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士皇族- 第142部分

“法军伤亡无算，我军损失微乎其微。”虽然拉迪斯劳斯通过暗示自己术士皇族身份的手段来施加压力，但是这位使者是佩斯卡拉侯爵的亲信还是坚决地秉持了自己主人的意志，不肯分享任何情报。

看来佩斯卡拉侯爵想要独享这次胜利的荣誉。

而作为要求奥地利军不要进入萨伏伊公国分享战利品的回报，佩斯卡拉侯爵可以给拉迪斯劳斯说几句好话，不指责他行动迟缓。

其实拉迪斯劳斯并不是很在乎费迪南德陛下的观感了，毕竟法军如今威胁的米兰是他的属地。于情于理他都没有拖延的理由。

他也真的没有拖延的意思，只是没有特别快速地行军而已。

担心五千奥地利军到达让自己失去兵力优势，也确实是法军统帅劳特克侯爵仓促进攻的唯一理由。

不过拉迪斯劳斯也无意和佩斯卡拉侯爵争夺这场胜利和接下来降服萨伏伊公国的功劳，正如前面所说的，他和费迪南德不是君臣关系，完全控制了奥地利国务会议的拉迪斯劳斯并不需要费迪南德的欢心。

“那代我祝贺佩斯卡拉侯爵的胜利吧，不过萨伏伊公国方面……”拉迪斯劳斯本来想要提醒一下佩斯卡拉侯爵萨伏伊公国仅仅是被迫降服，但是没有阻止法军撤退说明其实还是支持法兰西王国多一点，不过他最后决定还是不说了，如何对待萨伏伊公国是费迪南德的权力范围。他还是不要越俎代庖为好，虽然他不需要费迪南德的欢心，但是为了哈布斯堡家族共同的利益还是不要主动引起不满的好。“算了吧，再代我祝愿佩斯卡拉侯爵再建功勋。”

虽然佩斯卡拉侯爵信心满满自认为依靠自己的军队就足以解决问题，但是拉迪斯劳斯并没有立刻回国，而是率军南下利古里亚城。

这一次安德烈…多利亚海军元帅并没有撤退，而是选择了坚守城市，毕竟奥地利军根本没有上一次西班牙军的规模和战斗力。

而且色西亚河之战也不是比克卡之战那样的大胜，通过西里卡老大对战场的观察和其他情报的分析。萨扎斯坦和弗伦兹贝格都认定法军的损失不超过两千人，而根据留下的伤兵萨扎斯坦估计西班牙军的损失也在一千人以上。

拉迪斯劳斯有点奇怪了这只是一次普通渡河失败吗。双方各自损失不小，根本不是决定性的战役，这点损失就让劳特克侯爵不顾一起地逃回法国本土去了？

难道法军的规模其实不是那么大？

又或者是一次诈败，想要把西班牙军引入萨伏伊公国？

拉迪斯劳斯对于局势的猜测让他南下的速度慢了一点，他一直戒备着准备去救援可能需要支持的西班牙军，这个了安德烈…多利亚更加充足的时间准备防御。

又过了几天，法军撤退的真是原因才为拉迪斯劳斯所知，是波旁公爵在弗朗什孔岱重创了那支法军偏师。

得到了费迪南德陛下一定支持的波旁拥有超过六千士兵，而法军指挥官以为弗朗什孔岱地区没有大军。将自己的近万人马平均分配在两座城堡下，给与了波旁公爵各个击破的机会。

目前波旁公爵已经率领“法兰西和平建国军”南下，会和了佩斯卡拉侯爵的部队准备攻入普罗旺斯地区。

虽然拉迪斯劳斯认为先占据萨伏伊并且换一个弱势的萨伏伊家族成员当公爵才是目前比较好的策略，并把这个观点用信件的方式告诉了费迪南德陛下和佩斯卡拉侯爵，但是他信使到达的时候，佩斯卡拉侯爵已经被急不可耐地波旁公爵拖走了。

拉迪斯劳斯没有得到进兵的邀请，因此并不方便进军都灵。他已经得到了米兰，如果不请而入会引发危险的揣测，而且佩斯卡拉侯爵也留下了数千人在萨伏伊公国确保退路。

因此拉迪斯劳斯决定还是去包围自己的舅舅兼便宜丈人算了。

是该让首鼠两端的安德烈…多利亚表明态度了。

1524年6月19日，拉迪斯劳斯作为恶客回到了自己的故乡。

“上次西班牙军撤出这里的时候。怎么没把城墙拆了呢？”拉迪斯劳斯看着依旧完整的利古里亚城防，问起了当时的西班牙首相萨扎斯坦。

“虽然撤退的时候时间紧张，我们还是拆了相当一部分城墙。”萨扎斯坦解释道，“东段应该是重修的。”

