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人喊自己叔叔,喊自己叔叔的只有一个人;那是两年多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他还没有来到象州……
终于在女孩的脸上找到了熟悉的影子,陈远的心在这一刹那有种被阳光穿透的感觉。
像是两年多前一样,他伸出手,轻轻地捧住女孩的半边脸:“女大十八变。你变得我都快认不出了……”
他的手指上。那枚饕餮纹戒指闪烁着青色的光芒,似乎是在欢呼。在雀跃。
它,本来一直挂在这个女孩的脖子上……
时光回到两年前,在衢州土地管理局刚刚接到下岗通知的陈远无意之中在街头邂逅了跟爸爸妈妈走散了的李思盈,两个人一起度过了一段难忘的时光;李思盈离开之前,把那枚一直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家传的戒指送给了陈远,希望陈远能够一直记着自己。
此后,来到象州的陈远正是在这枚戒指的力量的帮助下,慢慢登上了象州黑道的顶峰。
期间有流血,也有牺牲,更是数次与死亡擦身而过,但是陈远都挺了过来,陈远一直都把这枚戒指戴在自己的手上。
这些血雨腥风的故事当然不能告诉李思盈,在路边一家咖啡厅里。陈远微笑的望着李思盈,听她讲述着过去两年地往事。
就像是陈远一直把李思盈放在自己内心最深处一样,两年多来,李思盈一直没有忘记陈远,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对陈远的思念与日俱增,期间数次回到衢州,希望能够找到陈远。她不知道自己对于陈远的苦苦寻找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是却清晰的知道,找到陈远之后,自己两年多来一直压抑着的心灵才会得到解脱。到你了……”声音颤抖的不行的李思盈已经制造了一桌子地纸巾,依旧抑制不住眼泪的汹涌,让陈远看的心碎。
陈远爱怜的说道:“思盈长大了,刚才遇上你。我都没有认出你来。”
李思盈微微撅起小嘴巴:“我可是一直把叔叔放在心里面的,吃饭的时候想着,睡觉的时候也想着……”
陈远呵呵笑了:“别再接着说上厕所地时候也想着我。”红了:“你……你怎么知道啊?”
陈远稍稍一怔,随即哈哈大笑:“我说着玩的。”
他的脸也红了,刚才的一刹那。几乎让他误以为又回到了两年前的衢州,然而,李思盈地脸颊红起来的时候,让他瞬间意识到,李思盈已经长大了……是的,李思盈已经到了可以谈恋爱的年纪了……
跟李思盈的重逢让陈远浑身上下焕发出一种新的活力,当他下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地时候。大家都对他脸上展露出来的微笑感到惊讶:这还是这几天一直哭丧着一张脸的陈远吗?
林高歌、李文劲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对陈远造成了如此巨大的影响,但是看到他精神焕发的样子,还是感到由衷的高兴。等到陈远自己一个人进入办公室之后,两个人忐忑不安又有些雀跃的等待在他的办公室门口。
他们在等陈远发出打击傀儡党的命令!他们要等陈远发话,才会去一舒这几天被压制着的怒气。
谁知道,在陈远办公室门口苦苦等待了三个小时之后,终于等到了陈远出来地时候,林高歌、李文劲愕然的发现,陈远花费了三个小时的时候换了一身看上去更加阳光的衣服。
仅此而已。等林高歌、李文劲两个人回答,陈远自顾自地走远了。一边走,一边说:“我晚上有点事情,可能不能跟弟兄们一起喝酒了,哈哈。”
林高歌、李文劲两个人满头雾水。不知道他搞得什么鬼。
象州大学附属中学地校门口。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吸引了很多接孩子地家长的目光。这座号称象州最好的中学,一向都是高官权贵的子孙们集中的地方。一些有钱人家的孩子也基本上都在这所中学之中读书。这就形成了象州市独一无二的最为豪华的接送孩子的队伍。然而,即便是这样,也很少有人能够在这里见到法拉利这样的车子。
法拉利,在象州只有两辆,一辆属于权贵们闻其名而不敢招惹的神秘人物杨泊,另一辆属于北城新进崛起的黑道大哥。
学校门口的这一辆法拉利是属于杨泊,还是属于那个黑道新贵,或者是象州的第三辆法拉利?
大家都在猜测着,猜测着斜倚在法拉利车子上那个穿着亮色休闲装的年轻人的身份。
下午五点半钟,象州大学附属中学的放学铃声响起来了,辛苦了一天的学子们纷纷走出校门,步向学校之外的天空。学生刚刚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个站在法拉利旁边的年轻人,高声欢呼一声,小燕子一样朝着这边奔跑过来。
年轻人也发现了他,等待带给他的焦急的神色瞬间消逝,满面春风的迎向了这个小姑娘。呢!”女孩子一蹦老高,扑进年轻人的怀里:“没想到你真的来接我了。”
年轻人一脸的喜悦:“傻瓜!不知道对我来说接你放学也是一种幸福吗?”
