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驭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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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驭邪录-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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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夏兰心,见她也是两眼无神,勉强应付着仍旧精神头十足的水灵,看的出水灵这丫头害人不浅。出于男子汉心理,我打断水灵,便讲述了那些小时候的事,没想到一招奏效,把本就虎了吧唧的水灵听得一愣一愣的。善哉善哉,看到夏兰心终于舒了一口气,我这也算是曲线救美吧。

火车三绕两绕,十三个小时之后终于到达内蒙古赤峰市,当然这不是我们的目的地,但我们要去的地方不通火车,所以也只能到这里,然后再转乘汽车。

又是几个小时的山中行程,粗狂的司机大哥把我从梦中叫醒,黑龙山,我们到了。

这片山区,隶属于燕山山脉北麓,算是燕山的小尾巴,再往北而去,此地紧承大兴安岭,分隔内蒙和辽宁,西接内蒙草原沙漠,东俯辽宁辽中平原,辽河从这里发源,群山在这里交汇,山水森林,平原丘陵,俨然多种地形和气候类型,属于一个多地形多气候的混合地带。

黑龙山区,作为内蒙古比较重要的自然保护区和森林资源区,可想而知,这里的经济水平并不怎么好,虽然不至于贫困,却也和发达绝不沾边。

兵兵乓乓一阵忙碌,下车环顾四周,我们一方面为山里的自然美景所陶醉,另一方面又对山区人们的生活暗暗心忧。那些零零落落、低矮破旧的房子,和路边小脸上红里透黑的孩子,着实让我们这几个吃腻了西式快餐,住惯了高楼大厦的都市人见识到了贫富的差距。当然,我还好一些,毕竟是农村长大的,比这还破的土房子都住过,也倒没什么大的感觉。最要命的还属水灵,一通大惊小怪自然就不必说了……

现在还只是黑龙山的边缘,而我们要去的果果营子却是在黑龙山深处。再往里,汽车都开不进去,我们也只好在这里下车。

看着汽车掉头绝尘而去,我使劲伸伸懒腰,山里的空气极好,清凉中透着一股自然的芬香,那种芬香来自我周围层层叠叠,一眼望不到边的树林。这里气候复杂,地形多样,所以树林也呈现出不同的层次,有些较高的山丘子上多为松树,按这里的纬度来看,应该是落叶松一类;像我们站的山脚以及山沟里,又为阔叶林,多是些杨树、桦树,而放眼整片山,更多的地方还是针阔混交林,郁郁葱葱,毫无半点儿杂色。

我大致欣赏完周边的风景,回头看看其他三人。杨文涛还是那副冷若冰霜,看不出半点喜怒的死人脸,一动不动的杵在那里看着远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的内心向来神秘莫测,我曾经不止一次的尝试和他交流,但往往只停留在平日里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我只知道他好像是个孤儿,还知道他和我是老乡,至于别的,要想从他口中套出来,那比让王八张嘴还难。久而久之,我也就习惯了他这幅死德性,虽说他这人有点儿怪,但毕竟相识一场,他也似乎不介意接受我这个朋友,所以我和他也就那么着,说不是多么铁,也说不上多么生疏。

再看另外两位,水灵和夏兰心一扫在车上时的困倦,正在不远处东瞅西看,不时还说说笑笑,看来兴致正足。由于以前像这样的结伴旅行我们也进行过几次,所以大家相互之间都挺信任,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这两个丫头倒不会觉得和我们两个男人在一起有什么不方便和不妥。

看看时间,已是下午四点,我向脚下的小山路远处看了看,估摸着该来的也该来了。果然,等了半个小时左右,只听叮叮一阵响,一辆驴车出现在小路尽头。我们当下拿好行李,欢呼着朝驴车跑去。

这辆驴车是我们来之前和果果营子村长早已联系好的,赶车的是村长的大儿子,名字叫李善民,虽然看上去比我老成,但也就三十岁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这些山里的人,生活艰难,提早有些风霜岁月的痕迹是免不了的事。有了这辆驴车,进山就容易多了。

东天上一轮如盘的月亮已然挂起,我们坐在慢慢悠悠的驴车上,一边和李善民客套,一边欣赏着满山的落日余晖,一行人叮叮当当穿行在层山密林之中。

【紫衣青灵说: 新的一卷巫萨邪国已开始,在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黑龙山,马少成四人将会遇到怎样的诡怪呢?】

第二章 进发黑龙山(二)

堪堪日落时分,果果营子终于出现在眼前不远处的山脚下。我站在半山腰上,略一打量果果营子,便不禁为其位置赞叹。那是一片不大的村落,打眼一看也就几十户人家,低矮的房子零零散散的分布在一个不大的山坳子里,山坳子西、北、东三面环山,村前南面则是一条蜿蜒的溪流,站在高处放眼望去,村子整个地势背山面水,虽然所谓的山只是严格意义上的丘陵,水也只是细细的溪流,但总归还是一处聚风藏水之地,看来果果营子的先人们在此定居的时候,也是费了一番堪舆功夫的。

