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5说:“可是,它是怎么把玻璃弄碎的呢?”
碧碧说:“我解释不了。也许……它制造了温度差。”
小5说:“温度差?”
碧碧说:“玻璃只有在忽冷忽热的情况下才可能爆炸。说不定,刚才这张画里下雪了,温度降到了零下50度;一眨眼它又放晴了,迅速升到了零上50度……”
小5说:“我们……把它扔了吧?”
碧碧说:“它身上肯定藏着秘密,坚决不能扔。”
小5说:“那怎么办?”
碧碧说:“我还要把它镶在玻璃里,看看它到底想闹哪样!”
小5想了想,说:“那个女人跟踪我们,会不会是为了这张画呢?”
碧碧说:“如果没有这张画,你觉得我们身上还有任何东西值得人跟踪吗?”
两个人聊着聊着,天就亮了。
两个人洗漱完毕,碧碧把画框取下来,抱在了身上。
小5说:“你要抱着它去吃早餐呀?”
碧碧说:“现在,我必须和它形影不离了。”
他们在宾馆餐厅吃了早餐,碧碧说:“你回房间,我去那个裱画店。”
小5说:“我们不一起吗?”
碧碧说:“不。”
小5说:“我不想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碧碧说:“你怎么变得像棉花糖了?粘死了。”
小5说:“好吧好吧你去吧,我去约帅哥。”
小5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百无聊赖,用手机玩游戏,玩着玩着,终于玩烦了,她开始上网看八卦。
无意当中,她看到了一个新闻:南太平洋上出现一艘“幽灵船”!
就在半个月前,一艘非洲的货轮在南太平洋上遭遇海难,被海浪吞没,船上38名水手全部失踪。救援人员在茫茫大海上搜寻,不见货轮的踪迹,也不见逃生的水手。可是,5天之后有人发现这艘货轮重新出现在南太平洋上,可是船上静悄悄的,货舱里的货物完整无损,食物充足,水果新鲜,通讯设备良好,救生设备也完备……就是空无一人。
那艘货轮的遇难地点,处于西经90°18′30″,南纬40°25′30″。
就是说,那片海域穿过地球之后的垂直对称点正是罗布泊。就是在那个地方,已经死去的周志丹听见了徐尔戈在罗布泊上的求救声。就是在那个地方,碧碧跟随那两个搞科研的老头,与被困罗布泊的队友取得了联系……
下午的时候,碧碧回来了。
果然,他又在画框上镶了一块玻璃,擦得干干净净,就像没有一样。
小5来到他的房间,对他讲了刚刚看到的新闻。
碧碧把画框重新挂在墙上,然后去洗手,洗了三番五次,终于走出来,说:“不用怀疑,这张画藏着太多的秘密。”
小5说:“我在说跟你说南太平洋的事呢!”
碧碧说:“是啊,那艘货轮遇难的地方是西经90°18′30″,南纬40°25′30″,罗布泊在东经90°18′30″,北纬40°25′30″。画里的这个湖就是它们之间的通道。”
小5日有所思地说:“有点道理……”
碧碧说:“从今天起,我们轮流吃饭。”
小5说:“为什么?”
碧碧说:“盯着这张画。”
小5说:“你是说,那个女人会偷走它?她偷它干什么?”
碧碧说:“如果一个人出天价要买你的手机,然后非要你把手机套送给他,你不给他手机套,他就不买你的手机,那么你一定要想到,你的手机套才是更值钱的。”
晚上,小5先去吃饭了。
碧碧在房间里等。他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张画,似乎生怕一眨眼它就飞走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突然有人敲门,很急,绝不是小5。
碧碧问:“谁呀谁呀!”
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是服务员!”
碧碧怀疑是那个跟踪他们的女人,并没有过去开门,而是说:“你有事吗?”
外面的女人气喘吁吁地说:“和你一起的那个女孩被车撞了!”
小5一惊,赶紧跑过去把门打开了。
果然是个服务员,短发,微卷。
碧碧说:“她在哪儿!”
服务员说:“就在宾馆门前的那条马路上。”
小5又贪吃了。
她走进宾馆附近一家小吃店,要了两大盘子馕坑肉,大吃起来。馕坑肉有点类似烤羊肉,维吾尔族称吐努尔喀瓦甫,来源于喀什,用烤馕剩下的余碳烤制,别有一番味道。
吃完两大盘子馕坑肉,她又要了一大碗羊肉汤揪片子,吃得满身都是汗。
有个女人来到了她旁边,柔和地问小5:“妹妹,我能坐这儿吗?”
小5吃得正嗨,说:“坐吧坐吧。”
这个女人就坐下来。她穿着红T恤,牛仔裤。
她只要了两碗杂烩汤。
这时候小5才觉得有点奇怪,小吃店里没几个人,这个女人却偏偏要跟她坐在一起。而且,她没有坐在小5的对面,而是坐在了小5的旁边!
