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了片刻,只见那和尚每十几招,齐御风才能歪歪斜斜地刺出一剑,两人且战且走,一直从院子zhōngyāng,竟然渐渐快走到了一处死角之处,想是在那和尚逼迫之下,齐御风无处逃遁,只能乖乖就擒。
当即便有人心思活络,手中提了长刀棍棒,上前yù助这和尚一臂之力,谁知兵刃未曾击打在齐御风身上,就见他长剑矫夭,突而如长蛇出动,瞬间便将几人点到。
众人吃了一惊,当即又使暗器飞袭,却又见齐御风好整以暇,淡淡一笑,手中长剑灵动自如,瞬间便将来袭的暗器一一击飞,但凡谁使的暗器,便回击在谁身上,居然一丝不乱,绝无错招。
众人当下不由得面面相觑,心中都是无比骇然,心道即使他被这和尚逼到如此地步,居然杀人还如此轻松写意,看来这两个高手之战,咱们这些庸手,可当真参合不起。
那和尚脸sè涨红,不断“嘿哈”地呼喝,双袖灵动,越舞越疾,不多时,就见他头顶上面一道白气氤氲,渐聚渐浓,便似蒸笼一般,显是运转内劲已经到了极致。
齐御风起初还紧锁眉头,不放过每一个回击之机,待到了后来,索xìng也不还手,只是持剑看着他,虽然他长袖劲风刚猛,不敢硬接,但一来一回自有规律,每逢袖子挥到之时,只需向斜后方躲过便是。
时间慢慢过去,齐御风终于避无可避,被逼迫到了墙角之处,他侧目一看,见众人都满怀期待,想让拿和尚一袖子将他击毙一般,当即微微一笑,左足一点墙根,一声长啸,从那和尚头顶飞跃而过,大叫道:“傻x,我会飞!”
未及落地,他手中长剑连舞,登时将那和尚一双袖子割断,接着长剑虚虚实实在那和尚面前闪了几个剑花,双脚踏地之时,剑尖已然抵着到了那和尚的咽喉之上。
原来齐御风慌乱之后,见这和尚也无他奇特之处,当即便一边看他招数,一边暗暗将这袖功与“独孤九剑”的“破气式”两下互相印证,许多先前因见识太少而不解之处,登时豁然开朗。
到了方才起身之际,他胸中早已对他这功夫的来龙去脉了如指掌,有了七八种破解之法,临敌飞跃而过,顺便割断他一双袖子,不过是其中最好看的一招而已。
那和尚见长剑抵住自己的咽喉,脸上不禁一阵错愕,呆了一呆,当即呼呼带喘,也不多说,只是漠然地冲齐御风点了点头。
齐御风见他功力深厚,也不由得有些钦佩,当即笑道:“你武功很好啊,叫什么名字。”
和尚对他怒目而视,口中却又说不出什么,只是紧紧闭口不言。
齐御风见他脸sè涨红,突然醒悟,他此时大耗真元,如若开口说话,一口气泄了,必然大病一场。
当即他也点了点头,随手以长剑点中他身上诸多要穴,又怕他内功jīng深,冲破了这几处穴道,当即又绕到他身后,以身推肩、以肩推肘、以肘推手,使出太极拳的点穴之法,将他背后诸多穴道,也点了一次持戒者。
起初那和尚还混若无事,依旧傲然挺立,只是不住喘气,但这太极劲力绵绵密密,力道柔韧细软,过一会儿,渗入体内,他便渐渐觉得身体一阵酸软,面上带着惊疑不信,慢慢地瘫倒在地。
齐御风见这和尚已然降服,当即将长剑刺进眼前青砖缝隙之中,双手背负到身后,抬头冲着门口叫道:“沙天江,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凤凰王座。”
那秃头狞笑道:“原来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齐御风叫道:”废话,你们两个一个叫秃鹰沙天江,一个叫白头仙翁卜沉,都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之辈,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贴切的绰号么?即使忘记了,看看你那臭得要命的脑袋瓜子不也就想起来了?只不过你这厮武功低微,不值得大爷我一想便是了。”
沙天江当即大怒,冷声喝道:“你杀了我卜大哥,我与你仇深似海,今rì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说罢手一挥,身边十八人,便一同俱将头上罩帽脱下,露出十八颗管够,竟然又是十八个西域来的和尚。
齐御风一见,却不由得心中一凛,心道左冷禅这贼子将这许多西域人士引入中原武林,无论他rì后是胜是败,rì后之事,只怕难了。
当即他不由得冷哼一声道:“沙天江,我一生之中,最烦你们这种处理人民内部矛盾,还非得勾引外敌之人。若今rì来的都是中原武林人士,我还饶你一条xìng命,但你今rì所图,似乎已远非如此了”
沙天江冷哼一声道:“少说废话,你先胜过这大轮寺十八金刚再说。”
齐御风“噗”一声笑弯了腰,叫道:“这玩意儿也有山寨?你搞不到少林寺十八铜人,就拿这几头烂蒜抵账?”
