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达之星辰的光与影- 第118部分

******

“要是只有我下船，大家一定会笑我胆小……说我卑鄙……对吧？”

“反正一定是那样啦！可是……我根本就做不来嘛！战斗什么的……那种事情就让会的人去做不就好了！？”

塞伊想起了卡兹衣离舰前说的那些话。他总是顾虑别人的感受，可是，他说的也没错啊……他们做不到基拉做的那些事。不能驾驶MS那样的战斗……

“虽然我们做不了那么多的事情。”塞伊温和的笑了起来，终于找回了在赫利奥波利斯那时的沉稳，“却也总有能够做的事情。战舰上也需要人不是吗？”

他的神色黯淡下来，“阿拉斯加的事情，芙蕾的事情——我知道芙蕾有错，但是那也是战争的缘故！战争带来的仇恨，如果能够为停止战争做一点什么事情的话……”

——这是第一次，阿拉斯加以来，他能够看来心平气和的，提起芙蕾。尽管还是难掩激动。

米莉却平静的多，看到塞伊激动的样子，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因为我们也想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啊！”

她微笑。笑得平和稳重。

其实在宇宙中，他们参军的时候，也说过类似的话。但是那个时候，更多是受到了鼓动的年轻人的热血。而现在，他们留在了大天使号上面，却是自己在经历了那许多事情以后，作出的决定。

基拉恍然发现，经过了这许许多多的事情，包括那些让人永生难忘的生离死别之后，他们已经完全脱离了赫利奥波利斯的年少快乐，在战火中，不得不不停的作出决断，于是，成熟了起来。

大家都是如此。

******

奥布的国土上，满目苍夷。到处都是战斗造成的大坑和机械的残骸。隐约还有血迹在那其中。

卡嘉丽在四处巡视着，只觉得心里是一阵阵揪心的痛楚——供国民撤离的接驳船到处都是，国民们应该都撤离了。

可是，她自小和军人们一起长大，看到这些军人们都在这里战死，国土都变成了废墟，便觉得难以原谅自己。这场战争，为什么不可避免？为什么非要进行？为什么非要连累到奥布的国土？

******

地球军战舰——鲍威尔。

这里，是监狱。

用不锈钢隔起的这个十公尺见方的小房间里，只有诊疗台和简单的白色照明。原本是医务室，但橱柜和诊疗用具等还都被搬光了，因为“犯人们”在痛苦煎熬时会把能砸的全砸坏。这里也没有玻璃或药品瓶，因为某些人怕“犯人们”挨不住痛苦而自残。

三个强化人作为“囚犯”都知道这些。但是他们顾不上。

古罗特一直在骂脏话，一面拿头去撞墙壁。夏尼则像个小孩子，一直窝在那里啜泣。

奥路加自己头也很痛，只觉得那些声音简直吵死人，他是真的很想杀了那两个家伙。却也只能用紧握的拳头疯狂敲着门，虽然他也知道，敲到渗血了也没有人来救他们。

强烈的痛楚，让他们几乎无法负荷。甚至只想着去死。撞墙也好，敲门也好，都是一种宣泄。

所以，无法背叛，也想不到背叛。从小就被蓝色波斯菊带走，带到秘密基地里面训练。训练、药物、手术……只能记得这些。只有杀死敌人的时候，才能有那么一点点快乐——带来刺激感的快乐。焰火，和惨叫。能让人觉得，他们还活着……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

阿兹拉艾尔正用监视器注视着这一切，他坐在自己在舰船上显得太大了一点的房间内，手中拿着一杯红酒，冷冷的笑着。这个房间的布置，也完全不像一切求简的战舰。

想要创造出最强的士兵。要有不输给调整者的反射神经、运动能力和耐久力，不怕恐惧，只为打倒敌人而感到喜悦的顶尖驾驶员……

他们成功了。

V基因的研究持续了数十年，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但是到底是成功了。至于人类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到处都是的，不是么？

古利菲夫坦剂，可以强行诱发人类本身的V基因，也可以大幅度的提高人的精力和反应速度。同时这东西，还有麻药的效果。

强行诱发V基因，会影响身体本身的系统。每次使用都会对人体本身造成一定的破坏。在药效过后，就会让人产生巨大的痛苦。这种麻药，可以缓解这种痛苦——可是药效一过，这种痛苦复发的话，就是现在几个强化人的下场了。

还有一点，他们的某些实验，还有V基因的强行诱发，会消耗人体内儿茶酚胺的类似多巴胺和去甲肾上腺素这些和脑内信息传达有关的物质。这种物质不能自行生成，必须定期性的补充。耗尽的话人的思考能力会降低，最终成为废人而死。这些补充的物质，也在药剂之中。

