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医鬼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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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医鬼墓-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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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孕妇体内的健康状况有变化时,百分之百会从腕脉波动中表现出来。

她表现出来的状况,从来不曾在任何一本中医典籍上出现过,就算是历史上那些历朝历代的神医再世,也会束手无策。

“难道港岛会同时出现两个十根脉搏的孕妇?一个是雅蕾莎,一个是老龙的艳妾,这可能吗?”

我从车子的后视镜里审视着自己疲倦的面容,眉心拧成了厚重的结。见识到雅蕾莎的异样后,梁举惨死,我会不会也步他的后尘?

车外阳光灿烂,我心里却是愁云惨淡,疑虑重重,到处都缠绕着千丝万缕的死结。

车子连续转过两个路口,在小楼前停了下来。

关伯正站在门口,气咻咻地东张西望着,看见我下车,愣了愣,脸上总算挤出了笑容:“小哥,你回来了,叶小姐来过几次电话,问你在不在?”

我打起精神,急步向楼里走,一边吩咐关伯:“我去楼上睡两个小时,一切杂事,等我睡醒后再说。”精神的倦怠已经到了顶点,再不躺下来休息的话,只怕会损伤到身体的精元,造成无法弥补的脏器内伤。

行内人都知道“医不自治”,但我也许是个例外,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并且随时加以保养。其实,人的身体就像一柄枪械,除了射击、杀敌、自卫等等这些本职工作之外,必要的保养、调试、修删是绝不可少的,否则,再用到它时,出毛病的机率会无限上升,直到无药可治。

“小哥,有三辆蛊惑仔的车子,老在门口转来转去……”关伯在背后唠叨着。

我顾不得听,快步上楼,走进卧室,一头扑倒在床上,连脱去鞋子、调整睡姿的心思都没有,三秒钟内便合眼进入了梦乡。

此刻思想里千头万绪,纠缠盘绕在一起,太多太多的疑点无法拆解,更是想破脑袋都理不出头绪。我知道最重要的一点,是在休息完毕后,无论采取任何手段,要在第一时间拿到那只灵环。

上天给我机会认识大盗方星,或许就是为了取回灵环而故意安放在我身边的一枚棋子。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果方星肯欣然出手,一定能手到擒来。我相信她的能力,而且了解江湖上关于她的全部传说。相比叶溪与无情,方星表现出的冷静、镇定以及为人处世的圆滑,都让我觉得如果与她合作,已经为成功拿到灵环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虽然没有设定闹钟,但我仍然很准时地在两个小时后睁开了双眼,因为用高深的内功来控制人体内的生物钟,将比任何噪音震天的闹铃更有效。

窗外已经是霓虹满眼,我缓缓起身,蓦的发觉窗前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单手托腮的女孩子。

“方小姐?” 我下意识的脱口叫出来,但随即意识到,无论是发型还是身材,都证明那是无情。或许潜意识里,我此时最渴望见到的是能给我以巨大帮助的方星,而不是其她人。

“不,是我。”她侧了侧身子,转头看着我,反手将平端着的霰弹枪轻巧地插回背后枪套里。窗子半开着,以她的坐姿来看,刚刚一直都是举枪对着窗口,一动不动地全神戒备。

我打了个哈欠,精神已经好了很多,短暂的深度睡眠,犹如充电器的“快充”功能,令身体在短时间内得到了放松,至少再精神抖擞地坚持二十四小时没问题。

“无情,你在干什么?”

她的样子,像个尽忠职守的哨兵,但我猜不到她这么做的目的。

以关伯的身手和精力,应该能在危机来临时,及时感受到并且高声报警,并不需要无情在卧室里替我站岗。

“我在防备那只黑猫。”无情压低了声音。

我一怔,江南王门外那一幕倏的重新浮现在脑海里。

“我在场,也看见了那只猫,并且刻意追踪过——”她举手抚摸着那只闪闪发亮的耳环,露出沉吟不决的表情。

我开了大灯,满心的悒郁随着光明的出现而减弱了不少。就算那只黑猫有什么诡异之处,我还是自信它根本伤害不了我。

“沈先生,我有个非常可笑的问题,说出来,请你不要见怪——”她站起身,手里拎着背包,固执而专注地盯着我,“我明明知道,天下可能存在着千万只黑猫,无论是在港岛、还是英伦三岛、美国大都市、非洲小国、南美丛林……只要没有合适的迁徙机会,它们一生都不会离开自己的出生地,但我还是想告诉你,这只猫的体型,像极了鬼墓墓门上刻着的那些它的同类们。”

我翘起嘴角一笑:“是吗?”

这种想法似乎有些异想天开的味道,鬼墓远在伊拉克沙漠里,那里的黑猫图像应该与港岛没有任何关系。如果硬要把全球的黑猫通通扯上关系的话,埃及金字塔里、欧洲中世纪的邪教宝座上,都有这样的黑猫标记,那又怎么理解?