“哎呦呦,我瞅瞅,我瞅瞅,这个营养不良,面黄肌瘦啊,看样子活不过明年,这个体虚发胖,肾水不足,定然不rì暴毙身亡,沙天江,嵩山派待你不薄,你就是这么做事的?你确定这是大轮寺十八金刚,不是你在藏边抓的十八个放羊的羊倌?”
沙天江面sè铁青,也不多言,当即只是与那十八人说了几句,那几人点了点头,便团团下场,将齐御风围在zhōngyāng。
齐御风抬眼将这十八人挨个看了一眼,笑道:“沙天江,你可知我所使剑法,唤作什么剑法,是何人所创?”
沙天江听他如此说话,不由得也心生疑惑,心说这少年剑术之强,平生未见,恐怕嵩山派之上,除了掌门人左冷禅之外,也应当无人能及,当即不由得沉声问道:“是谁所创?”
齐御风一把剑,轻蔑笑道:”此乃两千五百年前,武王伐纣之时,西方教搅乱中土,不断将道教之人勾引到他们西方教中,元始天尊一怒之下,便创下这路剑法,称为刺驴剑术,目的便是专杀西方来的秃驴。”
沙天江听闻,不禁怒火上冲,当即又冲着那十八金刚喊了几句藏语,那十八人点了点头,便一起各施展兵刃,一同上前。
齐御风但见那些人兵刃,俱是刀枪剑戟、斧钺勾叉,心中大定,心道但凡这些兵刃,都在我所学的“独孤九剑缺两剑”的变化范畴之中,又能使出什么花样,只需要寻几个破绽,刺伤几人,这十八金刚阵,便应该能破去了。
当即他不等这几人进攻,足下发力,便上前一剑,刺向其中一人,那人登时大惊失sè,低头缩腰,身形向后一退,便踉踉跄跄地躲过了这一招。
齐御风眼前圈子出了这般漏洞,当即心中一喜,便yù从中而出,谁知这时只见那和尚身旁两人,伸手一拉,将他一拽而回,继而三人同使兵刃上前刺击,齐御风见他们三人招式绵密,相互配合,防御得如铁桶一般,即使攻破,也绝对不能同时再抵挡住这三个方向的攻击,当下无奈,只能飘然而退。
第86章破阵
齐御风又环目一周,一声长啸,绕场奔行一圈,手中剑招不停,跟每个人都交上一招,发现这些人脚步似乎迟钝蹒跚,轻功并不高明,其实稳实异常,当真似拙实巧,已到了极其高明的境界。
而兵刃上的招式也似乎古朴有余,灵动不足,其实却在极静之中含有极动,犹如冰川下暗流汹涌,变幻无方,轻灵凝重兼而有之,极具威力。
当即他思忖片刻,便施展太极剑法相抗,这太极剑法,连绵不绝,远近收缩自如,轻灵柔和,动作既细腻又舒展大方,既潇洒、飘逸、优美又不失沉稳。
而且到了他这等境界,太极剑法并非单单只有守御之功,与进攻之际,也有各种奇思妙想的巧招。
可是他接连进攻几次,却发现那十八人相互呼应配合,灵犀暗通,绝不贪功,所有破绽居然全为身边之人补去,厉害杀着却也是层出不穷,本来刀枪剑戟各路武功的路数决然不同,可到了这十八人手里,却好似一人化成了十八个,各自施展不同武功,可心意却相通如一。
这十八人之中,有人使锤法大气磅礴,有人使剑灵动自如,兼收至灵至重各种变化,也各有jīng微奥妙之处,攻守兼备,玄妙异常,几乎毫无破绽,当真是神妙无方。
他越斗越惊,暗想:“天下之大,果然能人辈出,我本就不善于阵法,这等匪夷所思的武功,当真可有点抵挡不住。”
他连刺几剑。终究无功而返,不由得心浮气躁。心道,须得想个法子。将对方尽快尽数慑服,可别迟则生变,那姓沙的再弄出几个人来。
当下他故意卖一个破绽,脚步踉跄,剑势一空,向前面扑去。
一名手持长刀的和尚见有便宜可占,当即上前一刀挥出,齐御风眼明手快,变招迅捷。本来低垂的长剑猛然翻身跃起,直刺那人咽喉。
危机之中,只见那人两边排排杖影,叠叠刀光,不住奔沓而来,护在那人胸前,齐御风此时手持长剑乃普通纯钢所铸,若将这一剑使尽,把那人刺死固然可以。但回退之际,自己长剑也非得被刀杖所折断不可,当即他不敢轻易试险,长剑一收。便退了回来。
双方越斗越紧,十八人将兵刃使得呼呼风响,脚踏之处砖头登时粉碎HP救世主绝逼不是我。声势着实惊人。
齐御风在刀光剑影中如蝴蝶般穿来插去,纵然因他们不敢进攻。无xìng命之忧,倒也对这十八人有些无可奈何。
他心中暗忖。但凡我功力再增长几分,剑势急劲,以极速破坏这十八人之间的配合;或者此时带着玄金剑,以长剑之利,削这几人兵刃,今rì可都落不到如此不尴不尬的下场。
但那十八人却也知道他一口长剑势头劲急,捷如电闪,倏然便至,先前两次冒险都险些遭害,此时更是谨慎异常,不敢贪功,只是死死护住自己的门户,不住将圈子越转越小。
齐御风心想,他所见过的阵法,无论穷家帮的铁壁阵还是恒山派的七花剑阵,都是攻拒外敌,而这十八人的阵法,却好似天生便是为了以多敌少,以一般高手对付一流高手的阵法,论及jīng妙,还要以这阵法为最。
他细细查探那些人落脚之处,却发现这阵法与中原武林之中按照五行八卦那一套布阵的方式完全不同,这十八人脚步杂乱,几乎无迹可循,当即不由得皱眉,心道这西域一地的武林人士,都喜好这种乌龟战术么?不是一个和尚上来就轮袖子,便是一群和尚团团转划圈圈。
正当他烦躁之际,突然见其中一个和尚使一柄单鞭,一口盾牌,攻拒防御之态颇有些熟悉,仔细一想,觉得这武功与他昔rì在吉林北山时所遇见的阿不力克木?阿瓦克力的铁锅招式好似系出同源。当即心中一动,暗道:“原来这些人与后世的阿凡提一系的武功倒是一脉相承。”
当下他既然知道了这些人武功家数,不由的jīng神大振,心道如此这般的话,我使那独孤九剑的“破箭式”便可突破重围。想当年那“乒乓剑法”远远不及“破箭式”神妙无方,他不也是照样打得阿瓦克力满头是包?
