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姜书记用手按住了额头,这怎么招的警察!神经病都混进来了。
“那这种病,怎么才能治好?”田市长在旁边慢悠悠的插了一句。
“嗯,”女大夫略微思忖了一下,随即面上带着一丝淡淡的讽刺说道:“这种病在童年期如果及时纠正和严加管束,其实很容易改善,一般并不会达到晚期。主要是由于过度娇纵和娇生惯养,从而使患者心理自我观念无限放大,才会像患者一样,达到病态的地步。”
“如何治疗?”姜书记心中苦笑,“梅家生的一个好儿子!”但面色上,却还是保持着一贯严肃干练的言谈。
“恐怕除了外科治疗手段和心理辅导之外,服药是没有效的。”
“那怎么心理辅导?”
女大夫深吸了一口气:“鉴于患者已经失去了学会自我管理、自我监督、自我教育的能力,从今以后,不可忤逆他,不可违背他,尽一切可能达成他的意愿,所有他遇到的人都要赞美他,满足他,他才能慢慢从这次阴影中走出来。”
姜书记点了点头,罕见的看了一眼身边与他向来格格不入的田市长,征求意见道:“我看今天就这样吧?”
田市长也罕见的立刻同意了姜书记的意见:“嗯。”
两个人同时站起,将司机小郭送走,继而各回各家,心中都闪过一句话:梅家这孩子,没救了。
田市长望向此时已经漆黑的夜晚,心道,今天,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50章曲径通幽
齐御风陪同着尚彩霞出了大厅,在室外一现身,便看见私下里本来微微有些骚动的人群,立刻都安静了下来。
尚彩霞却面色平静,目不斜视,径直走出了大门。
齐御风心中微微有些荡漾,虽然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但在现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这就是权利的威严,所带来的力量?
齐御风自回转现世,通过降龙掌力凝练紫霞真气以来,就一直注意生活中的任何细节,行止坐卧,都勤思不缀,以期悟出武学中的道理。
他回思任盈盈威风八面时候的场景,不禁心中思索,气势到了巅峰的境界,光凭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就能震慑住敌人,看来这权利的气势,与武学倒也有共通之处。
正当此时,突然一个柔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小风,那是你的家人?”
齐御风抬头一看,却见道路对面远远的地方,自己大伯、父亲,正一站、一蹲在马路旁边,愁眉苦脸的微微发怔。
原来齐若成送走了尚彩霞之后,终于联系上了齐若峰,两人在电话里一撮合,当即寻了一个常在警察口上做脏活的,一起过来探探底。
谁知道这三位开车刚到了清溪区刑警大队门口,突然便看见两辆特警车辆开路,后面跟着市委一号车,一群人杀气腾腾,闯进了院内。
这一下可吓坏了做脏活的那家伙,他说死说活,都不敢再进一步。更怕附近有人看见了他的身影,惹祸上身。忙不迭的溜走,剩余两人面面相觑。相对无言。
齐御风此时才反映过来,急忙对着父亲兴奋的一挥手,转过头来,诚恳的对尚彩霞道谢:“尚阿姨,谢谢你,要不是……”
尚彩霞一摆手,淡淡的说道:“我可没做什么,只不过去等了你一会儿。”
齐若峰两兄弟看见儿子大模大样走出,急忙快步赶了过来。
齐若成看见尚彩霞和他走在一起。瞳孔微微一缩,小心翼翼的对着她感激的点点头。
齐若峰则大大咧咧,上前亲亲热热的一拍齐御风道:“好小子,可吓坏我和你爸爸了,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齐御风急忙介绍道:“大伯,这是尚阿姨,这次多亏了她,尚阿姨。这是我大伯和我父亲。”
齐若峰不知就里,当即神色一愣,随即展颜伸手道:“哎呦,太感谢尚大姐了。我是这孩子的大伯,叫齐若峰。”
尚彩霞本想带着齐御风就走,不欲参合这种虚头巴脑的应酬。可一寻思人家也未必知情,当即也微笑道:“咱们都是老乡。你也不用那么客气。”
当即还齐若峰未来得及多说一句,她就面向齐若成道:“孩子没事。先陪我这个老太太去趟我家,你看怎么样?”
齐若成身体绷直,眼中迸射出奇异的神采,当即连声点头道:“好……好,没问题。”
尚彩霞微微一笑,当即转头离开。
未等她走出几步,突然齐若峰粗声叫道:“哎,尚大姐,尚大姐,别走了别走了,小风这没事,请你去吃顿饭吧!”
