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哈哈大笑了起来,这笑声传出去,顿时那些鬼魂沸腾了,咆哮声此起彼伏。瑾瑜捂着耳朵蹲在了地上,而我则静静地站在原地不动。突然,我听到外面砰砰地有了爆炸的声音。急忙也跳上了阁楼的顶部,看到一个个雷球从天而降攻击着这层禁锢。禁锢似乎有些松动了,颤抖不已。
同时,有五名大和尚跳上了屋顶,举着手,一个个佛手印升上半空,死死拖着这层穹顶一样的禁锢。我几个纵越到了大师身旁,问了句:“大师,什么情况?”
“有人引了天雷攻击,一旦攻破了,万鬼闯入,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只能撤退了。”他一双手举天的姿势,周围的屋顶还有几个老和尚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我看着外面,心说这一定是血旗营的人干的,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呢?天雷一直攻击,到了鸡叫的时候,总算是停下了。大家忙了一夜,有些疲惫。天空泛白,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的时候,那院子和以前一样,砰地一声就坍塌,形成了一个池塘。而若兰,又安静地躺回到了水里。
和尚们这天没有做早课,钟也没有敲。吃了早餐后,大家都觉得不习惯,纷纷聚在一起议论着什么,被大师骂了一顿。
大师带着我进了禅房,让我坐下。他随后坐在了我的面前,笑着说:“道爷,昨晚受惊了,不过今晚可能还是会这样。道爷如果不喜欢,可以离开,我们坚持的住。”
很明显,这位大师是坚持不住了的,他的气色很不好。
这时候,一个小和尚跑了进来,双手合十,一双大眼睛叽里咕噜乱转,他说:“方丈,外面有血旗营的大统领顾长虹带着两个手下求见。”
“他们来干什么?”大师自言自语了一句。随后嗖地一下站了起来。
“不知道有句话该不该说,昨晚的天雷绝对不是鬼魂能引下来的。我觉得是这血旗营干的事情。他们想攻破这禁锢,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大师叹了口气说:“我当然知道,他们血旗营是炼尸的门道,龌龊不堪,这次是朝着若兰的尸体来的。也是多年前,那顾老鬼来我昭觉寺,发现了若兰,当时我也是坦言相告,没想到他顿时就打起了若兰的主意,想着盗走尸体炼化成自己的法器。来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结果被我师叔打败仓皇逃走。从那以后,血旗营就一直骚扰我们,一直到了今天。”
“卑鄙下流!”我骂了句。
“登门拜访就是客,我出去看看。”大师对我一笑,转身出了禅房。
顾长虹这个婊子货,当初那么收拾我,这次我是不是要给她点颜色看看呢?但是我有一种担心,我的底牌如果打光了,到了需要保命的时候,可就不好用了。看来我还是需要隐忍,隐忍,再隐忍。
☆、第56章 破天刀
大师说的好听,但绝对没拿顾长虹当客人。顾长虹,谷三江和赵芳华三个人只是在大雄宝殿外的香炉旁站着呢。
我偷偷走出来,在一旁的哼哈二将的金身后偷看着。三个人在那里,顾长虹倒是很淡定,那另外的两个杂碎一直就抓耳挠腮,贼眉鼠眼地四下打量。瑾瑜在我身后小声说:“在找什么。”
我说:“这还用说么?在找禁锢的法门啊!这么大的一个阵仗,需要足够的能量支撑,这能量一定是来自何处的,我可不认为是来自什么高压电线。要是那样,赶上停电就麻烦了。”
说完,我和瑾瑜走了,来到了偏院内。一路走过了那片林子,绕过那个池塘,上了石桥,又往前走了几步,总算是看到了那个寒池,这里周围温度很低,寸草不生。池水清澈,波光粼粼。看下去,若兰的尸体静静地躺在水底,就像是睡着了一般。我试图再一次试试这寒池,于是我把手伸了进去,顿时就被冻麻了,赶忙收了回来。
瑾瑜立即喊了声:“小心!这里太可怕了,这感觉令我有些毛骨悚然。我们离开这里吧,我觉得很危险,这是直觉。女人的直觉很准确的。”
我心说听着真的耳熟,上次在地府宫里天琴也是这么提醒我的,今天瑾瑜又这么提醒我。这有什么可怕的吗?我再一次调动那第三股能量,这是一股奇怪的能量,包围在我的两颗内丹周围,混混沌沌,说不清这是什么。我把这股能量包围在自己的身体周围,就像是一股薄膜一样,隔绝着外面的各种属性。