那“破箭式”的武功,有几招颇为繁复,齐御风当时也并未能揣摩透彻,只觉得这招数繁复无比,东奔西跑,似乎颇有画蛇添足之嫌,任凭敌人武功再高,难道还真能从四面八方同时进攻,不留丝毫空隙不成?
此刻他身处困境,终于省悟,原来而这套剑招便是为了此时他面前情景,应付多人多方同时进攻而创。
他心中一喜,便细细回想那“破剑式”中破敌制胜的招式,想到最后,却不禁又是有些沮丧。
他心中暗道:“即使施展“破箭式”的最后几招,却也需要以浑厚的内力或者宝刀宝剑破敌制胜,此时我内力明显不如这十八个和尚其中任何一个,又没带着玄金剑,这招式有不如无。”
那十八名和尚见他脸上忽忧忽喜,不知他在打甚么主意,但自恃自己这阵法浑圆如一,威力无穷,只要按阵法进攻,绝无漏洞,当下也不在意,只是圆睁着三十六只眼睛,严加防备,怕他乘隙脱逃。
这阵势他们平素练得纯熟异常,对付三四十名好手尚且绰绰有余,实是大轮寺镇派之宝,向来不肯轻用,以免被人窥见了虚实。此次他们赶赴中原,实有要事依赖此阵法建立奇功。
这次实因这齐御风武功太强,他们的大师兄身怀绝艺,却还是被他打得一败涂地,是以才祭出这等压箱底的功夫。
齐御风犹疑不定,心中暗暗沮丧,心道原以为学了这独孤九剑,便天下几无敌手,没想到还没走出山脚,便遇上了这等厉害的角sè,如若再选,可非得带上玄金剑不可。
当下只见那阵势越聚越小,越收越紧,那十八人脚下溅起得飞沙都能踢到他的脸面之上,溅得脸面生疼;兵刃起落呼呼带风,也将他逼迫得呼吸不畅,胸口一阵发闷修真班主任全方阅读。
他一时捉摸不到这路阵法的要旨,想不出破解之法,只有东转西闪,施展太极剑法将周身防护得绵绵密密,形式却越来越是不利。
当下他不由得中暗叫:“齐御风啊齐御风,你也未免太过小觑了天下英雄。‘骄者必败’这四个字,从今以后可得好好记在心中。焉知世上没有比独孤九剑更厉害的功夫。还是德记住“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啊。
眼看周围的圈子不盈三尺,那十八金刚配合的宛似天衣无缝一般,此攻彼援,你消我长,仿佛变成了一个武功极强的高手,招数上反复变化,层出不穷。剑气纵横,刀光闪闪,渐渐略过他的面门。
他不禁心中冰凉,心道莫非今rì竟然是我齐御风的忌rì?
正当此时,突然只听门外一人清脆叫道:“雪球儿,咬人!”
齐御风听到这娇滴滴的声音,登时大喜,如久旱临甘霖,他乡遇故知,心中甘美无比,当即不禁急声大声道:“臭婆娘,你汉子都要死了!”
那女声啐道:“呸,一身臭泥水,不是还活蹦乱跳的么?”齐御风此时招数已然用尽,什么地堂剑法也使了好几回,周身已然破乱不堪,他自己浑然不知,外人却早已看尽。
只见一声小兽的轻叫,继而一道白影经天而过,捷如电闪,接着便见几道光影连闪,雪球儿在那一个和尚的后臀上咬了一口。
那个和尚屁股一疼,登时大惊失sè,手中长刀一抖,阵法中便显出了一丝破绽。
齐御风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间,猛然长剑一荡,在地上扬起一道灰sè的沙尘,继而长剑一撩,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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