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自会前来主持。公子你意下如何?
那宁大公子早就六神无主,那有不同意之理?他头如捣蒜,连声说:全凭道长吩咐,全凭道长吩咐!
三天后的清晨,天才刚刚亮,一支数十人组成送葬队伍,抬着宁老爷的棺材,在清平道长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就向深山出发了,一路上哀乐震天,纸钱如雪,就不多说了,这一百多里的路程,翻山过岭全凭人双腿,所以,走到那个环山镇虎穴的时候,天已经吕戳耍谀抢铮蠊右丫孪扰扇送诹四箍樱⒎帕艘桓龃笫ぁ�
清平道长令仵工将棺材放入石椁内,然后取出九条“乌蛟锁”,正想压到棺材上,不料那棺材突然活了似的蹦了起来,朝着清平道长当胸就是一撞,道长猝不及防,胸口被重重撞了一下,这棺材加上死人重有千斤,清平道长纵道行高深也当场口吐鲜血,昏厥过去,那棺材撞倒道长后象人一样立在地上,咔叽咔叽几声,棺盖打开,宁老爷的尸体被“吐”了出来,那种似笑似哭,时远时近的怪声再次响起,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着,在场的人无不被此景吓得魂飞魄散,有些胆儿大的,转身撒腿就跑,剩下些胆儿小的,一个个瘫在地上,浑身哆嗦,屎尿横流!
就在这个危紧关头,清平道长从地上一跃而起,啪啪啪三声脆响,棺材上被贴了三张灵符,怪声又立刻停止了,道长大声令人将棺材搬回石椁,但在场人那个敢上前啊?无奈之下,道长只好和小道士一起使尽九牛二虎之力把棺材重新放回石椁,再钉上九条“乌蛟锁”,干完这些后,清平道长已经气血翻涌,摇揺欲坠了,他喘着粗气说:赶紧把石椁盖上否则你们都难逃一劫
宁大公子一听性命攸关,赶紧命令几个下人:快去!快去!我赏你们每人二十两银子!在宁大公子的威迫利诱之下,几个胆子稍大的下人心惊胆皽的过去搬起椁盖把石椁盖上,见石椁已被盖上,在场的人才稍松了一口气,不料刚过了一会,石椁里又传出“扑咚,扑咚”的撞击声,好象是里面的棺材在不停的撞击着石椁,这下大家可再受不了啦,哗的就全逃了,宁大公子倒没忘了老爹,他迫着一个下人背上宁老爷的尸体,那知跑到山谷的时候,后面又突然刮来一阵怪风,这些人早就成了惊弓之鸟,此时都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啊。那个背着宁老爷的下人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丢下尸体就落荒而逃。宁大公子逃回家后才发现老爹的尸体丢在山谷里了,怕别人说他不孝,就悬赏重金,想请人把老爹的尸体给找回来,但这事已经传开,谁还敢去接这桩有钱没命花的差事啊,没办法,宁大公子也只好任老爹暴尸荒野了。
回头再说清平道长和他的小徒弟,清平道长见石椁的盖子抖个不停,知道那妖怪随时可能破椁而出,他一咬牙,纵身跳进坑里,盘膝坐在石椁之上,欲以百炼之躯作镇,将妖怪永封于黄土,他对小道士说:徒儿,为师身受重伤,就算出去也命不久矣,现在为师舍身作镇,你快将坑土填上,为师要与此妖同归于尽!小道土一听就傻眼了:这不是叫自已活埋师父吗?他那里下得了手啊,一时只会跪在地上大哭,
劣徒!清平道长大声训斥小道土:此妖若逃出不仅你我必死,附近苍生也从此多难矣!