很多人都有点迷糊了,虽然这个女孩子已经高声呼唤了一声“叔叔”,但是看着两个人面对面的神情,怎么看都不像是叔叔和侄女的关系。吗?”
女孩李思盈正跟陈远腻在一起的时候,忽然听到背后有人这样问自己。
是一个身高一米八以上,长得帅气得很的少年;只是这个少年的脸色有点不好,似乎是有什么人惹这个少年生气了…………陈远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少年望向自己的目光能够杀人。
李思盈白了他一眼:“没空。”
少年不依不饶:“你身边这是谁?不记得你家有这样的一个亲戚啊。”
李思盈脸上显出甜甜的一笑:“他是我男朋友!”又扭头对陈远说:“是吧叔叔?”
如同中了定身术一样,这个少年以及左右的一些刚刚听到她的话的人全部定在原地。
少年需求着最后的一线曙光:“你喊他叔叔?”
他说的这个“他”就是那个也呆住了的陈远。
李思盈没好气的说:“他年龄比我大,长得比我老,我乐意喊他叔叔。他长得再老点,我还乐意喊他爷爷呢!”
不敢想像那个少年的心将会破碎成一副怎样的模样,李思盈拉起叔叔的手,转身就走。
陈远像是傻了一样,木然的跟在他的身后。过神来了:“咱不能急着走。”
看着陈远做出要往回走的模样,李思盈有些不解:“走了!走了!我可不想再撞上那个神经病。”
后来她告诉陈远,这个少年是市委一个领导的儿子,一直对她很有意思,总是有事没事的往她身边凑。李思盈非常讨厌他:“长得帅就了不起了,整天依靠老子的权势作威作福的,出了学校门数这号人靠不住!”
陈远可不是想回去再见见这个家伙;陈远说:“我还没开车呢!”
等到李思盈看到那辆火红色法拉利的时候,鼻子一皱,直接哭了。
她这一哭,陈远有些傻,赶快问:“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
李思盈轻轻抽泣着:“叔叔,这车不是你偷的吧?”
陈远为之气结。
最后,陈远只好解释说这辆车是为了接她专门找朋友借的,李思盈才不哭了。
小女孩就是好骗啊,全象州只有两辆法拉利,这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借的么?
坐上车子之后,李思盈又开始心酸起来。并不仅仅因为陈远为了接自己还需要出去借车,更主要的是因为陈远这一个小小的举动让她明白了自己在陈远心里的位置。
陈远心里那个迷茫,女孩子的心思真是瞬息万变啊。
晚饭当然是两个人一起吃的。考虑到下午法拉利的问题,晚上吃饭的时候,陈远没敢再戴李思盈去什么高档场所,他选择了一家看上去中档的小酒店,找了一个比较僻静的位子坐了下来。
第165章 弃商从政
李思盈倒是不惊讶了,这家酒店的人全都紧张了起来。开酒店的每一个不是手眼通天的家伙,酒店这样一个什么样的人都可能光顾的场所让酒店老板成为信息非常灵通的人,他们知道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背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作用,什么样的人是可以惹的,什么样的人是招惹一次就死无葬身之地的。当陈远的法拉利停在酒店门口那个最多能够停放十几辆车的停车场上的时候,酒店老板第一时间召集所有的中层管理者,要求他们严阵以待,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免得惹恼了北城的黑道大佬。虽然这位黑道新贵最近一段时间运气比较背,一直遭受着一个叫做傀儡党的新起帮会的骚扰和打击,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捏死自己这样的酒店对于陈远来说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更何况,陈远就算是瘦,也还远远不到瘦死的地步。
因此,惊讶于陈远并没有选择一个单间的前厅经理非常明智的劝阻了一些想要向陈远那个方向靠近的一些客人,为陈远保留了一个非常安静的空间。
发现了这个问题的李思盈还非常好奇:“叔叔,那边都坐不下了,为什么服务员不带客人这边坐?”
怎么可能不明白这是酒店的特殊安排的陈远呵呵一笑:“谁知道?或许客人觉得这边太静了,没有吃饭的气氛。”
李思盈嘻嘻笑了:“这可能是叔叔的原因。”
陈远一怔…………难道小丫头知道我的身份了…………问:“怎么是我的原因?”
李思盈说:“你人品有问题。”
陈远哈哈笑了:“我人品真有问题,当年就不会轻易放过你了。”
李思盈习惯性的撅起小嘴巴,说:“后悔了吧?可惜时光不能到流了!”
陈远意识到了刚才的话有点不大正经,脸接着红了;他发觉自己遇上李思盈之后,脸总是无缘无故的红,心里想想,真是悲哀,好歹自己也是黑道上挂的上名字的人……了……”大多少,就升格做了你叔叔,有点不适应。”
李思盈眨着眼睛拆穿了他地这个解释:“我两年多前喊你你怎么不反对?是另有所想吧。叔叔!”
