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些人应该不是善类,瞧他们一个个跟机器人似的,恐怕早已死了多时变成僵尸了。”
闷骚杨早就注意到了这一点,正死命的低下脑袋往我屁股上钻,我知道他想用嘴咬开系在我屁股上方的绳结,便配合着撅起屁股。
牛筋绳结实坚韧的很,就算拿却邪都不一定能一下子割开,用嘴又岂能短时间内解开。闷骚杨费了半天劲也没咬开绳结,而那些“人”也快到了跟前,我一急,借着猛劲窜起身来,站在原地直蹦跶。
“既然解不开,咱们就先蹦吧!那些东西行动缓慢,就算咱们用蹦的它们也追不上!”
闷骚杨会意,也极力站起身来,我们两个像竖立的蚕蛹一般蹦蹦哒哒的向反方向逃。好在那石台不是很高,我们要蹦下去也不是难事。蹦下石台,面前便是一排排紧挨的木棺,我们顺着木棺间的小道蹦跶着,眼看就要跳出棺材阵,正在这时,周围忽然呼的一下变得火光通明,一声暴喝在身后响起:“别让他们跑了!把他们抓上来!”
那声音尖细沙哑,就像太监一样,听上去难以入耳。
随着那声暴喝,身后忽然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我一扭头,只见那些“人”忽然行动变得迅速,纷纷向我们扑来。我暗道不好,知道眼下绝难逃命,心里一急,扑通一下摔倒在地,随即那些披着灰布的“人”已到眼前。
我不死心,抬起头来想看清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等当先一个离得近了,我用脚一踹,那东西扑通一下倒了下去,随即又跟不倒翁似的站了起来,只是再站起来时身上的灰布却以掉落。我定睛一看,见那东西有鼻子有眼,大脸盘子,瞪着一双呆滞的眼睛。我心说乖乖,这还真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没等我反应过来,诧异的一幕又发生了。只见那人刚站起来,却见自己身上的灰布早已不见,他忽的大叫一声,痛苦的捂着脸蹭的一下窜了出去,没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
第三十章 犬戎
我一脚把其中的一个灰袍人踹倒,那家伙身上披的灰布掉落后,突然像着了魔一样四处奔逃。我一看这样,虽然不太明白其中的原因,但那些灰布应该是关键所在,弄不好可以救我们的命。想到这里,我踹起一脚又把当先扑过来的两人踢倒,果不其然,那两个人也如第一个人一般,在灰袍掉落后突然大喊大叫,表情极其恐怖,撒开丫子跑没了影。
我一看就乐了,没想到这些东西看着挺古怪,实质上却是这般不经打,只要把他们身上的灰袍弄掉就好了。我冲闷骚杨喊道:“你看到没有,那些灰袍好像是他们的死穴!”
闷骚杨早已看出其中端倪,正跟蚕蛹似的倒在地上直蹬腿。我把凑近的几个家伙又踢了开去,结果还是一样。但是渐渐的我便觉得乏力了,那些东西看着黑压压一大片,这般踢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正当我和闷骚杨在黑压压的人群中挣扎,刚才那个像太监一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们尽管折腾,他们可都是活人,那些灰袍子罩着他们的命门,只要灰袍掉落,他们可就救不过来了!哈哈哈哈……”
听完这句话,我和闷骚杨都是一凛,他如果是骗我们放弃反抗也就罢了,如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那我们俩刚才那几脚岂不是闯了大祸!
这样一想,我就犹豫了,眼看那些灰袍掉落的人在不远处失心疯似的歇斯底里,难道那声音说的是真的?我这一犹豫就耽搁了一阵,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几个灰袍人已经扑到了眼前。虽然他们行动笨拙,但此时看来也如猛虎一般的让人心骇。瞬时间,我和闷骚杨双双被黑压压的灰袍覆盖,混乱中我只觉得一双双枯瘦的手在不断拉扯我的身体,就像是来自九幽的恶鬼想把我拉进阴间一般。
我一闭眼,心说这次阴沟里翻了船,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死就死了,谁怕谁!正束手待毙,突听得一旁的闷骚杨闷哼一声,紧接着就是一声暴喝,我睁眼一看,就见闷骚杨跟打了兴奋剂一样,突然紧咬牙关,怒目圆睁,脸上一条条青筋暴起,看着比那些撕扯我的灰袍人还要骇人。
闷骚杨使尽全身力气,只听得他浑身骨骼咔咔作响,我晃眼一看,就觉得他身形好像胀大了几分,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绑在我们身上的牛筋绳非常坚韧,闷骚杨使出蛮力,就见那些牛筋绳深深勒进了他的肌肉。牛筋绳一时没有挣开,闷骚杨也憋得脸色发紫,就连胳膊都变成了暗红色。我看他这样不禁有些担心,别到时候挣不开绳子反而弄伤了身体,那就得不偿失了。
闷骚杨是硬脾气,端的是不屈不挠,就见他在原来的力道上又加了几分力,“啊呀”一声喊,那牛筋绳嘣的一声弹了开来,终于被挣断了。我一看大喜,心里对闷骚杨佩服的五体投地,这牛筋绳少说几百斤的拉力,竟然被他一个血肉之躯活活挣断了!我睁大眼睛看闷骚杨,见他好像比原来确实高大了几分,真不知道他练的是哪门子功法,我记得崂山道法里可没有这一门。
但此时不宜多想,我招呼闷骚杨赶紧给我解开。闷骚杨先是一个扫堂腿把逼近的灰袍人绊倒,紧接着给我解开了绳子。我们身上的绳子系的是死扣,闷骚杨也不含糊,用手拽着我身上的绳子“嘿”的一声就给拽断了,直把我看得目瞪口呆。
绳子一解开,我都顾不得跟闷骚杨多礼,嘴里骂道:“去你奶奶的!”
