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档案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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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档案研究所-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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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块黑布之下,什么都没有。

白小舟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从嘴巴里跳出来了,瞿思齐却像没事人一样笑嘻嘻地看着她:“你来了啊?”

“是,老夫人怕你饿,让我给你送糕点过来。”她将糕点放在桌上,瞿思齐对那两个怪物道:“老人家就是爱瞎操心,我一点儿都不饿,你们吃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癞蛤蟆抓起糕点就往嘴里塞,面具怪却直勾勾地盯着白小舟:“真香啊。”

白小舟寒毛直竖,朝瞿思齐身边靠了靠,瞿思齐哈哈笑道:“魍魉兄,这是我们家最后一个小丫环了,可不能让给你啊。”

面具怪将脸凑过来:“我押你父亲的左腿,如果你输了,就把她输给我。”

白小舟暗暗心惊,原来瞿思齐跟他们赌博,是为了赢回父亲?

瞿思齐抬头看了看她:“小舟,抱歉,我只差这条腿就能赢回那老家伙了。好,魍魉兄,我跟你赌。”

白小舟真想抓起凳子朝他脑袋来上一下,但千忍万忍还是忍住了,在心里暗暗道,要是你敢把我输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舟,你来发牌吧。”

白小舟愣了一下,拿起那副黑气弥漫草腥味十足的牌,战战兢兢地看了看三人,一张张发完,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了。她退到一边,注意到桌旁有一只大箱子,酸枝木的,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上了把大锁。

就这一晃神的工夫,瞿思齐已经甩出去一半的牌,这一轮他是地主,手中的牌却不怎么好,白小舟凑到他耳边,担心地说:“你行不行啊?”

“放心,不会把你输出去的。”瞿思齐却信心十足,到最后手里竟只剩下一张2和一张3,癞蛤蟆和面具怪手中的牌都还不少,只要他们其中之一手中有一个“炸弹”,这局就算完了。瞿思齐却好像算定他们手中的牌更臭,一副悠闲的模样,白小舟却急得额头上直冒汗,死死地盯着两个怪物。癞蛤蟆挠着头,一双眼睛鼓得比铜铃还大,犹豫着不知该走什么牌,只能一挥手:“过。”面具怪“嘿嘿”笑了两声,将几张牌往桌上一丢:“炸。”

瞿思齐脸色大变:“不可能!你怎么会有‘炸弹’!”

“嘿嘿。”面具怪盯着白小舟,“现在她是我的了。”

“你出老千!”瞿思齐怒道。

“谁说我出老千了?难道你想耍赖?”

“他没有耍赖。”生死关头,白小舟也顾不得害怕了,冲过去扯下他的黑布,下面只有一团影子,几张牌从黑布里飘出来,落在桌下:“证据确凿,你还敢说你没出老千?”

面具怪恼羞成怒,蓦然膨胀几倍,朝她扑了过来:“我现在就吃了你!”

瞿思齐将桌子一掀,桌面正好压在癞蛤蟆的身上:“小舟,快,把钥匙给我!”

“什么钥匙?”白小舟抓起手边的东西就往面具怪身上扔,但所有物品都穿过了他的身体,却无法伤他分毫。

“我寄给你的钥匙!别告诉我你没带!”

白小舟这才想起,将自己的包往外一倒,从杂乱的物品中抓起那把钥匙:“找到了!”

面具怪卷起一只木凳,砸在她的手上,钥匙飞了出去,正好落进衣柜下面。瞿思齐扑过去捡,癞蛤蟆从桌下爬出来,张开血盆大口就往他的腿上咬。白小舟大惊,脱掉手套,用右手抓住它的胳膊,黑色在白小舟的血管里弥漫,像一条条虫钻进了癞蛤蟆的身体。癞蛤蟆怒吼,身上的泡开始溃烂开花,迸出脓水,痛得在地上打滚。

第一部 第二十五章 弑子镇妖

“小舟,你……”瞿思齐不敢置信,白小舟急道:“快捡钥匙,这里交给我!”

面具怪没有实体,手上的毒是对付不了了,她看了看周围,像是想起了什么,抓起那块黑布,往影子身上一蒙,然后抓起东西往他身上扔,却像是扔在棉花团上。

“就凭你们这些人类,就想反抗我?”黑布飞过来,卷住白小舟的脖子,将她提离地面。喉咙像被铅堵住了,吸不进,呼不出,张了张嘴,连叫都叫不出声。

瞿思齐抓起衣柜旁的叉衣棍,穿过面具怪的身体,将它钉在墙上,白小舟觉得脖子一松,捂着脖子不停地咳嗽。

“小舟,你去捡,我手臂粗了伸不进去!”瞿思齐死死攥着叉衣棍,回头大喊。白小舟将手伸进柜子底下,却始终差了一小段距离,好几次指尖都快要碰到钥匙了,却失之交臂。

面具怪摆脱黑布,如黑雾一般朝瞿思齐包过来,瞿思齐被笼罩在那黑色的影子中,仿佛落入了万丈深渊。

就在这时,一股浓烈的黄色烟雾从窗棂中漫进来,面具怪竟然开始剧烈咳嗽,将瞿思齐吐了出来。

是硫磺!