尚彩霞礼貌的回头道:“吃饭就不必了,耽误小风一会儿,晚上我会送他回去。”
齐若峰眼见此人说走就走,丝毫不给自己面子,不禁心中生出一点闷气,当即又道:“我这不也大老远赶回来的么!大伙都是老乡,吃顿饭又能怎么地,把你老公也叫上,他现在在那?我找人去接他。”
尚彩霞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只好叹一口气道:“我老公工作特别忙,不方便过来,咱们还是改日吧。”
“唉,人生在世,谁不是忙忙碌碌的啊,这大正月的,就休息一天?”齐若峰热情的再三邀请道。
尚彩霞强忍住笑,却只能看向一旁,指示秘书过来解围。
此时齐若成却再也顾不得谨慎,上前一把抓起大哥的肩膀,死命的掰了过来。
“哎哎,你抓我干什么?哎,我这脖领子……”齐若峰一回头,却看见齐若成挤眉弄眼的对着说着唇语。
“司机还在等着,那我们就先走了。”尚彩霞飘然传来一句,转身跟着秘书上了车。
“你干什么玩意儿……”齐若峰见尚彩霞趁机溜走,不禁一皱眉头,对着齐若成喝道:“我也不是说非得请这个客,这不是碰上了么,热情点有错么?”
齐若成哭笑不得道:“大哥,人家能带小风从局子里出来,出行惹出市委一号车和这么多警察,你就不动动脑子?”
“那有怎么地,她还能是国家领导人不成……”齐若峰一介商人,想得不多,但毕竟不是没有眼力,他这话声音越说越低,不由得眨眨眼睛,将信将疑的看着齐若成:“不会真的是中央来的首长吧,她是个女的啊?”
“她不是,就不许她老公是?可不光是国家领导人那么简单,人家那是正国,你居然想请人家吃饭……”
尚彩霞上了轿车,等秘书开动,才突然笑了起来,她现在妻凭夫贵,除了低调就是低调,但任凭再低调,却也终究与平民相隔甚远,好多年没有遇见这样市井人家抢着请她吃饭的粗俗场面了。
她笑过之后,转头看着齐御风,略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便道:“要是有机会,我请你们家人吃饭。”
齐御风也不知道自己该露出什么表情,却只好尴尬的浅笑一声。
尚彩霞面色一正,开口又想说些什么,但随之却又和蔼的低下头,亲切的看着齐御风道:“吓着你了?”
齐御风抬起头摇摇脑袋,笑着摇头道:“没有……不过,还真没有想到。”
尚彩霞眼看齐御风说话平和自如。一如昨日那般洒脱灵动,并无胆怯之意;而同时也并不因此而矜持自傲。像一些武人般拼命想显示自己多么气势不凡,一身傲骨。清高自适。
当即她不由得暗暗点头,心说在权势面前,卑躬屈膝固然令人不屑,但故意在世俗权利面前显示什么冷漠表情,清高情态,一身武人煞气,却也令人厌烦;如此不骄不躁,平和自如,才是少年本性。
那种动不动在权贵面前提醒自己要不卑不亢。不可弱了气息的人物,内心之中,才是最为自卑的。
车辆行进,在城市的道路中不断转弯,行驶过一排红墙,进了院中,却见一栋栋两层灰色的小楼矗立其中,清幽逼人,即使在严冬之际。也是种满了绿色的花草。
市区里还有这样的小区?齐御风不禁一呆,这种小区,怎么从来没人听说过呢?
一边秘书打开车门,看他疑惑。不禁笑着解释道:“这是尚阿姨在这边的家,同时也住了很多省里退下来的领导。”
他此时心情大不相同,已经有心结交这个学生了。尚彩霞都说要请他家人吃饭了,还有什么理由瞧不起人家?
尚彩霞却没领他回房。下了车,径直对齐御风说道:“走。陪我会会那些老家伙去。”
两人沿着清幽的路径走去,齐御风只见前面一座玻璃镶嵌而成的体育馆,格格不入的立在这古朴的小区之中。
透过玻璃,体育馆中打门球的老人身影,隐约可见。
齐御风和尚彩霞两人走进体育馆,来到二楼,却见这里一马平川,地上铺着塑胶和毛毯,足有几百平米,放着石锁、水缸,沙袋,还钉了一排半人高的梅花桩,以及一排兵器架子,架子上放着刀枪剑戟各式兵器,以及相应的木制品。
有五六个老人,带着几个年轻人,正比划着谈天推手,见到两人来到门口,也没人理会。
尚彩霞信步走了过去,登时便有一个老头迎了过来,口中笑道:“哎呦,小尚又过来看我们来啦?”
齐御风抬眼望去,见这个老头圆圆的脸蛋,脸色白净,微微有些发福,手上脸上,没有一丝皱纹,白里透红,显然平日保养得特别好。
但在齐御风这等高手眼中,却早已看出,他身形沉稳,只微微走上几步,却已经起落如潮的架势,显然内功已经练到了一定水平。
当即他不由得心中一惊,这世界上,居然还有人修炼过内功?