清平道长这一训斥还真把徒儿给骂醒了,小道士连眼泪都不擦,马上站起来填坑土,但他没有工具,只能用手一点一点填,清平道长闭上双眼,口念降妖咒,用最后的功力与妖怪展开斗法,为小道士争取时间。
就这样,小道土终于把坑土全部填上,在把师父的头埋上的时候,他不清楚师父是否还活着,他也永远不敢去想这个问题。小道士向师父叩了三个头,又大哭了一场,然后离开这个伤心地,一路上山林空寂寂,冷月照孤人,真是道不尽的凄凉。
小道士哭哭啼啼的回到清平观报信,派中人惊闻噩耗皆悲恸不已,但由于群龙无首,没过多久,清平观就发生内讧,渐渐的分裂成了几派,他们各自为政,相互不容,有的甚至打着清平观的招牌去干不法勾当。小道士心灰意冷,逐还俗回乡,做些小买卖聊以为生,后来娶妻生子,过着普通百姓的平谈生活,但他没忘记师父恩德,为师父立了一灵位,并嘱咐后人要世代供奉。
这个故事到此就讲完了,我和老爸却仍然久久回味着300多年前的那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待于叔为我和老爸倒上一杯清茶,大家举杯,都轻叹一声,心中不胜唏嘘。
在回去的路上,我们看到不断有消防车呼啸而过,老爸说:一定是发生大火灾了。
第二天,我从电视新闻上看到,龙子岗一带发生了严重山火,有关部门正组织人力物力全力扑救。
这场大火整整烧了三天三夜,方圆几十公里山林变成一片焦土。这个龙子岗,就是那条高速公路两旁的山岭。那么,这次大火的原因是什么呢,没人知道,官方也没有明确的结论。就当是一个不解这谜吧。
第二十三章于家祖师 之白痴与神童
明月正当空,习习清凉风,举杯谈古今,把盏论英雄。
阳台上,一张小桌一瓶酒,两个杯子几碟菜。这是老爸请于叔到家里喝酒的固有模式。而在今晚,又凑上了我,因为,我想借此了解一下我心中的偶像,也是于叔家族的骄傲——于家祖师爷的生平传奇。
于叔对我说:祖师爷是咱于家的骄傲,我当然很乐意讲他老人家的故事,事实上,他的一生可谓充满传奇,有关他的故事恐怕一天一夜也讲不完,这里面有的是一代代人的口耳相传,有的则是他自已详细记录下来事迹。要说祖师爷,就必须从他出生说起,他是家中老么,前面有两个哥哥,父母生他的时候都已经四十多岁了,算是老来得子吧,老于给小儿子起了个名字:于仕,就是希望他以后能在仕途有所发展,当然,这无疑是痴人说梦,仅仅是个美好的愿望罢了。于家世代都是土工,这可不是个好行当,不仅自已靠死人赏饭,连孩子都要被歧视,所以,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自已的后代不要再从事这个行当,但想归想,自已的头两个儿子还是脱不开于家千百年来一成不变的生存模式,他们闲时种地,忙时就给父亲打打下手,早晚还是要把父亲的班给接过来的,这也是生活的无奈吧。因此,小儿子自然就成了老于心中最后的希望。
这个小于仕(于叔的原话仍称祖师爷)从一出生开始,还真就表现的很与众不同,怎样个不同呢?就是他从来都不哭不闹也不笑,说好听,那是乖,说实话,就是呆,直到五岁,小于仕仍然口不会言,腿不能走,除了睡觉吃饭,就是坐在地上发呆,爹娘看着心里那个堵啊,连街坊四邻也在背后偷偷议论,说老于家生了个白痴儿。但老于是个厚道人,他没有抱怨,只长叹一声:既然是自已生的,就好生养着吧。
话说有一天中午,老于一家正准备吃饭,忽见门外来了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乞丐,他口龄不清的向老于家乞讨,这时,从来没走过路的小于仕竟然站了起来,从饭桌上拿了一碗米饭,走到老乞丐面前,恭恭敬敬的用双手把米饭递给了老乞丐,老乞丐接过用手抓着就狼吞虎咽,吃得一颗都不剩,吃完老乞丐弯腰摸着小于仕的头,喃喃自语道:该醒了,是时候了完转身而去。
小于仕的举动让全家都惊喜不已,但更惊喜的事情还在后头呢,小于仕转身走到父母面前,双膝下跪,连叩三个响头,说:阿爹阿娘,孩儿不孝,这些年让您二老受苦了。
那一刻,老于两口子都激动得流下了幸福的泪水,孩子他不是白痴啊,那有这么懂事的白痴?自此,小于仕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变得懂事乖巧,聪明伶俐,凡事一点就通,一学就会,久而久之,神童之名便不径而走,儿子从白痴变成神童,这突如其来的幸福让老于那早已变成死灰的希望又重新燃了起来,他与老伴一商量,拿出毕生的积蓄,把小于仕送到了城里最有名的学堂,满怀期望着孩子能一朝高中,鱼跃龙门。
第二十四章怨水
有一年中秋节将到,学堂放假,小于仕回家过节,一进家门,便见父亲脸色苍黄,精神萎靡,忙问父亲是否身体有恙。
老于说:也不知怎么回事,从大前天开始肚子就一直发胀,不时还隐隐作痛。
小于仕问:那看了大夫没有?
老于说:看了,大夫说是胃肠胀气,开了几服药,但吃了也不太管用。不仅是我,村里很多人都突然得了这种病呢。
小于仕听了眉头一皱,问:那有查过原因吗?比如水源,食物之类的?
老于说:查倒是查过了,但都没发现什么异常。
小于仕说:阿爹,那请您跟我一起出去走走吧?
就这样,老于跟在小于的后面,一直走到村前的那条小河边,这条小河河水清澈,不时还能看到小鱼畅游,这一带地下水比较贫乏,很难打井,这条小河千百年来都为村里人提供着甘甜的饮用水。
小于仕凝视着那缓缓流动的水流,问老于:阿爹,这条河的河水检查过了吗?
老于说:也查过了,水没有问题啊,你看,不是有鱼在游着吗,如果水有毒,这鱼儿还能游得那么欢吗?
