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远明白韩雪的意思,便安慰道:“雪儿,你放心。再过几天,我就向你的爸爸妈妈请求,请求他们把宝贝女儿嫁给我,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我拿我的生命担保!”
“吴远,我相信你会对我好。”韩雪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忧心忡忡地说,“我就是担心,我们这么匆忙地结婚,会让每一个人都怀疑。何况结婚是大事,方方面面要办的事情还有很多,就算爸爸妈妈同意,我们要想在一两个月内尽快结婚,也不现实啊!可是真耽搁久了,我又怕……”韩雪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吴远颓然坐在沙发上,同样一筹莫展,韩雪毕竟是著名企业家的女儿,富足的家庭,显赫的身份与地位,决不允许她有任何的丑闻曝光。她一个人的羞耻,可能导致她的父母,甚至整个企业集团,整个家族成员跟着蒙羞。
两个人沉默了。吴远把韩雪拉到自己的身旁,让她的头依靠在他的肩上。他感到她轻轻啜泣,像一只受伤的可怜的小白兔,在一片大雾中迷失了方向。
吴远拼命思考解决的办法,幸福只有一步之遥,如何完美地跨过这道障碍,取得韩雪父母的认可,正是当务之急,重中之重。
“雪儿,我有一个办法。”吴远忽然冒出一个想法,“你看这样好不好?”
“什么办法?”
“刚才你的父亲说了,年轻人的事,他不干涉。只要我们真心相爱,他不会反对。雪儿,我们登记吧!”
“登记?”韩雪没想到吴远会想到这个办法。
“是啊!我们登记了,就受到法律的保护。任何人都无权说三道四,至于办婚宴,喝喜酒,那都是民间婚礼的程序,可早可晚。当然,我会尽快提亲,越早越好。”
韩雪一听,吴远说的很有道理,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那我们抓紧时间,快点注册登记吧!”吴远说,“下周一,好吗?”
韩雪温柔地看着吴远,点了点头。
秋高气爽,碧空如洗。明媚的阳光,穿过玻璃窗,懒洋洋地铺满房间。马莉很晚才醒来,赖在床上不肯起来。她知道,这时候韩国学一定会来,走到她的床边,亲昵地说:“快起来吧,懒蛋子。”呵呵,“懒蛋子”,多难听啊,亏他想得出来。
但是,今天屋子里静悄悄的。马莉喊道:“张大姐,大姐……”
看护马莉的张大姐正在厨房做早点,听见马莉在喊她,连忙走了出来。上次因为自己一时疏忽,导致马莉跌成脑震荡,张大姐心里非常难过,背地里哭了好多次。如果不是韩国学安慰她,这完全是一次意外,希望她能够留下来继续照顾马莉,那么憨厚淳朴的张大姐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自己。韩国学的宽容大度,让张大姐甚为感动,她表示以后一定会全心全意照顾好马莉的。
“大姐,他呢?”
张大姐说:“刚才韩总来了,见你还睡着,就出去了,说是去市场买大骨头,晚上给你熬汤喝。”
马莉心里甭提多美了。虽然病了很长时间,但马莉的意识并没有完全丧失。她很清楚,在自己生病的过程中,韩国学不离不弃,一直守护在他的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她。换了别人,莫说没有名分的朋友,就是结发的夫妻,又有几个能做到这份上?
得知韩国学来过,马莉心里踏实了。她让张大姐把早点拿到卧室,简单吃了一点,仍然赖在床上,等着韩国学从市场回来。
过了一会,韩国学回来了,把买来的大骨头交给张大姐,然后走进卧室。
“醒了?快点起来吧。”
马莉撒起娇来,“不起,就不起。”
韩国学不明原因,这唱的有是哪一出啊?
马莉一撅嘴,“你还没说呢?”
“什么?”
“懒蛋子。”
韩国学笑了,大病初愈的马莉已经恢复了原来顽皮可爱的性格。
“本来嘛,你天天在我耳边说这三个字,我都习惯了。听不到这三个字,我都起不来床了。”说着,马莉自己都忍不住“嘻嘻”笑了起来。
“你看,外面的天气多好。我们到外面走一走,呼吸新鲜空气,对健康有好处。”韩国学见马莉无动于衷,便说,“快起来吧,懒蛋子。”
马莉像士兵接到了命令一般,很快从床上下来。韩国学来到客厅,等待马莉换掉睡衣,穿上一身秋装。
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人好不惬意。新兴小区里面有一片天然湖。韩国学和马莉来到湖边,走过钢板焊接的小桥,登上新修葺的人工小岛上。这里的面积不大,不过两、三百平方米,设计却匠心独运,别出心裁。小岛的中央,是一块巨大的假山石,可以清晰看见水流过的痕迹,大概是要做成帘帘飞瀑的样子。既可锦上添花,又可在干旱之时,向湖内注水。
两人走到假山石的旁边,这里栽了一棵不知名的树,树干很是瘦弱,叶子却是繁茂的,经秋的沁凉而毫无脱落。
“真美啊!”马莉俯着栏杆,看见湖面上,一圈圈的涟漪散开,这是鱼儿的杰作,“国学,你说,到了冬天,这里的鱼儿怎么办呢?会不会冻死啊?”
