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士皇族- 第275部分

“可是这样一支部队很难对付得到了波兰支援的绍波绕依，哪怕无法公开参战，提供一些经济和物资上的支持还是很容易的。”维尔兹堡大主教也主张全力进攻。“波兰虽然有许多问题，但是毕竟很多年没有经历战争了。和莫斯科冲突只蹂躏了立陶宛地区而已。”

丹麦一向是哈布斯堡家族在北方牵制波兰和北方帝国诸侯的传统盟友，可是现在这个盟约无法起效了。

拉迪斯劳斯无法做出决断，到底是投入大军威慑波兰，还是出于财政考虑派出一支有限的部队。

“波西米亚的战事还要持续一段时间，再派出使者和绍波绕依谈一谈，如果他放弃王位，我可以考虑任命他为波西米亚总督，或者在神圣罗马帝国内部给他找一个小领地，当然这段时间强化佩斯的物资储备的行动也不能停止。”

这种提议拉迪斯劳斯自己也不抱多大希望，绍波绕依凭什么相信拉迪斯劳斯日后不会找机会对付他？

这也不是瞎想，拉迪斯劳斯有机会一定会用四轮大马车或者精神病人解决他。

从他接受红衣主教加冕的那一刻起，他就是拉迪斯劳斯必杀之人。

第五百二十三章　第三罗马的风格

“男爵大人，重伤的纽伦堡号已经修补完成并重新下水，这样您就重新拥有五艘战舰了，您真是国王陛下统治国家的双臂之一啊。”

造船厂的负责人对于耶维奇如今更加恭谨了。

耶维奇凭借着在匈牙利战役中的优秀表现，不仅仅得到了男爵头衔，还一举得到了足够的威望。

虽然相比弗伦兹贝格的实力和势力，“双臂”的说法依然是一个完全的恭维。

如今他在舰队内部的人民都可以根据自己的决断，那些弯弯绕绕的裙带关系已经无法再约束他了。

当然必要的关系还是存在的，但是那种束缚已经不存在了。

他最近几天已经严惩了两个在之前战役中表现不佳的奥地利本地贵族家庭的舰长，一时之间，内河舰队风纪肃然。

在造船厂完成了交接工作之后，耶维奇就直接坐着这艘船离开了多瑙岛，他今天带着几个助手要去面见马基雅维里。

不是为了工作，而是他也要考虑结婚的事宜了，虽然作为一个外国人，娶一个德意志本地姑娘会更好一点。

不过耶维奇在反复权衡了得失之后，还是选择了马基雅维里的侄女，今天他就是要去和未来的妻子见一见面，并商量一下嫁妆事宜的。

他今天带了几个亲信从人，以及自己的管家和仆人来，以正式见面来说人数算是少的，毕竟他在维也纳没有其他家人了。

马基雅维里的的府邸在维也纳河边，下船之后可以直接钻进去，一共没有几步路。

所以耶维奇一向是不坐马车的，即使今天带了不少礼物，他也只是让自己的仆人背着罢了。

他和他从人的衣服上都有蓝底金色三叉戟的家徽，这是留里克家族的古老徽记，当他们还在乌克兰草原上放牧时，就用这个徽记了。

虽然各个分支的三叉戟有所不同。比如耶维奇的这一支上的三叉戟比主枝的要简单一些，只有三道弯曲，不过总体风格是一脉相承的。

一路上不少维也纳的体面市民都能认出这著名的王族徽记。

他们都向耶维奇点头致意，他如今也享有维也纳保卫者的荣誉。

走到距离马基雅维里府邸不到五十米的距离上，变故突生。

一辆四马拉大货车，忽然失去了控制，向着耶维奇一行人冲来。

耶维奇险险地避开了冲撞。可是他的从人有一大半都被撞得东倒西歪。

‘真是糟糕，我该雇一辆马车的。’

耶维奇的礼物中有不少来自东方帝国的瓷器，这一下可是糟糕了。

‘好熟悉的味道，我在哪里闻到过？伏特加！危险！’

