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棺了?”沈冰问。
“不能开了。”接着我把情况给她简单说了一遍,她不是想学道法吗,这就等于开始了第一堂课。
罗玉山苦着脸说:“这……这鸡都杀了……”
小气鬼,不就是一只鸡吗?我让他把鸡头剁下来,用红绳拴好,又拿手电回到庙前。这时屋檐上是彻底不滴水了,庙里的火盆也熄了火,一团漆黑。
进了庙里从房梁上垂下来的黑杀索不见了,感觉四周的氛围没有刚才那么阴森。抬头拿手电照着房梁,犹豫半天,如果把鸡头吊在上面,正好冲着杨仙神像头顶,太不敬了。虽然是野仙,但也是招惹不起的。
不过我想到黑杀索怎么就能在它头上动土,连个屁都不放呢?心头忽地一动,转头问旁边的罗玉山:“杨仙是哪位先生给开的光?”
罗玉山猥琐的笑了笑说:“是我开的……”
我差点没趴下,**二大爷,就你这本事,也敢给神像开光?我说这死鬼怎么就那么大胆,能把鬼爪子伸进庙里,而杨仙就半点反应都没有。敢情这神像就是一堆废泥巴,一点作用都没有。
这就好办了,不用担心对杨仙敬不敬的问题,于是抬腿就上了供桌。攀着神像爬到泥像头顶上,正好伸手把鸡头丢过房梁,然后把红绳这头系在神像脖子上,鸡头就吊在了半空,不住荡漾。
“习先生,这玩笑开不起啊,得罪了杨仙……”罗玉山在下面惊恐大叫。
“得罪个屁,神像压根就没开光,我得罪谁啊?”我没好气的从上面跳下来。
“你咋知道没开光?”沈冰好奇的问。
罗玉山也一脸不服气的看着我,似乎那意思在说,我开过的怎么就没开光呢?
我哼了一声问他:“你开光之前早上用符水洗澡了吗?”
这混蛋摇头。
“摆法坛了吗?”
他还是摇头。
“那后面就不用问了,还有一大堆繁复的法事,你恐怕都没做,缺一项也开不了光,更别说你差了那么多步骤。”我懒得跟他磨嘴皮子,走出了庙门。
他们俩跟着我出来后,我交代罗玉山,从现在开始看好了这座庙,不能让任何人进去。还有那座坟,上面的符不能揭掉,要是下雨,就盖上遮雨的东西。埋桃木剑的地方,不能有人在那儿**,法器受到污秽,就不灵了。
“就我一个人在这儿看着吗?”罗玉山差点没哭了。
“你可以把让老婆陪着你啊。”
“那还是我一人吧。”
回去路上,沈冰问我,难道这就没办法了,让罗玉山一直在哪儿昼夜值班?
我跟她说不是没办法,那需要明天把陆飞也叫过来,两个人在坟地周围阴阳八卦阵,得先把死鬼身上的戾气清除干净,才能挖坟开棺。不然这股怨气太大,现在黑杀索反而被它利用当做挡箭牌,挖坟就等于解扣,到时控制不好,怨气跑进村里,不知有多少人要遭殃。
“你刚才说,阴魂被黑杀索封在尸体内,那比湘西镇尸符还要厉害,阴魂怎么跑出来的?”沈冰刨根问底的问。
我张张嘴没答上来,这件事我也正百思不得其解,还是回去问问死耗子吧。
但又不能在她面前说不知道,咳嗽两声说:“这个嘛,暂时还不能跟你说,天机不可泄露。”
“呸,我看你是压根就不知道,少来蒙我!”
呃,这丫头竟然越变越聪明了!
第618章 犯煞鬼尸
回去已经十二点多,也不开店铺了,我们俩躲进我的卧室(现在是沈冰的了),请出死耗子。
它一看没烧鸡,捂着嘴打俩哈欠,就要回去,我说等等啊,每天都给你三个烧鸡了,做人不能太贪心吧?
