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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西里卡老大的介绍，拉迪斯劳斯没有立刻开腔，虽然这种致幻剂在大剂量上都没有致命性说明爽快度肯定是不能和古柯叶和罂粟里提取的“好货”相比的，不过这显然也是一个很不错的情报思路，或者说捞钱思路。
当然拉迪斯劳斯真正关心的不是致幻剂的效果，而是要不要放出这只怪兽。
奥地利由琼斯经营的现有情报体系对内有不错的作用，然而困于经费的原因对外几乎没有什么影响力。
在国内训练、安插间谍这些任务保密局还算能够胜任。可是派遣驻外间谍就非常困难。语言风俗还有忠诚等等都带来很多问题。
需要挑选真正的精锐才能承担驻外任务，最重要的原因是国内情报人员受到的心理压力比较小而且可以很快地被发现排解，一旦到了外国不是千挑万选出来的精英根本难以承担这种压力，而且很可能没有排解的渠道。
再者和国内可以靠恐惧为主要手段不同，境外行动必须倚靠海量的金钱做后盾，这实在是太昂贵了。那个布拉格情报站动用了拉迪斯劳斯自己私库来维持。
所以财富是高效情报机构的重要基础之一。
很显然西里卡老大也知道这种获取经费的方式不可以用在国内，不过这种事情哪怕一开始有某种界限最后也一定会烧到自己的身上。
拉迪斯劳斯在犹豫。
西里卡老大的脸上汗水越来越多，就当他马上要开始请罪的时候，他终于听到了拉迪斯劳斯的声音。
“不要把药品试验基地设在境外，所有驻外机构都只能负责贩卖。定量供应的贩卖，疫苗制造中心和人体医疗试验必须在维也纳进行。”拉迪斯劳斯嘴里吐出来的话超过了西里卡老大最好的期待。
同时他在心中更加崇拜自己的君主了。‘药品试验’真是天才。
拉迪斯劳斯最终下定了决心，如果直接让各个情报站进行产销一条龙，这些情报站迟早会变成纯粹的黑社会集团，不再会忠于维也纳，只有控制住上游才能维持住团体的整体性。
相比如何维持这个组织，道德问题真的不是问题，在李迪的记忆中，一个帝国可以为了贩卖毒品而公然发动战争，自诩为进步的制度在利益面前就是一坨翔，自诩为文明的议会，彻底暴露自己肮脏的本质。
然而这个肮脏帝国最终也不是因为道德败坏而灭亡的。
只是一个地缘优势无以伦比的国家，摆脱了它的殖民统治，并取代了它的地位。
任何道德对于帝国的兴亡，其价值都是有限的，掌握了财富掌握了信息才能掌握世界。
“你的那个部下来见一见我，然后回维也纳去吧，不过你还是做这件事的总负责人，对于境外机构到底怎么运作，你可以在我们到达奥格斯堡后给我一个全面的计划。”拉迪斯劳斯对于解奥格斯堡之围很有把握，如今他的军队已经非常接近奥格斯堡了，可以确定起义者依然没有夺取这座城堡。“还有等会你带上富格尔先生，他说有和城里联系的办法。”
拉迪斯劳斯心中一直有意把情报机构分拆，对内对外分拆为两个机构，这是李迪世界最终形成的经验。
只是因为没有这样的资源，现在机会来了他当然不会让一个情报机构继续垄断奥地利的情报，毕竟情报从来是政治斗争中的硬通货。
离开拉迪斯劳斯帐篷后，西里卡老大雄心万丈。
“你个杂碎交了好运了，立刻去拜见奥地利代理红衣大主教殿下吧。”
在那个有特殊制药天赋的家伙幸福地晕晕乎乎地走向拉迪斯劳斯的帐篷后，西里卡老大还兴奋了几分钟才开始布置今天的侦查任务。
几个部下在听他下命令时，都是能感受到自己的领导的情绪正处于罕见的高点，他提出了充满攻击性的侦查计划。
不仅仅要探查对方的营地，还要抓一个舌头来拷问情报。
第二百五十二章 大法官的情报
当西里卡老大离开驻地向着起义军营地出发时，拉迪斯劳斯已经听完了未来的“奥地利药剂大师”的自述。
“好好做，就不怕没有前程，哈布斯堡家族富有四海，不知道有多少荣华富贵只待你用功劳来换。”眼前这个人的灵魂似乎都蒙着一层灰，作为曾经的李迪，拉迪斯劳斯也许是世界上最恨毒品贸易的人，不过再丑陋的东西如果可以为奥地利所用，那么就不是丑陋的。
拉迪斯劳斯并没有让个人的好恶影响作为君主的判断力。“下一批的战利品马上就要启程返回奥地利了，你也跟着一起回去吧。走的时候去问书记官讨一封信，交给马基雅维里司库官阁下，你自然会得到必要的资源的。”
送走了踌躇满志的制毒者，拉迪斯劳斯摇了摇头，国之大事唯戎唯祀，要让自己祖先神的牧师给贩毒活动开道总归是不体面的事，该怎么和宏愿骑士的牧师说是一件麻烦事。
