乎是个清早,有个美丽的湖,风平浪静。

两个女孩出现了,她们的手里似乎拿着两盒食物,类似曲奇饼之类的。她们互相说着什么,一齐走了过去。镜头没有跟过去,画面上只剩下了那个湖。

能听见一些人在说话,不过在画外。

明晃晃的画面照亮了竹子的脸,他依然在睡着,手背把脸都压歪了,嘴角甚至流出了口水。

过了会儿,监视器突然一闪,画面不见了,只剩下黑屏。

竹子的睡态也隐藏在了黑暗中。

天亮之后,艾尼江走到了竹子的帐篷外,喊了声:“竹子!”

竹子一下就从睡梦中惊醒了,他赶紧应了声:“到!”然后迅速坐起来,使劲揉了揉眼睛,假装在看监视器。

艾尼江走进来:“怎么样?他们出现了吗?”

竹子说:“没有。”

艾尼江说:“今天我值班,你吃完早饭就补觉吧。”

竹子说:“谢谢领导。”

艾尼江就在监视器前坐下来。

白天,逗豆和小A来到艾尼江旁边,跟他一起等待。

监视器里只有空空的沙漠,就像一张风景照片。偶尔一阵大风刮过摄像机,那张照片才微微晃一晃。

大家实在无聊,就开始聊天了。

逗豆讲起了她做过的一个科学探索节目,内容就是关于平行宇宙的猜想。

艾尼江一直紧紧盯着监视器,似乎充耳不闻。

只有小A听得全神贯注,时不时地问一些问题。

逗豆回答不了,她说:“我又不是霍金,我只是策划过这样一期节目而已,但是那期的收视率并不高。”

大概在上午11点多钟的时候,监视器突然变黑了。

艾尼江说:“逗豆,你看看这是没电了吧?”

逗豆看了看监视器,激动地说:“那是画面!”

小A也盯住了监视器。

艾尼江说:“怎么是黑的呢?”

逗豆凑近了监视器,低声说:“对面是黑天!”

艾尼江看了一会儿,终于看到了稀稀拉拉的星星!

逗豆赶紧对小A说:“你快出去,转一转镜头!”

小A立刻跑出去了,她轻轻拎起摄像机的三脚架,开始慢慢转动。

逗豆在帐篷里盯着监视器,画面上出现了两个黑糊糊的东西,呈三角尖顶形状,似乎在微微飘动着。

她突然喊道:“停!”

小A就不再转了,跑进帐篷来。

逗豆大声对艾尼江说:“这是他们的帐篷!”

他们有两顶帐篷!

三个人都不说话了,盯住了那两顶帐篷。

他们多盼望里面赶紧出来一个人啊,可是,他们似乎都在帐篷里睡着,没有一丝光亮,一片死寂。

画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消失了,三个人心急如焚,却毫无办法。

大约过了半个钟头,逗豆突然喊道:“有人!”

确实有个黑影从帐篷里走出来了,应该是个男的,他朝着一个方向快步走去。

逗豆对小A说:“快!扛着摄像机跟着他!”

小A立刻跑出去了,她扛起摄像机,盯着里面那个男人,在空荡荡的沙漠上迅速朝前移动。

逗豆在帐篷里盯着监视器。

镜头在背后跟着他。

终于,那个男人在一丛芦苇前停下了,开始撒尿,声音很响。

过了会儿,那个男人撒完了,系上腰带,开始朝回走。

他迎着镜头走过来,眼看就撞到镜头上了,小A本能地朝后退着。那个男人朝前走,小A朝后退,那个男人的速度显然比她快,他的身影蒙住了镜头,监视器上黑了一下,接着就露出了稀稀拉拉的星星。

那个男人走过去了。

小A赶紧转身,追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嗨!你看不见我吗!”