她加重了叔叔两个字的语气,惹得陈远有种抬不起头来的感觉,呐呐的说:“你那时候小……”
一双柔弱无骨的小手搭在了陈远的手背上:“哥哥要是喜欢我,就说出来。”
陈远呆了。
不是因为李思盈改口喊自己“哥哥”,主要的是因为李思盈语气之中的柔美,温柔而美丽地口吻告诉陈远,她绝对不是在开玩笑。陈远才想起来反击之策:“你喜欢我就直说嘛。干嘛把你的想法套在我的身上?”
李思盈白了他一眼:“这种事哪有女孩子先开口的?”老人家对你说这样的话更说不出
李思盈夹了菜放在陈远面前的碟子上,说:“不说就不说,就和我看不出来你的心意一样。”
陈远呵呵笑了。
他并不知道,在他地印象之中这个长大了一直在开自己玩笑的小丫头所说的其实就是她的真实的心思。
两年多前,懵懵懂懂地年纪里,她不知道自己对陈远的牵挂究竟是什么,而到了现在。到了这个花季的年龄,青春期的悸动却给她长久以来无法确定的感情盖棺定论了。陈远哥哥,你知道思盈最大的幸福就是嫁给你吗?
这当口上,酒店大厅里突然传来一阵超乎寻常的吵闹声,被打扰地李思盈微皱着眉头把头转向了那边。原来是两个满身血污的男子。想要找个位子吃饭,结果大厅里面除了陈远所在的四周还有几个空桌之外,其余的地方都人满为患了,所以他们想要跑到这边来吃饭。酒店的前厅经理怎么可能让他们两个人跑到这边来?两个想过来,一个拦着,争吵也就开始了。
那两个男子显然是刚刚受了伤,衣服上的血迹还是新鲜的。其中一名男子的额头上的伤口到了现在还在流血,看这就让人恶心。打架打到这个份上,铁定是吃了亏,心情本来就很不爽,前厅经理一拦再拦,饶是嘴里满是道歉的话,还是挑动了这名男子地怒气,终于好大一个巴掌抽在了前厅经理的脸上。
酒店的前厅经理是一个年纪大约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这一巴掌挨上,半边脸接着就肿了起来。眼泪在眼眶里不停地打着转。
两个男子叫嚣着:“老子就过去吃饭,你能把老子怎么着!赶快地,好酒好菜上来!”
注意到了这一切的陈远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戾气,脸色慢慢阴沉了下来。
这两个男子不冲到这边来也就罢了。真要敢过来。陈远绝对要把他们撂倒!
这个时候,酒店地店门突然洞开。六七个壮汉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酒店门口,几个大步出去,就堵在了两名男子面前。
陈远心里微微一笑;林高歌、李文劲这俩家伙,居然跟踪我。
两名男子显然发觉挡住自己路的几个人来者不善,气焰顿时被砍了一大截。但是出来混的又要面子,别人人多,把自己一吓就吓的推出去忒没面子。嘛?”不起?身体壮了不起?”
两名男子强撑着面子,大声叫喊着。
李文劲蔑视着他们:“知道这是什么地界?”
额头上带伤的男子同样给他一个蔑视的眼神:“北城!怎么了?老子是傀儡党的!”
傀儡党连日来接连挑战北城老大陈远的地盘,可谓是无往而不利,一时之间名声倒也很响。尤其是像这两个男子一样的小混混,总是觉得自己的身价倍增,看谁都不放在眼里。一句“老子是傀儡党的”,放在别人面前,可能还真能吓住一帮人。可惜,他今天遇上了不该说这话地人。反笑:“傀儡党的就你们这副尊容?不像打傻了的茄子,也像厕所里泡了十年的臭石头,摆哪里都是一副倒霉相!”“你混哪道的?”
林高歌咬着牙笑道:“老子是北城的!”
北城,就是陈远的代号;在道上,一说北城,就代表了陈远。
两个男子的脸色刷地一下变了。一声,猛一挥手。他身边两个壮硕的小弟连犹豫都没犹豫。一步跨出去,已经老鹰抓小鸡一样把这两名男子提了起来。下,谁真的以为陈老大怕了傀儡党,就等着瞧吧!”林高歌若有所指的自言自语:“别的帮派的人再敢在北城区露面,老子见一个打一个!”
大厅里面那些本来抱着看热闹地心思看着这边的人浑身都是一个寒颤。
李文劲却已经走到了前厅经理的面前;“被人欺负的滋味不好受吧,没关系,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了。记住。你现在所在地位置是象州北城。”
一伙人带着那两个本来就受了伤的可怜孩子鱼贯而出,留下一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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