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的木板门不怎么严实,灯光从缝隙中隐隐透出来,我凑到缝隙跟前就看到了里面的景象,只见李大嫂和一个猥琐男人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华若兰被绑了,嘴里还塞着东西。
华若兰眼泪婆娑的看着李大嫂。
“若兰啊,实在对不起了,姑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啊,只要你交出麻沸散的秘方,我马上放你走。”李大嫂嘴角扬着邪笑说。
“甭跟这小妮子废话了,我去华宅的地下室找过了没有,一定在她身上,我来搜搜,嘿嘿。”猥琐男人色迷迷的盯着华若兰搓了搓手。
“你还反了天啊,见人家漂亮就想摸吧?”李大嫂重重放下茶杯一下就揪起了男人的耳朵。
“呦呦,疼,媳妇饶命,我没这个意思啊。”猥琐男人赶紧求饶。
“若兰,你老实告诉我今天那个小鬼是不是来找你的?当初你爸甚至不惜拿出珍藏的药材作为条件,也要把那小鬼身上的阴气给治了,是不是想把你嫁给他,然后把麻沸散传给他啊?你是他媳妇他现在来找你了,是不是?”李大嫂拿掉了塞在华若兰嘴里的东西。
“呸!他才不是我男人!他是我仇人!”华若兰狠狠说道。
“哈哈,你是不是以为是他把你爸害死了?”李大嫂笑道。
华若兰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李大嫂说“实话告诉你吧,从几年前跟你爸结拜为兄妹开始,我一有机会就给他下慢性毒药,你以为真的是脑溢血吗?哈哈,华超是华佗后裔怎么可能连这么普通的病也没法克制?你又这么笨连你爸一层的皮毛也没学会,根本不足为惧,其实你爸只不过是慢性毒药发作罢了,发病症状像极了脑溢血,但却神不知鬼不觉,为了让你爸毒发我苦苦等了五六年,你爸身为医者,也只有这样才能不被察觉,你可别怪我,只怪你们华家的麻沸散秘方太诱人了。”
华若兰有些震惊,木然了一会后才咬牙切齿的瞪着李大嫂。
“你快说记载麻沸散秘方的书到底在哪?!不然我把你爸妈的坟都给刨了!”猥琐男人等不及的叫道。
看到这情形我很火大,这一气就忘了自己的处境,脑袋一下就把门板磕响了。
“谁在外面?!”李大嫂警觉了一下,一扬手腕,突然飞出了一根丝线朝缝隙袭来,幸好丝线在灯光下闪了一下我才一个侧身给躲过去了。
只见门板缝隙一下就被丝线划出了痕迹,我心跳如鼓,要不是那灯光救命,我这会肯定要瞎了!
门被打开,李大嫂和她男人一跃而出,看到我站在这里有些吃惊。
“咦,小兄弟你怎么来了啊?”李大嫂变了一副嘴脸。
“别假惺惺了,我都听到了。”我冷冷的说。
李大嫂收起了假惺惺的嘴脸,转身突然给了她男人一巴掌,骂道“不中用的废物,被人跟踪了也不知道!”
“我看过了啊,坟山附近根本没有人。”男人捂着脸委屈的说。
我拿出那根鸡毛扬了扬,男人一看顿时懊恼不已的说“妈的,忘记那麻袋装过鸡了!”
“赶紧放了华若兰!”我沉声道。
“哼哼,你凭什么本事叫我放她?”李大嫂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说“我对你倒是挺好奇的,居然有法子把那阴气给克制了,这证明你确实有与众不同之处,不过想从我手上带走一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
“既然知道我手段厉害,那就别惹我。”我说着就装模作样的比划了一个手势,现在这种情形也只能先唬他们了。
李大嫂和她男人立即警觉的后退了几步,不过他们好像马上就看穿了,李大嫂哈哈一笑手腕一抖,我知道锋利的丝线飞出来了,可压根就看不到,我心想这下完了,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了诡异的变化,那些丝线仿佛瞬间就结冰现了形,耷拉到了地上,接着那层冰又化为了烟雾飘散开了。
我一下就明白了,朗声说道“看到我的手段了吧。”
“这是什么路数?”李大嫂大惊失色的问。
“你甭管是什么路数,只要你阻拦我带走华若兰就休怪我不客气!”我说完就踹开门板进去把华若兰给解开了。
华若兰痴痴呆呆的看着我,脸上露着怪怪的表情,我拉起她的手就大大方方的出去。
我还真把他们唬住了,看着李大嫂想动又不敢动的样子我心中有些好笑,不过他男人似乎有点不甘心,迈开步子就要过来。
“不要!”李大嫂惊呼了一声,不过已经晚了,男人已经朝我冲过来了,我一手拉着华若兰一手随便划了个手势,顿时就看到几只蜘蛛从屋檐上顺着蛛丝就滑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男人的脖子上,那男人惊呼着就去捉蜘蛛了。
华若兰又露出了吃惊的表情看了我一眼,我们俩牵着手逐渐远离了市集,直到这时我才松了口气。
“你那是什么怪招数,好厉害。”华若兰似乎忘了我还牵着她的手。
“厉害吧,你那天对付我差点把我的手弄残废了,其实只是侥幸,我是不想对你下手罢了。”我说着就扬了扬手。
手一扬起来我们顿时就尴尬了,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我的心突然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脸上不由的发起了烧。
华若兰似乎也意识到了,头低了下去,眼神不敢看我,小手轻轻缩了一下就抽离了。
“对不起若兰,你爸妈的死……。”我小声说。
“我都知道了,不关你的事,是我该说对不起才是。”华若兰说。
“不管怎么样还是我害的你跟你爸吵架,才加速了他毒发。”我说。
“说了不关你事了,你好啰嗦,我华若兰虽然任性了点,但也不是不讲理!”华若兰皱了下眉头说。
我这才尴尬的笑了下,说“对了,这里你不能留了,你要是不走那歹毒的李大嫂一定还会找你要麻沸散秘方。”
“她得不到,秘方已经被我烧了,我爸临死前叫我背下来了,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他还不传给我呢,他一直记着要传给儿子。”华若兰说。
一想起这事我们都尴尬的不说话了,气氛一时有些怪异。
华若兰现在无亲无故,留在这里肯定是不行了,我想了想问道“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
“不知道。”华若兰摇了摇头,接着问“你从伊川又跑这来了,你这是要去哪?”