那个男人似乎听到了什么,突然停住脚步,慢慢回过头来。

第30章 白沙的计划

2013年5月15日。

我们的时间。

我一个人在湖边坐着,我需要独处,需要安静,需要思考。

我怀疑我要疯了。

天上惊现一个飞行人,她杀死了类人老C,杀死了米穗子,然后就迅速飞走了,消失在罗布泊的上空。

从始至终,我们都没看清她的面目。

神秘的罗布泊上,非但有不明起源的类人,还有复制人,还有疑似来自地心的古怪婴孩,还有天上的不明物体存在,还有人在飞……

我不认为,那些在屏幕上突然出现的视频和飞行人有什么关系,直觉告诉我,视频属于科技,它们的提供者一直漂浮在空中,只是我们看不到它们,它们是局外人,目击者。而那个飞行人更像某种……僵尸。

我有个问题想不明白,为什么类人有那么一个奇特的规矩,不能杀掉我们?

难道仅仅因为我们有类人的血统,他们想保存种族的血脉,免得数量越来越少,最后彻底消亡?

我们在城市里生活,受着人类社会的教化,老实说,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而且,我从来不承认我不是人。

今天,我还得到一个信息:令狐山可能是类人的头领。

眼下,类人暂时与我们结盟了。

因为出现了恐怖的飞行人。

飞行人消失之后,浆汁儿说了句令人魂飞魄散的话,她觉得那个飞行人很像布布。

我和季风都惊呆了。

飞行人突然出现的时候,我们都吓傻了,根本顾不上去想她是谁。

当她消失之后,我们慢慢回味,真的感觉她就是布布!

布布已经死了,她怎么可能从沙子下爬出来,在天上飞窜?

这种质疑毫无意义,难道一个活人就可以在天上飞窜?

如果她是布布,她可能杀死老C,怎么会杀死无辜的米穗子?

这种质问同样毫无意义,一个人如果真的变成了僵尸,她害人的时候还会有选择吗?

如果布布变成僵尸了,那么,死去的衣舞、号外、徐尔戈、李兆、张回、帕万、魏早、黄夕、周志丹、蒋梦溪、老丁、马然而、鲁三国呢?还有埋在不远处的那两个复制的我,我的父亲,以及另一个浆汁儿,还有昨夜被白沙杀死的那两个类人,还有刚刚被害死的老C,米穗子,会不会统统变成僵尸?

浆汁儿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了。

她没说话。

我扭头看了看她,她哭了,泪珠儿晶莹。

我假装很不在意地问她:“哭什么?”

她说:“我害怕……”

我说:“你就当是在做噩梦吧。”

她说:“我最怕做噩梦了!”

我说:“不管噩梦多可怕,你会死吗?”

她说:“怎么不会死?我梦见过好几次我被人杀了!”

我说:“我的意思是,你会真死吗?”

她说:“你以为我们能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说:“你要学着让内心变得强大。”

她说:“我就不强大怎么了?哪像你家季风,人家是狮子座,我是巨蟹座,给人家吃人家还嫌不好下口呢……”

季风也走过来:“又说我。”

浆汁儿擦了下眼泪,说:“你家周老大在夸你。”

不管怎么说,浆汁儿总归被转移了注意力,不再哭了。

季风在浆汁儿身边坐下来,说:“我告诉你们一件事,我见过这个安春红。”

浆汁儿说:“你在哪儿见的她?”

季风说:“在火车上。当时我去西安,她就坐在我对面,还送了我一瓶喝的。”

浆汁儿说:“为毛我也觉得她眼熟呢?”

我对浆汁儿说:“你想想,你在哪儿见过她?”

浆汁儿想了好半天,突然抬起了脑袋:“我想起来了!”

我和季风都看着她,等下文。

浆汁儿盯着我说:“不对,你和她应该认识啊!”

我说:“什么意思?”

浆汁儿说:“她跟我们谈过你的书!”

我愣了:“你说话不要这么没头没脑的,从头往后说好吗?”

浆汁儿说:“好吧。我不是在一家文化公司上班吗,我们公司做数字阅读,有一天她去了,说她手上有几个作者的版权,希望和我们合作——那几个作者当中就有你!”

我说:“什么时候的事儿?”

浆汁儿说:“就是前不久!我还和她聊了聊,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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