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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号汪敬东重重地点了点头，“教练，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嗯，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焦教练轻轻点点头，然后转过身来又对曹天衣说道：“天衣，你把心思都给我放在进攻上就可以了，你的体能是大问题，所以对于你这把好钢来说，用在刀刃上才能发挥最大的效果，明白么？”
曹天衣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点了点头，他虽然还想要和燕凌风继续较量下去，可是他心里也明白，教练说的没错，如果在攻防两端都投入精力和体力的话，他恐怕连半场比赛都坚持不了。想到这儿，曹天衣不由得有点后悔，后悔他平日里没有注意身体锻炼，后悔他把时间都用在了吃喝玩乐上，这也直接导致了他如今的体力大不如前。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卖，曹天衣现在所能做的除了后悔之外，也只能服从教练的安排了。
“老虎，在前面的比赛中我一直没有让你上场亮相，你知道是为什么吗？”焦教练又把目光转向了许忠。
许忠想也没想就回答道：“让我当一个奇兵吧。”
“没错。”焦教练点点头道：“用兵之道在于以正合，以奇胜，我之所以拜托校长帮忙把你从少管所弄出来，目的就是为了这场决赛！你刚才说我把你当成奇兵使用，可是我问你刚才的表现像是一个奇兵么？”
许忠抬起头来看着焦教练，抿嘴咬牙本来想要说什么，可是想了想之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什么叫奇兵？奇兵就是要出奇不意，起到出奇制胜的效果！那我再问你，你刚才的表现有什么出奇不意的地方？没有！你的表现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当然，坦白讲，你的发挥也还可以，但是距离我的期望值还差很远，所以我会把你继续留在场上，一直到第一季比赛结束，如果在这段时间内你还是没有让我眼前一亮的话，那么我会把你按在板凳上的。”
许忠霍然站起身来，盯着焦教练的眼睛沉默了片刻，然后咬着嘴唇重重地点了点头，回望了一眼球场，目光里闪现出腾腾的杀意。
“秦伟，和你对位的13号很狡猾，据我所知他最大的本事就是他的那张大嘴，所以你想要有好的发挥，就必须要把他所有的话当成耳旁风，切记不要被他的动作和语言干扰到，明白么？”
焦教练把所有队员需要注意的地方指出来之后，扭头看了看不远处的一种替补席，咳嗽一声道：“下面我来安排下接下来的战术，大家都听好了……”
焦教练在有条不紊地安排着，黄成却依然保持着沉默，端坐如山，很是沉稳，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队员们都已经围到了他的身边，可是黄成不开口，队员们除了面面相觑之外自然也不好越俎代庖。
一直到裁判吹响哨声，示意暂停时间到了的时候，黄成终于开口了，“燕凌风下，田柏威上！”
说完这八个字，黄成又闭上了嘴巴，端的是惜字如金，好想多说一个字他就能少活一年一样。
“什么？”
此言一出，不止燕凌风，所有的校队队员都愣住了，甚至包括田柏威也是一样，所有人都能看出来，这个时候的燕凌风，竞技状态正处在最高峰上，手感也正火热着，这个时候把他换下来？莫不成黄教练今天早饭吃的是浆糊么？
“教练，你……你没搞错吧？”孙飞英挠了挠头，犹豫了一下之后问道。
黄成低头不语，好像没有听到孙飞英的问题一样，厌烦地摆了摆手之后，就双手抱胸靠在了椅子上。
“教练搞什么呢？”韩登云小声嘀咕道：“难道他是隐藏在我们中间的卧底？潜入我们内部来玩无间道来了？”
“教练一定有他的道理。”赵森鸣的脸色同样也很不好看，搂住了韩登云的肩膀把他拉上了赛场，虽然说男人每个月没有那么几天，但据说更年期可是不分男女的，指不定黄教练这几天正苦苦挣扎呢？所以这个时候顶撞他，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燕凌风疑惑地看了看黄成，他是真的没想到会被换下场，刚才的比赛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燕凌风几乎是凭借着一己之力撑起了水云一中的进攻，在防守端更是兢兢业业，不但有效地扼制了许忠对篮筐的攻击，而且还不止一次的参与协防。不夸张的说，刚才的比赛如果没有燕凌风在场，水云一中绝对不会取得领先，更不会让对手教练请求暂停的，可就是这样一个发挥出色的队员，无病无伤也没有犯规困扰，却被黄成莫名其妙的被换下场，要说这里面没有什么猫腻，恐怕谁都不会相信的。
