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金属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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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金属狂潮- 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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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比信二的反应更快地,孝太郎飞快地捏起了判定表。

“我瞅瞅我瞅瞅……。啊——,这还真是够惨的啊。岂不全都是D嘛。”

“是出的题不对付啦。小野D你也差不多吧。”

“我没事儿啦。回头会好好地用功的。”

“中心测验可就是下礼拜了啊……”

“你烦死啦——”

“常盘同学很担心呢。说你根本就没学习。”

“嗯……哎,常盘已经决定要靠推荐的了。过去明明说想到玩具公司上班的。”

“打从出院之后,她一直都特别拼命地努力学习呢。”

同班同学中,去探望由于那次事件而受伤住院的常盘恭子最频繁的,就是孝太郎。信二也跟他一起去过几次,可勉强地装得很快活的孝太郎的样子,不如说反倒更让人心痛。

出院的恭子平安无事地升了级,和以前一样地融入了班集体。而取代不在的小要,她和孝太郎在一起的时间变得多了起来。

两人虽然比之前变得亲密了很多,但是按孝太郎本人的话来说,他们的关系还算不上是“在交往”。据说暑假时他们甚至还两个人去过海边ZEi8。电子书,可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发生”。

当然这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常盘同学今天来学校吗?”

“不知道啊。刚才倒是发来过短信,说检查已经查完了。”

今天的恭子上午的课请了假,正在市内的医院接受精密检查。虽然受伤几乎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可左手的指尖有时还是会与意志无关地轻微抽搐。据听说,如果不是肉体上的疾患的话,主要原因或许还是精神方面的问题。

“果然还是很难过吧。”

“你指啥?”

“常盘同学啊。发生了很多事情嘛。”

“……那是,遇上那么恐怖的事儿,肯定的吧。”

像发牢骚般地说着,孝太郎将吸管插进咖啡牛奶的包装盒里,用力嘬了一口。

“那家伙她啊。”

“嗯。”

“最近,渐渐地开始提起受伤那会儿的事儿来了。”

信二吃了一惊。

因为从出院之后,哪怕只是提到稍微让她联想到这件事的话题,恭子都会露出非常痛苦的表情。

“什么事儿?”

“那个……”

孝太郎语塞了。

“告诉我嘛。”

“啊啊……。是相良的事儿。”

“相良君的?”

“她说他是拼了命地想要救她。想要拆掉装在她身上的的炸弹。就算明知道那是圈套。”

“………………”

“她说,明明如此,她却对相良说了非常残酷的话。好像有很多事情都很后悔。”

“可是那是……没办法的吧。因为,毕竟遇上了那么恐怖的事情啊。”

“是吧。”

就算是以信二所知的程度,也能推测出绑架小要,把恭子抓做人质的是一帮相当危险的家伙。哪本军事杂志上都没刊登过的种类的黑色AS,以及被装设在校舍各处的高性能炸药。

学校里没出现一个死人简直就是奇迹。甚至可以说,这一切都是多亏了宗介和那台白色AS的孤军奋战。

当然,现在仍然憎恨着把学校卷入危险的宗介的学生也依然大有人在。不说别人,孝太郎就是其中之一。宗介离开学校的那一天,孝太郎曾经狠狠地责备过宗介。他揪着没有进行一句辩解的宗介的衣襟,两眼落着滚滚的泪珠,怒斥他说“我们不是朋友吗”。

从那天来,直到现在,孝太郎一次都没有提起过宗介的名字。

“我说啊,小野D。我虽然一直都没说过……”

“什么啊。”

“我啊,其实一直都在想,那个……相良君他,一定为我们尽了全力不是吗。”

“那种事儿谁知道啊——”

孝太郎对他摆出一脸不高兴的表情。那是就像勉强装出拒绝态度般的,一种十分孩子气的反应。

“而且,因为那些家伙隐瞒的事情恭子差点就没了命,这也是事实不是吗。再早点儿闭嘴消失就好啦。”

“你真的这么想吗?”

“谁,谁知道呢。”

“和常盘同学一样,你是不是也想道歉呢?”

“啊?为啥我要道歉啊。该道歉的是他们吧?”

“是吗……。那,你为什么又要说起这件事呢?”

“哎?”

