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莎就此无语了。而持枪男子径直朝这边走了过来。
“喂!你们几个!从刚才起就在那儿哇啦哇啦的……我说过给我安静点儿,你们没听见是怎么着啊!?啊,你们这帮臭老头儿!”
于是乎老爷子们面面相觑,耸了耸肩。
“看来,外边儿的那帮人的目标就是这小子了。”
“什么嘛,真没劲儿。”
“以这么个小混混为对手,有必要出动他●的一个中队的警察吗?”
仿佛从心底感到无聊般的发言。男子立刻就火儿了,将。38口径的左轮手枪指向了他们。服务员小姐发出了一声哀鸣。
“没看见这玩意儿吗!?会叫你们当场脑浆子都崩出来哦!!”
老爷子们仍然满不在乎的样子。
“呀啊啊啊——。请不要杀我们啊——。”
“千万请您放过我们~~~~”
“这只龙虾交给您~~~。所以请您到那边去吧~~~~。”
他们就像在嘲讽他般地,用平淡的口吻说着,还一边嘎嘎地笑。
“这,这个小姑娘会怎么样都无所谓吗?”
男子将枪口指向了泰莎。于是乎,老人们就像要保护泰莎似的,众人一起马马虎虎地摊开双手,
“只有她!只请您一定要放过她啊~~~~”
地说着,又嘎嘎地笑了起来。
“我,我开枪了啊!?我真的要开枪了啊!?”
大概是已经超过愤怒的临界点了吧。男子脸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汗珠,双手紧紧地握着手枪。眼神是认真的。
“啊——开枪吧开枪吧。别客气。”
“千万瞄准了哟——,小年轻儿的。”
老爷子们一边嚼着炸薯条和排骨肉,一边热烈地欢呼笑骂着。
“呜……呜呜……”
“怎么了?害怕啦?”
原特种部队指挥官·罗伊说道。
“要是对打女人有抵抗心理的话,那就打我好了。来吧。”
“呜,可……”
“对啦。肩膀放松,安全装置已经卸掉了吧?很好。这样就随时都可以开枪了。从屁眼儿里往外使劲儿。哎哎,你看哪儿呢。要直直地对准了目标啊。对!直直地!就这儿!”
罗伊用指尖点着自己的额头。
“咿……呜……”
“这样就好了。那,开枪吧!”
男子双眼含泪,枪口不停地哗哗颤抖着。
“干吗哪你。打呀!”
“来呀来呀!快点儿快点儿!”
“让我们瞅瞅你那他●的胆子!”
“快点儿打啊!”
这早已经不是虚张声势的程度了。老爷子们是真的在急着等着对方开枪了。他们用餐具把龙虾壳敲得当当作响,打着拍子喊着“打呀!打呀!”
罗伊拿着切牛扒用的餐刀往外一杵。
“给你三秒钟。你再不开枪我就把你扎死哦!来呀开枪啊!!三!”
“咕……呜……呜呜……!”
“二!……”
“咿……”
“打呀————!!”
“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子紧紧地闭上被泪水模糊的双眼,用尽全身的力气,扣下了扳机。
咔锵。
一声干巴巴的金属声响起。仅此而已。
“~~~~~!呜!嗯嗯……?”
脸上带着泫然欲泣的表情,男子又扣了几次扳机。但不管扣多少次,都没有子弹出来。他一副混乱到极点的样子,“哎……?哎哎?呜……哎哎!?”地哼着,来来回回地看着手枪。
“呀——————————哈、哈、哈、哈!”
老爷子们顿时爆发出一阵大笑。那劲头儿,就跟核弹爆炸似的。
“呀————哈、哈、哈!呀——哈、哈、哈!咿嘻——!!呜呜——嘻、嘻!咿——嘻、嘻!嘻!呜呜嘻——哈——哈、哈、哈!呀——哈!呵、呵、呵!呜——嘻、嘻!嘻!咿嘻————!!嘿、唔!咔嘻——嘻、嘻、嘻!!呀————!嘻——嘻、嘻、嘻、嘻!呀,呀哈哈——!!”(插花:打到抓狂……他们足足笑了半页!贺东老师你骗稿费……)
怎么说呢,这笑法真是什么意思都没有,只是惹人生气。
他们一边拼了死命地拍手,一边咣咣地砸着桌子,一边模仿着仿佛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持枪男子的模样。
持枪男子完全愣住了。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宗介出于好心指导起他来。
“好好看看枪的弹舱。”(不知道插花:弹舱,装有弹药的左轮手枪的旋转弹膛……是叫弹舱吗?还是叫别的什么?总之就是会转的那个。)
“唉?”
“这种左轮手枪啊……从正面一看,就能完全看出残弹数的。”
没子弹。
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才逗着他玩儿的。
指着僵立当场,面红耳赤的男子,这帮品质恶劣的老爷子们继续没完没了地笑着。
“咿—,咳、咳……。……然后呢?你小子,到底犯了什么事儿了?”