“云南。”
“云南?我外婆就是云南大理人,不过她很早就不在了,我妈也很小就到了伊川,后来嫁给我爸了,我长这么大都还没去过大理呢,听说大理很美,要不我去大理好了,也算是回娘家了。”华若兰说。
既然她也要去云南,于是我说“那跟我们一起上路吧,反正同路。”
“我们?”华若兰狐疑了一下。
“对,我还有几个同伴一起去云南办事,这一路上你也好有个照应,到时候我们把你送到大理,不过……。”我想起要走暗河不免有些不好说,华若兰白白净净的,从小肯定娇生惯养,这要是让她走暗河不知道她受不受得了。
“不过什么?”华若兰好奇的问。
“不过我们走的路不是普通的路。”我说。
我们说话间就已经走到了华若兰的诊所附近,华若兰吁了口气说“无所谓了,既然有人一起那也好,我回去收拾一下东西,等我一会。”说完她就跑去了诊所。
华若兰跑开了后我才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在一条巷子口阿洛双手抱在胸前靠在墙上,嘴角扬着怪怪的笑看着我,金婆婆变回了年轻漂亮样貌,叉着腰也露着笑看着我。
我赶紧跑了过去。
“金姐,你又变回来了啊?!”我高兴道。
“老娘我漂亮了,哈哈哈。”金婆婆大笑道。
“刚才谢谢你们出手帮忙啊,要不然我……对了,你们怎么不出来?”我尴尬的挠了挠头。
“出来了你能跟她说悄悄话吗?出来了你能跟她和好吗?出来了你又怎么出风头英雄救美?”金婆婆冲我挤眉弄眼道。
“金姐你别瞎说了……。”我白了金婆婆一眼。
“哈哈哈。”金婆婆大笑着,中气十足。
“阿洛,谢谢你了。”我向阿洛道谢。
“别谢我,要谢就谢白胡子爷爷吧,我只是按照他的话在做。”阿洛收起了刚才的一丝笑意,冷着脸说。
“你确实得好好感谢阿洛,你来了镇上后阿洛跟我说你不对劲,所以我一恢复就跟阿洛一起来了。”金婆婆说。
“哎呀,我忘记帮王猛弄弹药了!”我这才想起这事。
“我弄了。”阿洛说。
“好了,你们小两口一会慢慢回去,我跟阿洛先走一步了,给你们留了些美味的烤野味,回去吃完就要赶路了。”金婆婆说。
“别啊,一起走好了,反正也要介绍你们认识。”我急道。
金婆婆也不搭理我了,跟阿洛说着就走了。
第166章 婴骸煮汤
王六宝虽然有气了,但却还没醒过来,村民见无热闹可看就散去了,那村卫生院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灰溜溜的走了。
我陪着王猛一起把他爹背回去了。
“俞飞,为啥六宝还不醒啊?”李嫂看着躺在床上的丈夫担心的问道。
我也有些纳闷了,我按照外经上的做法把王六宝给救活了,可他为什么还不醒呢?
此时我闻到了屋里弥漫着一股怪怪的腥臭味,像是死鱼发臭的味道,王六宝的脸色灰青,非常难看。
我探了探王六宝的气息,气息虽然微弱,但一呼一吸却很平稳,就跟睡着了一样,我试着推了推又掐了掐他,他像是毫无感觉,就跟死了一样,我想起父亲教过我把脉,于是赶紧去搭王六宝的脉搏,这一搭脉,顿时惊奇万分,这王六宝虽然有气息,但脉搏却没有任何搏动的迹象,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时我突然想起了册子里的描述人有气而脉动失常,气重浊腥臭,脉无搏如死,名曰尸厥之症。
我动了动鼻子闻到了屋内这不知由来的腥臭味,王六宝不正符合尸厥之症的症状吗?
