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不了。”谢半鬼肯定的道:“她把暗盗弄成了明盗,打着幽居的幌子在这修建了一个雅致小居,为的就是给盗墓打掩护。”
谢半鬼指着不远处的锁心小筑道:“那些房子的走势从低到高,最后深入山体,我敢打赌,最大的那个房子后面一定还有建筑,掩护着他们把盗洞打进山里。”
高胖子不以为然的道:“你这是秘捕当久了,看谁都像牛鬼蛇神。翔阳县这个破地方,从古到今连大号的山大王都没出过一个,谁会远巴巴跑这来埋人?”
谢半鬼抱着肩膀道:“不信咱们可以赌一赌,去叫门吧!”
我有高手(2)
“不用叫门!”高胖子跳下车来指着曲曲折折同往山腰的小路道:“从这走上去,到第一间凉亭,就是锁心小筑的头道锁。,。打开之后到棋台是第二道锁,主楼门前的是第三道锁。打不开锁,没有人会出来招呼你。”
高胖子领着谢半鬼等人来到凉亭边上:“第一道锁,叫‘隔世锁’象征天人永隔,锁芯在凉亭对面。”
站在远处看,整条山道像是连成一体,实际上到了凉亭这里山体就被天然形成沟壑从中拦断,凛冽的山风在山体走势下正好打了个折,由纵向变成了横向,不但猛烈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高胖子指着对面道:“看见那边山壁上凸起的几个圆柱没有?那就是的锁芯。锁芯正好藏在暗器的死角当中,想用暗器打锁芯,就必须是善用回旋暗器的顶尖高手,而且还要考虑到风速的问题。江湖上能把暗器玩到这种程度的人,不超过五个。偏巧那五个人还都不好这口儿。”
赵金刀问道:“你们几个轻功都不错,飞过去不行么?”
高胖子露出一副瞧不起他的表情:“你能想到,人家想不到么?你没闻到风里那股子腥味?那是蛇衍草的味道,除非你能在风里憋着不喘气,要不然被灌上一口,就等着掉山涧里吧。”
谢半鬼皱着眉头道:“以前没人打开过隔世锁?”
“有!”高胖子肯定的道:“有个会御兽的人用铁嘴雕打开过隔世锁,不过,还是没能闯过第二关。”
“铁嘴雕?有门儿!”赵金刀兴奋的喊道:“赵森快来,干活啦!”
赵森不情不愿的走了过来,显然是很不喜欢陪着少爷胡闹。
赵金刀直接忽视了他的不满:“你不是会做机关鸟么?试试能不能让机关鸟飞过去,把锁头打开。”
赵森虽然不情愿,但是少爷有令却不能不办。只好往前站了两步,竖起拇指目测了一下两边的距离之后,又扬了把沙土试了试风力,才从背后的包裹里取出一堆工具。直接在山里弄了块木料,砰砰乓乓的做起木活。
没过多久,他就弄出了一只粗糙的机关木鸟,要不是谢半鬼事前知道他在做什么,准会以为那是一段带了翅膀的木头。
赵金刀也觉得大失面子气得大骂道:“你做的好看点能死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做了个没有刃的刨子呢!”
“能用就行!”赵森憋出来的一句话,差点没把赵金刀气背过去。
赵森却没有心思去管少爷怎么想,掐着木鸟的尾巴把它送进了风里将手一松,木鸟顿时被风吹出去几丈,眼看就要撞向山崖的时候,忽然转了几圈挣脱了风力的控制,直接撞向了凸起的锁芯,啪的一下把锁芯按了进去。
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木鸟接连飞过山崖……,终于远处传来巨石落地的声响,盘旋在山间的寒风骤然停歇。没了风力的阻挡,谢半鬼几个先天,想要飞过山涧简直易如反掌。
高胖子不由得兴致勃勃的说起了第二道锁:“镜花缘!”
血染小筑(1)
“要说那‘镜花缘’可以算得上是旷世奇锁啊!”高胖子口若悬河的吹嘘道:“那锁头做的跟朵牡丹一样,光花瓣就有九百多片。 锁心就藏在花瓣中间……”
谢半鬼打断了喋喋不休的胖子:“‘镜花缘’开不好,会不会死人?”