笑了差不多整整有一分钟之后,开潜水艇的托马斯一边擦拭着眼角,一边问道。
“哈啊……那个……。我把为观光客们开的换钱的地方给抢了……。啊,多谢。”
一下子变得意气消沉的男子,在泰莎的劝说下,坐在了空着的椅子上。
“先就是一把抓了钱就跑……可是,中途又遇上好多事儿。虽然朝着追过来的警车的轮胎开了枪,但是……果然还是不能像电影一样啊……啊,多谢。”
泰莎往空杯子里咕嘟咕嘟地倒满冰水递过去,男子很不好意思地挠着后脑勺。
“总之,请先冷静下来吧。”
“真是不好意思。”
他边说边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噗哇。好好喝啊。……呃,喏。总之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了。”
现在的状态是,男子所持的虽然只是把打光了子弹的枪,但是并不知道此事的地方警察,还是将他们所在的餐厅给个十层二十层地包围了。
“你抢了多少呀?”
“不知道啊……因为没闲工夫,还没数过呢……不过我是尽可能照着1000美元的票子拿的。”
他在牛仔裤的裤兜里悉悉索索地摸了一阵,把一堆揉得乱七八糟的纸币摊开在桌子上。印着“1000”数字的纸币,共有13张。如果是1000美元的钞票的话,应该差不多能合150万日元(RMB104000元左右)的,可是——
“可这是1000日元的票子啊……”
宗介喃喃自语道。
合计,一万三千日元。(插花:RMB867元左右……还不够30g藏红花钱……)
作为被数十名警官包围的理由来说,这数目真是相当地不值当。(的确!==)
“普通情况下,你就算抢个这样的餐馆儿,估计也得比这个多点儿吧……”
“是啊。怎么,我眼泪都下来了……”
双手按在桌子上,眼泪汪汪地低头看着桌上的一万三千日元,男子表示同意道。
“这把枪,是在街上从小流氓们手里买来的。当时花了130美元。(约一万五千日元,1000RMB)。我还亏了大约20美元呢……”
男子接过泰莎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眼泪,擤了下鼻涕。
“谢谢你,温柔的小姐。刚才还威胁你,真是对不起。“
“不……。倒是你……哎——嗯,你叫什么名字?”
“丹尼斯。丹尼斯·法尔考斯克。”
男子爽快地报上了姓名,老爷子们微微地眯起了眼。
“法尔考斯克先生啊。您家是哪儿的呢?”
“夏威夷。出了很多事儿,最后跑到这关岛来,当了卡车司机。”
“说起来那啥,丹尼斯。你这以后,打算怎么办哪?”
被原战斗机驾驶员凯文这样一问,丹尼斯一副走投无路的样子叹了口气道:
“我也不知道……。就靠这110美元,也什么都解决不了……。差不多就这么着去警察局好了。”
他垂下头,眼泪吧嗒吧嗒地直往下掉。
“可恶啊……达尼……对不起。我是个无能的父亲……”
“您有儿子吗?”
泰莎问道,丹尼斯把头垂得更低了。
“嗯……。和离婚的老婆住在塞班岛上。本来我每个月是一定要去看他一次的。可是……前些天,老婆的律师和我联络了,说已经不能再让我见孩子了……。因为我都拖了半年没给抚养费了。”
“难道说,你是为了这个才做出抢劫这种事?”
“我是没办法。在事业上失败了,又被之前工作的运输公司给炒了鱿鱼。无论如何我都需要钱!到下个礼拜一为止,要5000美元。”
“哼。自作自受。”
原潜艇艇长托马斯说着,咬了一口浇满酱汁的地中海风味海鲜塔可。
(技术小插花:塔可,taco,也叫墨西哥煎玉米卷,就是一层玉米薄饼里面卷上馅儿,馅儿可以是各种各样的……简单来说大家可以参考肯德基的墨西哥鸡肉卷……)
“这都是你自己这么没能耐招的。你也只能放弃你儿子的事儿,老老实实地受绑啦。到局子里反省去吧。对条丧家犬来说,这样的人生倒是挺合适的。”
“罗斯少将。无论怎么样,您这么说也有点儿太过分了。”
“才不会呢。小泰莎。托马斯说得没错。这他●的小子来回耍着那把他●的枪,想把我们给●了这可是事实啊。”(插花:……●的部分可能影响阅读,但是那词翻到中文就只用一个字,我也没办法……抱歉。)
“就是啊,就是啊。就是因为这种白痴的数量老是不变少,才有必要实施枪支管制法嘛。”
“酒都变得不好喝喽……”
所有人的态度都一致地冷淡。因为就只有在这个问题上,完全是他们说的有理,泰莎也再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只有丹尼斯阴郁的啜泣声在周围一带回响。就连老爷子们看上去也被他败了兴致,绷着脸陷入了沉默。
