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天蜈蚣骂道,插,还有打埋伏的。动作灵敏把黑箱子一拉,黑袍一带就要拿桌上的盒子。我上前一弹脚,挡住了他要夺木盒子的手。
飞天蜈蚣只得弃车保帅,撞了玻璃,跳到对面的楼房凉台上。城中村的房屋原本就狭窄拥挤,飞天蜈蚣轻松落到了对面楼房的窗台上,四个人正围在打麻将。飞天蜈蚣跳上了桌上面,破坏了一把清一色,一把胖胖胡,两人进厨房拿了菜刀追了出去……
我捂着脖子咳嗽道,警察叔叔,你们终于来了,等得好心焦。警察站窗户看了两眼,没有追出去。
很快,在床底下面,发现了两条剧毒大腹蛇蛇骨,蛇骨通体青黑,好不吓人。
蛇骨旁边还有一个小孩的头骨,上面留着被噬咬的口子,密密麻麻地更是吓人。头骨被浸泡得雪白,还被人反复用手抚摸过一样。一黑一白的骨头触目惊心。
小小卫生间里面,一股怪味传来。四周挂满各式各样的五颜六色的内裤,估摸着是飞天蜈蚣带小姐回来后,留下来的纪念品,恶心的是上面还用水性笔标上号码,已经标到了三百多的样子……
民警颇为惊讶,连忙上报情况。我还真有点信了陈荼荼的话,我到了哪里都会有人死。民警把我留下来做笔录,问我为什么会和一个道士闹上了。
我说,他把我家的黑猫弄来要熬汤喝,要喝猫的脑髓,我家小狗带我追上来的。民警看了我怀里面醒过来的一猫一狗,有点相信我的话。何小猫忽然跳了下来,在放里面走了几步。
民警又问,你怎么说是警察办案?我笑道,这样你们就会来早一点,来快一点,而且我和沈易虎警官是合作伙伴,你们可以打电话求证。
沈易虎似乎在他们圈子里面有些名声,两个民警犹豫了一下,说,你给他打电话,我们问问。
我给沈易虎的电话打过去,民警求证了一下,一会态度果然好了不少,改口道,原来是大师,就是你和沈警官一起破了白雨十年悬案,我叫张桐,他是刘卧,我们两人早就对您钦佩得很。把十年的悬案破了,一定是刑侦技术过硬,您是人民公安大学毕还是刑警学院毕业的呢?
我倒没想到白雨那件案子的影响力会这么大,哈哈笑道,没有啊没有。我不是专业刑侦毕业的。是看武侠小说长大。你们最好做一下血迹检查,看有没有失足妇人被杀害。
张桐有点惊讶地说,难不成那假道士不仅仅收集内裤,还会杀人?我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的。
刘卧把把平安招待所老板叫来,老板似乎和两位警官熟络的,上前就要送烟,张警官,刘警官,来抽烟,发生什么事情了。
张桐敲对面房门的时候。
青春痘小哥带着那个“女朋友”早已不见人影,第一回出来找乐子,没想到遇到这种事情,不知道会不会给他以后的人生幸福生活留下阴影。
张桐推开了老板的烟,办案子不能抽烟。店老板手一僵,讪讪地把烟收了回来,找了飞天蜈蚣入住的信息,登记的是一个假身份证。
几个办案民警很快过来收集指纹,卫生间里面没有发生血迹反应,应该没有人死在这里,这才松了一口气。张桐和刘卧把小孩头骨带回去,看到底是偷挖坟墓,还是凶杀案。黑色蛇骨,和卫生间那里的十几条内裤,都打包带走……
张桐告诉我,小孩头骨会送到法医鉴证中心去,应该很会有结果,如果有需要再跟你联系。临走的时候,店老板上前塞六十块钱一包的黄鹤楼,张哥,刘哥,别啊,怎么门口还拉起了警戒线,我还要开门做生意的。招待所明面住人是其次,最重要收入的还是失足妇女来的话,定期都会给钱,拉了警戒线,耽误一天生意,就要去个一两千。
店老板自然肉痛。
刘卧道,我也没有办法,要是真的出了命案,怕是你的小店要整改了。
店老板将黄鹤楼甩到地上面,骂道,你们局长可是我拜把子兄弟,你们跟我吊,老子有的办法收拾你……
我见店老板嚣张拨扈,拍拍老板肩膀,你背后站了一只鬼……
……
出了城中村,路边的摊位开始收工了。出了小巷子,上了大道,发现停在交叉口的五菱车左前胎被人放气了。旁边走上两个左手画狗右手画猫的刺头,兄弟,你开个破车,占了我做生意的位置,等你半个晚上,你总得补偿一点。
我一看,还真是占了人家位子,出来做生意,怎么说都不容易,连忙道歉,说刚才情急之下过来找人,没有位置就停下来了。耽误你多少钱我赔偿你,麻烦给我一个气筒给车子打气。
也不多,一千,没一千落不了地,刺头很镇定地说道。
多少?一千,大哥,你一晚上能赚一千,明天我也来跟你一起做生意。我有点气愤。
刺头冷笑道,我就知道你跟老子耍无赖,没钱就把车子扣在这里,明天找火龙哥来取。我呵呵笑道,火龙哥好牛逼啊,你问问他认不认识军哥,给你两百,给我把气打上。两人对视几眼,军哥你妈,老子只认得火龙哥,滚你妹的军哥。提着拳头就上来了。
我顿时就火大,心中念了一声,倒。两个人捂着肚子在地上面打滚,吱吱呀呀地叫着,两人肚子里面的蛔虫开始在跳舞。
开着一个没气的轮胎,控制着速度,一路颠簸把车子勉强停在了白梦花店前面,军哥的汽修所已经关门。把木盒拿在手上,走回了小区。
见了保安,聊了几句,才知道痴情保安一个是许广生,一个是马双喜。许广生看了神色匆匆的我,问道,大师,这么晚回来,是去办事了吗?今晚收到几只鬼啊?