这对于一个人来说，未免残酷了一点。可是这样的强化人成果，却再好不过。

******

可惜的是，能够通过重重训练的人物不少，能够承受这种V基因诱发，拥有这样的体质的人却不多。本来，那些通过训练的人，也不过就能够成为强一点的炮灰而已。

很不错的是，苏又提出了一种狂战士计划。

在曾经的金三角毒品地带，有一种特殊的强化毒品制造方式。以大量的高纯度复合毒品，配以大量特殊的添加剂制造成的强化毒品有强烈的兴奋剂效果。可以在使用后把人的力量提升很多。然而，对于身体的破坏和精神的破坏都是非常大的。战士的性命都不长久。

在R。C。战争之中，金三角被摧毁，然而，这种秘密的技术却被一个家族带走，以秘密的渠道被流传了下来。在这长期的年代中，这些毒品被改良，成为了一种特殊的药剂。

把人的力量提升很多，这一特性保留了下来。甚至还有所提升。至少达到调整者的平均水准没有问题。除了寿命异常的短，会神智不清之外。然而，能够承受这份力量的人却仍然不多。

毫无疑问，强化人训练的那些“次品”，就成了狂战士计划最好的基础。短时间内就可以弄出好大一批——如果不是药剂的产量有限制的话。

现在的这些，在吃了药品之后，预计剩余的寿命只有三年。而且，上了战场就敌我不分的特性也特别的让人头痛。只能给出初始的攻击方向，然后就只好丢进敌人的阵营了。那么，带上强力的爆炸装置也是自然的。

——如果不是这东西的成本也蛮高的，如果不是核弹现在没用了，阿兹拉艾尔颇想让他们带上核弹去冲PLANT。如果能弄出几千个来的话……

苏现在还在天堂岛准备进一步的狂战士。但是……却不是短期内能够有成效的呢！

******

阿兹拉艾尔的脸色沉了下来。

重新看一遍战斗影像，加上技术人员的解说，阿兹拉艾尔并不怀疑——即使是初级的狂战士和强化人，那些完成的生体CPU，也还是很强的。

“奥布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强大的架势员还有机体？”

旁边的白衣技术人员静默着，他知道阿兹拉艾尔并不想听他的回答——那不是他的习惯。

果然，阿兹拉艾尔冷哼了一声，笑容愈发的冷起来，“扎夫特的驾驶员？”

然而，扎夫特也很少有这样强的驾驶员——尤其是那个驾驶着蓝色机体的……在后期对付初级狂战士的时候，和前期相比似乎是变了一个人。那样的冷静犀利……

阿兹拉艾尔是听人这么分析的。

可是，那么多的讯息之中，他更加注意其中的一点——那么强的火力和持续作战的能力……那是什么能源驱动的？

电池？可能么？

******

差不多到时间了吧？

阿兹拉艾尔站了起来，走向了舰桥。

“还要多久？下一波进攻准备好没有？”他朗声问道。

“可是，奥布再三要求进行会谈……”达列斯提醒。

“啊……那个啊！”阿兹拉艾尔挥了挥手，表情随意，但是眼神阴冷危险，“讲那个已经来不及啦！那可是个连我们这种战力都攻不下的国家哦！太危险了，不是么？”

他干脆的说道，用一种状似轻浮的语气，“……让它消灭，也是为了以后嘛！”

达列斯有些看不惯他的表情，语气也不大好了，“我这边的准备马上就要结束了！问题是在你那边，不是吗？”

“哎呀，那可真是失礼了！”阿兹拉艾尔转头，对着通讯器开口了，“惩罚结束，开始第二场吧！”

惩罚？

达列斯不太懂他所说的“惩罚”是什么意思。那三架“G”和驾驶员都只受阿兹拉艾尔和他带来的研究员管辖，达列斯自己并不清楚真实情况，也不太想知道。

“虽说是测试，这次可得要他们好好的干活儿才行……否则我这示范表演岂不成了笑话？”话虽如此说，阿兹拉艾尔也是明白的，“那两架机体是关键，这个没问题吧？你们也出点力，把那两架机体弄下来。”

虽然不大喜欢这个家伙，达列斯此刻却也没有心情嘲笑他，尽管他的话语里，隐隐承认自己对付不了它们了——那一红一蓝的机体。

“全舰准备出击！”他下达了命令。

第一百六十二章　种子

　疲累已极、人人都绷紧了神经的奥布司令部，立刻就掌握到了地球军的动态。就像从睡梦中觉醒似的，相关机关开始频繁的行动了起来。

在雅拉法斯本岛的行政院，首长们也在稍后接获了战争再次开始的报告。愕然？倒也不至于。然而，最后的希望终究是断绝了。

“再度要求会谈，竟然连答复都不给！”对于这样的傲慢，即使是乌兹米也不由得愤愤然。“可恶！这就是回答吗？地球军！把我们当成敌人后，连谈都不愿意谈了吗？”