“你可别逗了,美人要是沾了血……”高胖子的话没说完就被噎了回去——山道上横着的尸体,就像给了他一个耳光。
谢半鬼紧走几步蹲下身去,小心翼翼的把面孔向下的尸体翻了过来。
尸体除了的咽喉处插着一支牡丹花瓣之外,全身再没有明显伤痕。显然是被那片小小的花瓣一击致命。
再往前看,倒卧的尸体越来越多,最多的地方竟然躺着十几人,其中大部分是全身黑衣的武者,只要少数穿着白色貂裘的女子。
谢半鬼伸手掰下路边的树枝,指着上面被刀锋削过的断口道:“来人当中有一个用刀的高手,这些断口明显是在给后面的人指路,先锋已经如此了得,后援应该更加厉害。金刀兄,你带人回去吧,别跟着我趟这汪浑水。”
赵金刀不满道:“你这说的什么话?先不说义气不义气,光是我治下的翔阳县出了这么大的案子,我也不能掉头就走。”
“那你自己小心。”谢半鬼套上绝魂爪,与高胖子一左一右互为掩护交替前行,五个护卫把赵金刀围在中间,不疾不徐的跟在两人后面,直奔锁心小筑主楼。
主楼门前交叠倒卧的尸体足有上百具之多,散乱的兵器满地狼藉。门外除了散落的刀剑和暗器,还有十几把崩坏的手弩。
尸首有些面向正门,有些面向山道,尸身的血液早就已经流干,在山道上冻成了红色的冰块。
“等等!”谢半鬼拦着要向里去的胖子,自己蹲下身来,用手轻轻拨开地上的积雪,露出了两道车轮压过的血迹。
“有车?勾魂车?”高胖子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勾魂车都参合进来了?”
“这里至少有一半人是在勾魂车的手里。”谢半鬼指着地上的尸体分析道:“先是,黑衣人大举攻打锁心小筑。他们本来已经占据了上风,用手弩把小筑的人压制在了屋里,勾魂车却突然从后面杀了过来来,在极短的时间内结果了弩手。然后直接驶进了屋里……”
谢半鬼顺着车辙的痕迹慢慢走向屋里:“在主楼的正厅发生了剧烈的打斗,黑衣人和锁心小筑几乎伤亡殆尽,就连勾魂车也被黑衣高手重创。”
谢半鬼抬起头来指着一具被吊在房梁的尸体道:“这个人应该是重创了勾魂车的高手之一,勾魂车为了泄愤才把他吊了起来。”
“然后……”谢半鬼忽然一爪击出打碎了正对大门的屏风:“应该是勾魂车在和高手缠斗的过程当中,撞坏了房子里的机关,掉进了暗道。”
高胖子看着黑漆漆的暗道,咽了下口水:“老弟,你不会想要进去吧?万一勾魂车在里面怎么办?”
“不可能!”谢半鬼没做过多的解释,纵身跳进了暗道。
血染小筑(2)
足可容纳马车通过的隧道,呈螺旋形深入地底,地面虽然光滑如冰,到转弯处却故意放缓坡度,像是为了防止下来的人速度过快撞上墙壁而有意设计成的建筑。因此,谢半鬼毫无阻碍的滑到了洞底。
他脚跟刚刚站稳,高胖子就从暗道里滑了下来。跟在他身后的居然是不会武功的赵金刀,最后,水火木三个护卫跟着滑了下来。
从暗道出来视线变得越发狭小,山腹当中虽然被人工开凿成了大厅,却满是大大小小的土堆和没有裁开的木料,好像有人要在这里修建什么大型建筑却因为某种原因在中途停止,不得不扔下工程全部撤离。
视线唯一还算通透的就是隧道口的水潭,勾魂车与人最后打斗的痕迹也恰恰就在水潭附近。
谢半鬼绕着水潭转了半圈道:“这里有人特意清理过,不过,清理的很匆忙,很多痕迹都没有抹掉。在这打斗的,因该是一辆车,三个人,其中一个是女人。”
“三个人?那女人,应该就是锁心夫人。”高胖子掰着手指道:“外面吊了一个高手,还差一个在哪?”
谢半鬼指着水潭道:“应该是在水里。”
赵金刀挥手道:“赵淼,你水性好,下去看看。”
“等等,情况不明不要贸然下水!我想办法看看。”赵森从工具箱子里取出几张白纸,就着地上的木料做了一盏四角孔明灯。点燃灯火之后,用一跟鱼线控制着高度,向水潭上方飞去。
也不知赵森用了什么东西做燃料,只有一尺见方的孔明灯发出的灯光竟然能照出好几丈远,尤其是对水的穿透力极强,以谢半鬼等人眼力借助灯光足可以看清潭底。
随着孔明灯的移动,一具沉在水底下的尸体,也渐渐出现在众人视线当中。谢半鬼抬手弹出绝魂爪,扣住了尸体的脚踝,一点点的将他拉上岸来。
死者面孔向下,背后背着和赵森差不多的工具箱子,不过箱子早就给人用内家掌力打得粉碎,一个不算太大的掌印从尸体背心上渗入体内,整个脊椎被这一掌全部压碎,可见他当时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打中。
等到谢半鬼将尸体翻过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他抱着怀里那只带着骷髅锁的木匣。
第三只骷髅用四肢撑着身体趴在地上,将锁孔护在胸前,脊椎正好横在锁孔上,透过肋骨可以看见,这只匣子用的双孔锁,想要开锁就必须有两把一模一样的钥匙。
高胖子倒吸了一口凉气:“又是一支骷髅锁,这东西到底有多少?”