“李嫂你别担心,宝叔没有死,只是得了尸厥症。”我安慰着哭哭啼啼的李嫂。
李嫂听我这么一说马上就停止了哭泣,拉着我说“俞飞,这尸厥症是什么病怎么跟死了一样,我刚才瞅你医术高明,能把六宝救活,这次你也要帮我救活他啊。”
“我会尽力的。”我安慰道。
我没有完全通读册子,不能灵活运用,我想了想就对王猛说“你和你娘好好照顾你爹,我回家翻翻我爹的医书,找找有什么法子治这尸厥之症。”
“俞飞,我爹这次能不能活就看你了。”王猛哭丧着脸说。
我告别了王猛赶紧回家了,门关上点起煤油灯,拿着那本册子在灯下仔细翻看起来。
册子上有一段话描述了尸厥症的发病原理,大概的意思是说,人体内本来就有先天之气,如果阴邪的后天之气侵入体内形成交融,就会造成尸厥,这阴邪之气包括风邪、寒邪、湿邪,王六宝掉进了河里,这三邪全给占全了,发病也在情理之中,短期尸厥会感冒发烧昏迷,几天后便能自行醒来,长期有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是短是长完全取决于先天之气和后天之气的交融程度。
我吃了一惊,这不就是植物人吗?!
我继续往下看,册子上说医治这种病症的口诀和药物助命门之火,益肾阴之水,则气自旺矣,轮回酒为引,龙沙、假苏、苏叶为药,盖被发汗,解表散体之阴邪之气,半个时辰即可痊愈,轮回酒需无色,且去头去尾,取中间段方可为引。
我对这中药的名词一概不通,幸好父亲的好友周祥是中医,眼下一刻也不能耽搁了,于是我赶紧跑去了周祥家。
周祥见我大晚上的跑来,好奇的问我什么事,我只好说王六宝从河里救上来回去后感染了风寒。
周祥听说感染了风寒也就见怪不怪了,我拿了药正准备提脚离开却想起还有轮回酒这药引,这轮回酒是什么酒我压根就没听过,还要无色,去头去尾,取中间段才能做药引,这又是什么意思,于是我问“祥叔,轮回酒是什么酒?”
周祥微微一愣,说“人尿。”
我吃了一惊,自言自语道“人尿?”
“嗯,尿于血是血液的分身,可入药……。”周祥说到可入药之处时我一下就明白了,他的话还没说完我就跑了。
在去王猛家的半路上我找了个破瓦罐,然后四下看了看,见没人后就站道了角落里,解下裤腰带准备放水。
“去头。”我念叨着先将尿撒到了地上,然后又扶着小家伙偏移方向撒到瓦罐里,这就去了头。
“去尾。”等尿的差不多了,我再次撒到了地上,这就去了尾,瓦罐里就只剩下去头去尾中间段的轮回酒了。
我提起裤子朝瓦罐里看了看,昨晚熬了一夜我的尿有些上火泛黄,但好歹还是无色的,于是我赶紧抱起瓦罐、提着中药往王猛家跑去。
王猛等候在屋里,看到我抱的瓦罐,掩着鼻子问“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有尿骚味?”
“嘿嘿,这是药引子。”我神秘一笑。
王猛急着救他爹,也就没有多问了,很快中药就被煎成了一碗苦水,我想了想就把尿给倒进了碗里,刚熬好的中药混合着尿蒸腾起一股古怪的气味,熏得王猛和李嫂皱起了眉头。
我把药给王六宝灌下去后,就找来所有的毯子将他盖了个严严实实,一切妥当后我才筋疲力尽的瘫坐到了椅子上。
夜渐渐深了,可王六宝依然没动静,我们三人坐在床边打瞌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猛突然叫了起来“快看,我爹头上冒烟了!”
我一下就醒了瞌睡,果然看到王六宝头上蒸腾起细如发丝的白线。
我赶紧掀开了毯子,王六宝的眼皮在微微眨动,嘴唇也在抖动,他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浸透了,就连脸上也满是水珠,整个人像是掉进了水里。
王六宝微微睁开眼睛,虚弱的呢喃道“我这是在哪?”
见此情景,我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爹,我是谁你认得吗?”王猛一边抹泪一边问道。
“小兔崽子,你是我儿子你说我认得吗?!”王六宝骂道。
王猛破涕为笑,李嫂也露出了笑容。
王六宝掀开毯子骨碌下了床,气愤的说“我想起来了,操王三贵祖宗,那条鸽子鱼明明是我抓到的,他非说吃了他的鱼饵鱼该归他,我们吵起来了,他推了我一下,我脚一滑就掉河里了,我找他算账去!”
敢情王六宝掉河里是这么回事。
王六宝的记忆回来了,他马上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