“我是人么?”死耗子一瞪小眼珠,“我是大神!每天三个烧鸡不假,可我老人家每晚都没睡过一个囫囵觉,这不刚还在值班,被你们俩给叫回来了。”
“嘿嘿,对,大神。我们不耽误你多大功夫的。”我连忙赔笑说。
“一看你们德行就知道又遇上难题了。”死耗子又打一个哈欠,接着说:“明天改成老白汾吧,二锅头喝腻了。”
擦,老白汾多贵啊,一瓶一百多,要是让它喝上口,那一个月下来得多少钱哪!
“行,就明天来一瓶,后天咱还换二锅头。”
“你个小气鬼,老子不干了!”死耗子说着就要拔腿。
“行行行,后天还是老白汾。”
死耗子马上回来,捋着小鼠须,笑眯眯的问:“遇到什吗难题了,说给我老人家听听。”
操他二大爷,有钱能使鬼推磨,有好酒能让你死耗子装孙子。我还没开口,沈冰就急忙把这事说了,死耗子听的是不住皱眉头,看架势又要来这么“这事不好办啊”一句。
不过沈冰说完,它倒没这么说,歪着脑袋看半天房梁说:“我老人家忽然想到有事,改天再聊。”说完哧溜一下,就钻镜子里了。
无耻,我见过无耻的,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回来,还想不想老白汾了?”沈冰叉腰叫道。
死耗子又耷拉着小脑袋瓜回来,翻着白眼珠看看我们说:“那是孤阴犯煞撞破天,家破人亡泪涟涟,这事真不好办了!”
我一听有点惭愧,这两句说道记错了,就记着孤阴犯煞泪涟涟了,没想到有个撞破天和家破人亡,几个字之差,意思就差了十万八千里。
沈冰忙问什么意思,死耗子叹口气说:“那座庙正因为没开光,才被死鬼冲破死扣,把黑杀索伸到了庙里。”
他这句把我也说迷糊了,挠着头不明白怎么回事。
死耗子白我一眼说:“亏你还字符聪明过人,这点都想不通,笨蛋。我告诉你吧,坟头只能埋庙后,最忌讳埋庙前和庙左,在庙左飞檐穿心,让死鬼整日不得安生,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孤阴犯煞之局。本来它就被黑杀索缠身,又遭受穿心之痛,每日肯定拼死挣扎。它本身一定也有奇异之处,而飞檐穿心乃是阳刚之气,每日消磨黑杀索,让它又从中渔利,终于解开了第一个扣子,爬上了飞檐……”
它说到这儿,我已经恍然大悟,全盘想通,笑道:“明白了,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还没听明白呢。”沈冰撅着小嘴说。
死耗子笑了笑接着说:“既然能爬到飞檐上,就能祸害人。你们说的那个傻小子,这么多年一直住在庙里,就是被死鬼用黑杀索吸取阳气,来慢慢解扣,扣子解开的越多,它就能在庙里活动的范围越大。它现身于飞檐上,说明已经解开了一半以上的绳扣。这种犯煞后的死鬼,成了越打越有精神的东西,你不碰它,反倒没事,你越碰它,它越来劲,扣子会解得越快。”
“你说我们今晚去招惹它,是不是又让它来劲了?”沈冰睁大眼睛说。
死耗子点点头,忧形于色说:“不该挖坟,这一挖坟,估计又给它解开了两个扣。”
我一低头,这道理开始是想到了,但不明白其中关窍,要知道这样,打死我都不会挖坟。
“幸好土包子没有再挖,明天摆个八卦阵,让死鬼消消火气那就好办了。”沈冰说。
死耗子一皱眉摇头:“摆阵有个毛用,像这种犯煞鬼尸,摆阵等于又在招惹它,戾气越来越重。”
对啊,我有点傻眼,这跟挖坟一个道理,都是逼它发飙呢。
“啊,那怎么办?”沈冰惊问。
死耗子捋捋小鼠须:“还得开棺。”
我和沈冰同时愣住,不是说不能挖坟了,还怎么开棺,那不找抽吗?
