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达之星辰的光与影- 第66部分

——明明从克鲁泽那个家伙那里得知了他的情报（他就知道，克鲁泽那个家伙是一个麻烦的顾客！），却反过来要问克鲁泽的目的？

鲁基尼表面上文风不动，肚子里却已经飞快的盘算开了……然而……

忍不住轻叫了一声——他的右肩也被射穿了！好准的枪法！这个部位，几乎让他的右手完全丧失了战斗能力！

“不要盘算了。”雷的语气越来越冰冷，“经过考虑再说出来的话，真实性太难相信了！”

这个少年……居然在小小的年纪就如此狠辣，不愧是那个人的同类啊！

“如果生命都不能保证，你认为我有什么说出情报的必要呢？”鲁基尼露出了笑容。虽然说是在讨价还价，其实却也是在拖延时间。

“情报贩子不管何时都有可利用之处。”雷的话却比他快上不少，“如果你觉得自己没有这个价值，我可以立刻杀了你。”

雷自然也明白，除了身边的保镖之外，这个鲁基尼定然还有别的后援或者说后路。所以，他却是完全不打算浪费时间的……

******

“怎么样？”南斯走过来，手中拎着一把狙击枪，“暗器的滋味好不好受？”

能够用脚来发射暗器，那个鲁基尼也算是个人才啊！除了情报贩子之外，做一个战士也很合格呢！如果不是雷躲得快，就不只是右腿受伤的问题了！毕竟，好几十支啊！

雷没有吭声，又在鲁基尼的尸体上补了几枪，枪枪都是要害。他的枪法确实是很准，但是不靠近尸体，却不是他的腿伤的问题。他担心那尸体也有什么古怪。

其实，在情报贩子被爆头的情况下，这样的做法也不是很必要。

“中毒了。”他一边，还回答了南斯的问题。

确实，那些暗器是有毒的。尽管他只中了两枚。在南斯到来之前，他已经把暗器拔了出来而且进行了初步的放血治疗，所以现在好歹还能站着，虽然说脸色苍白。

南斯用眼睛扫了一下四周，“看起来毒性很烈啊！调整者，我不记得调整者对于毒物的抗性也很强的？”说着，他还从自己的小包中取出了万能解毒药——虽然不是对症的，但是总能撑上一段时间，而这东西，还真是必须的，在这种地方，“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小时候接受过一段时间的毒性抵抗试验。”雷并没有隐瞒自己对于毒药的那一点抗性是哪里来的，“虽然是很小的时候的事情了，但是看来效果还没有完全消失。”

皱皱眉，南斯把雷背了起来。

****

“一个情报贩子，搭上了线的话，还是很有用处的。你不是也有情报要问他？为什么要杀他？”在快速的奔跑中，南斯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报仇。”雷简单的回答到——而且，向劳转达这个消息。

他确实，不能向他动手。但是也绝对不会坐视拉克丝出事。而经过了那件事，相信拉克丝也会更注意了吧，保护自己。

报仇么……确实是一个好理由啊！

“那么，想要的情报得到了吗？”

作为雇员，或者不应该这么问。但是，他们两个经过一段时间也比较熟悉了。因为不期望雷因为疲倦什么的原因睡着，南斯继续了自己的问题。

“没有。”还好的是，雷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不妥，“那个家伙知道的东西也不多，而且只是给自己争取时间，我不能保证他说的是真的。”

虽然有些叹息，但是雷也并不奇怪——对一个情报贩子，劳要是会那么不小心那就奇怪啦！否则，他收集那么多鲁基尼的情报做什么？

******

拉克丝的地球之旅，自然，大家不可能把她送到一线的战场去。毕竟现在的局势不算好。所以，她的目标主要有三个：大洋洲的卡潘塔利亚，地中海北岸、西班牙的直布罗陀，和新近被攻占的南非的维多利亚。维多利亚现在还具有一定的危险性，所以是否要到那儿去，还没有定论。

拉克丝是在2月20日到达第一个目的地——直布罗陀的。这次的行程，从直布罗陀开始，也会从直布罗陀结束。带着海洋味道的，从海面上刮来的西风、潮湿的空气带给皮肤的感觉、和比起PLANT来有点儿寒冷的温度，都让她再次感到了：地球，和殖民星果然是不一样的……