小于仕蹲下用手捞了一捧水,拿到鼻子前闻了闻,自言自语说:这水里面是没毒,但有怨,其害更甚于毒啊。
有怨?怨是什么东西?老于被儿子地话弄糊涂了。
小于仕没有回答。他站起来一拉裤头。对着小河就尿。
老于一见慌忙制止:你这混小子!想干什么啊?
怪事发生了。小于仕地尿一落到河中。就好象浇到了烧红地铁板上。发出吱吱地声音。并有堂捌稹U庑烟升到空中。慢慢地聚集成一团怼>镁貌簧ⅰ�
阿爹。您看到雾里面有什么东西吗?小于仕问。
里面有东西吗?老于瞪大眼睛看了半天:没有啊?什么都看不到。
老于倒是让儿子搞得一团雾了。
小于仕说:您是看不到,我却看到了,雾里面有一男一女,他们在挣扎,在惨叫。
老于的心不由得扑通猛跳了一下,他知道儿子不会乱撒谎,而且那团硪驳娜防吹锰钜炝耍绻铀档氖钦娴模癫皇枪馓旎漳止恚坷嫌诨故遣环判模盒∪憧杀鹇宜蛋 �
小于仕正色说:阿爹,这种事能乱说的吗?
老于问:那你的意思是问题就出在这条河上?
小于仕说:河水是有问题,但并不等于河就是问题的根源,要解决问题必须先找到根源,我们再到上游看看吧。
于是爷俩又沿着小河向上游走去,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小于仕突然停下脚步,他出神的盯着河中心,好象思考着什么问题。
老于问:有什么发现吗?
小于仕说:我发现怨气的源头就在这里,河再往上游的水是干净的,但我又感觉不到附近有异常,所以有点奇怪。
老于问:你怎么知道这里就是源头?
小于仕说:我可以给你证明一下啊。
老于一听连忙说:我可警告你,不许再往河里尿了!
小于仕笑道:没问题,办法还多着呢。
小于仕从河边的柳树上折了一小枝条儿,往河上游的中心一扔,那柳条儿浮在水面顺流而下,飘了一会,突然一头朝下,直直的沉入水中,并不停的打着转儿。好象那里有一个看不见的小旋涡。
第二十五章夜访
阿爹,看到了吧,这就叫“怨水之口木难浮”也。小于仕得意的摇头晃脑说。
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到底从那学来的?老于有点疑惑和不满:爹娘花钱是让你去学圣贤书的,这些旁门左道你以后少沾。
小于仕反驳说:何谓旁门左道?只要是有益民生的,多学又何妨?比起那些空泛的之乎者也,那是实在多了。对了,阿爹,我想问你个事儿,咱村附近除了这条河还有没有别的水源?比如水井之类的。
水井?老于想了一会:说起水井,我们村倒好象真有一口,听说李员外家的花园里有一口水井,但只是听别人说的,我也没看见过。
小于仕说:那我们还得去看看。
老于一听心里可犯了难,人家李员外有财有势,自已爷俩什么身份啊,土工和土工的孩子,干这种职业的人是轻易不进别家门的,就是怕别人嫌晦气。李员外家是高门大户,规矩自然更多,指不定还会被人家用扫帚轰呢。
小三儿,你真要去?老于问。
小于仕说:对,必须去,不过得等到晚上,现在还要麻烦阿爹去通知村民,告诉他们这条河的水千万不能再喝了。
老于有点犹豫:这可不是小事,我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难道说河里闹鬼,人家会信不?
小于仕说:通知村民,那是我们道义所在,至于听不听,那是他们自已的造化,但求问心无愧,其他无需强求。
到了晚上,小于仕真的去找李员外,老于不放心,也跟着去,李员外的宅子墙高门大,敲了好一会门才打开了一条缝,有个家丁模样的人从里面伸出头来,懒洋洋的问:什么事啊?
小于仕说:请这位大哥给通报一下。说本村子弟于仕有要事求见。
那家丁见小于仕是个小毛孩子。后面跟着地又是一个老实巴交地乡下佬。便没好气地说:你谁啊你。居然还想见我家老爷?快走!别打扰你爷我休息。说完就想关门。
于仕大声喝道:狗奴才!此事关乎全村人地性命。若有个差池。你可担当得起?
小于仕这一喝还真把那家伙给镇住了。他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小孩。犹犹豫豫。既不敢去惊动老爷。但又不敢赶老于爷俩走。老于见状上前对家丁说:这位大哥。麻烦您去通报一声吧。我们真有要紧地事跟李员外说。
那家丁看老于也这样说。便不敢再阻扰:那你们等着吧。说完就把门关上了。
爷俩在外面整整吹了一个时辰地秋风。门才终于开了。那家丁说:你们跟我来吧。
老于爷俩跟着家丁来到一个偏厅,李员外正坐在那等着,看见老于爷俩来了,他冷冷问道:你俩找我,有什么事啊?
小于仕上前行礼,说:李老爷,小的这次来,是想问您一件事。
李员外漫不经心的问:想问我什么事啊?
小于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