死耗子看看我们俩,一脸神秘的说:“不懂吧?这个死鬼身上肯定有异于常人的地方,才能解开黑杀索死扣。好在现在还有一少半没解开,就趁着这时候白天把坟挖开,开棺把它身上异于常人的地方给除掉,再摆阵消除戾气,最后解开尸骨上的黑杀索,放它去地府投胎。”
说的有道理,我点点头问它:“可是挖坟溢血,那是怨气太大,怕是挖不到棺材就会出事。有什么办法,能在挖坟时不出血?”
死耗子砸吧砸吧小嘴,愁眉苦脸的说:“这个我就真不知道了,得问你们家老祖宗。今儿个是二十三了,再有七天他就出关,你还是问他吧。”
“可是这七天万一死鬼把扣全解开了咋办?”我急道。
“这七天里,不能再做任何法事对付它,不过要在距离坟头和庙百米之外,摆下一个八棺镇鬼局。别整像你们店铺那么小的棺材,要大个的。每口棺材里,都要放一个鸡血涂身的纸人,这样犯煞鬼尸就算解开绳扣从坟内跑出来,也跑不出这个镇鬼局。”
死耗子说完,临走又特别交代,一定要好点的老白汾,别拿低档次的。我靠,本来打主意给它买几瓶几十块的,没想到它还不干。你说我咋就不知道它喜欢喝酒,没事又给添上一个麻烦。
我让沈冰睡了,自个跑回杨仙庙,把坟头上的符揭了,桃木剑也拔出来,这玩意是在逼死鬼发疯。交代罗玉山远远的看着就成,别让任何人进庙,包括傻小子。
回来后睡不着,因为还有罗玉山儿子的事,犯煞鬼尸能等七天,他儿子等得了吗?躺在沙发上想半天,诶,有了。这股邪气虽然不好驱除,但可以转移,也就是说必须有个小孩愿意把邪气转到自己身上。正好利用丁五茅六那两个孩子,把邪气转到他们身上,两只怪物还吸收不了这点营养吗?
第619章 小五吸邪
早上起来先跑木匠那儿,让他做八口棺材。木匠一听,眨巴眨巴眼说,你们家没这么多人吧?
操他二大爷的,那是我们家要用吗?我连忙说要做法事,甩下定金,就跟沈冰去了西坪村。
那个小男孩是被魏庆和赵婷华两口子抚养的,我们领回来时也不知道叫啥名,现在他们给孩子取名叫小五。我和沈冰一愣,咋这么凑巧,叫小五呢?魏庆解释说,这孩子总是伸出五根手指头,看着有趣,就先取这么个小名了。
赵婷华说,周建涛和刘珊因为这男孩叫小五了,于是就跟小女孩取名叫小六。
我勒个去的,差点没晕倒。不过没几天见了老祖宗,想办法把这两个死猴子给弄出来,就先这么叫着吧。
我告诉他们要带小五去水柳庄看个小孩,相互增加点福气。当然得骗他们,都抚养了这么多日子,肯定有了感情,要说是转移邪气,他们肯定不干。
他们夫妻俩一听,说老舅是水柳庄的,很久没去看望他老人家了,这就跟我们一块去看看。我跟沈冰大眼瞪小眼,去就去吧,不然会让他们起疑心。
去水柳庄一路上,小成成瞪着眼珠看着我,仿佛对我特别又好感。这小孩太有趣了,也太奇怪了,我忍不住抱过他,小家伙一头拱进我怀里,咯咯笑个不停。沈冰逗他,小家伙连眼角都不带扫她,那副小模样似乎在说,理你没空。
罗玉山这混蛋也挺会想办法,在庙前搭了个草棚,我们过来时,他正在里面睡大觉。我把他叫起来小声说,今天要帮他儿子驱邪气,这混蛋赶紧带我们回家。路上问我,他昨晚感觉全身冰冷,跟掉进冰窟一样,早上太阳出来才没事了,这是怎么回事?