接着,我把手伸进了这个寒池之中,我只是轻微的感觉到了一些凉意。接着,我脱了鞋袜,一条腿迈进去,无碍!瑾瑜瞪圆了眼睛,捂着嘴巴看着我,她另一只胳膊搂着自己,已经有些瑟瑟发抖了,毕竟,她不是鬼魂,只是一个混血的精灵,承受不住这么低的温度。
我屏气凝心,慢慢潜入水中,每下潜一分,这水下的温度就会下降一分,我盯着若兰的尸体,一直下潜下去,一点点适应,一点点接近,在她上方游动,盘旋,下降。用魂力控制着那层薄膜不被冻裂,这是一项艰苦的过程,只要是有了一个裂痕,随即就会像钢化玻璃一样瞬间破碎,而我也会顿时变成一个冰坨。就像是多年前的若兰一样,被冻死在这池底。
随着时间的过去,我一点点下潜到了若兰的身边,一伸手把她托了起来,抬头看看,瑾瑜在池边紧张地看着。当我把她抱起来的瞬间,我看到她身下有一个长形盒子,这盒子发着微弱的蓝光。我好奇,伸手掀开了盒子,在里面有一把窄刃长刀,乌黑乌黑的,就像是空间裂开的缝隙一般。它静静地躺在盒子里,真的就像是白昼里裂开的通往黑暗的缝隙,我甚至有一种错觉,似乎随时要从这缝隙里钻过来一些什么东西,比如一条鳝鱼,或一只螃蟹。
我伸手去抓它的时候,它猛地闪出一道蓝光,瞬间周围的温度更低了,这急剧的温度变化差点让我无法适应。我的手没有伸下去,我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控制着那第三股力量和这寒冷抗衡当中。我的天,这绝对不是一把长刀那么简单,这长刀似乎有了生命,并且,它的生命已经和若兰融为一体。
温度越来越低,我不得不放弃若兰和这长刀,慢慢上浮,到了水面后,慢慢游回了岸边,此时,我发现岸边的土地上已经结满了霜,周围的树木被冻伤,树叶提前落地,就像是进入了深秋一样。
瑾瑜紧紧抱着自己,鼻涕都流了出来。她吸溜了一下,又把那清鼻涕吸入了体内。她说:“杨落,你胆子太大了。你有什么发现吗?”
我说:“惊天的发现,原来,若兰身下是一把长刀,是那种黑色的,根本没有任何的光泽,就像是通往宇宙深处的裂缝一样,你知道黑洞吗?就那种感觉。”
瑾瑜突然惊呼了出来:“破天刀。你说的是破天刀,我的天,它怎么会在这里呢?”
我眨巴着眼睛看了瑾瑜好一阵说:“孩子,你知道的太多了!”
瑾瑜接下来趴在水边指着问:“就在那女孩子下面吗?是就在这下面吗?”
我也趴下看着说:“是啊,就在下面,可惜,我没能拿出来。太冷了下面。”
瑾瑜这时候看着我说:“到了晚上,你就可以拿到了。因为那时候,刀魂进入了若兰的体内,你就可以下去拿了。”
“孩子,你知道的太多了。”我转头看看她,随后继续望着池水发呆起来。
“破天刀是远古兵器,要说这兵器最后一位主人,似乎和你还有些渊源呢!据说是三千年前一位叫“尤”的真人成神,接受天罚的时候,被天雷击中,他虽然破天成功,但是遗落了这把破天刀,至此不知去向。谁想在这里了。”她看着我说:“这可是这位大神破天前的趁手兵器,又是远古级别的,你想想,是不是宝贝?据说是有能人采天外寒铁打造而成。”
我抬头看看天空,心说什么能人这么牛啊?还采天外寒铁。你说的是陨星吗?这是我第一次对外面有了点概念。
瑾瑜站起来说:“这里太冷了,杨落,我们先回去吧!”
我们回到了禅房,大师随后也回来了,一回来就失去了出家人的那种淡定姿态,骂骂咧咧地说:“什么东西啊这是,这是什么道理?说什么若兰不是我们的财产,是属于大家的。若兰一直就在我们寺里,这座寺庙就是为了若兰而建的,怎么若兰就成了大家的财产了呢?已经一千多年了,就没听过这种说法。”
他气呼呼坐在了一旁的椅子里,端起茶水,啪地一声又摔在了桌子上,之后说:“道爷,我们去后院谈。”
到了后院后,大师把自己摔在了椅子里,他伸着一双手说:“道爷,你说这是什么道理?他一个歪门邪道竟然要联合各门各派开什么大会,要口诛笔伐我昭觉寺。你说我们招谁惹谁了?把佛爷惹急了,撤了禁制,宁可让鬼进来,也不会放这群小人进来的。”
我明白,大师是真的在生气了,说的也都是气话。
这个社会还不就是这样,到了利益面前,就没什么正义可言了。熙熙攘攘,皆为利往。我说:“也奇怪了,不就是一具尸体么?至于的吗?”
大师这时候歪着脖子看着我说:“小道爷,难道你觉得真的这么简单?你觉得一池水加上一具尸体就能有此等异象?那若兰到底是怎么就会成为了一个符师的?她怎么就会练符了?难道你觉得什么东西天生就会这些的吗?”
“那大师的意思是?”
大师指着外面说:“那水池里一定是有东西的,老衲也好奇,做过无数次的尝试,无奈,根本就没办法探寻个究竟,没什么东西能抵抗那池水的冰寒。那冰寒真的是令人畏惧啊!”