我笑道,是的,收到了一只艳鬼。
马双喜眼珠子望着上来的路口,有些失望。
我问道,是在等你的那位丰腴多姿的美艳少妇吗?马双喜摇头叹道,我哪有什么资格等她,我也养不活她,我只是等她回来,担心晚上出事了,都这么晚了。
许广生道,双喜啊,你们一个在天上,一个在人间。心里头看着就可以了,回头年底家里面相一个,蒙上枕头不是一样的,照样干。
蒙着脑袋照样干,哈哈。
我低声对马双喜说,晚上出去的时候,我看到她出车祸了,可能活不了了。
马双喜有些失神,不知如何是好。
……
回到屋里面,我把木盒子打开,谢灵玉得以自由,精神头虽然差了不少,终归是回来了。
谢灵玉笑道,萧棋,你把我找回了,谢谢你。
我倒有些不好意思,说是何青菱把你找回来,我只是投机取巧,钻了空子。谢灵玉又伸出右手,竖起食指又要在我脑门上顶一下,我赶紧躲开。
谢灵玉道,你过来,躲什么躲。
没有办法,我硬着头皮上去。谢灵玉将我头额头上一滴泥巴给擦掉,伸开双手,要和我拥抱。
我说,别啊,姐姐,你都上百岁了,我还是大好青年。谢灵玉哈哈笑道,你别想歪,就是抱一抱你,你以为我要干什么。我脸一红,只得转移话题,那个飞天蜈蚣是怎么把你抓走,后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谢灵玉气愤不过,说从花圃屋顶上面掉下一根怪异的铁丝,缠在我的脖子上面,一下子就把我拉了上去,后来被锁在一个木盒子里面,怎么都跑不出来,那个贼道士还跟我说了很多恶心的话,要把我炼成最厉害的鬼奴,说什么什么……很多恶心的话……。
我笑道,他有个爱好,喜欢收集女人的内裤,你算是走运的。谢灵玉原本清平如水的性子,也一跺脚,老娘放不过他,敢阴我。吓得我一颗心颤颤巍巍。
过了一会,谢灵玉问我,白色的花买回来没有?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她说了实话,没有买到白色的彼岸花,卖方带了一朵假花来,被那个少妇买走了,后来那个少妇被渣土车撞了,怕是生死垂危。
谢灵玉原本是一个有故事的女鬼,她还在人世间肯定有故事。
谢灵玉犹豫了一会,深深地叹气,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把门关上。她是带着深深的遗憾进去的。
门关上后,因为害羞,我也错过和她的拥抱。
2009年五月份终于过去,六月到来。江城很快就进入了夏天,天渐渐热了起来。早上起来,我给鱼雨薇打了一通电话,说老板娘已经没事了,下午接着上班。打电话完了,便去雷红红的热干面馆吃面。雷红红见我到来,大师,你来了,热干面,蛋酒加两个鸡蛋够不够。我喊道,妥了。
面一上来,便接到了禹帆的电话,他希望我可以帮他把该死虫子逼出来,昨天晚上把苦胆都给逼出来了,希望我开个价钱,多少钱都原因。
我心中生气,要拖他两天,借故身体不便,让他再坚持坚持。禹帆急了,说再坚持,就要剖腹自杀了。
我一时心软,便告诉了他,找三只大汉的袜子,越臭越好,泡在嗖了的冬瓜汤里面,去中药店买两只干壁虎回来,碾成粉末,三样东西凑在一起,焖锅用小火煮上三个小时,等凉了一口气喝下去就可以。
禹帆没有追问原因,照着我的办法去准备材料。挂电话之前又说,飞天蜈蚣,他是道教协会成员,江城好像最近在开道教代表大会……开会地址好像在未央酒店……
我拿着手机,愣住了。一辆绿色出租车停靠在路边,一瘸一拐的孙君柳从里面走出来……
第22章孙君柳之谜
孙君柳摇曳生姿,穿着一件很朴素的布衣,一顶黑色帽子压在头上,秀发从帽檐两边垂下来。除了脸上有些瘀伤,完全没有车祸现场的惨状,似乎生命力恢复活了回来。
孙君柳傲人的身材,即便隐藏在布衣里面,要想别人忽视,也是一件难事。孙君柳时不时回头看,有没有人跟踪她。
我把面钱放在桌上,急忙追了上去,喂,孙君柳,你没事了?孙君柳看了一眼我,眼眸里面闪过一丝奇怪的东西,警惕小心地看着四周,宽松的衣服里面,很明显还握着一把小刀。
孙君柳很警惕地问我,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说,昨天晚上你和我一起去买花,然后你车子被撞,我报警救的你,我以为你出大事,没想到跟没事人一样,祝贺你。
孙君柳皮笑肉不笑,谢谢你。
低着头继续走路,冷漠无情。我热脸贴在冷屁股上,只当美女心高气傲,我倒也无所谓,只不过关心一下,并不想被人当成那种死乞白赖要点报酬。
孙君柳走了十来米,猛地一回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着我。
我说,大姐,我不是坏人,我和你住在同一个小区,要是你害怕,我走前面就是。
我快步走到前面,越过了孙君柳。孙君柳似乎全身高度紧张,这种紧张是预感危险降临的时候才会出现,肩膀又是不太规律地抖动。她到底遇上了什么事情?