还用问吗,本来被傻强子咬了一口,传染了邪气,昨晚上又被鬼泪浇透,那是肯定邪气深重。沈冰身上也有,凌晨回去让她喝了点符水,早上起了看也不管用,看来必须要把犯煞鬼尸灭了,用仙人泪才行。
说着话进了村,魏庆两口子去看老舅,我们抱着小五去了罗玉山家里。一进门就听到屋子里啼哭声不断,声音都有点嘶哑,这孩子肯定哭了一天一夜了。才要进屋门,小五突然两只小眼珠瞪的圆圆的,显得焦躁不安。
我心头一紧,可千万别发疯了,治不了罗玉山儿子,再把人咬死了。我急忙握住小五的一只小手,给他传过去道气,又在他耳朵边念了一遍净心咒,他神色才缓和下去了。
进了屋子,罗玉山老婆正抱着孩子满地转,一见我们回来了,噗通就跪地上放声大哭:“习先生救救我们孩子吧……”
我说:“先起来。”让罗玉山把孩子放在床上,这时候小家伙通体黝黑,眼皮往下垂,看样子带傻相了,再错过今天,恐怕真要留后遗症。
转移邪气当然用的还是李代桃僵这种办法,只不过略有不同,在咒语上会改变几个字。用红绳系住两个小家伙的手指,我手心里扣着一把铜钱紧紧盯着小五。万一他有什么异状,得立马制服。
“神气灵灵,各点姓名。汝者身代汝者身,邪病转身。敢有违者,必遭灭形。吾奉三山九侯律令摄!”
咒语一完,这边开窍放水,那边开门迎喜。马上罗玉山儿子手指上的红绳开始发黑,逐渐蔓延向前。小五这时表现的十分惊恐,哇的哭了起来。我心说不好,但法事开始,如果不做完,邪气返回罗玉山儿子身上,搞不好马上暴毙的!
现在又不敢用手去按,只有拔出桃木剑点住小五的小腹,不住的往上运气。还算给面子,小五虽然哭,但被桃木剑和道气压住,倒没动弹,顺利将黑气吸进身子。
起初我还害怕丁五万一不肯吸收营养,把小五给弄傻了。但看着他一张小脸一时黑一时白,交替不定,过了一会儿,泛起一丝红润,我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赶紧把他抱进怀里,感觉小身子热乎乎的,才算彻底放心了。
罗玉山儿子黑气褪尽,立马就不哭了,还咯咯笑起来。他们两口子又跟我跪下道谢,我说这是啥年代了,还来这一套。罗玉山错会意了,起身打开柜子上的锁,从里面拿出一沓钞票,我看最少不下五千块钱,一个劲的塞给我。
这钱我能要吗,他骗人的钱没得脏了我的手,说什么都不肯收。但沈冰却一把接过去,还振振有词的说:“这钱我们收了,但会用在驱鬼上面。这要打八口棺材做镇鬼局,正好用上。”
她说的也在理啊,我怎么没想到,这混蛋骗了乡亲不少钱,就拿这笔赃款做法事,保一方平安,算是还之于民了。
这混蛋还要留我们吃饭,我对他说:“饭我们不吃了,你还是帮我好好看着庙门和那座坟。这也不是帮我,其实是在帮你自己,要是出现啥意外,你身上邪气恐怕就会拱出来。”
“那个,能不能像我儿子那样,也把邪气转到……”这混蛋打起小五主意了。
我一瞪眼:“放屁,这是在玩小五的小命,你咋就不长点人心呢?”
罗玉山被我骂的老脸通红,吓得低头再不敢吱声了。我跟沈冰最后连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