“不知道。”谢半鬼招呼赵森道:“这人应该也是个机关高手,你能不能看出他的来历?”
赵森撸开死者的袖子,指着他左臂上红色斧头的纹身道:“应该是南鬼斧的传人。至于是哪一代就不知道了。”
“看来是没什么价值了。”谢半鬼抬脚又把尸体踢回了水里,用绝魂爪钳住骷髅锁道:“咱们回去吧,这里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还有点不甘心的胖子又绕着水潭转了两圈,才悻悻道:“走吧!美人没看成,倒看了一堆死人,真他妈晦气。”
“球哥,你们别这么走了啊!”赵金刀急了:“死了这么多人,我总得给上面一个交待,可我对抓鬼一窍不通,你看……”
胖子神秘兮兮的指着谢半鬼的背影小声道:“跟着他走,准没错。”
回程(1)
一行人顺着山路走下来之后却傻了眼,停在山下的马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遭狼吻,两匹骏马一匹被撕成了碎片,骨头撒得到处都是。,。另一匹让饿狼掏出了内脏,脏器被拽出了几丈远,弄得满地鲜血。
“李竹签?”胖子惊叫一声抢到车前,却见被他用棉被裹得严严实实的李竹签还在车里。可是左脚已经被饿狼咬断,脚踝以下部分被根筋连着耷拉在腿边。好在天气太冷,伤口被及时冻住,李竹签才没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但脸色也白得吓人。
胖子急叫道:“谁有水,给他灌点回魂丹先吊着命。”
赵鑫拿过水壶给李竹签灌了药之后,又翻出金疮药替他包扎伤口:“这人究竟怎么了?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不醒?”
谢半鬼含含糊糊的道:“被恶鬼勾了魂,魂魄没找回来之前,就是把他活剐了也醒不了。”
赵鑫满是狐疑的看了谢半鬼一眼也不再多问,自顾自的替李竹签包扎伤口。
高胖子却苦着脸道:“兄弟,马没了,咱们还带着一副棺材和一个伤号可怎么回去啊?”
赵金刀叹气道:“只能走回去了,好在你们是先天高手,一人背一个应该走得不慢。”
“我们走水路。”谢半鬼指着山脚下的大河道:“砍些树做个筏子,从水路回去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赵金刀点头道:“走水路也好。起码能快一点,还能给这人赢得救治的时间。你们几个去伐木吧!”
五个护卫虽然对谢半鬼事事做主的做法颇有异议,但是少爷有命也只好听命行事。有赵森这个木匠在,作木筏子几乎没费什么功夫。不到傍晚一行人就已经驾着木筏顺流而下。初时还算顺风顺水,很快岸边上传来的打斗声就打乱了木筏的节奏。
高胖子本能提起撼天锤:“兄弟岸上有人在打斗?”
谢半鬼稳如泰山的坐在筏子上道:“不用去管他,只要不来惹我们,他们捅破了天也跟我们无关。”
“这……”高胖子还要再说却见上流飘下来几具尸体。
高胖子伸头看了一眼,指着尸体喊道:“兄弟,是进攻锁芯小筑那些人?”死者的打扮跟锁心小筑中的黑衣人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们在左臂上扎了红巾。
谢半鬼还是没动:“那也和我们无关!”
赵鑫冷哼道:“不是在你的治下死人,当然和你没有关系。少爷,我们要不是去看看。”
“不用!”赵金刀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谢兄不动,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们只要负责护卫木筏的安全就行,其他的不要多管。”
“是!”赵鑫气愤难平的坐下下去,把头扭向一边故意不去看谢半鬼。
此时,岸上的打斗声越发激烈,内家罡气带起的呼啸声越发尖锐刺耳,远远看去河岸上飞沙走石,尘土爆扬,斗场附近的树木更是接连折断,不时有人栽进河里,在水中扑腾挣命,木筏附近飘过的尸体也越来越多,流动的河水都被染成了红色。
回程(2)
高胖子用手数着道:“已经飘过去三十二了,这还不算岸上的,到底是什么人在上面大开杀戒?”
一具飘到木筏附近的尸体,忽然伸出手来抓住了木筏的边缘,谢半鬼看都没看,抬手一爪把那只扣在木筏上的手齐腕砍了下来。
断了手的黑衣人本来想喊,却被冷水灌进了嘴里,带着一串血泡沉了下去。
赵鑫怒道:“你怎么这样冷血,拉他一把,兴许他就能活?”
谢半鬼冷笑道:“拉上来,再送到法场上去砍头?多此一举。”
“你……”赵鑫被谢半鬼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站在后面筏子上的赵森正要站出来替兄弟理论,忽然脚下一个踉跄,连人带筏子一齐反进了水里。
“不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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