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仕感到自已在海水里猛烈的翻腾;分不清东南西北;上下左右;也根本无法控制自已的身体。
过了好一阵;于仕地头才终于浮出了水面;他连喘了一**气之后;看看身边;赖狗还在;但顾小姐却不见了!
于仕大惊;连忙问赖狗:二哥;你见到顾小姐了吗?
赖狗还在大口大口地喘着;根本说不出话来;其实问也是多余地;在那种情况下;谁还顾得上谁啊。
顾小姐!顾小姐!于仕心急得火烧一般;他拼命地大喊;希望顾小姐就在附近;听到他地喊声会答应过来。可是;在隆隆地海浪声中;人地喊声显得实在太渺小了。
于仕和赖狗抱着木头;随着海浪起伏飘流;于仕发现他们还在无忧岛上;只是岛上地势较低地地方已经被海水完全淹没了;而那些较高地山地;也在不断地塌方下陷;再过不了多久;整座无忧岛都会被海水淹没。再看看远外那个巨大地怪头;它正在慢慢地摆动着;一颗大地无法形容地眼珠子。咕碌转着;看得人心惊胆寒。
于仕不停地喊着顾小姐;但回应他地只有海浪地声音;他也清楚;在如此恶劣地环境下;顾小姐生存地希望已经很渺茫了。
于仕心中不禁一阵难过;多好的一位姑娘啊;难道就这么没了?自已到无忧岛走了一趟;啥事都没办成;就连顾小姐也没能保护好;实在是有愧啊。
于仕正在伤心自责;却忽然听到了顾小姐的喊他的声音:大忠哥;大忠哥!
于仕欣喜若狂;连忙循声望去;只见远处有一条小船;顾小姐就坐在船上;又是那条宝船;在危急关头救了顾小姐一命!
宝船很快就驶到了于仕面前停住,上了船后,赖狗马上惊奇的说:大忠,这船太神了,这么大的浪,坐着竟一点都不觉得颠。
于仕笑道:二哥,这可是条宝船啊,它已经是第二次救了我的命了,有了这条船,咱们就可以放心了。
于仕又问顾小姐事情的经过,顾小姐说那个大浪打过来时,她没能抓住木头,一下就波浪卷走了,等她浮上水面的时候,发现已经不见了于仕,她很害怕很着急,一边喊大忠哥一边哭。
就在这时,那条宝船已经悄然的飘到了她身边,顾小姐上了船,就对宝船说:鱼仙爷爷,请您一定要帮我找到大忠哥啊。顾小姐说完,宝船就自已驶开了,直至找到了于仕。
说话间;小船载着于仕三人渐渐驶离了无忧岛;无忧岛也很快的被海水完全淹没了;但在无忧岛被淹没的地方;依旧有无数的金光射出;形成了一道巨大无比;连通天海的金光柱。
随着海波滚滚涌起;那里又缓缓升起了一座略成拱形的黄色巨岛;这座黄色巨岛在阳光的映照下;迸射出万丈光芒;让人难以久视;但于仕还是一眼就认出;这座黄色巨岛的质地;就是建造皇陵所用的那些〃黄玉〃;此时于仕也终于看出;这座黄色巨岛和那个青绿色的怪头原来是一体的。
它就是金甲元鼋!至此;无忧岛的所有谜团全部解开。
原来;在一千年前;当时建陵的工匠在无忧岛地下发现的黄玉矿脉;其实就是这只金甲元鼋的甲壳;而皇陵地宫里的怪洞下面的青绿色物质;就是金甲元鼋的肌肉;黎仙一伙正是依靠吸收金甲元鼋外泄的〃仙气〃;才得以千年不老。
金甲元鼋;就是无忧岛;无忧岛就是金甲元鼋;于仕猜想;在遥远的上古时代;这只巨大无比的神兽被镇压在此;在经历了无数的沧海桑田之后;昨天就是它的镇期大满之日;〃天变〃所产生的雷电;击毁了作为擎镇的〃迎君崖〃;金甲元鼋便开始复活。正好应了白玉石碑上所说的:擎镇天雷撤;金甲元鼋释。
