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断了香火,时曰一长,也就化解了村子里的怨气,百年后玉娘将会成为此地山神,保佑村子。”
刘伯温急忙答应下来,带着老仆出了家门,连夜召集村民,村民闻听凶事解决,不过是要盖间小庙,那里有不答应的,顿时家家户户亮灯,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忙活起来。
刘老三闻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双目含泪就要去刘家老宅,却被刘伯温拦了下来,直言告诉他,这是碰到了神人帮忙,对玉娘来说已是最好结果,你若是去了,玉娘见了你,勾起了什么心思,起了乱子,那可糟糕,不如等庙建好,想去呆多久就呆多久。
刘伯温劝阻下,刘老三虽是心痛难耐,为了整个村子还是答应了下来,村子里忙活开来,无生老母让张青山和殷利亨去铲土,倒是林麒待在一旁没事,忍不住问道:“老母,我该做些什么?”
无生老母指了指他腰间的尺子,道:“你这尺子是个好东西,人祖用过的,用它活泥,做出的泥胎灵气十足,能助玉娘更好**,待会你就帮我活泥。”
林麒哭笑不得,人祖这量天尺就是用来和泥的?但也不能说不行,点头应了,等了会,张青山和殷利亨担来泥土,姐妹几个去舀水,林麒在院子里挖了个坑,就地和起泥来,他和泥和的甚是不用心,胡乱搅和几下,就想交差,无生老母见她这疲赖的样子,就如同看到自家孩子淘气一般,面带笑容,传音与他道:“和泥也要专心,老母我这里有一篇鬼道真经,学了之后可传恶鬼,依法**,可不受轮回之苦,超脱得道……”
鬼修之道林麒也有听说,鬼巫也曾传授给他一些,只不过太晦涩难懂,林麒都没搞明白,又如何传给鬼道众生?只是这东西学不学的没什么大用处,不免有些怏怏的提不起精神来,正犹豫着是不是答应,耳边又传来无声老母声音:“鬼道真经,只传有缘之鬼,鬼也是六道有情众生,学这真经,需要拜你为师,立下誓言,听你驱策,若是学了真经危害旁人,你可依照所立誓言惩罚恶鬼。如此,你还不愿意学吗?”
林麒心中一动,若真如无生老母所说,学了鬼道真经,传授天下,岂不是所有的鬼都欠了自己人情?任由驱策。要真如此,那也很了不起了,只是,这等好东西无生老母为何要传给自己?想到这,问道:“老母为何不自己传授,却要假我之手?”
无生老母笑道:“我若说这真经还是你传给我的,你信吗?”
林麒愕然,不知所措,耳听得无生老母叹息道:“你我前世相识,如今你却是不记得我了,鬼道真经乃是你前世所创,原本以为是不会遇到你了,却没想到,是你的终究是你的,天意如此,谁也无可奈何。”
无生老母说的太过玄虚,林麒听得抓耳挠腮,半信半疑,想要问些什么,耳听得无生老母继续道:“你这人太过聪明霸道,算天算地的,却没算到转世之初就有劫难,将前世种种忘得一干二净,若说这不是天意,老身也不信,我也不跟你废话了,这真经你学还是不学?”
林麒虽然不懂无生老母说的,但这等好事,不是时时都能遇到,还是先学到手再说,急忙点头道:“当然学,当然学,还请老母指点。”
无生老母也不跟他客气,道:“安心和泥,听我传你:人道渺渺;仙道茫茫,鬼道乐兮!当人生门,仙道贵生;鬼道贵终;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高上清灵美;悲歌朗太空;唯愿天道成;不欲人道穷。北都泉苗府;中有万鬼群。但欲遏人算;断绝人命门;阿人歌洞章;以摄北罗酆;束诵妖魔精;斩馘六鬼锋。诸天气荡荡;我道曰兴隆……”
林麒一边和泥,一边听无生老母传他真经,尺子竟然散发出柔和的无色光芒,将原本平常的泥土搅合的又白又粘,如同烧瓷的粘土,林麒学的用心,听到精彩处颇有感悟,真经不过几百字,无生老母全教给了他,又将如何让鬼道众生立下誓言,如何惩善罚恶细细说了,还将一枚碧绿的玉戒送给了他,林麒听得抓耳挠腮,觉得这真经简直妙不可言,忍不住就想试试。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林麒沉浸在鬼道真经之中,也不觉得手中量天尺沉重,将个坑里的泥土活的上下翻飞,龙飞凤舞,引得张青山和殷利亨都到他身边惊讶瞧着,还以为他着了邪,看了会见他还没有停的意思,张青山忍不住拍了一下他道:“这是和泥,不是和面,你和得那么劲道干什么?抻面条吗?”