“拿到了!”白小舟抓着那把钥匙,欣喜地喊。瞿思齐一把抢过来,手忙脚乱地打开箱子上的大锁。箱子一开,一团红色的火光飞出来,扑在黑影身上,黑影竟然燃烧起来,就像被浇了汽油,一眨眼便成了火球。

“快走。”瞿思齐扶起她,推开窗户,外面黄烟弥漫,什么都看不见,仿佛置身云端,“跳!”

“什么?这是二楼啊。”

“快跳!”瞿思齐来不及解释,拽着她跃进黄雾之中,白小舟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啸,然后重重摔在地上,冰冷的水泥地咯得她全身都像散了架。

“小舟,你没事吧?”

“我都快摔死了,你说有没有事!”

“放心,摔不死你。”熟悉的声音,白小舟抬起头,看到龙初夏那张微笑着的脸,然后张皇四顾,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瞿子豪的卧室,天已经黑了,头顶的日光灯亮得有些晃眼。

“瞿思齐。”龙初夏笑如弯刀,“你越来越本事了啊。”

少年目光闪烁,满脸堆笑:“龙老师,这是我家的事,当然得我自己解决啊。”

“你还好意思说?”龙初夏怒喝,“既然你自己能解决,给小舟寄什么钥匙?”

“我……”

“你是不是预见了未来?”龙初夏一针见血,“你预见小舟会来救你,才将钥匙寄给她?”

“什么都瞒不了老师。”瞿思齐连忙拍马屁,“为了以防万一,我把重要的钥匙寄给了小舟。果不其然,那老太婆把我迷晕后搜走了我身上所有东西,包括朱砂和符纸。”

小舟听得云里雾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那老太婆四十多年前为了生儿子,使用了一种禁术,与妖物定下契约。四十多年后,妖物要来收回她儿子的命,她舍不得儿子,要用我来做交换。所以才会给我那枚戒指,装病骗我回来。还好我够聪明,跟那两个妖物开了赌局,大赢了一场。”

“你可以预见未来,想赢牌当然容易。不过妖物没有道德底线,他们不一定会遵守约定。”

“我做了万全的准备。”瞿思齐得意地说,“幸好那老太婆把戒指给了我,她不过是个凡夫俗子,哪里知道那戒指竟然是上古传下来的神器,可以降妖除魔。不过轻易无法使用,必须将其锁进酸枝木的箱子里一段时日才能奏效。我可是花了很大的本钱才买到这只古董箱子,我被迷晕后,箱子被老太婆拿走,不过她没有钥匙,打不开。我跟两个妖怪设赌局,第一个赌的,就是这只箱子,骗他们将箱子偷了来,他们哪里会知道,这箱子就是他们的催命符。”

龙初夏打断了瞿思齐的话,说:“你有点儿小聪明很不得了是吧?你知不知道你是在拿自己的命赌?你那异能一会儿行一会儿不行,难道就不怕赌输?还有,你差点儿害死小舟你知道吗?”

“她不会有事,我都‘看见’了。”

瞿思齐的头又被挨了一顿猛敲,这次打得非常重,龙初夏生气地说:“过去无法改变,但未来却有改变的可能,也许会变得更好,也许会变得更糟。这次是你运气好,下次呢?”

瞿思齐脸色有些白,可怜兮兮地对小舟说:“小舟,我……对不起。”

白小舟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古人云交友须谨慎,诚不我欺。

“这两条蛇怎么处理?”她往床下一指,那两条青蛇病怏怏地抬起头,额上各贴了一张黄符。

“都是它们在兴风作浪,杀了。”瞿思齐愤愤然,“为民除害。”

青蛇盯着白小舟,身子微微发抖,像是在乞求:“好歹我们也保护了瞿家这么多年兴旺不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如果不是当年它们和那两个怪物勾结,跟死老太婆定什么契约,我怎么会……”他顿了顿,眼圈有些红,“老师,不能留下这两个祸患。”

龙初夏蹲下身,在青蛇身上摸索,最后停在七寸的地方,那里有一个烙印,虽然年代久远,但仔细看,还是能看清是个“瞿”字。

她似乎松了口气,微笑着将符纸撕下,手轻轻地按住那个字,嘴里念念有词,当她的手移开,“瞿”字消失无踪。两条青蛇朝房门外蜿蜒而去,年轻的那条回过头来感激地看了她一眼,一入庭院便不见了踪迹。

“老师。”瞿思齐有些生气,“为什么要放他们走?如果他们再害人……”

“傻小子,四十年前的事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他们被你们瞿家的咒术禁锢在这宅子里做了几百年的守护神,是时候重获自由了。”瞿思齐不信,龙初夏笑道:“不如请老夫人给我们讲个故事吧。”