坐了一会儿,杂烩汤还没有端上来,这个女人有点心神不宁,站起来就走了出去。
小5以为她出去等人,可是直到杂烩汤端上来,她也没有回来。
碧碧听说小5出车祸了,“啪”一下锁上门,扭扭搭搭就朝电梯跑过去,那个服务员也跟了上来。
碧碧气愤地叫着:“你们这些小地方的司机是不是都没有驾照啊!是不是都疲劳驾驶啊!”
他掏出电话,拨小5手机,竟然一直没人接!
他又说起来:“你们这些小地方的交警是不是都不作为啊!交通安全怎么抓的……”
服务员不说话,跑过去按电梯门。
电梯迟迟不动。
碧碧又叫嚷起来:“你们这些小地方的电梯是不是都没人检修啊!这速度还不如爬楼梯呢!”
终于电梯上来了,门开了。
碧碧一步跨进去,那个服务员也跟进来了。
电梯下降的时候,碧碧急得直跺脚。
到了1层,他迫不及待地朝外跑去,冲出了宾馆,来到了马路上,四下看看,并不见车祸现场,也没有围观的人。
那个服务员也跑过来,还跟上来两个保安,他们也四下看。
碧碧问:“你们把人给我弄到哪儿去了?”
那个服务员说:“是不是被送进医院了?”
碧碧盯着她的眼睛问:“你看见她被撞了?”
那个服务员说:“没有,一个女的告诉我的。”
碧碧说:“女的?”
那个服务员说:“是啊,她风忙火急地跑进大堂,让我去叫人,说311房间那个客人的同伴在马路上被车撞伤了,然后她就跑出去救人了。你们不是一起的?”
碧碧犹豫了,他不知道该去医院找小5,还是该立刻回到房间。
他问:“那个女人是不是穿着白色印花T恤,灰裙子,白皮鞋?”
那个服务员说:“不是,她穿着牛仔裤。你那个同伴是不是叫小5吧?”
碧碧说:“是。”
她说:“那就对了,那个女人说了她叫小5!”
碧碧低头想了想,突然扭扭搭搭地跑向了电梯。
在若羌,没人知道碧碧和小5的名字。毫无疑问,那个女人在调虎离山。
小5吃完了,又给碧碧买了晚餐,打了包,这才离开小吃店。
返回宾馆的路上,她越想那个女人越不对头,她感觉这个女人有点熟悉!
她会不会就是跟踪她和碧碧那个女人呢?
不是。
那个跟踪他们的女人穿的不是这身衣服。
可是,她可能换衣服啊!
小5终于警惕起来,她想给碧碧打电话说说这件事,可是她翻了挎包,翻了全身的口袋,发现手机不见了!
碧碧乘电梯上到三楼,手忙脚乱地打开房门,朝墙上看去,惊呆了——那个画框还端端正正地挂在墙上,画框里的画不见了。
小5也回来了,她看见碧碧站在门口,就问:“你怎么了?”
碧碧回身打量了一下她,说:“你去哪儿了?”
小5打了个嗝:“吃饭呀。”
碧碧说:“你的手机呢?”
小5说:“丢了!吃饭的时候丢了!有个女的,很像跟踪我们的那个人,就是她偷走的!”
碧碧说:“她也把我骗了。她已经把画拿走了。”
小5惊讶地说:“你不是在家看着吗!”
碧碧说:“我们找找她现在在哪儿!”
小5说:“怎么找?”
碧碧说:“你的ipad呢?用你的ipad找你的iphone。”
小5恍然大悟:“噢!”
小5赶紧找到ipad搜索她的iphone,看了看,她十分沮丧地对碧碧说:“完了,她正在朝罗布泊方向移动……”
碧碧看了看,果然。
Ipad上是新疆地图,就算是一架飞机,在地图上也不可能看出它的动态。可是,小5手机的那个小标志却在地图上快速移动着。
小5说:“这速度……”
碧碧说:“不论什么交通工具都不可能这么快,我猜,她现在在某个神秘的通道中,正在穿越。”
第37章 三个高中生从天而降
我们怔怔地看着这三个男孩子,都不说话了。
看起来,他们好像是高中生,穿着同样的衣服,纯黑色,胸部为黄色。其中一个朝我们挥着手,似乎在喊着什么。
孟小帅说:“又有人在罗布泊上迷路了?”
我说:“现在是外面的暑期,没有人敢进入罗布泊。”
孟小帅说:“那他们……是谁?”
我说:“我警告大家,不管他们说什么,你们都不要相信,必须保持一百分的警惕。”
三个男孩子终于走近了。
我发现,他们的身形和脸形都很小。也许是穿着相同校服的缘故,他们的五官似乎很接近,虽然都是沙土,却看得出,他们长得干干净净,很俊俏。其中一个男孩子额头上有一道血痕。
他们走到我们跟前之后,刚才挥手的那个男孩子说:“叔叔,救救我们!”