无情一声长叹,硬生生地把自己要辩解的话压制在喉咙里,换了另外一句:“七哥的图片还没有发送过来,否则,你就可以看到墓门上的图案,大概能理解我的感受了。”

这一天即将匆匆过去,但我并没有忘记老龙的手术台上,还躺着奄奄一息的达措与强巴。时间每过去一分一秒,他脑子里的血瘤都会增加一丝爆裂的危险。

开颅切除血瘤,对于老杜来说,只是个寻常手术,成功率百分之百。目前关键之处,是要弄清楚那个血瘤存在的意义。

我需要冷静下来,跟老杜、达措好好谈谈,时间不等人,如果达措的性命坏在我跟老杜手里,这种愧疚就一辈子都摘除不掉了。

“方小姐在楼下等你,我该走了。”无情苦笑着。任何人从关伯的待客之道上,都能看得出方星是绝对的主角,其她女孩子无一例外地沦为陪衬。

其实我该留住她的,唐枪是我的朋友,他的妹妹自然也是我的朋友,在小楼里留宿,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无情,客房收拾得很干净,你可以先住在这里。”我想留住她,但她决绝地摇摇头,拎着背包下楼,一声不响地走了出去。

这种孤僻的性格,肯定不会给关伯留下什么好印象,他喜欢的是像方星那样的温柔、漂亮、落落大方、身怀绝技但又谦虚沉稳的女孩子。

对于冷七的图片迟迟未到这件事,我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其实这一点也非常容易理解,一看到碧血灵环,我的注意力马上就被它全部勾走了,因为它事关父母的失踪大事。

百善孝为先,这是中国人历史最悠久的传统美德,其它任何一种感情都不足以跟父子、母子间的亲情相提并论。

我下了楼,只有厨房里亮着灯,传出叮叮当当的杯碟碰撞声。

“沈先生,我调了一杯红茶给你,温度刚刚好。”方星出现在厨房门口,在灯影里大大方方地微笑着。

她的长发已经束成了一条蓬松的马尾辫,慵懒地垂在肩后,眼睛里闪烁着温柔淡定的光芒。

“我知道,沈先生嗜好黑咖啡,但偶尔换个口味,未尝不是好事,对不对?”她举了举手里的杯子,靠在杯沿上的精致银匙唰的一闪。

关伯不知去了哪里,楼里静悄悄的,似乎只留下了我跟方星两个人。

我调整心神,接过那杯红茶。在迷恋上黑咖啡之前,我曾有一阵非常喜欢英格兰红茶的味道,泡沫红茶、红茶加冰是我最喜欢的两种饮用方式。这个秘密,大概又是关伯向她透露的。

厨房里的气氛,有一阵短暂的沉闷,我还没想好怎么开口谈合作的事,毕竟方星在小楼里出现的主要原因,就是想得到那只灵环,一旦得手,谁也不能保证她下一步会不会趁机占为己有。

“司徒开死了。”是方星首先打破了沉默。

我点点头,红茶带着浓郁的奶香,调制手法细致有度,不亚于著名西餐厅里那些酒水师的水准。

“他是你的好友,我以为,他大概能知道‘碧血灵环’的下落,你有没有问过他?”方星开门见山,按下遥控器,厨房一头的电视机立刻亮起来,正好是港岛夜新闻的时段。

司徒开的死,已经成了今天港岛媒体关注的一件不大不小的案子,幸好我先一步离开了,否则也会被记者们频频闪光的长枪短炮拍到,做一回不甚光荣的焦点。

10方星的真实面目

“那起交通肇事案很是古怪,现场测量的结果显示,司徒开本来是要走到路对面去拦计程车,肇事车那时距他还有三十米,车速并不太快。就在司徒开走到街心上,司机突然猛踩油门,车速顿时提高了两倍以上,飞速地撞了上去,几乎是采取了‘一击必杀’的凶狠态度。你说,这怎么解释?他们之间无冤无仇,司机又没喝酒,非常清醒,这种突然加速的冲动从何而来?”

方星的手里,握着一只方型的威士忌玻璃杯,里面是一杯清水,外加两朵玫瑰、四颗枸杞,正是我时常开给前来求诊的孕妇们用的“清心养颜茶”。

她晃晃手里的杯子:“关伯很和气,什么都向我说——关于你的一切。”

我淡淡地笑了,自己的历史干干净净,没什么见不得人的阴暗之处。

“沈先生,你有什么要说的?关于……司徒开的死,或者关于只见其影、不见庐山真面目的灵环?”