预警的念头刚刚出现，耶维奇就看到马车上跳下了好几个手持匕首的人，他们眼中的凶光表明这不是一次意外。

一个火球术同时出现。在耶维奇的从人中炸开。

。……

1527年1月的国务会议结束不久，一个新的常驻大使带着国书来到了维也纳。

莫斯科公国的瓦西里三世，希望和拉迪斯劳斯互换大使并从此长期保持联络。

即使是遥远的罗斯平原，奥斯曼帝国的声威亦是赫赫如雷，可是这样强大的帝国居然被小小的奥地利打败了，如今事业当然让瓦西里三世也要想办法加强联系了。

奥地利和莫斯科虽然经常有外交互动，但是互换大使还是第一次。

拉迪斯劳斯并没有出迎。仅仅是在王宫内接见鲁布寥夫大使夫妇。

大厅中，联合王国的贵族们人头攒动，都要看一看这个自称第三罗马帝国的国家的来客。

“您在多瑙河边对异教徒的伟大胜利，真是所有真神信徒的福音，吾主在听到这场胜利后命令全城的教堂一起敲钟为您祝贺。”拉迪斯劳斯相信这个祝贺是真心实意的。

奥斯曼帝国支持的克里米亚可汗常年威胁着莫斯科公国，这些鞑靼人把俄罗斯人作为他们的庄稼，每年都来收割，然后打包送到卡法港。经这个黑海第一商埠卖到黑大陆和奥斯曼帝国。

俄罗斯奴隶在黑大陆需求极大，特别是白皙高大的女人在那里很受欢迎，是一个极其来钱的买卖。

虽然西瑞克和密斯特拉分手时搞得很不愉快，但是相比狄摩高根他们也确实还算有不少共同点。

莫斯科公国的君王和公主偶然也会和信仰西瑞克的欧罗巴君主通婚。

“莫斯科公国在为文明世界东方抵御鞑靼人的威胁，为欧罗巴带来和平和繁荣的牺牲，我们一直铭记在心。”成吉思汗的帝国此时早已经彻底分崩离析，只剩下一点残渣。即使是残渣中比较强的克里米亚汗国也只是奥斯曼帝国的附庸罢了，不过恭维一下还是不会错的。

“我会在最近的将来选择合适的常驻大使前往莫斯科，您的官邸我的大臣已经准备好了。”使者是从诺夫哥德罗出海然后在什切青上岸再来到维也纳的。

诺夫哥德罗这个繁荣的商业共和国在五十年前，被瓦西里三世的父亲征服。这是莫斯科成为全俄罗斯主宰的第一步，虽然那座城市本身因为莫斯科军的屠杀和抢劫如今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繁华。

他一上岸，波拉美尼亚公爵就向维也纳派出了使者，因此霍亨索伦大法官已经为他选好了大使官邸。

拉迪斯劳斯很喜欢大使的这个路线，这顺便帮他扩大了联合王国在北德意志的声威，一路上的波拉美尼亚公爵和勃兰登堡选帝侯显然都会因此对维也纳的力量加深印象。

更不要说，这位大使的出现，为解决波兰问题提供了一个新的选择。

在李迪的位面上，奥地利…俄罗斯同盟最终打破了东欧的传统格局，摧毁了波兰…立陶宛联邦并重创了奥斯曼帝国。

虽然拉迪斯劳斯不认为此时他能和莫斯科公国达成什么攻击性的协定，但是仅仅是这种可能就有可能给他带来利益。

递交国书进入内室之后，拉迪斯劳斯单独接见这位大使，他立刻就说起了正事。

“国王陛下，在我出发时，您失去了妻子的噩耗还没有传到莫斯科，所以我主并没有授权我向您提亲，不过我已经向莫斯科派出联络人要求这一权限。考虑到您这样的英雄人物是任何女士都期望的良婿，因此我早一点向您介绍一下敝国公主也没什么问题，因为叔祖父是一个画家的关系，在下也略通美术因此在旅途中根据记忆做了一副公主的画像，敝国公主瓦拉莲娜是前任大公伊凡三世的遗腹女，公主今年二十二岁，貌美纯良……”

第五百二十四章　补偿

虽然对于莫斯科的公主没有什么兴趣，不过拉迪斯劳斯还是很赞叹这位大使的多才多艺。

虽然画上笔锋简洁，但是这位大使笔下的公主，青春靓丽之形貌跃然纸上。

“真是了不起的杰作，您的技艺让我印象深刻。”

“确实如此，公主殿下是魔法之母的杰作。”

“哈哈。”拉迪斯劳斯其实是在赞美画作，不过鲁布寥夫大使则机敏地称赞了公主。

拉迪斯劳斯和大使会谈进行得非常愉快，虽然双方都知道其实联姻的事情机会不大，但是这不妨碍他们因此展开话题。

玛丽作为女主人和大使夫人也交流得很愉快，大使在旅途上完成的其他几件素描让玛丽也映像深刻。

拉迪斯劳斯的心情因此难得愉快，所以当琼斯打断了他的外交会面要求见面时，他心情很不好。

更诡异的是，琼斯居然直接就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什么。

可是琼斯的情报实在是太重要了，拉迪斯劳斯一下子被惊得转过头来盯着琼斯，直到对方再次点头，拉迪斯劳斯才确信自己没有听错。

“大使阁下，就在半个小时前，我的内河舰队司令从一次刺杀中死里逃生。”拉迪斯劳斯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大使。“敌人准备充分，手段凶狠，杀死了他好几个从人，他本人也受了重伤，只是因为马基雅维里阁下正好在等待他所以提供了支援，因此才才侥幸生还。”