不过想要做事就要有资源，没有经济那么任何雄心都是空想，拉迪斯劳斯自信可以通过利益来让宏愿骑士的牧师兼职一下散手。
正当拉迪斯劳斯在思考的时候，卫兵报告霍亨索伦大法官求见，虽然因为他的地位和资历拉迪斯劳斯再三告诉他是他可以不用通告直接入见的，但是能够爬到这个位置的人实在是够谨慎，不到真正紧急的情况他是不会使用这项特权的。
“大主教殿下，这三天来有十几个支持帝国的骑士带着自己的部下请求为您效劳。”并不是所有经济困难的骑士都选择了参加起义。当然有部分骑士选择了忠于传统势力，招纳他们是霍亨索伦大法官的工作。
“只有十几个吗？”拉迪斯劳斯有点惊讶。
“是的。殿下，大部分骑士都选择了参加叛乱。”霍亨索伦大法官无奈地说道，“少数拒绝一起加入的，也在第一时间受到了猛攻，这些骑士大部分都是逃亡者。”
“无论如何，只要这些骑士来参加了平叛，那么他们的领地就得到了帝国的保证。”拉迪斯劳斯再次申明了他的许诺。
“不过补给情况倒是比想象中好一点，昨天洛特林根自由市代表送来了三口猪五十只鸡还有一千磅小麦一千磅燕麦。”这些夹杂在封建贵族领地里的拥有帝国颁发一定主权的自由市镇大多数非常支持哈布斯堡家族。经过这一次叛乱他们的一些司法和财政权力需要再次得到维也纳的认可，同时他们对于将要被没收的叛乱贵族的领地也怀有野心。
他们提供的这些家畜对于奥地利士兵的士气很有帮助。
“感谢他们的忠诚，除了劳军用品，还有没有什么有用的情报呢？”不过相比让士兵能大吃一顿，拉迪斯劳斯还是更关心军事情报。
“战略上层面上有一些有用的，各个不同的渠道都证实了，西面黑森和莱茵…普法尔兹这两个重要诸侯领地内的情况和巴伐利亚差不过。巴登公爵最惨他被赶出了他的驻地卡尔斯鲁厄，最糟糕的的消息是老皇帝马克西米连陛下的女婿海尔封斯坦伯爵可能被俘并被残忍地虐杀了，我们的符腾堡领地情况也不妙，叛军很可能攻破了斯图加特，不过萨扎斯坦殿下应该可以消灭他们。”霍亨索伦大法官不动声色地用吹捧话，尽量避免拉迪斯劳斯派给萨扎斯坦援军。“不过战术上。他们提供不了什么细节。有人声称光是包围着奥格斯堡和乌尔姆的叛军就有十万人，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萨扎斯坦殿下的信使最近是怎么通报的？”拉迪斯劳斯对于沿着阿尔卑斯山作战的萨扎斯坦不抱太高要求，他只能控制住蒂罗尔和施维兹的局面就可以了。
“从维也纳来的战报看，萨扎斯坦殿下应该还控制着蒂罗尔的首府因斯布鲁克。”霍亨索伦大法官对于如何压低对手的功劳相当内行，事实上萨扎斯坦相当迅速地摧毁了蒂罗尔起义。压缩了起义规模没有让事情失控。
此时此刻，萨扎斯坦正在恢复补给。准备出击符腾堡地区呢。
然而独当一面虽然是很大的信任，可是不能紧跟君主行动确实也有很大坏处，霍亨索伦大法官能够不动声色地减少他的功劳，当然实际上大法官只是配合着，这种行动实际上是留守维也纳的马基雅维里司库官主导的，他发给拉迪斯劳斯的情报里虽然没有一个字的假话，但是这位善于写舞台戏的政治家也很懂得如何压低读者的情绪，拉迪斯劳斯从胜利中也感受不到多少正面情绪，似乎困难是微不足道的，胜利是理所当然的。
只不过拉迪斯劳斯从伟大导师的助手那里很清楚地了解了这场农民战争在阿尔卑斯山北麓的剧烈程度，所以派出了自己的头号干将并给他配备了大量高级武力。
他清楚任何军事行动都会有许许多多的困难，任何胜利都绝不对是轻松的。
不过他也无意阻挠自己部下的较量。
“宗教诸侯们领地的状况呢？”这些西瑞克目前难以保护的势力范围，引起了不少窥视，奥地利当然也在其中，而且因为红衣大主教和皇帝代理人这种双重身份带来的便利，拉迪斯劳斯很是期待自己能够得到的好处。
“情报相对比较少，这说明相比封建诸侯这些大主教和主教们的境遇要糟糕的多。”尽管霍亨索伦大法官话只说了一半，但是班恩的牧师显然对占据高位的西瑞克牧师不会手软。“目前的情况下，没有消息就是坏消息”
不过这对拉迪斯劳斯来说不一定是坏事，失去原有秩序的地方越多，需要帝国皇帝和真选教皇重新承认名分的空间就越大。
拉迪斯劳斯同时和皇帝费迪南德和真选教皇美第奇的关系，将非常有价值。
更不要说很多在符腾堡和蒂罗尔内部犬牙交错的小领地，还有几个被起义军彻底摧毁了的主教领地完全可以成为奥地利大公国的一部分。