就在这时,店里的电话铃铃地响了起来。
在电话旁边的服务员小姐拿起听筒,偷偷地对答了几句。她将目光转向丹尼斯,一边指着听筒,一边非常客气地说道:
“那个——。是警察的人。想和您说话……”
丹尼斯的肩膀猛地震颤了一下。
“怎,怎么办……”
“没什么怎么办吧。快点儿说完了,道个歉出去不就结了嘛。”
“……是啊。那个……但是在那之前……我有件事情想拜托各位。”
“说说看吧。”
丹尼斯手忙脚乱地摸了一阵之后,从兜里掏出一块破旧的手表。金黄的颜色已经发暗,表蒙子上的玻璃也磨花了。
“可以请你们把这个给达尼……住在塞班岛的我的儿子送过去吗?这是我死去的老爸的遗物。我一直想着,什么时候把这个传给他……但是,这也已经不可能了吧。”
“那你邮寄过去不就行了嘛。”
“不行的。我前妻大概不会看里面是什么就把它给扔了吧。”
“呼呣……”
“而且,我希望您们能告诉他。虽然我是条这副模样的丧家犬,但是我老爸……那小子的爷爷,是个很杰出的男子汉……我希望您们能这么转达给他。小家伙马上要到青春期了。比起让他背着一屁股债长大,至少也要——即使只有一点点也好,我希望能给他点儿值得炫耀的东西。”
老人们都沉默了。抱着胳膊,深深地思索着,相互交换着眼神。最后,所有人一起望向了博塔提督的脸。
“这个……也不是不可以啦……”
博塔勉勉强强地这样说道。
“那好,就这么决定了!”
泰莎和宗介完全看不出端倪的无言的会议,似乎是结束了。
“请问——。从刚才起,警察的人就在说‘还不行吗’……”
服务员小姐说道。
“我来吧。”
不容分说地,原特种部队的罗伊站起了身。吃了一惊的丹尼斯本想追上去,却被原海军的乔治给按住了。罗伊大步流星地走到电话前,从服务员小姐手中接过听筒,开始讲话。
“哈啰——。……不是不是,我是客人。犯人说让我替他讲话。……嗯?没事儿,一个受伤的都没有。而且——”
恐怕,电话那边的是负责指挥现场的警官吧。罗伊不断地重复着表面看上去很轻松,事实上却是十分慎重的回复。就像‘不知道’啦‘他什么也没说’啦‘没看见’啦之类的。全都是事后无论怎么解释都行的那种暧mei的答案。
可是,最后他是这么说的。
“……武器?啊啊,犯人的武器吗。那可是……很厉害的武装啊。好了吗,仔细听好了记在笔记本上哦。……首先是M4卡宾枪。手枪是沙漠之鹰的五〇口径和史密斯威森的44大型连发手枪。还有前门和后门上,都装设了CLAYMORE地雷。所有客人每个人身上都被绑了一磅重的*。是那种一旦犯人的心跳停止,全体客人就会同时爆炸的装置。这可不是能简单出手的。”
(技术小插花:沙漠之鹰(Desert‘Eagle),半自动手枪,以色列军事工业公司(IMI)产品,明尼亚波尼斯市的马格南研究公司(Magnum‘Research‘Inc。)研制。威力巨大。史密斯威森,*ITHWESSON,美国一著名枪械刀具公司。)
“哎……?”
泰莎和宗介,还有丹尼斯全部都目瞪口呆。相对地,老爷子们则嘎嘎地笑着。
“蠢货!我可不是在开玩笑。……要求?犯人的要求吗?呃—……要求啊……”
罗伊用左手捂着听筒,摆出一副“该如何是好呢?”的表情。凯文和乔治同时摊了摊手给他看。
“唔呣……是二十万美元。二十万美元(约两千四百万日元,RMB160万元)。一分钱也不能少。听明白了的话,就跟上司商量商量吧。”
他好像都亲眼看见在电话那边交涉人在喊些什么了。
“啊—吵死人了。我挂了哦。”
罗伊很不耐烦地捂住耳朵,把听筒搁了回去。
“您,您把乱子搞得更大是想干什么呀!?这样一来,我可就真的成了凶恶的罪犯了呀!?不,不如说是重武装的恐怖分子啦!”
丹尼斯顿时脸色大变地抗议道。
“那种胡说八道,他们能相信那才见了鬼呢。”
同样很不耐烦的样子捂着耳朵,托马斯说道。
“但是,这谎撒的还真是逼真呢。到底您是有什么打算呢?”
泰莎冷冷地问道,因为她虽然已经明白了罗伊等人的想法——但却无论怎样也无法赞同的缘故。
罗伊说:
“稍微跟你一说你就明白啦。打电话的人并不习惯这种场面,完全遵循的都是跟画儿上画的一样的交涉的基本步骤。再说清楚点儿的话,他就是个典型的当官儿的。就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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