因为上一次的事件，她的保护已经严密了许多。玛马修直接在轨道上面和他们会合了。当然，恰好也在此处的伊扎克迪亚哥不过是来看望她的而已，自然不至于也成为她临时的保镖。

******

一道红红的伤疤从左额向着眉心处延伸，然后，一直划到了右脸颊的位置。怎么说……确实很破坏整体形象。

“你要看到什么时候！”伊扎克的猫毛炸起来了。

拉克丝把凑近的眼睛收了回来，再次端正的坐到了临时准备的住处中，那张舒适的沙发上，“现在伊扎克你不用板着个脸，大家也不会把你当作女孩子啦！”她感叹道。

本来，五官精致的伊扎克之所以不会被人误解，不就是因为他那种恐怖的表情么？否则，一定会遇见和阿斯兰一样的事情的！

而听见这样的话，银发少年的头发都快要炸起来了。

还没等他发飚，拉克丝却已经转移了话题，“虽然伤势看起来蛮惨的，但是要把这条伤疤去除不是什么难事吧？……迪亚哥你别说是为了什么男性气概！”

迪亚哥顿时乖乖闭嘴，把正准备说的那句话给吞回了肚子里。抬头看见站在拉克丝身后的玛马修嘴角那小小的弧度，自然是知道了——拉克丝已经对这件事情的始末很清楚了！

他们在追击大天使的任务中，伊扎克被那个强袭的驾驶员砍伤了。而那个驾驶员……

“……任务没有完成，谁有精神管这种事情！”尽管很不想回答的样子，伊扎克却还是回答了问题。

没有完成任务吗？虽然她派出了玛马修他们，但是地球军却也莫名其妙多出来三艘战舰（拉克丝并不知道那就袭击她的那几艘），所以一切还是按照原剧情发展下来了。

伊扎克现在的郁闷，也可以想象呢——克鲁泽队还是第一次在这样的任务之中失手吧！谁让他们遇上了“主角”呢？

“那个该死的强袭！”伊扎克在拉克丝的面前都掩饰不住情绪了，咬牙切齿的叫了起来。

而迪亚哥，则微妙的看了拉克丝一眼——拉克丝，就是被强袭从长腿上送出来的吧？

第九十二章　改变

　伊扎克对强袭，也就是基拉咬牙切齿。他却不知道，基拉对他也是一样咬牙切齿的。对他的痛恨没有少到哪儿去……

在低轨道战役，伊扎克在向地球降落的时候击落了一个救生舱。这对于伊扎克来说都已经是忘记了的事情——他当时理所当然的认为那个救生舱是从墨涅拉奥斯最后弃舰跑出来的逃兵。

何况又是在战场上，他怎么想得到居然大天使或者说第八舰队里面会有平民存在？当初强袭把这些平民救上去都把大天使号自己的副舰长给郁闷了一下——这还是战舰么？——就不要说伊扎克了。

当然，一般的战争的话，也不会攻击救生舱的。可是在现在的大环境之下，杀害到手的俘虏都是平常事，何况只是战场上的“逃兵”？伊扎克又是偏向激进派的……

但是对基拉来说就不同了，他虽然和这些难民交往不多（因为在芙蕾参军后就和同伴们一样受到影响，没想过下舰），可是，曾经有一个小女孩对他说过：会保护我们的吧？

他当时答应了，在低轨道战役，却没有做到。何况这些难民，还是他亲手从赫利奥波利斯带上大天使的……

想要保护但是无力保护。

这样的痛苦，这一次他是真切的尝到了。向救生舱开枪的伊扎克，自然也成了他痛恨的对象。

所以必须更加的努力才成，更加努力的去保护，保护大天使号上面的朋友、还有舰长他们。

基拉固然下定了这样的决心，但是……

“光有心意能保护得了什么！？”他更加的明白了这一点。不是想要保护就能保护得了的。

*******

大天使号降落的时候便移了轨道，落到了扎夫特名将安特留巴特菲鲁特的地盘，在这里有名为“黎明沙漠”的抵抗组织。他们抵抗着扎夫特的统治，但是力量却未免太微薄。

2月16日，巴特菲鲁特焚毁了“黎明沙漠”的主根据地塔修。却只是焚毁了城市而已，没有攻击在城中的老少。

“这是对昨晚那件事的报复——或者算是处罚吧。”。

“只做到这样就可以了。可见他还满好心的，不是么？”对于这件事，穆如此评价。基拉也觉得有道理——这是对黎明沙漠在扎夫特攻击己方时伸出援手的报复。前一晚，如果不是黎明沙漠的陷阱，大天使号只怕就要在这里被击沉了。

不过他不敢就表示赞同。因为在当时，直爽的说出了自己心里话的穆很快就付出了代价——他被所有的生还者仇视了。大家显然不认为这么做是“好心”。因为没有了城市，想要反抗下去，就会因为没有后勤而大量死亡的！在感情上他们绝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就更不要说，去考虑，这是“敌人的好心”了。

那绝对会让他们在绝望之外还感到无限的屈辱的。

可是，如果真的要屠杀，即使是想要讨论日后的生计也是不可能的——虽然基拉不懂得军事，这么简单的实力对比却也能够明白。

名为卡嘉丽尤拉的，他曾经帮助过，却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了这里的少女（基拉私下认为她有些奇怪，明明帮过她，但是却在见到他的第一眼，这个少女就给了他一个耳光……）更是认为：