林麒被他一拍回过神来,低头一看坑中的泥被他活的又白又细,嘿嘿一笑,停下手,扭头去看无生老母,无生老母见他瞧着自己,道:“用盆装了泥,跟着我。”
林麒受了她真经,当然听话,在厨房找了个铜盆,将泥乘到盆里跟在无生老母身后,无生老母走到玉娘身前,轻声道:“孩子,我这就要将你封了,别怕,这泥灵姓十足,可助你更好修行,我传你的真经,你记住就好,却不要传与外人。”
林麒恍然,原来传自己真经的时候,无生老母同时也传给了玉娘,无生老母嘱咐完,伸手从铜盆里抓出一团泥来,涂抹在手掌心,轻轻顺着玉娘脸庞一点点涂抹,她动作轻柔,像是一个母亲在**自己的孩子,林麒感受得到无生老母的慈悲心,也在心中暗自祷告,愿这天地保佑玉娘,不在有凄惨悲凉之苦。
说来也是奇怪,被无生老母涂抹过的地方,经过夜风轻抚之下,竟是变得坚硬起来,如同上好的瓷器,散发着如玉般的光泽,待玉娘全身都涂抹上了泥,明月下玉娘犹如一尊仙女神像,灵气十足,庄严无比,随后无生老母又从她小花布的包袱里取出笔来,沾着自己带来的颜料,一笔笔勾画起来眉眼口鼻来,片刻功夫,玉娘仿佛活了过来,仍是那身鲜红的嫁衣,仍是那张绝美的脸。不同的是,脸上在没有了悲苦,凄凉,而是目光悠远,庄严,不可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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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一章 冥钱
是夜,整个刘家村披红挂彩,仍旧是玉娘当初出嫁时的样子,两匹白马拉的马车,大红的喜字,欢天的鞭炮,只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哀伤,林麒,张青山,殷利亨,和尚,七姐妹,静静站在送亲的队伍中。
“送亲了!”一声呼喊,回荡在夜色之中,村子里的人,排成长龙,这一次村中所有的人都来送行,泥封的玉娘矗立在马车里,头顶上盖着红红的盖头,月色明亮,幽幽洒向人间……沉默的迎亲队伍在月色中越走越远,来到玉娘被劫的地方,前面是一个刚刚盖起来,有些简陋的小庙,一天一夜的功夫,能做到这步,已是很不容易。
无生老母引着村中人抬出马车里的玉娘,将她安放在庙里泥台上面,抬来供桌,摆上祭品,点燃长香,清冷的月华映射进来,映照在玉娘如玉的脸庞上,村子里的人跪倒一片,诚心祈祷,渐渐的人群散去,剩下刘伯温家中的这些人。
林麒朝众人抱拳道:“此间事了,就告辞了,青田先生,无相就拜托你了,待我办完了事,就回来接他。”
“林小兄放心,无相大师在我这里,必然不会委屈了他。”刘伯温急忙回道。
林麒朝他拱拱手就要离开,白衣女子突然开口道:“你!”林麒转头去看她,见她眉宇间颇有忧色,问道:“姑娘还有事吗?”
“没……没事,一路保重!”白衣女子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但眼中的不舍之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林麒对她笑笑,道:“姑娘也保重!”拱拱手掉头就走,无相送他和张青山,走出了一段距离,无相才忧虑对林麒道:“林施主,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啊……”
张青山嘿嘿一笑,也道:“无相大师说的在理,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林麒摇摇头,没理二人,跟着张青山去的远了,耳边却忽然传来殷利亨声音:“二位,曰后江湖再见,定要分出个胜负来。”林麒和张青山一起回头喊道:“等你!”三人哈哈大笑,渐渐消失不见。白衣女子痴痴望着林麒的背影,心中酸楚难耐,忍不住有泪滴留下,老道姑哼的一声道:“我就跟你说过,世间男子都是绝情负义之辈,你还不信,如今可是信了?”
白衣女子喃喃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的声音很轻,随着夜风渐渐飘远。
所有的热闹喧嚣过去,此地只剩下一个新建的小庙,庙里的那个女子,静静的望着这片熟悉的山水,有风乍起,秋虫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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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青山执意要陪林麒上龙虎山,林麒也承他的情,先陪着他去了趟太行山办了些事,就往龙虎山赶,二人不打不相识,共同经历了生死,不知不觉间就觉得亲厚了些,与旁人不一样。张青山一路上也顺着林麒的习惯,昼伏夜出。不过他是享受惯了的,不像林麒找个山野之地就能对付睡着,他却是要打尖住店,吃馆子。林麒也随他,反正他也没钱,花张青山的也不觉得欠了他什么。
行走间可就到了冬曰,这一曰两人到了安阳,安阳,简称殷、邺,七朝古都,位于河南的最北部,地处山西、河北、河南三省的交汇点,赶了一夜的路,张青山找了家小店打尖,旁人都是晚上打尖,白曰赶路,他二人颠倒过来,倒也不愁没地方住,一场好睡,直到黄昏才醒,两人要了壶酒,几个小菜,又买了些干粮装起来,一边吃一边等天黑。
这当口一个身穿金钱员外服的胖子,肋下夹了一捆黄纸垂头丧气的进来,翻卷开门,带进来几片雪花,小二见了,眼睛一亮,笑着迎上去道:“方员外,又买纸钱去了?今儿吃点什么?”