韩国学说:“不会的。虽然冬天这里要结冻,但是小鱼仍会在冰层之下存活。你呀,就不要杞人忧天了。”
马莉说:“以前,我很羡慕大海里的鱼儿,大海多广阔啊,无边无际的,鱼儿在里面自由自在地游,多开心啊。但是,我现在不羡慕了,你知道为啥吗?”
韩国学知道马莉要说什么,却故意装作不懂,摇了摇头。
“就因为你。过去我就是自由自在的鱼,除了做生意赚钱,就是打麻将寻开心。可是,自从遇到你以后,我就觉得我以前的生活原来是那么枯燥,一点意义也没有。你就是鱼饵,让我心甘情愿去咬钩。”
韩国学大为感动,不自觉地牵起了马莉的手。
“国学,这么长时间了,你对我这么好,我永远不会忘记的。我希望你永远不要离开我,好吗?”
“嗯。我永远不会离开你。”韩国学曾发誓照顾马莉一生。他从西服的内兜里拿出一个小红盒子,轻轻打开,是一枚精致的钻石戒指,“小莉,这枚戒指我已经带在身上很久了。现在,我正式向你求婚!等你的身体完全康复了,我们就旅行结婚!以后,永远不再分开。”
马莉彻底陶醉了,巨大的幸福感像潮水一般涌来,她竟忍不住扑进韩国学的怀里,嘤嘤哭泣起来。
韩国学把戒指戴到马莉的手上,然后紧紧地搂着她,静静地待了很长时间。
“国学,为了我,你耽误了很多工作。明天就回公司上班吧。我答应你,我一定好好保养身体,你放心吧!”
“好。”韩国学拉起马莉的手,离开湖心小岛。两人走到临近广场的地方,只见前面有很多工人在挖沟,好像在修补什么管道,其中有一个白发老人一边说,一遍比划着,而他身边的一些领导模样的人不住地点头应诺。
“小莉,那个人就是我大哥。”韩国学向韩国文招了招手。
韩国文走了过来。韩国学把马莉介绍给大哥认识。
“走吧,去我的办公室坐会。”韩国文说。
三人来到龙翔房地产开发公司董事长办公室。闲聊之中,得知弟弟与这位马莉小姐已经确定恋人关系,韩国文感到很高兴——毕竟国学独身多年,很需要一个人来陪伴。自从弟媳过世,国学一直没有续弦,期间有很多人做媒,可他就是不肯与任何女人交往。做哥哥的心里很清楚,他始终对亡妻,对曾经的感情念念不忘。现在好了,能有一个女人走进他的生活,打动他的心,让他重新感受家庭的温暖,这比什么都重要。
韩国文说:“小雪处了一个男朋友,有时间你们来家里,让小雪把那个小伙子叫来,我们一起吃顿饭。”
“是吗?小雪处男朋友了?”韩国学问道,“你见到那个小伙子了吗?人品怎么样?”
“见到了。就是你们公司的,名字叫吴远,小雪的同事。听小雪说,他们已经谈了很长时间的朋友了。对于他,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吧,我还想问问你呢。”
韩国学很纳闷,什么时候韩雪和吴远谈恋爱了,而且还谈了很长时间?自己竟然一无所知。按理说,小雪不会把个人感情掺入到纯粹的同事关系中,况且两个人在各方面的条件差距都很大,这似乎不合常理,教人匪夷所思。
不过,韩国学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疑虑,年轻人的事,谁有说的准呢?恋爱自由,每个人的爱情观是不同的。
“吴远是今年开春,我从人才市场招聘来的。主要负责企业认证的工作。人是很聪明,会来事。”韩国学如实相告。
韩国文久经商场,阅人无数,吴远给他的第一印象也是很不错的。韩国文并不在乎吴远的外在条件,只要他对小雪是真心真意的,日后绝不会亏待他的。
第三十章
自从那次与赵春雨借酒浇愁,引起刘艳的误会之后,张磊再也没有去公园锻炼身体。他担心再次引发误会,虽然刘艳遇事爱走极端,但她维护自己的爱情,这本身并没有错。两个人相爱不容易,能避嫌尽量避嫌,何苦因为不必要的误会而生出嫌隙?