但随即我又起了疑问,中原地区道教繁盛,风水堪舆又是众多道教派系中的一大分支,人们平日生活里注重一些相地之术也是情理之中。而在这远离中原,地处辽蒙边界的群山森林深处,怎么也如此注重这些东西?此处蒙古族、鄂伦春族、达斡尔族等少数民族众多,汉族人并不占多数,按理说,这个地方应该崇尚自然,信奉萨满才对。

对于萨满教,我知道的并不多,只是在舅姥爷口中多少听到过一些。我们汉人崇尚道教,生活中的很多事情都与道教有关,比如中医啊、家居风水啊、节日节气啊等等等等。除了这些,道教在汉人的历史中也担任了另一项很重要的任务——降妖除魔,其杰出代表就不必细说了,估计连三岁小孩子都能数出来那么几个。这些道教涉及到神仙人物,构成了东方文化的神仙体系,从另一个层面讲,这些也是我们生活中赖以信仰的一些精神层面的东西。

但是正所谓天外有天,在我们汉人的道教神仙之外,其他民族也有其自己的神仙体系,比如佛教里的佛祖菩萨,基督教里的上帝天使等等,除了这些有严格教义和统一体系的宗教之外,也有一些民族信奉着一种全世界流通的元宗教形式——萨满教。所谓元宗教,就是它还打不到正统宗教的成熟度,但又是正统成熟宗教的一些早期的形态体现,简单说就是成熟宗教的孩提时代。萨满教分步很广,全世界很多民族都信奉这种原始的意识形态,他们虽然没有统一的教规教义,但也有其自身的一些共同的“认识”比如崇尚自然等。

既然萨满教没有自己的一套理论体系,那么对于风水堪舆这种极端复杂的思想范畴想必也绝不会文列其中,再者说,信奉萨满教的多为一些游牧游猎民族,这些民族常常随水草迁移,不像农耕文化的汉族人喜欢定居一处,这样说来,对于这个地方也注重风水一说,想必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个地方的少数民族和汉人杂居,受汉文化影响所致;二呢,果果营子建在这里或许只是恰巧而为,完全没有我想得那么复杂。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两点,也不知这果果营子在这里已有了多少岁月,茫茫历史最是让人摸不着看不透……反正这是一处风水俱佳的宝地,我这又犯了没事爱瞎想爱走神的老毛病。

正看着远处发呆,水灵拍拍我肩膀,示意我赶紧下山进村去,时间不早,这山里的夜晚来的更是比城市里快,看看前面,其他人早已跟着李善民的驴车慢慢朝山下走去,我紧紧背包,快步跟了上去。

村长李保国是这个小山村里为数不多的汉族人之一,五十多岁年纪,身材瘦小但精神饱满,为人也极是热诚,山里的人也像山里的空气和水一样,干净纯洁,不受一些乱七八糟的污染。而我们四个也是涉世未深的年轻人,当下见到李村长倍感亲切,没几刻便已熟识。

按照约定,我们免费为村子里的孩子提供两个月的义务教育,而相对的,食宿方面便由村子负责,吃的是百家饭,睡的则是村委大院里空闲的几间屋子。山村里的人家不富裕,伙食上自然好不了哪去,住的屋子也很是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仅此而已,得亏这山里凉爽宜人,倒不必为了没有空调电扇而烦恼。对于这样的条件,农村长大的我倒不会觉得艰苦,杨文涛几乎是个死人,想必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但住在隔壁的两位美女却让我不禁微微担心,夏兰心文文弱弱,水灵又打小娇生惯养,但愿她们两个别住不了几天就后悔来到这里“学雷锋”村委大院离李村长家很近,在李村长家吃罢晚饭后,我们把工作证等相关证件交给李村长,算是对自己和此行来的目的有个证明,李村长倒也实在,说有人愿意来这穷山沟里看看娃们已是幸运了,又怎么会对我们有疑心。想想也是,近几年全国各地屡屡有自发组织的像我们这样的支教团体,这些想必李村长也听说过,所以才对我们如此放心。一通长谈,我们回到住处休息。村委大院说是大院,其实也不过仅有三间屋子,除了我们占用的两间,还有一间是办公室。李村长为了照顾我们,也不知从哪整来崭新的被褥,想必也是各家各户里凑起来的。

我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想着晚饭时饭桌上的玉米碴子做的窝头和那些鸡肉鱼肉,想来那些对这里的人家来说已是极为丰盛的宴席,再想想来时村口那些衣服陈旧,眼神里尽是渴望的孩子,我暗暗叹一口气,这次的黑龙山之行该是来对了。