当然这些好处只属于拥有正义的一方，也就是说武力强大的一方。
第二百五十三章 良好的环境有利于工作
污水横流，恶臭冲天。
哪怕是在上风处，也不可避免地能闻到想象的到起义军的营地是一个可怕的粪便和尿液的地狱。
这就是那些所谓种下种子的人的营地，由此可见拉迪斯劳斯要收获的可不是什么善果。
此时西里卡老大和他的几个部下就摸到了这个污秽营地的外围处，观察敌情并伺机抓上一条舌头。
西里卡老大和他的部下本来都是出身于阴沟中，在腐烂和肮脏的世界讨生活的坏种，可是此时却对这个环境感到有点不适应。
奥地利军的营地虽然因为人多马杂难免也有许多垃圾，可是相比这里真是一个有洁癖的小姐的闺房。
拉迪斯劳斯扎营中最关心的问题就是挖厕所，他把防御和粮草的问题都交给霍亨索伦大法官和卡萨诺骑士，只有这个问题他亲自来抓。
拉迪斯劳斯亲自在营地布置图上加上了三十多个厕坑，做到士兵每百人一个坑，军官十人一个坑的超高标准，当然不是在拉迪斯劳斯看来，这个标准在他看来当然不算高。
另外还给每个连队的军法官增加了一个部下，以便于有足够的人力捉拿随地大小便的士兵。
惩罚是很严厉的，要么扣掉半个月的军饷，要么在接下来行军的日子里挖一个月的厕坑。
就目前来说，挖坑的人手倒是很充足，日程表已经排到了半年以后。
这种奇怪的关心重点让拉迪斯劳斯得到许多不雅的绰号。不过这种程度的冒犯即使是西里卡老大也没有向自己的君主汇报，拉迪斯劳斯不会在乎的。
而且西里卡老大自己也不是完全理解那些挖得那么深。还仔细规划了位置的厕所的意义。
不过现在到了起义军的营地，他确实感受到了反差，他和他的部下都已经习惯了清洁的营地了。
哪怕他们还不是很理解拉迪斯劳斯所说的“卫生”上的好处，光是气味和环境的差距，就显示了职业军团和乌合之众的区别。
拉迪斯劳斯强调这种制度有利于避免疫病并加强部队的士气，长期生活在腐烂恶臭的环境里谁还能保持高昂的情绪？
当然，好处还不止这些，西里卡老大此时还发现。如果士兵不是随意找个地方蹲号，他抓俘虏也会比较麻烦。
这一次西里卡老大，找了树林里一个相当不错的隐蔽处。
这里附近已经到处是各种粪便，他们把一小块地方清理了一下，然后各自埋伏起来，等待客人上门。
因为这是污秽环境中罕有的一小块净土，因此很自然地非常吸引人。
中午之前。西里卡老大已经顺利地抓住了两个倒霉蛋，他们刚脱下裤子就被打晕。
当然相比西里卡老大的一番招待，把屎拉在裤子里无论如何不算一件倒霉事了。
他们在被割喉前，受到了不小的折磨。
这还是因为他们明显是没有多少情报可以提供，所以死的还不算很痛苦。
“这个叛贼根本数不清二十以上的数字，他妈的很多很多。他妈的漫山遍野。”一个负责拷打的哨探相当烦躁，在恶臭中折腾了半天几乎没有有用的信息，他狠狠地踢了已经咽气的农夫一脚。
“无论如何，我们知道了他们的武器装备情况，应该比萨尔兹堡的那些叛贼都要差得多。”两个农夫身上愣是没有找到丁点铁片。木质的草叉，石质的刀型物。“还有这身衣服。屁股都露出来了。”
至于盔甲，连屁股都露出来的起义军显然更是没有的。
“也不要大意，可能这些是新近加入的，这些叛军是以骑士为核心的，肯定有一些是有武装的。”西里卡老大却不愿草率地向拉迪斯劳斯汇报。“我们再等一会，想办法抓一个穿的整齐点的。”
然后西里卡老大指挥自己的部下把尸体丢进早就观察好的一个动物挖出来的坑里，然后把那个天然厕所再次打扫了一番，等待下一个看上它的人。
又折腾了一下午，又拷问并杀死了三个来方便的可怜虫，依然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当然也不能说全没有，折腾了一整天下来，郁气极重的西里卡老大直接对第五个倒霉蛋使用了自己可怕的眼睛，跳过肉体直接折磨对方的灵魂，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起义军中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是不用离开营地方便的！
作为特权，他们可以直接在营地里……
天色已经很晚了，而且这么多人如厕不归，哪怕再是乌合之众也该引起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