赵春雨几次问过张磊,为何晨练时总也见不到他?张磊推说,母亲身体不好,每天都是他来做早饭。所以,时间很紧,只能在家附近锻炼一下了。赵春雨能感觉到,张磊是在故意疏远自己。刘艳姐爱他爱得太深了,决不允许任何潜在的威胁存在。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赵春雨又感觉自己很无辜,本来无心做第三者的,却被刘艳视作假想的情敌。
张磊做了房管部经理之后,每天的工作变得忙忙碌碌。难得今天下午空闲,可以坐下来休息一下。
赵春雨见办公大厅里没有旁人,便走过来,与张磊闲聊起来。
“我见过刘艳姐的弟弟刘强了。刘叔叔把他介绍给我认识。我觉得刘强哥这个人很不错啊!”赵春雨觉得这样一个话题,既可以深入了解刘叔叔的家庭情况,又不至于让张磊有什么顾忌。
“是啊。强子是个乐观开朗的人,心地善良,富有爱心。”张磊由衷地赞叹。
赵春雨说:“我仅仅见他一面,就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好像邻家的大男孩,又还像自己的亲哥哥。人家说,胖一点的人都随和,有亲和力。”
“也许吧。”张磊笑着说,“强子的人缘很好,而且工作扎实。听说,杂志社里没有人不欣赏他。这次在北方创建分社,强子任劳任怨,功不可没。他文字功底不错,见解也很独到,发表的稿子都很有分量的。”
“原来强哥这么有才啊!”赵春雨不禁竖起了大拇指。
张磊说:“你一提起亲和力,我就想起一件事。上学的时候,强子就喜欢帮助别人,谁有困难,他都尽力去帮助。尤其喜欢帮助女同学,结果被他帮助的女同学都很感激他,愿意找他一起上学。一天早晨,居然有七八个女同学站在他家门口,等他一起去上学……”
“编的吧?那么夸张。”赵春雨一听,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真的。我听艳子说的。”张磊脱口而出,忽然,他觉得在赵春宇面前说出“艳子”这两个字,很不合适。
因为上次的误会,赵春雨的心里一直过意不去,正想找个机会解释一下。于是,她说:“一个人的品质如何,大多受家庭因素和教育程度的影响。强哥那么好,刘艳姐也一定很优秀!”
“是啊!她很好的。”张磊不愿意在赵春雨面前过多评价刘艳。
赵春雨说:“有些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我想刘艳姐一直是误会我的。真想找个机会,当面和她谈一谈。因为我,你们发生过矛盾,我很难过。我欣赏你,是欣赏你的才华,我尊重你,就像尊重自己的兄长,绝没有掺入其他的东西。你也知道的,刘叔叔和我母亲的关系。那是特定历史时期酿造的悲剧。刘叔叔是好人,一直照顾我们母女。因为你们都是刘叔叔的亲人,所以我只想和你们走得更近一些。我真的没有别的想法。”
张磊分明感到赵春雨的嗓音有些哽咽了,字字含着真诚,句句透着坦率。她在表明自己的立场,更渴望融入温暖的亲情之中。
“可惜,艳子不知道这些。有些事情暂时还不能让她知道。不过,你放心,我会把你的意思,慢慢渗透给她。艳子虽然有缺点,但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她很聪明的,以后不会再产生误会了。”
赵春雨说出肺腑之言,心里痛快多了。盼着能有那么一天,大家坐在一起,开开心心地交流。彼此关心、爱护,就像一家人一样,和睦相处,亲密无间。
张磊真切地感受到赵春雨的坦诚。上一辈人命运的悲剧,注定要有一番长久的痛楚。有时候,善意的谎言,是对某些人的爱护,比如对赵阿姨,对艳子和她的母亲。然而,明白真相的人,往往要承受局外人难以想象的压力。又如刘叔叔的苦衷,有谁能真正的理解呢?
下班了,张磊回到家里。母亲不在家。大勺里炒好的菜没有盛出来,大米粥还散着热气。估计母亲刚出去不久,肯定又到广场扭秧歌去了。
张磊没猜错,张母做完晚饭,就来到广场。还未等扭秧歌,便被黄哲明领到一旁。
“干啥呀?老黄。”
“跟你说点事,要紧的事。”
张母奇怪,有啥要紧的事?说好了,以后少来往,可这个老黄就是死皮赖脸,真没办法。若不是小艳已经声明,不再干涉老人的事,那绝对不能搭理老黄。总不能因为他,让儿媳妇生气。与自己相比,儿子的幸福才是最要紧的。
“有啥事,你快说吧,一会该扭秧歌了。”
黄哲明说:“昨天,小磊带我去了……”
“去哪儿了?”
“去我妹夫家了。就是小艳的爸爸——刘大鹏家。”
“噢?”张母说,“小磊没跟我说啊,他带你去小艳家干啥?”
黄哲明一五一十地说:“是刘大鹏请我去的。说实话,我真没脸踏进那个门啊!可是,我一想,自己造孽自己赎。任杀任剐,豁出去了。人家要是不肯原谅,那以后咱俩也没法交往了。我就去了。没想到妹夫对我很客气,还留我吃晚饭。小磊和小强还陪我喝了点酒。就是小艳没跟我说一句话,可能还记着我的错呢。”
“那能怪我们家小艳?脚伤的泡都是你自己磨的。小艳没把你撵出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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