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界之妖艳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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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界之妖艳江湖-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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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絮:“这种瘴气,真害人极了,有什么方法可以化除它?”

子龙:“听我师父说,一种是薏苡仁,久服之后,可以轻身辟瘴。还有一种是槟榔子,亦可以胜瘴。其余如雄黄、苍术之类,时常拿来烧了熏,亦可以除瘴。”

玉絮:“这些都不是根本办法。”

子龙:“根本办法,只有将土地统统开辟起来。人民一日稠密一日,那瘴气自然一日减少一日了。还有一层,在这个地方住得长久,亦可以不畏瘴气。试看那些蛮人,终年栖居深山之中,并不会因触瘴而死,可见凡事总在一个习惯吧。”

玉絮:“此地却没有瘴气,是什么缘故?”

第八章 蛊毒

子龙:“此地还近着北方,山势又高,四面之风都吹得到,所以将所有瘴气祛除涤荡,自然没有了。况且多瘴的地方,它那个山岭差不多是纯石叠成,一无树木,雨淋日炙,湿热重蒸,加以毒蛇、毒物的痰涎、矢粪,洒布其间,所以那河流溪水不是绿的,就是红的,或是腥秽逼人的,这些都是酿成瘴气的原因。此地山上,林树蓊翳,空气新洁,瘴气自然无从而生。”

玉絮听了,点头不语。

一日,两人走到一处,只见天气沉晦,如入云雾之中,绝无光耀。

玉絮疑心,问子龙:“这个是不是瘴气?”

子龙:“此地接近鬼方,阴霾的日子居多,往往一月之中,有二十几日如此,土名叫做‘罩子’,不是瘴气。”

玉絮这才放心。一日,又行至一处,夜宿在帐中。

她偶然出外望望,只见对面一家民房中,忽然飞出二物,闪闪有光。一物圆如流星,一物长如闪电,都飞到前边溪中去。过了一会,仍旧飞回民房之中。

玉絮看了,不觉稀奇,就问子龙,子龙亦不知道。

到了次日,玉絮和子龙便到那人家去询问。

那人家回说:“并无物件,或者是萤火飞虫类,你们看错了。”

玉絮和子龙听了这话,都不相信:“冬尽的时候,百物潜藏,哪里会有萤火飞虫?况且昨夜我看得清清楚楚,决不是萤火飞虫之类,其中必有缘故。”

但是猜想了一会,亦说不出道理,只好且等将来,再细细探听。

一日,又走到一处,刚刚吃完中午饭,玉絮正要上车,忽见前面一个老者,六七十岁光景,背着一大包布,走得气喘吁吁,到路旁山石坐下,犹不住喘息。

玉絮最敬重老者,看他如此高年,还要如此负重行远,心中着实过意不去,过去和他谈谈。

原来,他已经七十三岁,是个卖布的,儿子新死,剩有寡媳一人、孙子四人,一家六口,无人赡养,只能拼着这副老骨头,再出来谋划生计。前几年儿子未死的时候,早已含饴弄孙,享家庭之福,如今只好重理旧业,这个真正叫做命苦。

言语之间,不胜叹息。

玉絮亦叹道:“如此斑白之人,还要负载于道路,实在不应该。有老而不能养,有孤独而不能养,不是太平盛世的景象。”

又问他道:“你吃过饭了么?”

老者:“大清早起来,交易还不曾做得一起,哪里有中午饭吃呢。”

玉絮听了,越发可怜他,便引他到临时住处,给他饭吃,有汤有肉。

那老者再拜稽首的谢过,然后就坐。可怪的是,玉絮给他的筷子,他却不用,反而从自己衣袋中,摸出一对银镶筷子来。

玉絮见了,非常不悦,心道:(南方人民,果然刁诈,用得起银镶筷子,必定是个富人,何至于抱布贸易,可见得是假话;况且饮食用银镶的筷子,亦未免太奢华……)

不一会儿,那老者狼吞虎咽,已将午饭吃完,舔嘴抹舌,走过来拜谢。

玉絮便问他:“你家中有财产么?”