哗啦!哗啦!哗啦
这时;围绕着金甲元鼋周围的水域;也包括小船的旁边;突然不停的有东西从海面跳出;并升上了半空。数量多得根本无法估计。
于仕他们先是被吓了一跳;再仔细一看;顾小姐和赖狗马上被吓得惊叫了起来。
原来;从海面上跳出来的东西;全是人头和尸体。
其实;说它们是尸体似乎也不十分准确;那些人头披头散发;瞪眼咧嘴;表情极之狰狞凶恶;如果看得够仔细;还能发现;它们的眼珠会转;嘴巴会动;而且还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叫;可以说;它们就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头。而那些尸体;除了容貌如生之外;手脚竟都还会动;它们一边上升一边还手脚乱挥乱踢;好象是在拼命挣扎着。
这样的场面;自然令赖狗和顾小姐惊奇得无以复加。只有于仕心里清楚;那些人头其实就是二十万建陵工匠的人头;也就是被黎仙以〃分尸驭术〃控制着的〃水虎〃大军;而那些尸体;无疑就是被〃水虎〃大军吞噬的唐朝水军了;当然;事经千年;肯定还会一些无辜受害的渔民;船客;这些就无法知晓了。
再说那些人头和尸体;升上了半空之后;慢慢集结成一个巨大的环形;停留在金甲元鼋的上空。
怪叫;惨叫;哀号。震耳欲聋;响彻百里之外。
啊!就在于仕看得入了迷的时候;突然听到顾小姐惊叫;一看;顾小姐竟然而整个人飘了起来!
大忠哥;救我啊!
于仕慌忙伸手去拉住顾小姐的脚,却发现根本拉不住,令顾小姐升起来的那股力量实在太大了。
二哥,快帮忙!于仕马上招呼赖狗。
好!赖狗应了一声,也急忙伸出手抓住顾小姐的另一只脚,但即使是两人合力。却仍然难以阻止顾小姐上升。
大忠哥,救我,救我啊!顾小姐被吓得连连哭叫。
于仕的脑子在飞快的转着:到底是什么东西盯上了顾小姐?它为什么单单只盯上了顾小姐呢?是金甲元鼋?但它和顾小姐没仇啊?
虽然于仕和赖狗使尽全力想把顾小姐拉下来,但不仅没能成功,反而连他们两个都被拉得双脚离了船。
大忠,还是放手吧,这样下去连咱俩都会被搭进去的!赖狗害怕了,他说完双手一松,人马上又落到了船上。
于仕和顾小姐继续上升,这时两人都脚下空空无处借力,就只好任由自已升上去了。于仕感觉到有一股力量拉着他和顾小姐往那些人头,尸体凑过去。
为什么会这样呢?于仕可谓百思不解,但他有种不详的预感:这一次怕是逃不过去了。
大忠哥,你还是放手吧,我不想连累你!这时顾小姐大声对于仕说。
于仕听了心头一酸,他想:我于仕顶天立地,岂能干出临危甩手的鼠辈行为?何况,我还答应过顾顺和顾老爷的!
想到这里,于仕双手用力一拉,借力跃起到与顾小姐同一的高度上,张开双臂把顾小姐整个人紧紧抱住。
顾小姐,对不起,我没能把你保护好。于仕柔声对顾小姐说:现在,我能做的,就只有挡在你身前了。
不,大忠哥,这就够了,就算要死,我也会觉得很幸福的顾小姐眼含热泪,嘴角带着甜甜的微笑,此时的她已无畏无悔,完全可以说是带着无限的幸福去赴死。
这时,金甲元鼋甲壳上的金光乍闪乍闪的,越来越刺眼,似是在蓄势待发。终于,无数道金箭一般的光芒从金甲元鼋的甲壳猛然发射,射向那些停留在空中的人头和尸体,但其中有一道,则是射向于仕和顾小姐的!