‘为了保护自己效率还真是高啊。“拉迪斯劳斯不禁回忆起了自己当年在多利亚和西博两大家族间奔走想要整修城墙的艰难，真是物是人非啊。

“这几天里他们动员了规模不小的部队，我还以为安德里…多利亚元帅会接受野战呢。”弗伦兹贝格颇为遗憾地说道。

“如今西班牙外洋舰队没有进行战略集结，现有规模对于集中在利古里亚的法兰西…利古里亚联合舰队没有必胜的把握，只要海路通畅，哪怕陆地上完全被切断了利古里亚共和国在经济上受到的损失也很有限。”萨扎斯坦一边说，一边看着拉迪斯劳斯，在见识了奥斯曼帝国海军的实力后，费迪纳德一世对于西班牙海军的保护更加严密了。

“隔断贸易总归是很大的损失，这几年里利古里亚共和国饱经兵祸，哪怕是我舅舅的威望也要压不住了吧，我来这里总归要让他出点血。”拉迪斯劳斯望着自己的家乡，眼中露出毫不友善的目光。

第二百七十一章　多利亚父子

利古里亚的议会和拉迪斯劳斯离开的时候差不多，称得上庄重典雅体现了一个强大共和国的威严。

只是短短几年物是人非，曾经的主宰西博家族已经落魄他乡只剩下最后的苗裔，而当时受到压制，处处不利的多利亚家族，如今却是这里无可争议的主人。

当然有一点没变，如今的执政家族和西博家族一样内忧外患。

执政官宫的密室中，西博父子曾经密谋对付拉迪斯劳斯的地方，多利亚父子正在研究着类似的问题。

“父亲大人，我们可以组织起来超过一万人，其中五千是身经百战的水手，完全可以出城和拉迪斯劳斯那小子野战的啊。”米洛…多利亚对于拉迪斯劳斯收了那么多钱，睡了他的妹妹还要来围他的城相当不满。

“不可如此称呼哈布斯堡红衣大主教。”虽然只有父子两个人，安德烈…多利亚还是不允许儿子冒犯一位哈布斯堡家族的成员。

“父亲，那个小子狼心狗肺，多年的养育之恩就不提了，收了我们那么多钱现在居然还来围城。”米洛终于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他多少还是有点关心自己家人的。”也不知道妹妹在维也纳是不是真有她信上说的那么好，是不是受了委屈没有告诉我们。““糊涂，拉迪斯劳斯和我们的协议又不包括和平协议，对你妹妹他怎么会为难。”安德烈…多利亚虽然这么跟儿子说，其实英雄如他心里也曾经抱有过期待。直面兵锋从来不是易事。

‘真是没想到，我把你教育地这么好’，把对对手的赞叹放在心里，安德烈…多利亚振作精神：“不要再提出城野战，这一次整修过的城墙和城里囤积的物资哪怕围城一年也不成问题，那些水手是我们多利亚家族最宝贵的财富，不到万不得已我绝不会将他们投入陆战。”

“那就这么和拉迪斯劳斯耗下去？也不知道法兰西这两年怎么搞的，怎么被拉迪斯劳斯他们见一次打一次。”利古里亚方面对于法军的消息更加迟钝和模糊一点，根据佩斯卡拉侯爵的宣传法军主力又遭到了一次彻底的惨败，不过他们要是知道了波旁公爵换了阵营之后立刻犹如神助。只怕更加要无法接受了。

因为瑞士人蠢行导致的比克卡之战的惨败波旁公爵的名声算是糟透了，这一次应该能够稍微挽回一点。

“我们不去管它，只要守住了利古里亚城，这欧罗巴的棋盘之上就不怕没有我们的位置。“安德烈…多利亚对于法兰西王国的忠诚自然是非常非常有限的，他只忠于多利亚家族，或许对利古里亚共和国也多多少少有那么点感情。“关键是要保持自己的力量和独立。”

“您是说城里的两千法国佬？”这支驻军作为法兰西王国宗主权的证明为弗朗索瓦国王获得了很多好处，利古里亚共和国不仅仅在关税和海运价格上要给与法兰西商人优惠，好几个议员的位置也坐上了法王仆从的屁股，导致这一切的两千法军可以说是多利亚父子的眼中钉肉中刺。

“是个机会。不过不要操之过急。”安德烈…多利亚并没有下定决心换边，而且哪怕换边也不想和法兰西王国彻底翻脸。这两年作为法兰西王国地中海海军的统帅，他确实得到了不少好处，受到了弗兰索瓦一世不小的恩惠，他并不想落个太恶劣的名声。“先稳住城防，你给我盯紧了那几个贸易路线主要在陆路的家族。”

多利亚大元帅最后还是秉持小心谨慎的原则来办事，其实他的主义是打定了就不会轻易变得，只是为了再给年轻气盛的大儿子敲敲警钟罢了。

“这一次如果法兰西王国真的再次被打得惨败，不需要我们动手，那么这支部队应该就要调回他们的本土去了。”多利亚元帅真正关心的还是从他手上失去的土地。“我们不仅要把法国人赶出利古里亚城。还要彻底收回科西嘉岛，这是我们多利亚家族对祖国的义务。”