我胡思乱想着,躺在另一张小木床上的杨文涛翻个身,看来也是睡不着。这小子平日里话不多,对人也冷冰冰的,但能看出来他内心还是火热的。不知道他这性格是不是因为自小在孤儿院长大造成的。

一夜过后,第二天便是热热闹闹的开始,村里人知道我们此次来的目的,因为昨晚太晚来不及接风,今天便纷纷前来,问这问那,一时间把我们忙个痛快,看来教育问题到哪都是人们最统一的共识,这些山里人不想他们的子孙像自己一样,在山沟里窝一辈子,但无奈教育条件着实简陋,仅有的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教师,还是初中毕业,所教的学问实在有限。我们的到来也算是提供了一些不大不小的帮助,因此村里人对我们极是热情,直弄得我们几个一阵感慨,平日里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死的夏兰心自不必说,连神经大条的水灵私下里也是感叹连连,直夸自己选择的英明。我对此着实吃了一惊,对她刮目相看,都说直肠子的人心地善良,从水灵身上来说,此话不假。不过这丫头平日里就待人真诚,有这样的表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我一直觉得富人家的孩子都蛮不讲理,刁钻任性,看来绝非如此。

教课地点是村子里的学校,说是学校,也不过仅有一间房子,这房子是村民们就地取材,用山上的木材建成的。房子破旧不堪,也不知道已用了多少岁月。就在这间房子里,我们开始了支教之旅。

这是个不大的小山村,村子里孩子虽然不多,归拢到一块也就十几个,但大部分是少数民族,且民族众多,蒙古族、满族、鄂伦春族的都有,他们大部分都归了汉姓,从外表上看也和汉族孩子一般无二,这样我们教起课来也倒省了一些因民族不同而产生的麻烦。孩子们天真烂漫,听起课来也非常用功,这让我们更加用心去交给他们为学为人的知识。在城市里,像他们这么大的孩子,俨然个个是小大人,反倒失了孩子应有的天性。

我在农村长大,和这些农村的孩子们很快打成一片。夏兰心和水灵两位女老师一个温柔一个善良,也很受孩子们欢迎。只是那个杨文涛,依旧冷冰冰的,只要是他的授课时间,课堂上绝无半点儿笑语。

就这样,我们一天天的给孩子们传授知识,中间也偶尔到村子周围的山野树林里游玩一番,半教课半旅行,也算过的快乐和充实。黑龙山景色秀美,大多数地方还是未被开发的野山野林,绝不同于内地一些人为开发过的名山胜地那样,透着一股子伪人文的穷酸。这里的山,这里的林,都是充满野性和力量的,是真正的纯自然原生态。有时我不禁想到,人和自然到底该怎样才是完美的共存?为什么大多数时候人类总是大自然的掠夺者,而大自然又往往会限制人类本身天赋的发挥……还是这两者只是人类狭隘的认知,人类社会本身也是大自然的一部分?我总爱胡思乱想,并且想到的还都是些虚无飘渺的东西,我自己很清楚,这是我的老毛病,不知道这样的毛病和习惯是好还是坏。

和我时不时的胡思乱想一样,老天有时也会不专心,时不时的给世人加点儿生活佐料。课程进行到第十天的时候,我们的佐料来了。

吃百家饭作为免费教课的“报酬”让我们每次临饭点都会充满期待。每家每户的伙食虽然有所差别,但看得出来,为了答谢我们这几个免费老师,村民们都乐意舍得拿出自家最好的食材,这让我们着实享受到了一些在城市里绝对吃不到的山野美味。水灵算是大开眼界兼大饱口福,直嚷嚷着来年还要到这里。我心想,就她这吃法,估计明年乡亲们都得举家外逃。

这天中午,该是轮到巴银图尔家款待我们。巴银图尔家是蒙古族,和草原上的蒙民不同,巴银图尔家族很久以前就在此定居,和汉人一般过上了定居的生活,据说其祖上属于明朝时候北方的强大民族鞑靼,鞑靼作为明朝几个强大的对手之一,终年与明王朝征战不休。巴银图尔家就是为了躲避战乱才迁到这草原东边的深山里,过上了定居的生活。

巴银图尔家仍然保留着蒙古族的热情和真诚,再加上巴银图尔家是村子里比较富裕的人家,所以每次到他家我们总能吃上最丰盛的饭菜。

但是这次却有些不一样了,当来到巴银图尔家,一进门,我便感觉一股死气沉沉。因为修习道法多年,我对于一个地方气场的感觉还是比较敏锐的,此时站在巴银图尔家的院子里,完全感受不到这里以前曾有的勃勃生气。同时,我潜意识中也感到一股子不对劲,浑身说不上来的别扭。

怀着疑虑,我们进屋落座吃饭,砰砰几个碗碟端上来,众人一看却均是微微皱眉。只见平日里的肉食都不见了,孤零零的几个碗里盛的尽是些山蘑野菜。我们四个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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