至少，隋亮就不相信，看到燕凌风留在了场下，他的眉毛一蹙不解道：“老朱，老黄他什么意思？难道是燕凌风受伤了？”
“应该不会吧。”朱遥沉吟道：“没看出来他有受伤的迹象啊！再说了，按照我对燕凌风的了解，他可是轻伤不下火线的人，如果伤势很重的话，那为什么他还坐在替补席上呢？”
隋亮揉了揉脑袋，开了个玩笑道：“难道老黄的脑袋被驴踢了？”
“怎么可能？”朱遥瞪了他一眼，正气磅礴的继续说道：“我觉得被门板挤到的可能性更大。”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隋亮翻了翻白眼，很无奈地问道。
双方球员回到场上，比赛重新开始。
因为燕凌风在场下休息，所以傅子俊只好重新硬着头皮站在了许忠的身边，对于这头野兽，他心里面已经留下了阴影，毕竟现在他的胸口还在隐隐作痛，只能暗自祈祷对方新上场的控球后卫不要传球给他。
傅子俊的祈祷也果真起到了作用，一职高新上场的替补控卫11号李阳波果真没有把球传给许忠，可是傅子俊还没来得及感谢南无阿弥陀佛救苦救难南海观世音菩萨，接到李阳波传球的曹天衣却没有选择单打，而是一个半高球吊给了倚住了傅子俊张手要球的许忠。
许忠背对篮筐，先用后背试探性地撞了两下，傅子俊虽然心里发毛，但却也不能就此缴械，咬着牙硬撑了两下，虽然胸口闷得慌，但好在他还是顶住了，没有像之前那样被许忠撞飞。
许忠却是面带冷笑，傅子俊的身体实在是太弱了，这两下撞击之所以傅子俊还顶得住，不是因为许忠心慈手软了，也不是因为傅子俊吃了菠菜，原因其实很简单，许忠根本就没发力，否则的话，不要说全力施为了，恐怕就是用上一半的的力气傅子俊也早已经灰飞烟灭了。
试探过后，许忠准备要进攻了，他依然背对着篮筐，靠着傅子俊猛然转过身来，双脚一蹬，左手按住了傅子俊的肩膀就跳了起来，右手瞄着篮筐的方向轻轻一勾，篮球就带着急速的旋转飞向了篮筐。
第六十六章 临阵换帅
燕凌风在场的时候，虽然他也不能和许忠野兽一般的力量相抗衡，但是他却可以凭借着灵动的身手和敏捷的脚步来干扰许忠的接球，但是傅子俊却没有燕凌风这样的意识，所以他只能被许忠卡在背后望球兴叹，然后无奈地等待着手中有球的许忠的蹂躏。
许忠的勾手投篮毫无悬念地命中了目标，对于一个内线球员来说，勾手永远是最稳妥最保险的得分手段，想当年“天勾”贾巴尔就是凭借着这一招打遍了NBA，而他创造的总得分纪录时至今日也无人能够打破。从赛前热身就可以看出来，虽然许忠的身体素质很出色，但是他却对勾手投篮情有独钟，由此也可以看出来，他并不是个只有身体没有脑子的莽夫。
许忠转过头看到篮球进筐之后，只是平静地挥了挥拳头，然后面无表情地往后场退去，对于他来说，这样的进球实在是再普通不过了。
傅子俊一脸无奈地摊开手掌耸了耸肩，他确实尽力了，但有的时候并不是你尽力了就能够换来回报，这个球就是很明显的例子。
赵森鸣和孙飞英对视了一眼，虽然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是却都从彼此的目光里看到了深深的疑惑，他们实在不明白为什么黄成会在这个时候换下燕凌风去，这样的做法用“自毁长城”来形容都不会过。
在第一节比赛剩下来的时间里，许忠一次次的用自己强壮的身体蹂躏傅子俊，用精准的勾手欺凌着篮筐，可是黄成却就像是没看到一样，他的表情一直都很平静，让人感到恐惧的平静。
裁判一声哨响，第一节比赛结束，场上比分16：26！前面那个比分是主队水云一中，后面领先的自然也就是水云一职高了。也就是说，燕凌风下场之后，整整大半节的时间，水云一中竟然只得到了4分。一中的队员们都很拼，但还是那句话，不是所有的拼搏都能心想事成，没有了燕凌风这把攻守兼备的利剑，水云一中就像失去了舵手的船舶一样，防不住攻不进，但越是这样就越是急躁，最终的结果就是比赛结束之后，一中的全队犯规数已经上了两位数，傅子俊和孙飞英都是两次犯规，韩登云更是身先士卒，已经申请到了三次犯规在身。这也是幸亏一职高的队员们罚球水准很一般，要不然的话分差肯定还会继续被拉大。
赵森鸣面若寒霜，一声不吭地走回到替补席，拿起一瓶水来刚打算要喝，抬头正好看到黄成的那张冷脸，一股无名火气蹿上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啪”的一声把水瓶摔在了地上。
“教练，我已经三次犯规了，可以下场休息了吧？”韩登云的脸上倒还是挂着笑容，只是谁都能看出来这笑容的勉强，好像纯粹是为了笑而笑一样。
“可以。”黄成淡淡地点了点头道：“何青你替上去，还有谁想要下场休息？”
傅子俊犹豫了一下，咬着嘴唇回答道：“教练，我也不想打了。”
“可以。”黄成从善如流，立即点头道：“李一你上场。”
“黄教练，我想问你一件事情。”孙飞英看了看赵森鸣，又看了看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燕凌风，站到了黄成面前道。