我快步走了小区,门口的马双喜还在忧伤之中,我敲着玻璃,喂,马双喜,你梦中情人她回来了。还活的好好的,受了轻伤。你去扶一把。马双喜昨晚值的夜班,白天又要替一个老乡顶班,本来就无精打采,以为我拿他开玩笑,大师,你别拿我开玩笑,我的心昨天已经碎了,喝云南白药都没有,你又何必在一个心碎的男人心头再捅一刀。
我也乐了,说辞一套一套的,说马双喜你可别后悔,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
马双喜忍不住顺着小区上坡路看了一眼,就在这时孙君柳映入眼帘。马双喜眼珠子一下子有了亮光,好似寒冬腊月清晨第一缕光芒。马双喜果然跑了上去,停住了三米外,有些尴尬地问道,业主,你回来了。
孙君柳说,你是保安,快……快带我进去……有人跟踪我。马双喜犹豫了一下,走上前伸手扶住了孙君柳,脸不由地红了。
忽地,只见上坡路,传来一阵轰鸣的马达声。一辆几乎报废的白色富康开得机油直冒黑烟,开到了孙君柳身旁,快速地踩了刹车,一声刺耳声音传来。
车前座同时弹开,两个双脸通红冒着酒气的地痞各握一把西瓜长刀,凶神恶煞地叫道,你是孙君柳?
来之前,显然喝酒壮胆的。
马双喜上前把孙君柳拉到了身后,你们是什么人?地痞二话不说,叫道,狗东西,躲开。两把长刀上前就朝孙君柳捅来。
我抓起保安亭上面的甩棍,喝道,警察来了,警察来了。一下子就冲了上前。
两个地痞借酒壮胆,力气惊人,不达目标,誓不罢休。孙君柳被马双喜拦在身后,没有被西瓜刀捅到。马双喜上前张开怀抱,一把抱住了两个地痞。
孙君柳眼泪夺眶而去,从袋子里民拿出一把小刀,手一抖,也落到地上,全身发抖。马双喜自小干农活出身,力气奇大,拦腰就把两个地痞地抱住了,快跑,你快跑。
孙君柳昨夜失血过度,被一阵惊吓,已是跑不动,靠在身后一棵樟树上……
我边跑边打电话报警。地痞手中的西瓜刀在马双喜身上捅了七八刀。等我跑到的时候,一人抓起马双喜的头发,一刀下去,脖子处鲜血直往外冒。
我打开甩棍,电光闪动,骂道,我操你祖宗。
两个地痞踢开马双喜,将西瓜刀丢到地上,直接上车,油门加到最大,笔直朝孙君柳撞来。孙君柳用尽了全力躲在树后。咚地一声,整棵树完全被撞歪。随即,一个蛮狠地摆尾,我也被带出了五米外。
附近巡逻的杜轩接到报警电话,开着摩托已经赶了过来。富康车随即一个调头,狠踩油门,嗖地一声开了起来,整个车子从马双喜身上压过。
杜轩摩托车迎面就要撞上,急忙躲开,摩托失去控制,一个翻跟斗,撞在树上。
白色富康方向盘失灵,车内两人绝望地叫着,救我救我。富康车最后以一百码撞上了马路对面一家酒店的墙上,整堵墙都被撞垮了,两个地痞当即重伤,生命垂危。
一切发生太快,惨烈的程度几乎难以用词语形容,我左手的皮肉磨得血肉模糊。马双喜本能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脖子,血顺着破路一直往下流。
我跑到马双喜面前,伸手按住他的脖子,叫道,喜哥,你不能死,喜哥,你不能死。马双喜咳嗽了两下,嘴里哇哇地吐出了鲜红的生命力。我另外一只手捂住马双喜腹部的伤口,想让血流的慢一点。
杜轩半边身子已经失去知觉,蹒跚地走上前,问道,怎么样了,还有救吗?我说,要看阴司给不给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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