眼看于仕和顾小姐就要命丧当场,与此同时,小船上也突然射出一道白光,这道白光瞬间就把于仕和顾小姐完全包围。
轰!于仕耳边响起巨大爆炸声,同时身体受到一股极猛然的撞击,他顿时感到头昏胸闷。身体好象要裂开一样。
遭受到金光撞击之后,那股拉着顾小姐上升的力量突然消失,于仕和顾小姐又跌落回小船上。
于仕顾不得浑身疼痛,马上很紧张的顾小姐:你没事吧?
顾小姐点点头,眼里饱含感激:大忠哥,我没事,刚才多亏你为我挡着。
顾小姐说得没错,刚才那一下撞击,若非有于仕挡着,以顾小姐的身子骨,就算不死也得重伤。
再说那些飘浮在金甲元鼋上空的人头和尸体,被金甲元鼋发出的金光照射过之后,怪叫,惨叫,哀号顿时嘎然而止,而且血肉尽化,只剩下白森森的骨头。然后,扑通扑通如下雨般的纷纷落入海中。
之后金甲元鼋摇晃着巨头,向着大海深处慢慢游去,看来它是不打算再为难于仕他们了。元鼋越游越远,这片曾经大小岛礁星罗棋布的海域,现在眼前尽是涛涛碧波。日后世人不会知晓,海水下面还埋葬着许多撼人心魄的故事。
第六十四章命运
然而,金甲元鼋这个大麻烦走了,新的麻烦却又出现了。
于仕他们发现,小船的神奇力量消失了!坐在上面完全没有了之前稳如平湖泛舟的感觉。它变成了一条普通得不能普通的小舢舨,在海上颠颠簸簸,估摸着只要一个稍大点的浪头,就随时能把它打个底朝天。
真是邪了门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赖狗嘴里唠叨着,眉头拧得紧紧,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在海里混了十多二十年,深知如果坐着一条小舢舨在大海里飘着,生存的希望是多么的渺茫。
只有于仕心里清楚,刚才从小船突然射出的那道白光,极可能就是鱼仙余士吾的元神。在于仕和顾小姐命悬一线的时候,余士吾不惜以元神为代价去抵挡那道足以杀死于仕和顾小姐的金光。如果说一百多年前余士吾为了拯救顾氏金族,而牺牲了自已的肉身,那么一百多年后的今天,他又为了保住顾氏一族仅存的血脉顾小姐,不惜彻底地灰飞烟灭。他做出如此巨大的牺牲,其实都是为了一个原因:那就是报答顾尚儒的治疾之恩。古人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余士吾便是其中之典范,他的报恩行为可以说既可敬,又悲壮。于仕想到这里百感交集,对这位素未谋面的鱼仙充满了敬意。
只是,于仕心中还有一个想不通的问题,那就是金甲元鼋为什么要除掉顾小姐呢?难道用意是要彻底灭绝顾氏一族?这其中会有什么深层的渊源吗?