方星眯起眼睛,审度着我的表情。

今晚,家里出奇地安静,大概关伯此时还在为给我创造了完美的二人世界而窃喜呢。不过我知道,这不是个适合恋爱的日子,方星和我心里,都怀着沉甸甸的心事。

我微笑着开口:“方小姐,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如果现在有机会拿到碧血灵环,你会怎么做?过河拆桥、翻脸离去?大家还能不能有机会诚心诚意地做朋友?”

方星皱了皱眉,凝视着杯子里那些渐渐花瓣舒展的玫瑰,良久,才轻叹着回答:“沈先生,大家都不是第一天踏入江湖的少年男女,那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想必你也早有了深刻的体验对不对?”

她不安地弹了弹指甲,起身打开了厨房的换气扇,歉意地笑着:“有些气闷,或许透透气会好些。”

我再次犹豫起来,去老龙的庄园偷碧血灵环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筹措好半天,费尽心力,到头来自己什么都拿不到,岂不郁闷?更重要的是,这次误打误撞发现了它的踪迹,一旦再度失去,就不知什么年月再有这个机会了。

“沈先生,你有话说?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她的双手轻松自如地插在裤袋里,开始反客为主。

我终于下了决心,长吸了一口气:“方小姐,我已经探听到碧血灵环的下落,你有没有意向跟我合作,把它拿回来?”

方星凝视着我,忽然仰面向着屋顶,无声地笑了。

“条件?你要什么条件?”她的反应足够敏锐,而且恰在我的意料之中。我的条件很简单,要她说出背后的买家,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对碧血灵环感兴趣。

父母留下这张照片后,除了背面那些意义晦涩的诗句,再没有只字片语的说明,根本无法揣测这只灵环所代表的意思。灵环不会开口说话,即使把它成功地偷出来,也只会更多了一层困惑。

厨房里的空气陷入了僵冷,因为看似孤灯夜下年轻男女的温馨场景,已经演变成了锱铢必较、寸土不让的正式谈判。

“我永远都不会出卖雇主,这是我闯荡江湖的原则。”她笑着,但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我点点头:“很好。”只有这两个字,因为已经没必要再说下去了。

她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那个灵环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如果是你家的东西,你该略微知道一点才对啊?如果——不是你的,咱们合伙找到它,酬金可以分你一半,怎么样?”

我站起身,放下杯子:“方小姐,港岛藏龙卧虎,我可以找其他人合作,至少我认识的朋友里面,有三个人的身手并不比你差多少,只是没有你年轻漂亮而已。”

方星又是一笑,灯光下,她的眼神波光流转,极度妩媚动人。

“二十四小时前,沈先生的三位朋友都已经锒铛入狱,据说罪行最轻的一个,也要被判入狱五年。五年,你等得及吗?”

她露出慧黠的笑容,掠了掠头发,跟着站起身。

我情不自禁地一怔:“难道她连我心里想什么都一清二楚,提前做了手脚?”如果方星心思缜密到这种地步,我也许该怀疑她的真正动机了。目前,我手里唯一的筹码,只是无意中看到了碧血灵环,对于它的真伪还是不能百分之百确定。

在方星面前,我突然觉得自己已经处处受制,在自己四处奔走忙碌的时候,她正以逸待劳,在我背后织成了一张无形的大网。

我长吸了一口气:“方小姐,先谈到这里好了,现在我是唯一知道灵环下落的人,这一筹码,总值得你的委托人赏光露一次真身佛面吧?”

以方星的身份,如果只是出于金钱的关系,恐怕数目再翻一倍,都不一定能请动她出手。我怀疑,那个幕后主使,与她的关系非同一般,这次的行动,应该是属于半雇佣半人情的状态。

方星又一次轻轻弹着指甲:“沈先生,我知道你心里牵挂着另外一件事,做为你的朋友,我可以不计报酬地帮你一个忙,需要吗?”

我皱皱眉:“你指的是什么?”

她笑了,伸出左手食指,在桌子上缓缓划了个圈:“你大概忘记了,我曾在小楼上下安排过很多窃听、摄录设备,几乎能了解到你所有的秘密。放心,我只会有选择地说出来,绝不会乱说。你有筹码,我也会有,上天不会那么偏心,在一次已经失去公允的博弈中,把最有利的筹码都放在你一个人口袋里。”

在别人家里安装不计其数的间谍工具,然后再正大光明、堂而皇之地拿出来讲条件,她大概是港岛如此行事的第一人了。

达措已经破坏掉了客厅里的全部监视设备,看来他的异能有限,对于小楼内外其它位置的电子设备就鞭长莫及了。

“我说的,是那个藏族小孩子,也就是自称为转世灵童的达措——你送他去老杜那里,其实是最危险的。老杜是个优秀的医生,但却是个缺乏想像力的人。沈先生,你我都明白,藏民近百年来,挚诚无比地热爱活佛、热爱自己信奉的宗教,到底为了什么?是因为在那个半封闭的世界里,只有活佛才是他们永久不变的救世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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