“是不是有一把兵器什么的啊!是不是一把刀什么的啊!”我试探性地问了句。
“刀?什么刀?”大师一愣,看着我说。
我呵呵一笑说:“我胡乱猜的,我只是想给大师一个灵感。”
大师摸着自己的胡子思考了起来,之后叹了口气说:“明明知道这池水下面一定是有东西的,但是就是没办法探寻,我们有记录的探寻就是八千多次了,没有一次是成功的。这水里不仅仅是寒冷那么简单,因为就算是鬼王下去也没办法靠近,这里的寒冷并不是恒定的有规律的。所以,这下面一定是有玄机的啊!”
“大师的意思是,下面是个活物?是个异兽吗?”瑾瑜突然问了句。
大师点点头说:“有这可能,很有可能啊!”
我心说你猜错了,下面其实就是一把牛逼透顶的远古长刀,但是似乎是得到了一些仙气,正所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那位真人破天成神而去,这把刀遗落凡尘,似乎是有了灵魂,并融入了若兰的身体。
但是,我能告诉他吗?
大师和我骂了一天,午饭都没吃。除了没敢骂我们可敬可亲的党,几乎把天下的组织都骂了个遍。骂遍了整个的天下后才总算是出了这口恶气。然后这才看看天空说:“天不早了,我们谈得投机,竟然连饭都忘记吃了。”
我嗯了一声,这才推了推一旁椅子里的瑾瑜,然后我们站了起来去吃了饭。
吃过饭以后,我说大师,可以留宿吗?他说别人不可以,道爷你自然就可以,我们是朋友啊!
我心说,啥玩意我们就是朋友了啊!这老家伙到底这是要干什么啊!?难道他预感到要出什么事情了吗?拉我做帮手?不管怎么样,我今晚是要去夜探若兰的小院子的。
☆、第57章 水底食人鱼
天总算是黑下来了,越来越黑。
我悄悄溜出客房,本来干这偷鸡摸狗的事情就该自己去的,到时候要是被抓,死不承认。但是瑾瑜非要追着,我只能带上了她。
我和她到了寒池边后,池水还是那么的平静,此时,西山上还有一丝晚霞。
终于,这略微泛红的晚霞也没有了,接着,我眼睁睁看着若兰的身体被浮了上来。池水翻腾,大量的雾气弥漫开来。漫过我和瑾瑜的时候,瑾瑜打了个喷嚏。
我搂紧了她,说:“冷吧,叫你不要来,非要来,做贼你也追着。”
大雾越来越浓,就听着这大雾里哗啦哗啦作响,就像是置身在海边一样。大概用了十几分钟吧,恢复了平静,这大雾也散去了。我看到若兰一身白衣服站在屋顶,看着南方。
接着,周围那鬼哭的声音隐隐传了过来,周而复始,新的一晚上又开始了。
我对瑾瑜说:“你在这里等我,我进去办事。”
瑾瑜拉着我的袖子说了句:“你小心点,你不出来,我不离开。”
我点点头说:“不见不散。”
我大大方方进了院子,那两位门神只是从门板迈出一步看看我就回去了。看来这符咒也是有智慧的,足见这画符的技巧有多么的玄妙。我此时有一个想法,似乎这画符的人和计算机程序员差不多,都是在设计一个有规律又非常复杂的程序。
也不知道这个比喻合适不合适,反正我此时就是这么认为的。
当我进了院子的时候,若兰直接从屋顶飘下来,落在了我的面前。她看着我说:“你怎么又来了?”
我看看她说:“你去收拾下,我带你走的。”
她听完后愣住了,随后高高兴兴跑进了阁楼。我知道,要是我实话实说,是绝对没办法进入后院的。我迅速奔跑到了后院,一眼就看到了在后院的地上,中间位置有一条黝黑的裂缝,周围用青石砌成。看起来就是一口奇怪的井,并且,这口井里冒出了大量的寒气,那些女鬼正在一旁欢笑歌唱呢。好一幅大唐盛世图啊!
我可没心情在这里欣赏歌舞,直接到了那青石上,抬头看看天空,低头看看这裂缝,貌似是这把破天刀从天空坠落,直接插进了这地底一般。
“杨落,你在做什么?”
我一回头,就看到若兰拉这个箱子站在我的身后。她瞪圆了眼睛看着我,很失望的样子。
“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呀?!这是不能下去的,必死无疑的。”她对我说。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能告诉她,我是为了那把刀来的吗?要知道,我怀疑她体内的灵魂就是那把刀的灵魂啊!也可以说,这把刀是她的本体。我臊得脸红,一咬牙就跳了下去。这样就不用面对若兰那失望的表情了。
身体急速下坠,在白天的时候,这把刀就在若兰的身下,但是到了晚上,似乎就钻到了地底一样。我的手一把抓住了旁边的一块突起的岩石,用脚一蹬,身体射向了对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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