尚彩霞微微一笑道:“我是来领个年轻人,叫你们几个老家伙见识见识,我们鸭型拳,未必就不如你们八卦掌。”
这话一说,众人耳朵不由得都动了一下,当即几个老家伙嘻嘻呵呵,凑了过来,一起盯着齐御风看。
“这小伙子……?”一个须发灰白,身材不高却体形精悍,穿着短背心的老头,上下打量了齐御风一番,却也看不出深浅,旁边几人,也是看着齐御风除了一双眸子略微晶亮一点之外,身形也是毫无出奇之处,不由得都摇了摇头。
而另外一个高胖壮的老人却嘿嘿一笑,叫道:“行是不行,打一架不就知道了,小子,准备好了?”
尚未齐御风发声,这老头鼓足了气势,猛然一拳,击向齐御风面门,齐御风清楚的看见,他腹中鼓起一团气流,沿着胸腹,一直串上了手臂,腕上一抖,便击了过来。
齐御风代表鸭型拳而来,自然要使鸭型拳破解,当即他虚步后退,双掌一撩,一勾一搂,便将那只硕大的拳头,握在了自己双手掌中。
这一下他左右伸按,柔中含刚,姿势美妙之际,众人见到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能如此轻轻巧巧的接住老穆头一拳,不由得都齐声喝彩,连声叫好。
那穿着短背心的老头,却犹自有些不服气道:“你这个岁数,鸭型拳练到这样的地步,当真是不容易,不过我听说东北有个叫齐御风的小伙子,太极拳出神入化,你却未必是他的对手。”
第51章深宅大院
这干巴老头一句话,尚彩霞不禁微微惊讶,随即哑然失笑,她转头瞟了齐御风一眼,忍俊不禁道:“你见过那个齐御风?”她语气之中,将“齐御风”三个字,咬得特别之重。
干巴老头却没听出来她话外弦音,低着头摇了摇脑袋:“我倒是没见过,不过老贾头有个徒弟,叫乔平遥,一身形意拳已练到了化劲,练了将近二十年的‘半步崩拳’,绰号叫做‘小郭云深’,去年秋天的时候,他去东北散心,居然被那小家伙一巴掌扇得满天乱飞,你说厉害不厉害?”
“我刚才看到他这一手,脑子里就想起了那个家伙来了。”
“咦?”尚彩霞若有深意的看了齐御风一眼,不动声色的说道:“贾多宝老爷子亲传的‘半步崩拳’也能破了?那功夫了不得啊,得是将近三十的大小伙子了吧?”
“哪有!”那干巴老头一晃悠巴掌,肯定的说道:“乔平遥倒是有三十了,东北军区那个小魏子说那小子跟他差不多,也就是个毛孩子。”他伸手一指齐御风,继续说道。
“那个乔小子回来,老贾头听了他的描述,琢磨了好几天,才感慨说‘民间出大才’啊,这一手‘乱环诀’练到这种地步,现在活着的太极大师,有一个算一个,就这份能耐的,都到了岁数,没这份精气神;而有这份力气的,谁都没这份能耐。”
齐御风倒也是也曾听说,这个贾多宝,乃是国家年纪最大的武术九段。一向与汪洛极,何齐正齐名。乃是硕果仅存的武学泰斗,一代宗师。可是万万没有想到,那个与他交手,却没留下姓名的煤老板,居然是贾多宝的徒弟?
而且这贾多宝对自己的评价居然如此之高,莫非,自己真算得上天下无敌了?
那个姓穆的老者笑道:“那你怎么断定,这孩子就比那齐御风差呢?我看这孩子就挺好,估摸着咱们谁也打不过他。”
干巴老头抬眼蔑视道:“人家乔平遥年富力强,形意拳已经有了贾老爷子七八分真传。你这黄土埋脖子的人了,一拳头能有多大力气?况且那个齐御风还有一套‘闯关东’拳法,走的是硬桥硬马的路子,你见过外家内家都练的那么好的年轻一辈了么?”
穆老头略有些心悸的瞥了一眼齐御风,摇头道:“我看未必,我刚才这一拳,像打到棉花里似的,进,进不去。拔,拔不出来,还没见过谁能把我拳头封这么严实呢。”
两人争论不休,当即开始吹胡子瞪眼。吵嚷不已。
尚彩霞哈一声笑,拉住齐御风的手问道:“来,给阿姨讲讲。你是怎么破了贾老爷子的‘半步崩拳’的?”
这一下众人不由得大惊,那个姓穆的老者犹疑的叫道:“就他……他就是齐御风?”
尚彩霞说道:“那还有什么假的。你们也不打听打听,小齐在东北上学。可家却在本市。”
干巴老头立刻来了精神,张口道:“哎呦是你,来来来,把你那套‘闯关东’给我讲讲。”
他拉过齐御风的手,上下打量:“当年我跟着**、肖大将的队伍,也是去过东北的人,最喜欢这套拳法,练了三个月,怎么感觉使不上劲?你看这招‘凛风将至”……”
他一边说话,一边随手比划,丝毫没有将这个能当他重孙子的人当成小孩看。
一边尚彩霞却不乐意了,当即说道:“李大哥,人家过来,是教我鸭型拳的,你怎么能抢人呢?”
老李头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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