老者叹息一声:“小人家贫如洗,一无财产,所以七十多岁,还在这里干这个道路生涯,否则亦可以享福了。”

玉絮:“那么你所用的筷子,何以这般奢华?”

老者:“不瞒你说,因为要防蛊毒,不得已,才千拼万凑,去弄这双筷子。并非是要奢华,正是古人所说的‘行路难’呀!”

玉絮知道内中必有道理,便问他:“什么叫做蛊毒?”

老者:“你没听说过么?这种蛊毒,是谋财害命的好方法。因为害死的人与病死的人一样,丝毫没有形迹可寻,岂不是妙法么!这个方法,不知起于何年何月,也不知是何人所发明。有人说,是从三苗国传出来的,但亦不知道对不对。”

玉絮:“这种毒究竟是什么东西,你知道么?”

老者:“听说是一种毒虫的涎沫,或矢粪等。”

玉絮:“是什么毒虫?”

老者:“听说这毒虫不是天生的,是人造的。他们于每年五月五日的正午时,搜集了蜈蚣、蛇虺、蜥蜴、壁虎、蝎虿等种种有毒的动物,将它们盛在一个器皿之中,上面加了盖,重重压住,勿使它们逃去,然后念起一种咒语,去压制它们。

一年之后,打开来看,内中各种毒物,因饥不得食,不免自相吞噬,到得最后,只剩了一个,就叫做蛊。它已通灵,极善变化,而其形状不一。

有些长形的叫蛇蛊;有些圆形的叫蛤蟆蛊;有些五彩斑斓、屈曲如环,叫金鼋蛊。此外还有蜥蜴蛊、蜣螂蛊、马蝗蛊、草蛊、石头蛊、泥鳅蛊、疳蛊、癫蛊、挑生蛊等,种种名目,大概都因它的形状而得名。

有的人说,就是各种毒物互相吞噬,最后剩下的一个是什么,就叫做什么蛊。详细情形,亦不得而知。据说金蚕蛊最毒,亦最灵幻。人家养到了它,米筐里的米可以吃不完,衣箱里的绸帛可以用不完。一切金宝珠玉,自会凭空而来;贫穷之家,可以立刻变成大富。

但是有一项可怕,就是那毒蛊喜吃人,每年至少须要杀一个去祭它;若不去祭它,它就要不利于养蛊的主人,跑进他胸腹之中,残啮他的肠胃,吃完之后,和尸虫一般的爬出来。你想可怕不可怕呢?

所以养虫的人家,往往开设旅舍或食店,专等那孤身无伴的旅客来,下了蛊去弄死他,供毒蛊的食料。这种害人,真是出于不得已的,但某些专门以此而谋财害命的人,亦不少。”

一直不出声的子龙,此时奇怪道:“这种旅舍、食店如此凶恶,久而久之,外间总有人知道。虽则中毒而死,与病死一样,寻不出痕迹,不能加之以罪。但是大家怕了,迟早没人去投宿,那么他怎样?”

老者:“他们所弄死的,都是远方孤客。不知道此中情形的人,一年之中,总有一个两个,撞来送死。至于近地的人,他亦不敢加害。假使没有人来送死,那养蛊的主人只有自受其殃,或儿子,或女儿,或媳妇,只能牺牲了,请毒蛊大嚼。小人曾听说,有一处养蛊之家,一门大小竟给毒蛊完全灭尽,这亦可谓自作自受了。”

子龙:“竟没有方法可以避免么?”