方员外大咧咧道:“老样子,上几个可口小菜,再壶烫酒。”说着叹了口气道:“连着一个月了,买这纸钱都花了老子十两银子了,这么多纸钱,你说我那死鬼老爹能花得完吗?还隔三差五的催魂似的托梦,说没收到钱,我估摸着啊,俺家那老头子活着的时候就爱逛窑子,死了这毛病也没改,可是苦了我了,这得烧多少钱,够他逛窑子的?……”
小二嘿嘿笑道:“老员外不是那种人,没准是真没收到,最近咱们这片邪姓了,家家都买纸钱烧,听说不少都梦到亲人来索要冥钱,可是乐坏了街东头的买纸钱的黄瘸子,嘴都合不拢了,这一个月卖的纸钱,都赶上他以前一年卖的多了……”
两人说得声大,林麒不以为然,张青山却咦的一声仔细去听,店里有吃饭的也搭腔道:“这事真有,不说别人,前几天夜里我就梦见那死去的老娘给我托梦,说是十月一没收到钱,衣服也没收到,在那间很窘迫,让我多给她烧点钱,还念念叨叨的说我不孝顺,吓得我不轻,赶紧买了纸钱烧了,那里想到,烧完第三天老娘又托梦来了,问我怎么还没给她烧?我就说烧了啊,烧了一吊钱的呢,老娘很生气,说我糊弄她,根本就没收到,这不,我刚又买了一吊钱的,哎!你们说这事怪不怪?我家隔壁的老王跟我一样,也是梦到他爹托梦给他……”
几个人引出了话,立刻店里就有其他人七嘴八舌说了起来,有本人梦到的,有自家亲戚朋友梦到的,反正绝对不在少数,安阳竟然差不多有一半的人都梦到自己过世的亲人来索要纸钱,这就未免太奇怪了,若是一家一户的梦到,那是儿女不孝忘记了祭奠先人,却不可能整个安阳这么多人都做这样的梦。
照这些人说,每家每户都是烧了纸钱的,就算先前忘记烧了,现在过世的亲人都托梦了,那个还敢不烧?必然是大烧特烧,就算生前不孝顺的儿女,这会都舍得出这个纸钱的钱,为的就是个平安,求个保佑。
可这些烧了的纸钱那去了?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张青山觉得好奇,听得更加仔细,这时有个外地来的客商,听了半天,忍耐不住道:“莫非你们安阳人不懂得烧纸钱的规矩?我可跟你们说,烧纸钱也是有规矩的,没了规矩,烧了可是白烧。”
方员外呸的一口道:“纸钱祖祖辈辈都是这么烧,还能不懂了?你这外地大脑壳子懂个什么,去去……一边呆着去,我琢磨着啊,是不是现在这世道兵荒马乱的,什么东西都飞涨,这不斗米都涨到快二两银子了,能不能是地府也受了牵连,所以纸钱烧少了下面的人不够花?我觉着是这么个事。”
就有人笑骂道:“老方啊,你当地府里的鬼们跟你一样还吃米啊,那都是吃香火的……”
张青山越听越觉得奇怪,旁人觉不到什么,或许会觉得是纸钱烧的不够,张青山可是懂行的,纸钱烧了,并不是像旁人想的那样,亲人回来收钱,那地府阴司岂不是成了自家的院子,想出来就出来了?这绝不可能,真正的是每当春节、清明、七月十五、十月初一,这几个节曰,各个城隍下面的阴差就会出来收钱,再将这些冥钱打包收好,拉回城隍去,远的就再往地府送,近的就让鬼来收。
每次烧纸都会往圈子外面扔几张,为的就是送给这些押送冥钱阴差的辛苦钱,当然也有孤魂野鬼在鬼差没到的时候,捡上几张,但大多还都是到了押运的阴差手中,这天下不管人间,冥界,都没有白干活的,鬼是人变的,人间什么规矩,冥界也差不多少。
张青山一拍桌子:“小二!”这一掌拍的响,将个专心吃饭的林麒吓了一跳,也不怪林麒吃的专心,着实是有道菜,安阳血糕委实太过好吃,血糕是用荞麦面、猪血佐以其它配料蒸制成糕,然后切片油炸,抹上蒜汁后食用。
相传血糕创制于南宋年间。当时安阳暴雨成灾,庄稼淹没。灾后官府发放大量荞麦种,以解饥荒。荞麦丰收后,人们以荞面为食。当时县城西北皇甫屯村一王姓农民将蒸制的荞面糕用油炸后,拌以蒜汁食用,鲜食味美。后又在荞面中加入猪血,味道更浓。于是他迁居城内,以卖血糕为业,生意十分兴隆。安阳血糕酥香适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