科西嘉岛的归属问题是法兰西王国和利古里亚共和国之间的焦点，这个被割让出去的岛屿是多利亚元帅的心头之疮。

多利亚父子对于城外的拉迪斯劳斯并不怎么担心，虽然出于持重的目的不肯野战但是他们并不认为拉迪斯劳斯能够对这座粮草充足海运难绝的城市造成致命威胁。

不过拉迪斯劳斯似乎不认同他们的观点，他广结大寨，多树旗帜，不仅仅封闭了所有利古里亚城的陆上通道。还将自己的双头鹰旗帜放到了码头区外围，直接威胁着利古里亚城的命脉。

拉迪斯劳斯的姿态让米洛…多利亚对奥地利军数量产生了怀疑，对于情报机构的提供的数字和奥地利军的姿态的不合让米洛大表哥相当紧张，日夜巡视城防。

安德烈…多利亚元帅对于部下要求出城试探的建议统统驳回。严禁出战，但是对于儿子的努力工作他也不反对，任凭米洛全力督促城防。

几日后，利古里亚城中盛传光是奥地利军就有上万，而且还有超过一万西班牙军正在赶来，这支大军是得胜之师士气如虹，一旦到达就要强攻利古里亚城。

再次见到了父亲的米洛倒是没有再次请战了：“父亲大人，看起来我的表弟还真是想要和我们决战啊，他放出这种消息是想要赶在西班牙军到达之前和我们野战然后破城吧。”

“哦，依你之见，这是拉迪斯劳斯在向我们挑战？”安德烈…多利亚元帅让儿子发表看法。

“这种可能性是最大的，即使有其他可能也不值得冒险。”米洛不是确定什么，但是通过各个方案的对比，这就是他选出的最稳妥的应对。

‘自己的大儿子有雄心、判断力也不错应该可以延续家族，只是时代的气运看上去却在哈布斯堡家族那里，利古里亚公爵这个位置还是不坐的好，利古里亚共和国现有的政治体系维持下去对多利亚家族才是最好的。最难的工作，我来替你干吧。’

想了一会下了决定，安德烈…多利亚才对这墙壁的阴影开口道：“西里卡先生，请您转告红衣大主教殿下，地点我来定，时间他来定，我的儿子需要和他见一面。”

第二百七十二章　身价不同的降温挂件

多利亚海军元帅为自己的儿子和外甥选定的会面地点虽然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住人，但是干净整洁，应该是一直有人打扫。

卧室、工作间以及仓库的布局也没有改变，保持了那一次匆匆离去时的状态。

那些曾经寄托了拉迪斯劳斯全部心血的玻璃器皿完好无缺，那些珍贵的炼金材料也依然是用匈牙利文的顺序排列着，虽然没有称重，但是拉迪斯劳斯相信肯定是一分一毫都不差。

站在自己的实验室里，拉迪斯劳斯再次点燃了魔法油灯，取自深海巨兽的脂肪投入其中后散发出一阵极其剧烈的味道，也许有人会很喜欢不过大多数人会觉得恶心，不过拉迪斯劳斯既不喜欢也不恶心，他只是觉得亲切。

用纯金的镊子把玻璃瓶中休眠着的冰甲虫小心地夹起然后投入滚烫的油脂中，静静地看着它苏醒然后翻滚抵抗，再是慢慢地失去生机，最终无奈地融入油脂之中，给油脂添上一抹靓丽的海蓝。

它们是如此的顽强和富于生命力，可惜最终没能熬到自由的那一天。

然后取出含有一点点秘银的白银挂件，撒上一层粉末，接下来拉迪斯劳斯将油脂小心地一点点涂上，然后放入烤炉中。

卡萨诺骑士早就已经把火点燃了，作为高级武士他控制的火候刚刚好。

拉迪斯劳斯完成了这些工序之后，也不回身直接对客人说：“怎么是您来了？”

不转身不是不敬。而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判断力，好在谈判中取得优势。

来人并不是说好的米洛大表哥而是利古里亚城如今的主人，安德烈…多利亚海军大元帅。

拉迪斯劳斯其实也没有提前料到来人会是自己舅舅而非大表哥，只是西瑞克老大刚刚递送柴火时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让拉迪斯劳斯猜到了来人的身份，他好大的胆子。

真正让拉迪斯劳斯惊诧地是自己拥有最强悍个人实力的两个部下都显得非常紧张。

多利亚大元帅本身实力不弱但是也不够让一个“镇国”一个“护国”如此谨慎，真正的威胁是他旁边一个沉默的小个子护卫，这个全身裹在斗篷里的人让两位强者感到了危险的存在。

这个实验室虽然离利古里亚城门和奥地利军的营地都挺远，但是奥地利方面的顶级强者是一个很大的威胁，谁也不敢保证拉迪斯劳斯会不会背信弃义劫持自己的舅舅。

安德烈…多利亚并不是把希望寄托在外甥的良心上。

事实上，安德烈…多利亚自己就会这么干。如果是他有八成把握的话，而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外甥相对更加求稳，不过有九成把握也一定会动手了。

对此同样心知肚明的拉迪斯劳斯明白就是这个护卫让安德烈…多利亚有胆量来到自己的面前，可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魔法油灯不是专门的照明设备，那人的脸上一层晦暗的东西妨碍着视线穿透，拉迪斯劳斯无法看清斗篷下的脸。

拉迪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