“那家伙只是卑鄙的懦夫！趁我们不在时烧城，想藉此取胜吧？因为我们一直奋勇反抗！昨天还不是打倒了巴库！”

于是黎明沙漠可以战斗的人员大半部分都追击过去了。

而可想而知的结果是：死亡了一大批的人，包括卡嘉丽在这里的好友，阿福梅特。

******

“大家都拼命的战斗！都拼命打了！为了保护重要的人、保护重要的东西，那么拼命……！”正是在卡嘉丽歇斯底里的这么说着的时候，基拉打醒了她。

“只靠这种心意，你又能保护得了什么？”

是的，这就是他的感触。进入战场之后，他的感触。或者说，获知的……真理。只有心意，是绝对不行的。如果没有力量的话……

******

话虽如此，基拉对于这个意外相逢的女孩还是颇有好感的。虽然她也会质问他“为什么要加入地球军？”，但是基拉能够察觉到，这样的质问，不是在质疑他为什么要背叛调整者，而是在质问，他为什么要“背叛”奥布的中立立场。

正是因为卡嘉丽已经把他当作了朋友，在被救了以后一直担心着他，才难以接受他加入了“地球军”这种军队，这样的事实。

当然，基拉并不认为卡嘉丽了解他。

事实上，这里没有人能够了解他。

孤零零的待在驾驶舱中，对死亡的恐惧感；留在地球军，为了保护自己的朋友而战斗，却始终被排斥的孤独感；还有……和自己的同胞、和自己的朋友战斗的罪恶感……

这些，都是无可消除的负面的情感。这种心情，这里是没有人能够真正的了解的。

确实，早早的就察觉到了不安的基拉，对于战斗已经有了一定准备的基拉，比起拉克丝的映像，确实是要坚定不少。而且也在无意中，避免了一些深切的伤害（被心上人伤害、背叛朋友的罪恶感等等）。但是那种悲哀、孤独和彷徨，却是依然盘踞在了他的心中……

******

同时，尽管基拉对于卡嘉丽算是颇有好感——觉得这个直爽的女孩很不错，卡嘉丽对基拉的那一个耳光却似乎仍然有些耿耿于怀。

即使过了好几天以后，一同上街的时候，她的脸色也算不上多好。

是的，现在他们就站在阿哲高原以东的一座城市上。而城市的名字异常简单——市政局。因为原本城市的名字已经被废弃了。

城市外面，是一艘巨大的战舰，陆上战舰雷塞布斯，沙漠之虎，安特留巴特菲鲁特的母舰。他们到这儿来，为的是黎明沙漠和大天使号的补给。

尽管玛琉和巴基露露都担心“钱”的问题，但是既然黎明沙漠不着急，她们自然也不好提出来。

卡嘉丽将基拉引到了看来繁华的城市之中，某个废墟之旁。

“所有被反抗的人都会毫不留情的被杀死。”她冷冷的说道，“这是沙漠之虎的城市！”

所以，现在，这里表面上的安详和繁华，都是鲜血换来的！以前无数人的鲜血！

******

“如果不反抗呢？”

卡嘉丽怎么也没有想到基拉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顿时，就是一呆。可是基拉的语气，很认真。基拉转过目光，就在废墟不远的地方，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个地方。商人们摆着摊子，笑嘻嘻的招呼着客人；孩子们欢快的追逐着；路人们看起来也颇为悠闲。

这也是基拉的第一映像，他觉得这里是一个颇为繁华的小镇。人们的脸上也看不到窘迫与恐慌。安详而且和平。

“开什么玩笑！”卡嘉丽气愤的说道，“不反抗就要在沙漠之虎的统治下生活！你以为他们待我们很好吗？大家都反抗过，放弃了的人，没办法的人无可奈何才会留在这里！”

和那一次一样……对于他们来说，自由，果然比生命重要吗？即使是经历了那样的伤亡……留下了那样多的鲜血……

*****

迪亚哥的眼神太明显了。

拉克丝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怎么，要我提供一下强袭机师的资料？”

她这么一说，伊扎克顿时也把那件事想起来了——拉克丝被当作人质，却又被送回的事情。尽管那件事，他们是事后才知道的。将平民作为人质的卑劣，以及冒着危险将人质送还的矛盾行径，让伊扎克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评价好。

不过他接得也很快，完全没有利用这件事情的意思，“战场上的事情，战场上决定就好了！我还没有丢脸到这种地步！”

丢脸？

拉克丝有些想笑，却没有笑出来——果然还是伊扎克的典型作风啊！强烈的自尊心。

当他身上的气质越来越凌厉，迪亚哥身上的懒散也无法再掩盖那种军人作风的时候，拉克丝曾经害怕过，他们会迷失自我。

但是现在看来，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