接着也是一个扫堂腿踢在那些灰袍人身上,可没想到的是,这一踢差点疼得我背过气去,怎么这么疼!按我修行了十几年的内家功夫来说,一般人被我这一扫少说也得腿骨骨折,但这次却是我差点腿骨骨折。这样一来我就跟加佩服闷骚杨了,刚才见他使完扫堂腿跟没事人似的,看来这小子的功夫还真不是一般高深。
下绊腿我是不敢用了,顺手推开逼近的灰袍人,和闷骚杨杀开一条血路,没头没脑的往一个人少的方向就跑,算是终于暂时得以喘口气。
我和闷骚杨没头没脑的找了个方向就跑,身后那些灰袍人似乎一窒,静静的站立了几分钟,忽然动静大变,竟然一个个板车变超跑,飞快的向我们追来。我一看这是怎么个情况,刚才还木呆呆的,这会儿怎么变成跟猴子似的敏捷。
此时我又饿又累,脑袋里稀里糊涂的只有两个字:逃跑。闷骚杨比我跑得快了许多,没一会儿就拉下我一大截。身后那些张牙舞爪的人此时完全换了一副面孔,都一个个像恶鬼似的扑来。
我跑的喘岔了气,肚子疼得厉害,冲前面的闷骚杨喊:“我靠!你倒是拉兄弟一把啊!别一个人逃命!”
谁知道闷骚杨就像没听见一样,仍旧没命的往前跑。我气得大骂:“你……他娘的!早就看出你个犊子没良心!小爷我算是看走眼了!”
闷骚杨仍旧头也不回,越往地宫的边缘跑光线就越暗,没一会儿就看不清他的身影。我求救无效,只好自己奔命,使出了下辈子的力气拼命往前跑。身后阴风不断,嘶吼连连,当真是命悬一线,险之又险。
就这般不知跑了多久,我忽然觉得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远,回头一看却见那些追赶的灰袍人竟被我拉下了老远。我想这绝无可能是我跑的越来越快,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见他们一时半会儿追不上来,我也放慢了步子。刚才光顾着死命奔逃,也没注意这是跑到了什么地方,此时仔细一打量,貌似是跑到了一片房子里。这片房子与刚才所见的差不多,唯一的不同是要大上许多,几乎和正常的房子一般大。跑着跑着,就见前方突然出现一个人。
那人身形高大,一动不动直挺挺的站着,跑近了一看竟是闷骚杨。闷骚杨刚才跑得飞快,没一会儿就没了踪影,想不到在这里停了下来。见到他,我心里是又气又喜,刚才把我一人撇下,现在真想上去给他一脚。
我怀着一肚子火气赶到闷骚杨近前,正要发作,却见他面色警惕,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前方。而前方,似乎是到了这片房子的尽头,两扇巨大的石门赫然眼前。
那两扇石门四四方方,十分高大,看上去厚重无比。而最显眼的,是左右石室门上刻得两张巨大的兽面图形。那兽面图形圆圆的,足有脸盆大小,刻的是丝毫毕现,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看得出雕刻这些的匠工手艺非凡。
我被那石门和石门上的兽面吸引,也忘了跟闷骚杨发飙。两人都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石门,一时无语。
我盯着石门上的兽形图案看了一会儿,越看越觉得眼熟,仔细一想,家里养的大黄狗不就是这个样子吗!可自古图腾崇拜,有崇拜龙的,有崇拜虎的,可没听说过哪个种族崇拜狗……
“这是……”
我痴痴地自言自语。
闷骚杨接上话:“应该是……”
“狼!”
我和闷骚杨面面相觑,随即几乎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
狗说不通,那就是狼了,狗和狼看上去差不多,我们平时见的狗多,却没怎么见过狼,也难怪第一时间先想到狗。
“《狼图腾》我倒看过,没想到能在这里碰上!”