“乌兹米大人！？”

在众人寻问进一步指示的眼光中，前代表在愤怒中下定了决心。

虽然是前代表，但是没有人能够否认，奥布的实权在他的手里。这一点没有任何人觉得不自然。纵使是觉得不自然，也什么都说不出来。

没有乌兹米的决断，没有他常年积累的巨大声望，奥布什么决定性的政策也难以做出。

******

有之前的战斗进行铺垫，StrikeDagger部队很快就抢滩成功，接连捣毁军事设备和一架又一架的M1。

强袭和暴风也顾不得大天使了，在M1部队里全力阻挡它们的前进。两架高达尤其是暴风表现得极为抢眼，然而，纵然他们击落了一队StrikeDagger，也仍然不足以力挽狂澜。

海面上也一样。大天使号的主炮仅一发就击沉了一艘地球军舰，却也同样无法扭转数量上的劣势；奥布舰队在压倒性的火攻势下一艘艘的沉没，甚至堪可航行的舰艇都所剩无几，纵使它们依旧不退地坚守战线，被全线突破却是迟早的问题。

自由和正义在天空盘旋，为了不让防线被立刻突破，他们不仅要应对地球军的新型机，还要掩护大天使和应付某些StrikeDagger的骚扰性攻击，打得一样艰难。

人数上和整体技术上的劣势难以弥补。

*******

“……战斗移往西亚罗罗木市区。收到……”

“第三战区指挥所损毁！所属部队请服从B指挥所命令……”

“是……是……收到。第十二防空大队已歼灭……”

“残存的M1部队到东矶上市政厅集合，重新编整……”

奥布军司令所的操作员们不约而同地传达着败象渐现的战况。监看奥布全境的屏幕也显示着同样的情况。

卡嘉丽注视着这一切，嘴唇被紧紧的咬住，眼睛也红了。终于按捺不住的转身准备离开司令部。

“卡嘉丽！”大校，她的保镖奇萨卡一反手就抓住了她的手，皱着眉看着他。

“放手！我也要出动！”

“别胡说八道了！”奇萨卡的声音更加严厉。

“我怎么能一个人在这里眼睁睁的看着！”卡嘉丽满是痛苦的说道，眼中也泛起泪光。

奇萨卡却更加严厉的大叱责：“指挥官擅离职守成何统统！你一个人过去又能做些什么？战争不是个人英雄主义！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这点！”

冷静。这是为政者，为首领者最为重要的素质。可是，为什么卡嘉丽就是不能学会这一点！

“呜……可是！”

卡嘉利终于忍不住呜咽起来，奇萨卡劈头又骂：“也不可以哭！”

到了现在，就算是残忍，卡嘉丽也必须成长起来，因为，她是奥布的希望！

******

同一时刻，雅拉法斯岛的行政院地下总部里，“乌兹米大人。准备就绪。作业时间还要两个小时左右。”

首长群的一人回到屋里，向乌兹米报道着。屋内还有众首长和现任代表霍姆拉。

听到他的报告，乌兹米轻轻摇头，“太久了。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了……”他望向众人，神色坚毅。

屏幕上，受创越来越严重的市区、苦战中的舰队，以及MS队的战况映入了他们的眼帘。乌兹米慢慢站起身来。

“……算了，我也去。”他和自己的弟弟，现任代表霍姆拉对视了一会儿，下达了另一个命令，“命令残存的部队到辉夜集合。——弃守淤能碁吕！”

必须，要争取时间，“让大天使号，和我们的援军们返航。”

******

“奥布还真能撑呢。”

“凭它的资源，只怕是迟早的问题……”

有一群人正在奥布的近海下注视着这场战斗。是扎夫特的潜水母舰库斯托。军官们在纷纷的讨论着。

盯着司令室的显示面板，劳卢克鲁泽嘴角泛着淡淡的笑意，含义莫测，他低声说道：“这国家果然不可小看呢。怪不得地球军要发狠。”

物资差距如此之大，竟然能撑这么久。库斯托处在海边缘的海底，只能监看到海面上的战争，但这些东西，已经足以让他们看出很多东西来了。至少能够看出来，奥布早已经做了MS实战布署了。

随即，他就看向了身旁的舰长，“那些陌生MS的资料呢？”

他说的正义自由和地球军的三台新型机，从它们的机动性、火力和装备各方面来看，都比以往的性能更加卓越，也胜过夺自地球军的X系列。

“已列为最优先事项，只是从这个位置……”

克鲁泽再次微微一笑，“哎……也罢。尽力就是。还想给萨拉议长一个惊喜呢！有进一步的变化再通知我吧。”

天知道他说的惊喜是什么，不过，看起来他对这场战斗没有什么兴趣了，转身就往回走。伊扎克板着脸孔，静默不语的也跟在了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