我对浆汁儿说:“去拿点水来。”
浆汁儿就去了。
我说:“你叫什么?”
他说:“我叫于旬旬。”
然后他指了指另一个男孩子,说:“他叫于苟苟。我俩是双胞胎,他是我弟弟。”
这三个男孩子的长相都很接近,而于旬旬和于苟苟更像。
于旬旬又指了指另一个额头上有血痕的男孩子说:“他叫梦野,是我们的表弟。”
我盯着于旬旬,问:“你们是学生?”
于旬旬说:“我们都在读高中。我和弟弟读高三,我表弟高二。”
另两个男孩子哎哎呀呀地原地坐下来。
我说:“你们是哪儿的学生?”
于旬旬说:“阿勒泰的,我们都在读高中。”
我说:“你们怎么来到了罗布泊?”
于旬旬说:“不知道。”
我说:“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来的呢?”
于旬旬说:“我们的飞机坠毁了!”
我一下想到了我们看到的那架飞机:“什么时候的事儿?”
于旬旬说:“4天了……那天好像是25号。”
我说:“飞机掉在哪儿了?”
于旬旬朝正东方向指了指,说:“应该在那边吧。”
另外两个男孩子都指向了东面:“那边,那边。”
我说:“航班?”
于旬旬说:“不,是直升飞机。”
我说:“你们坐直升飞机来的罗布泊?”
于旬旬说:“我们从阿勒泰去乌鲁木齐,不知道怎么掉下来了……”
阿勒泰在新疆最北部,而乌鲁木齐也在罗布泊北面,直升机怎么跑到罗布泊来了?
我又想起了那个旧新闻——1949年,重庆飞往迪化(乌鲁木齐)的飞机,在鄯善上空失踪,1958年在罗布泊东部的盐壳上发现了它,机上人员全部死亡。令人不解的是,飞机本来是飞向西北的,为什么突然改变航线飞向了正南?没人知晓……
这一幕又在64年之后重演了!
浆汁儿拿来了三瓶矿泉水,递给了他们,他们“咕嘟咕嘟”地喝了。
我又问:“谁的直升飞机?”
于旬旬说:“不知道……”
我说:“不知道?它拉你们去乌鲁木齐干什么?”
于旬旬说:“我们去看父母,他们都是科研人员,几个月没回家了,好像在罗布泊搞什么研究,封闭式的。几天前,我和弟弟正在补习班上课,老师找到我们,说我们的父母出了点意外,我们就上了那架直升飞机……我表弟也跟来了。”
我说:“直升飞机掉下来了,你们怎么没有受伤?”
于旬旬说:“那两个叔叔让我们跳伞了。”
我说:“他们呢?”
于旬旬说:“不知道。当时很紧急,他们简单地教了教我们动作,就把我们推下去了。跳下去之后,我们都吓傻了,一直闭着眼睛。后来,我们听见了一声巨响,肯定是飞机坠毁了。”
我说:“就是说,你们不知道那两个驾驶员是不是还活着?”
于旬旬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我说:“跳伞之前发生了什么?”
于旬旬说:“不知道,当时直升飞机摇晃得厉害,就像喝酒喝多了似的。”
我说:“你们的伞呢?”
于旬旬说:“我们掉在地上之后,把它们解开扔在了那个地方。”
我说:“这几天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于旬旬说:“跳伞之后,我们捡到了一个背包,里面装着食物和水,肯定是那两个叔叔给我们投下来的,现在都吃完了。”
我看了看章回他们,他们看着我,不说话。
我对这三个男孩子说:“我们是来旅行的,也迷路了。你们先到帐篷里休息吧,我和几个哥哥姐姐商量一下办法。”
于旬旬说:“谢谢叔叔。”
另外两个男孩子也跟着说:“谢谢叔叔。”
我突然说:“等一下。”
三个男孩子都看我。
我把脸凑到了于旬旬的脸上,低声说:“你们肯定是学生,没有骗我?”
三个男孩子互相看了看,于旬旬说:“叔叔,我们怎么会骗你呢?”
我直起身来,说:“好吧,你们去吧。”
浆汁儿把他们带进了最左侧的帐篷里,并且给他们每个人分了4块饼干。她回来之后,我们几个人走进了我的帐篷,我把门帘放下了。
三个高中生从天而降,不管怎么说,都不是一件正常的事儿。
孟小帅说话了:“周老大,你说他们是什么人?”
我没说话。
章回说:“我觉得他们就是高中生。”
孟小帅说:“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章回说:“神态。”
孟小帅说:“那我问你,他们的父母怎么可能都是科研人员?”
章回说:“那个叫于旬旬的男孩子说了,他们的父母在搞一项秘密研究,我怀疑跟军方有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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