我回想起以前看的小说,《狼图腾》里描写的尽是狼这种生灵的伟大和人与狼之间的微妙关系,记得上初中那会儿,每天午觉不睡也要抱着《狼图腾》啃读,看完后还意犹未尽,总幻想着自己也能养上一头小狼。以狼为图腾的当属古代北方的游牧民族,这些游牧民族里最出名的又当属蒙古族,但严格来讲,对狼最为崇拜的还要属另外一个更加古老的民族——犬戎,再往大了说就是大名鼎鼎的匈奴。我自幼喜好历史,对于一些奇闻异事也略知一二。相传犬戎族的祖先便是一头白狼,被尊为狼神,而“犬戎”这个称谓却要拜统治中原的汉人所赐,把“狼”说成“犬”明显的有种族歧视、以我为尊的意思。
犬戎族是个非常古老的民族,在蒙古汗国统治之前,那一片无数人神往的大草原却是由这个民族所统治。后来犬戎被中原统治者不断打压,这才失了地位,被蒙古、女真等族一举取代。
“咱们这是捅了‘狼窝’了!”
我凑到石门跟前,想仔细观察那狼头图案。闷骚杨却一把拉住我,示意我不要上前,看他眼睛里满含敌意,想来石门那边有什么巨大的威胁存在。
也就在我的手刚要碰到石门的时候,闷骚杨拉住我,正在此时,石门里面有个声音说话了:“看不出你们有两下子,竟然能找到这里,看来本主的天下就要实现了!哈哈哈哈……”
那声音听上去尖锐与沙哑并存,极像是电视里面的太监,听来正是刚才发号施令指挥灰袍人袭击我们的那个。
第三十章 对话
那声音听上去异常刺耳,又来的突然,我离石门太近,冷不丁被他一叫,吓了一个哆嗦。石门里面透出一股诡异,我不敢贸然行动,连忙后退好了几步,时刻准备着从石门里面走出人来。
闷骚杨也是非常警惕,此时他那把却邪不在身上,估计是昏迷的时候被拿走了。眼下我们两人都是赤手空拳。不过好歹有些真功夫,倒也不怕。除了修仙的畜生以外,其他的鬼怪并不会像人类一样开口说话,石门里面那声音虽然透着一股子妖邪,但一听之下绝对是个大活人。
是活人就好办多了,也不是吹牛,就凭我和闷骚杨的身手,就是和特种部队的精英一对一单挑也不在话下,莫说是一个听上去阴阳怪气的人了。
能在这种地方出现的,想来不是一般人,石门里面那人刚才没头没脑的说什么“本主”什么“天下”叫人一时摸不着头脑。我对闷骚杨说:“这人莫不是个疯子?怎么净胡言乱语?”
闷骚杨不似我这般喜欢开玩笑,他一脸严肃,看上去有点儿专注过度,一动不动直愣愣的盯着石门。
“里面的这人绝不是一般人,不要大意。”
我突然想起来,说道:“你说这个人是不是咱们要找的那个?你听他阴阳怪气的,我看绝对有问题!”
闷骚杨略一沉吟,也觉得有问题,“如果真是他,那咱们就更得小心,萨满教讲究巫术,不是咱们擅长的,格力萨满自己不动手,他尚且还不是一般的萨满巫师,看来这个人对他是个绝大的威胁,道行肯定不低!”
我说:“说得有理,不过他要真是的话,那咱们也算是误打误撞投了巧,看小爷我待会怎么收拾他!”
正聊得起兴,石门里那位又开口了:“两个小娃娃没轻没重,大半夜的跑到这里玩耍,也不怕被恶鬼勾走了!”
我笑着回击:“嘿嘿,小娃娃调皮得很,碰上恶鬼怕不是先把恶鬼吓跑咯,阁下听着是个人物,怎么这般害羞,不敢出现见人,怕不是也是盗墓!”
里面那声音咯咯一笑,跟个夜猫子似的,“小娃娃不懂事,没头没脑就敢闯进来,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呵呵!盗墓贼?我看你们才是盗墓!我这里以前确实是个墓,不过现在不是了,金银珠宝这里没有,棺材倒是有很多,你们俩要不然就挑上两具?”
我听那家伙语气不善,也不客气:“阁下的好意俺们当然笑纳,只是不知道这里那具主棺是不是已经被你留作己用,要是没有俺们哥俩就委屈一下,先把棺材留给您吧!”
那人也不生气,哈哈大笑起来,“小娃娃伶牙俐齿,只是不知道命够不够硬,可别为了一时贪财,在这里丢了性命。不过本主这里正缺人手,你们也倒是可以留下。”
我说道:“早已说过,俺们可不是盗墓贼,信不信由你!”
“不是盗墓贼怎么会进到这里?你的谎话还是留着哄三岁小孩子吧!”
闷骚杨接过话茬,拱手道:“阁下是谁我们也不想知道,不过我们确实不是盗墓贼,只是夜里赶山路,一时迷路才会至此,既然这里已经被您占用,那我们也不好再做打扰了!”
那声音又是一笑,“你这个娃娃比他又调皮的很,哪里有赶山路赶到古墓里的,外面那座塔被我施了境界,一般人进到里面是绝不会有活路的。”
那声音顿了一顿,厉声说道:“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闷骚杨此时可就不客气了,“这么说来,阁下还是个高人了,那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等乃是崂山道教的传人,你布的那些境界确实厉害,但也难不住我们。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