老者:“有是有的。小人听说,有一种嫁蛊之法,养了蛊之后,觉得有点可怕了,赶快将毒蛊用锦绣包裹了,又将金宝珠玉等等,安放其中。财物的价值,要比毒蛊所摄来的加一倍,包好之后,丢弃大路之旁。

假使有人拾了去,那毒蛊就移至他家,与原养的主人脱离关系了。假使包内金宝珠玉之类,不能比毒蛊摄来的加一倍,则毒蛊不肯去。假使没有人肯来拾,则毒蛊无可去,仍旧寻着原主人,原主人必至灭门而后已。所以养蛊容易去蛊烦难,真是危险而可怕之事。”

子龙:“这种害人的东西,怎么还会有人养它呢!”

老者:“因为来钱很快呀!”

子龙:“……死得也很快。”

玉絮:“小小虫儿,弄死它就是了,怕什么?”

老者连连摇头:“弄不死的!它已通灵,仿佛是个鬼神,倏忽之间,能隐形而不见,你从何处去弄死?它倒能够钻入你的肚皮之内,弄死你呢。即使被你捉住,它脚踏之不腐,刀斫之不断,水浸之不死,火烧之不焦,你怎么奈何得了它!”

玉絮:“竟没方法可以弄死它么?”

第九章 跳月

老者:“有是有的,小人听说有两个。

一个是这样的,一位读书人偶然清晨出门,看见一个小笼,里面盛着银器。他拿到室中,便觉得大腿上有物蠕蠕而动,一看是个金蚕,其色灿然,捉而弃之,须臾又在大腿上,无论如何,弄它不死,赶它不走。

一个朋友知道了,告诉他:‘你上当了,人家嫁出的毒蛊,你去娶来了,是很难对付的。’

那读书人听了,懊丧之至,回去告诉妻子:‘我不幸得到这个毒蛊,要想养它起来呢,于理不可;要想转嫁它出去呢,照例要加倍的银器,我家贫哪里拿得出?想来是前世的冤孽,横竖总要给它啮死的了,不如早点吧。’说着,就将那毒蛊吞下去。

妻子大哭,说他是必死的了,但是久之无恙,他的寿命而且很长。这个是至诚之极,妖不胜正,可算一种方法,然而不能仿行。

还有一个,是养蛊的人家,因为无法供给毒蛊,大遭荼毒,全家人口,几乎都被毒蛊食尽,所余无几。内中有一个人,无聊之极,异想天开,竟跑到地方官那里控告,求他救援。

适值遇到一个地方官,是很仁慈干练的,不说他是发狂,竟答应了,督同公役,亲自到他家去细细搜查。但是毒蛊能隐形,能变化,哪里搜查得出呢!

那地方官回去发愤研究,得了一个方法。第二日,派人捉了两只【“文】刺猬,带着【“人】公役,再到【“书】他家,将【“屋】刺猬一放。可怪那刺猬,如猫捕鼠一般,东面张张,西面嗅嗅,找出那躲在榻下或墙隙中的毒蛊,将它的刺一挑,统统都擒出来,咬死,吃去。这又是一个方法了。”

子龙:“这个真是一物克一物了。但是刺猬能捕毒蛊,这个地方官,从何处研究出来,亦是不可思议之事。”

玉絮:“那么你的银镶筷子,究竟有什么用处呢?”

老者:“是呀,凡养蛊的旅舍食店,总是拿了蛊的涎或粪,暗放在食物中害人。要防备它,只有两个方法:一个是当面叫破。将要饮食时,先将碗敲几下,问主人:‘此中有蛊毒没有?’这么一来,其法自破,就不会中毒,但是太觉显露,小人未曾实行,不知有效无效。

还有一个,就是用银筷或象牙筷。因为这两种,都可以试毒的。象牙筷遇毒就裂,银镶筷见毒即黑。小人孤身来往,深恐遭凶徒暗算,所以不得不带银筷子。”

子龙:“中了蛊毒之后,是不是立刻就发作?”