不过,现在想这个问题已经没什么必要,眼下最大的问题是:怎样才能安全上岸,这里离海岸有数百里之遥,如果远气够好,一路风平浪静顺风顺水,估计一天一夜就能靠岸,只要上得了岸,那就万事皆好办。但如果运气不是特别好的话,比如遇到逆风,大浪,那就算船不沉,一直没吃没渴的,到头也只有死路一条。
暂时来看,于仕他们的运气既不算特好,但也不算坏吧,金甲元鼋游远之后,海浪小了很多,虽然不是顺风,但也不是“当头逆”,风很小。船上有两把划浆,在这种自然天气之下,还能用人力控制着小船向海岸方向靠近。
就这样,于仕和赖狗划着小船慢悠悠的在大海上航行着。而顾小姐一直看着原来无忧岛所在的那一片海域,眼神里充满了伤感和依依不舍,因为在那片海域之下,有她的父母和朋友,还有她数不清的童年和少年的美丽难忘回忆。
于仕他们的运气确实不差,海上一直都是微风细浪,小船虽然走得很慢,但好歹是一点一点的往岸边靠近。
就这样一直到了傍晚时份,夕阳把前方的天空和大海染得火红火红,一群群白色的海鸟张着翅膀,鸣叫着在海面上盘旋飞翔,景色十分优美。
但于仕却感到越来越难受,在过去的一天多时间里,他不仅粒米滴水未进,还屡有恶战,最后后脑勺还被顾顺重重的打了一下,人经了这么多的磨难,就任你是铁打的也受不了。于仕到了此时已经极度虚弱,满眼金星乱舞,虽然全身冒着汗,却感觉越来越冷。
赖狗发现于仕地脸色越来越差。就跟张白纸似地。还浑身发抖。便担心地问:大忠你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顾小姐也很关切地说:大忠哥。你太累了。还是休息一下吧。船由我来划。说着就伸手想拿于仕地船桨。
于仕连忙摆摆手。但他连说话都显得有气无力:不行。这是件很累人地活。你一个女孩子那能做得了?
大忠哥。你看不起我吗?顾小姐马上噘着小嘴。很不服气地说:小时候我爹常常带我出海玩地。划船我比你还在行呢。
大忠。你就别硬撑了。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赖狗也劝于仕:万一到时遇到个什么事。你也好有气力去应付啊。
赖狗说得也很有道理。无奈之下。于仕只好半信半疑地把船浆递给顾小姐:那就辛苦你啦。
顾小姐接过船桨,柳眉一扬,胸有成竹:看我的!
顾小姐果然没撒谎,她划起船来真是有模有样,而且和赖狗还配合得很好,一看就是以前玩儿过的。
大忠哥,怎么样,我没骗你吧?顾小姐回过头来对着于仕得意一笑。
于仕笑道:不错啊,那我就不管啦,等船靠了岸才许叫醒我。
于仕说罢,顾小姐和赖狗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于仕抱着双腿坐着,把头枕在膝盖上。他太累太累了,很快就昏乎乎的睡着了。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他在朦胧之中忽然听到了一阵古怪的歌声,好生耳熟!
不妙!于仕心中一惊,马上睁开眼晴,直起身子,往四周望去。
只见苍穹黑暗,群星闪烁,星光洒落在平静的海面上,把微波映照成大片大片银鳞,原来已经是夜晚了。
那古怪的歌声丝丝入耳,它并非固定的从一个方向传来,有时它在东面,有时又在南面有时甚至各个方向都有,就好象在整个夜空中飘来荡去。
那歌声听着优美婉转,但又透着浓浓的凄凉哀怨味道,似是冤者在申诉苦难,又似游子思念故乡。最为特别的是,明明听着是人在唱歌,但就是听不清唱的是什么词儿。于仕对此也并不感到太奇怪,这种歌声,他已经是第三次听到,别管它唱的是什么,只知道来者不善就是了。
哗啦,哗啦
这是两把船桨划水的声音,顾小姐和赖狗还在不停的划着船呢。他俩划的十分整齐,起桨落桨完全一致丝毫不差,但动作却明显有些僵硬,就好象两台按着固定模式运转的机器。而更令于仕吃惊的是,他发现小船航行的方向,与海岸是完全相反的,也就是说,他们正越来越远离海岸!
停!不要再划了!于仕急忙大声喝过去,顾小姐和赖狗是背对着于仕的,这一声暴喝,有如晴空炸雷,但顾小姐和赖狗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跟聋了似的,依旧十分机械的,一下一下的划着桨。
于仕马上意识到,顾小姐和赖狗遇上大麻烦了。他伸手轻轻拍了拍顾小姐的背,她完全没反应,依旧自顾自的一下一下划着,又拍拍赖狗,情况相同。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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