“这个故事在家族里流传了很多年了,但一直是瞿家的禁忌,不可与外人说起。”老夫人坐在正厅的容像画下,手中抓着那串佛珠,就像抓着最后一棵救命稻草,不知是不是因为受了惊吓,精神愈加萎靡,“瞿家刚刚搬进易宅的时候,很害怕这栋宅子的传说,请了不少高僧来驱邪,都没什么效果。那时瞿家有个少年,是庶出子嗣,不得宠,便被安排在易清涟夫妇的屋里居住。不久之后,瞿家开始有了流言,说有人听见小少爷屋里常有女人的笑声,小少爷的功课也一落千丈,外面流传他是被那条青蛇所化的蛇妖所惑。瞿老爷大怒,从京城请了道士来收妖,没想到小少爷和青蛇连子嗣都生下来了。那道士不知道是什么来路,竟教了瞿老爷一个损阴德的法子,说将青蛇禁锢在家中,它们就会成为家神,保护这个家世代不衰。但是光靠符咒是不够的,还需要拥有瞿家血脉的某个人的骨髓。”

白小舟胸口冰冷,她已经能够猜测到故事的发展。

“瞿老爷鬼迷心窍,竟然用小少爷——他的小儿子的骨髓完成了咒术。”她抬起头看墙上所悬挂的那幅画,“并供奉了蛇母。”

虎毒不食子,究竟是什么样的父亲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之后我们家的生意越来越顺,很快就兴旺发达起来。可是瞿老爷不久后就得了重病去世了。”她悲戚地望着屋外,院落冷清孤寂,“现在家蛇走了,瞿家的好日子也要到头儿了吧。”

瞿思齐冷笑:“种恶因得恶果,求神拜佛已经很愚蠢了,还要寄希望于妖魔,别说家族破败,甚至连性命都要不保。您老人家难道还没得到教训吗?”

瞿老夫人不敢看他,低头数佛珠:“思齐,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心,我只是……”

“你只是不想失去我父亲,这话你给我茶里下药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一遍了。”瞿思齐起身往外走,“我已经听腻了。”

“思齐。”瞿老夫人叫住他,“你真的不肯原谅我吗?”

瞿思齐侧过脸来,冷冷道:“这话还是对我过世的母亲说吧。”

瞿老夫人脸色惨白,沉默不语,龙初夏朝小舟、朱翊凯使了个眼色,起身告辞。白小舟偷偷问:“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

“思齐不想别人知道,我们就不要问。”

这是瞿家的家事,外人的确不该多问,白小舟乖乖闭嘴,坐上朱翊凯的车。瞿思齐坐在副驾驶座,一路上都很安静,他向来聒噪,这还是白小舟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安静,都有些不习惯。

当车子驶出凤铃镇的时候,白小舟看见一个白头发的年轻人坐在牌坊下面晒太阳,身边还趴了一条川东猎犬。

那不是图书管理员吗?

“停车,快停车!”

“怎么了?忘了东西?”

白小舟开门下去,白发年轻人却不见了,只有一条老得眼睛都睁不开的川东猎犬。

“奇怪,哪儿去了?”她自言自语,朱翊凯走过来:“你又看到脏东西了?”

他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帮我?白小舟从包里掏出那张弥漫着异香的借书证,这是他给她的唯一东西,难道这不是借书证,而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通行证吗?

“小舟,这世上有很多事都是不能深究的。”朱翊凯望着重重院落的深处,仿佛看到了什么,似有所悟,“走吧,大家都在等你。”

车子启动,白小舟望着越来越远的凤铃镇,青山绿水,白墙黑瓦,天上的白云自卷自舒,好一片宁静安然的桃花源。或许,人与非人和平相处才是这片天地最原始最美丽的景色吧。

她握紧了借书证,知道总有一天,她和那个白发年轻人还会再见面的。

回到研究所,还是和往常一样,秦哲铭不知道跑哪里鬼混去了,只有叶不二在打扫屋子。他看见瞿思齐很高兴,但他天生嘴笨又害羞,说不出漂亮话来,连忙煮了一大壶咖啡给他压惊。瞿思齐跷着二郎腿,品着咖啡,表示很受用。

“不二,我们不在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事?”龙初夏问。

“有人送了这个箱子来,是给小舟的。”叶不二将放在角落里的小木箱子端过来,虽然造型普通,却做得很严实,上了个大锁,“没有钥匙。”

“这个是心锁,不用钥匙。”龙初夏拿起锁仔细看了看,“小舟,你来试试。”

“怎么试?”白小舟还是第一次听说“心锁”,觉得新鲜,手刚碰到锁孔,它竟然“啪”的一声开了,吓了她一跳。龙初夏笑道:“心锁是用咒术锁住的锁,只有特定的人才能打开。”

是谁给她送这么一个箱子?难道是爸爸?白小舟迫不及待打开盖子,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猛地关上盖子,面容铁青。

“什么东西?难不成是恶作剧?”瞿思齐笑嘻嘻地说。

白小舟颤抖着瞥了他一眼:“你见过有人把手砍下来搞恶作剧的吗?”

龙初夏连忙打开箱盖,里面竟然是一只手,齐腕切断,用塑料袋密封了,看起来像电视里使用的假道具。她摸了摸,皱眉道:“是真的。”

“小舟,你有没有什么仇人?”朱翊凯冷着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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