“说。”惜字如金的黄成仰起头看着孙飞英道。
孙飞英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我斗胆想请问一下，黄教练你为什么要把凌风换下场？”
黄成冷笑一声道：“我也问你一个问题，你是教练还是我是教练？”
“你是。”孙飞英凝视着黄成色厉内荏一般的面孔缓缓点头道：“但是我想黄教练应该给我们解释一下吧？”
“你想要造反么？”一直稳坐如山的黄成陡然站起身来，瞪着孙飞英喝问道：“如果你不想在球队里待了，你可以滚蛋！没人拉着不让你走，别以为地球离了谁就不转了，我告诉你们！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是我不管你们想什么，在这支球队里还是我最大！”
“好！”孙飞英看着黄成缓缓点着头冷笑了一声道：“既然这样，那我走！我倒是很好奇这地球到底是怎么个转法！”
说着话孙飞英把湿漉漉的球衣从身上脱了下来，然后重重地摔在了黄成面前，抓着外套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出去。
“老子也不伺候了！吗的就没见过这么混球的教练！”韩登云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也学着孙飞英把球衣脱掉了，大声嘟囔了一句之后，追着孙飞英的背影就赶了上去。
黄成面色铁青地瞪着韩登云的背影大声道：“我警告你要想清楚了，今天你要是滚了，就永远不要再出现在老子的面前！”
“我呸！”
韩登云停住脚步，转过身来不客气地朝着黄成啐了一口道：“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觉得输了这场比赛你这个教练还能继续当下去？做你娘的白日梦去吧！就你这种没修养没素质没文化没道德没本事的废物，撞大运坐上了这把椅子也肯定是兔子尾巴，长不了！”
“你！你……”黄成指着韩登云的右手不自觉地罗嗦了起来，铁青的面色变成了铁锈，上下嘴唇也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如果说孙飞英的滚蛋还在他意料之中的话，那么向来在他面前都是以“乖宝宝”形象出现的韩登云，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已经彻底把他的尊严给剥了个一干二净。
“我怎么了我？我不知道你是被驴踢了还是被门板给挤了，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今天过后，你就是一中的罪人！千夫所指的罪人！我们不想和你一样成为罪人，所以我们才会选择离开，至于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扔下这句话，韩登云再也不看黄成一眼，光着膀子迈着大步走掉了。
很多人都注意到了一中休息区这边的变故，当然也包括朱遥和隋亮，眼看着孙飞英和韩登云两个人马上要走出篮球场了，朱遥站起身来，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道：“孙飞英，韩登云，你们给我回来！”
十六七岁的青春期，正是叛逆的时候，孙飞英和韩登云两个人之所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种事情来，说穿了其实也就是叛逆心作祟。不管是赛前的一言不发，还是比赛中换燕凌风下场，其实只要不是笨到了极点的人，都能隐隐约约猜到了黄成可能根本就不打算要赢这场比赛，所以脾气火爆的孙飞英和韩登云才会愤然离场，他们两个人就像是当年的“戊戌六君子”一样，明知此一去可能山高路远再难相见，可还是希望用自己的鲜血来证明真理的存在。
他们两个人固然叛逆，固然当众给黄成难堪，可他们却不敢不听朱遥的话，毕竟他们还都只是学生，只要是学生就难免会对老师有一些敬畏，更别说朱遥这个班主任了。
因此远远听到朱遥的喊声之后，他们两个人也就停下了脚步，对视了一眼之后默默地回转身朝着朱遥走了过来。
“老朱，你让他们回来干什么？他们不是要滚蛋么？那就让他们滚！”黄成眼见两个人好像认怂了，气焰登时又燃烧了起来，指手画脚地说道。
朱遥转过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轻轻叹口气道：“老黄，咱们又何必和孩子一般见识呢？我好好开导他们一下也就可以了。”
黄成很霸气地甩了甩手道：“老朱你开什么玩笑？我明白告诉你，今天这事儿，要不他们滚，要不我滚！你别站中间做和事佬，这事没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