“说常盘同学开始提起当时的事情了。”

“那是因为……”

“你是不是想说自己的心情也是一样的呢?说其实觉得很过意不去。”

“啥……我……我才没有……”

被信二笔直地盯着,孝太郎语塞了,很难受似地别过了脸。

“我……我不知道啦。那种事。”

“我啊……其实有个小计划。”

“什么啊。”

“一进二月人就凑不齐了,所以想趁着一月份拍完呢。”

“所以说到底说啥呢,你。”

就在这时,恭子走进了教室。

“哦……”

“啊,来了啊。”

在教室门口和几个女生站着说了会儿话之后,恭子走到了这边。

最近的她,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戴眼镜了。取而代之换上了隐形眼镜。发型也不再留孩子气的辫子,而是改成了到肩膀的中长发。虽然只是涂点润唇膏的程度,但也进行了简单的化妆。

身材娇小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然而,她给人的印象变得比之前成熟多了。大概也有事件之后,那曾经天真烂漫的表情蒙上了阴影的原因吧。

“早啊,风间君。”

“嗯,早。”

恭子对风间展露笑颜之后,接下来砰地拍了一下孝太郎的肩膀。

“小野D,早啊!”

她用意外精力充沛的声音打招呼道。虽然外貌上有了不少变化,但并非连性格都来了个180度大转变。

“喔。咋样了?”

“什么?”

“检查啦。”

“结果下周才能出来呢。不过,我觉得大概是没什么异常啦。”

“是吗。”

“啊。莫非你是在担心我?”

“才没有呢。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这么说着孝太郎爽朗地笑了起来。恭子鼓起脸颊,轻轻捅了他一下,他也回捅了对方一下。就在两个人闹着玩儿的期间,第五节课的铃声开始响起了。

“哦。都这个时间了啊。”

“赶上了实在太好了!”

“你真是认真啊。要是我的话绝对早翘掉了。”

“白——痴。”

孝太郎和恭子走向了各自的位子。

在准备上课的学生们的吵嚷声中,信二听见刚刚一直在看手机画面的男生正在跟坐在前面的朋友说话。

“呐,说是打仗啦。”

“什么啊?”

“刚看新闻,正说着打仗呢。”

“哪儿啊?”

“不知道。好像说,到处都是。说没准儿要打仗了。”

“哦……。藤咲来了哦。先打住吧。”

古文教师进入教室口令声响起,对话就此中断了。

怎么回事?

信二皱起眉头,但也只想到或许是中东或非洲一带的国境纷争,就想不出更多的了。比起这种事来还是中心测验更重要。

“没有人缺席吧——。那咱们进行最后的小测验喽。我知道大家累了,不过加油。就差最后一步了啊——。”

教师这样对大家说道,将重视基础的语法问题发了下来。

到最后,信二得知那条新闻的内容,是在放学回家的电车里了。他的视线偶然落在了疲惫不堪的上班族正阅读的报纸的号外上。

他背上慢慢地渗出了一层冷汗。

才不是非洲的国境纷争那种水平的问题。正要开始战争的,是两个超级大国。

以美国为中心的西方各国,和以苏联为中心的东方各国,在相互亮着核导弹的情况下,面临着深刻的军事危机。在欧洲、远东、中东以及北冰洋——

至少信二所看见的报道上,是这样写着的。

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的确,这种兆头从之前就能从新闻里看出来。在世界各地接连不断地暴发的能源危机和粮食危机,还有大规模的金融危机。可说是百年一遇的股价暴跌。在苏联,有个极右派政党的领导人翻来覆去进行着挑衅性的发言,还受到了军事部门的极大支持。

可就算是这样,战争什么的……

两大阵营的部队目前还只是临战态势,并没有真正交战。打个比方说的话,就像是亮出兜里的手枪来威吓对方般的状况。

可如果稍微搞不好,事情肯定会变得无可挽回吧。

明明如此,电车里面却一如既往,俨然就是和平的代名词。就连一丝一毫的不安都感觉不到。为什么大家,还能像这样一脸泰然呢?

明明核战争都真的要开始了也说不一定。

明明现在的生活的,一切的一切都要结束了也说不一定。

在这种时候,车里有个正拼命背着单词的考生。明明要去的大学都没准儿要被消灭了,为什么那家伙还能学得进去呢……?

太过和平了,和平得让人心情烦躁。

信二突然很想和宗介说说话。把自己刚刚的感觉告诉他的话,他会怎么说呢?

对于一直理所当然般地,穿梭于战争与和平的分水岭之间的他来说,现在的这份景色,他会怎么看呢?