老者:“听说不一定,有的隔一日发作,有的隔几日发作,甚至隔几年发作的都有。

这边的妇女,近来最喜欢自由恋爱,尤其喜欢与中土人恋爱,因为中土人清秀儒雅。

你在中土,有妻无妻,她都不计较。她既和你恋爱之后,决不许你抛弃她。假使她不另有恋爱时,一定要你和她白头到老。你要回中土去,看看你的旧妻子,她亦答应。不过要你约定,过多少日子转来,原来她早已下蛊毒在你的肚里。

你假使按期而至,她自有药可以给你解救。假使不来,到那时便毒发而亡。照这样看来,岂不是隔儿年发作的都有么?”

玉絮和子龙听了这话,不觉恍然大悟,才知道三苗的毒计,真是厉害。

玉絮又问:“养蛊的人,看得出么?”

老者:“人的面貌是看不出的,至于他的家庭里,是看得出的。跑到他家里,只见他洁净之至,一无灰尘,这个情形,就有一点可疑了。

还有一种,养蛊的人家,到得夜间,往往放毒蛊出来饮水,如流星,如闪电,如金光。假使看见有这种情形,就可以知道,这份人家,一定是养蛊的。”

玉絮:“原来如此。养蛊究竟是用什么东西养的,你知道么?”

老者:“小人只知养金蚕蛊是用梁州地方所出的锦。它每日吃四寸,如蚕食桑一般。因为金蚕产于梁州,以后才蔓延各处,所以须用梁州锦,其余小人却不知道。”

玉絮便不再问,赏赐那老者不少财物,足以养老,养他的孤寡,使他以后不必再做这个负贩的生计。那老者欢天喜地,拜谢而去。

玉絮和子龙觉着三苗如此阴险凶恶,不由得又是痛恨,又是担心。

一日,走到一处,只见前面一片广场,四面处处钉有桩柱,绕以红绳,留着几处作为道路。正南面有门,竖起一块木牌,牌上大书‘月潮’二字,场内宽广,可容数千人。

玉絮:“看这个情形,想来就是婚姻跳舞了,但不知是否已经跳过舞。如未还没跳,我们到此,不可以不看看。”子龙就叫了一个土人来问。

土人:“我们此地不叫跳舞,叫做‘跳月’。每年从正月初三到十三,是跳月的日期,所以明日就要举行。”

玉絮:“何以要这许多日子?”

土人:“人数太多,一日二日不能完事。”

玉絮听了,亦不言语。到了次日,便和子龙前去观礼。

过了些时,只见一队一队的男女都来了,个个穿红着绿,打扮得非常华丽。

有的拿着一支芦笙,笙梢挂一个葫芦。据说,葫芦之中是盛水的,因为吹久了,笙簧要燥,不能吹响,所以须时时以水润之。

有的拿着一个绿巾结成的小圆球,不知何用。

又过了些时,来的人越多,几乎将这个广场塞满。但其中亦有不少看客,是青年男女跳月者的家属或朋友,并非纯是跳月之人。因为这跳月是他们的一个大礼,应该来看。

隔了一会,只听见芦笙悠悠扬扬的吹动,嘈杂无比的人声顿时为之肃静。

凡是看客都在外面一圈,在当中的都是求偶的青年男女,有的手牵手,有的交头接耳,或是并坐,或是并立,非常亲昵。

过了片时,芦笙又吹,只见对对男女立在一处,相对跳起来,足有几百对。每对旁边,必有四五个女子,圈着手臂将他们围绕在里面,都唱着歌曲。

虽则人声嘈杂,芦笙激越,然而隐隐约约亦听得几句,有一个男子唱道:“狂狗吠月唔知天,想妹姻缘会发癫。妹今好比月中桂,看时容易折时难。”

一个女子唱道:“翠竹低垂是我家,竹枝用来编篱笆。阿依若解郎心意,结伴山陬亦不差。”

又有一个唱道:“前月姘识于山中,昨夜幽会于林丛。什么万般的恩爱,只换得泪珠儿血红。”

玉絮听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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