第一章 暴风雨之前'上'

7

 小埃德蒙。马洛里爵士不得不与父亲进行对决。

无论是作为“秘银”的创始人之一。

还是作为已经消亡的那个联合会议的议长。

又或是作为几十年来,一直被欺骗的儿子——

连护卫都没带,埃德蒙独自驾驶着车子。握着在二手车行购买的锈迹斑斑的丰田车的方向盘,从伦敦往西开四个小时。穿过与威尔士的国境附近的'赫里福郡,再向北行车一个半小时。

他已经打算将这近一年的潜伏生活结束掉了。

在小雨淅沥飘落的天空下,道路穿透荒凉的牧草地伸向远方。不久后,一个小村庄渐渐地出现在视野中。

自上次来访已经隔了38年。

可就算如此,这个村庄的模样,和他少年时代的记忆相比依然没有太大的差别。

这里一直都是这样。从以前开始就从未改变过。那些用双手的手指就能数完的民居,和100年前——不,是300年前一样,寂静无声地耸立在一起。

村边有个古老的教会。

这里也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一点变化。

埃德蒙停下了车。

他穿上便宜的派克大衣(parka,),将勃朗宁(Browning)手枪塞进口袋,径直走向教堂旁的一座砖砌小屋。通往小屋的小路泥泞不堪,使得他的脚步愈发沉重。

口袋中的9mm手枪的感触。一扎一扎地刺痛着他脸颊的雨滴。

无论哪一个,都十分地冰冷。

到了小屋的玄关口,埃德蒙隔了一呼吸之后,踢向木制的薄板门。一次还坏不了。两次、三次将靴底叩在门上,合叶的基底部扭曲折断,门发出巨大的响声朝内侧倒了下去。

他拔出手枪,踏进屋内。正如曾经在海军部队时被狠狠地训练过的那样。两手稳稳地举着枪,手肘微微弯曲,上半身毫不摇晃,如同滑行般前进。这就像骑自行车的方法一样。即使超过了50岁,身体也会自然地做出行动。

他穿过无人的饭厅,进入里面的卧室。

老人坐在古旧的摇椅上。旁边的小桌上放着一个8英寸的小型液晶电视,正播放着BBC(英国广播公司)的新闻。

从危机开始过了两星期。状况变得越来越糟。

波兰、巴尔干半岛、库尔德斯坦几乎同时发生暴动,美苏双方态度强硬。苏联率领的华约军进行了大规模的演习,正准备核导弹的发射实验。相对的,北约军也让各部队转入高戒备状态,为“万一的情况”做着准备。虽然未经确认,但好像也有些地区已经发生了小规模的军事冲突。

液晶画面发出的大小光线,在老人忧郁的面容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马洛里勋爵。”(Lord‘Malory)

他向年老的父亲这样打招呼道。

“你来啦。马洛里爵士。”(Sir‘Malory)(技插:其实Sir不能跟姓,贺东老师这里有点小问题……)

父亲这样称呼儿子。就好像没看见他拿的枪一样。

作为伯爵家的继承人,小埃德蒙早就拥有爵位。尽管拥有被人称为“勋爵”的资格,他却还是喜欢别人称他为“马洛里爵士”。虽然也有“为了和父亲有所区分”这

种方便的理由,但最大的理由还是因为,对由于在海军时的危险工作而被授予巴斯勋位的他来说——肯定是“爵士”‘(Sir)这个对骑士的尊称,更让人觉得骄

傲。

“我还以为你会来得更快些呢。”

“这样我都已经觉得够快的了。”

“是吗。”

老马洛里合上手中的圣经,放在旁边的桌上。与最后见面的一年前相比,感觉他的手指消瘦了很多,变得布满了皱纹。

“这个地方你应该知道才对。”

“是啊。因为只有我和您,还有管家泰德知道。泰德在很久以前就去世了。剩下的就只有咱们两个了。”

每年,夏天都会有一周,他们父子会停留在这个村里。不带母亲也不带妹妹,不骑马也不进行狩猎,只是在这个简陋的小屋里两人完成所有的家务。父亲甚至不允许因担心前来察看状况的管家插手帮忙。他们两人一起砍柴,一起从水井里提水,最后的晚餐会杀鸡来做菜。

虽然不至于叫残酷的生活,但对贵族的孩子来说却是很宝贵的体验。作为赫里福伯爵家的长男出生的年幼的小埃德蒙,就是在这里学会作为人类来说理所当然的事情的。虽然他自己不想承认,但在伊顿公学也好,军队也好,这里的经验都对他有过很大帮助。

马洛里勋爵将衰惫的视线投向窗外。

“泰德啊。那家伙要是看见如今的咱们,会怎么想呢。”

“肯定会伤心吧。”

“谁知道呢。那家伙啊,或许早就知道会变成这样了也说不定。”

“他会吗?”

“你在福克兰群岛负伤的时候——泰德给我拿来了红酒。说用你出生那年的白马庄园(技插:法国8大酒庄之一)来庆祝呢。还说‘这样埃德蒙大人,大概不会再对您惟命是从了吧。他已经成为真正的男子汉了’。”

父亲是在称赞自己还是在为自己感到惋惜,他并不清楚。

话虽如此,泰德却是正确的。自己来这里并不是来请求父亲的教导,而是为了给事情做个了断。

“你是来杀我的吧?”

“是的。”

埃德蒙爵士当即回答。

“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先问您。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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