“哦？竟然有这样的事？！”鲁布廖夫大使看上去也非常惊讶。

“这么说来，您肯定不知道，我的内河舰队司令是耶维奇…留里克吧？”拉迪斯劳斯知道对方的态度了。

“留里克？这不是恰好和敝国王室一个姓氏吗？难道他就是那位流亡在联合王国的敝国王子？”这位大使看来不仅在美术上有天赋，其实作为演员也不错啊。

‘如此简单粗暴，这还真是老毛子的风格啊！’

拉迪斯劳斯不禁在心里感叹。

“请您相信，在今天这个大好日子里发动对耶维奇阁下的袭击，只能是某些希望离间我们两国关系的敌对势力的阴谋，比如波兰或者奥斯曼。”这位大使毫不客气地乱盖黑锅。然后毫无愧色地继续说道。“耶维奇阁下是敝国君主的侄子这一点我们早就知道，只是不知道他如今得到了您的重用，在出发前，我的君主就一再向我强调到维也纳之后，一定要前去看望他的侄子，并且解决王室内部的一些分歧。”

显然，暴力解决永远是这些俄罗斯人的第一方案。如果不行，那么才会有第二方案。

“敝国君主委托我向耶维奇阁下提议，他放弃对莫斯科公国的一切要求并放弃留里克的姓氏和家徽，敝国一次性补偿他十五万塔勒。”大使的提议相当有力，十五万塔勒这个数字在国与国之间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了，补偿给个人是很有诚意了。

这个数字足以在神圣罗马帝国内部买一块绝嗣贵族的小领地或者破产的市镇。也许还有一个公爵的称呼。

虽然理论上要得到皇帝和帝国议会的准许，实际上哈布斯堡家族的先主在这方面的态度也是有钱就行。

但是这个很有诚意的出价是在刺杀之后，这就很让人倒胃口了。

“这件事我不能越俎代庖，需要您去和耶维奇阁下谈，如果他目前能说话的话。那么大使阁下，我要先去看一看耶维奇阁下。”拉迪斯劳斯说完之后立刻送客，再好的私人观感也不能妨碍国事。莫斯科公国如此行事真是太粗鲁了。

他们完全可以再等几天，或者提前几天吗！

拉迪斯劳斯胡思乱想着，虽然换个日子实际上对两国关系的伤害也不会有帮助，不过多少会让拉迪斯劳斯可以不用当场赶人。

。……

“我的叔叔要我放弃我的姓氏，并会因此给我十五万塔勒？”

玛格丽塔把莫斯科大公的条件告诉了躺在床上的耶维奇之后，微微紧张地看着他的表情。

虽然拉迪斯劳斯自己都不愿意出面，但是玛格丽塔知道自己的男人其实是希望耶维奇能够接受这个条件的。

耶维奇没有立刻回答，虽然答案早就在他的心中。但是真的到了这一刻的时候，他还是下不了决心。

姓氏是父亲留给他最后的遗物，是他和故乡仅存的联系。

放弃了留里克的姓氏，就是放弃了半生的挣扎和蹉跎所凝聚的记忆。

耶维奇把目光转向了床边一直保持沉默的马基雅维里。

今天要不是马基雅维里出门迎接耶维奇，他就死定了，这个强大的班恩牧师打破了莫斯科刺客的围攻。

马基雅维里始终没有说话，不过此时他对着耶维奇重重地点了点头。

马基雅维里的眼中射出坚定、决绝的光芒。

‘当断则断。’

“如果您需要再考虑一下。和马基雅维里司库官再商量一下的话，我可以回避。”玛格丽塔一边说，一边就要退出房间。

“不必了，侯爵夫人。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一个没有意义的字符，一个永远不能实现的梦，瓦里西大公愿意出十五万塔勒买这么一件没用的东西，真是太乱花钱了，不过既然他非要把钱丢进我的袋子里，我也就不客气了。”

耶维奇发出让玛格丽塔感到压抑的笑声，她能听到这个来自东方的流亡王子的灵魂正在发出嘶声力竭的哀鸣。

这些男人癫狂地追求权力，他们在此过程中毫不犹豫地伤害别人和自己，玛格丽塔见识过这种癫狂。

无论如何相比查理五世和拉迪斯劳斯的癫狂，耶维奇的病情似乎要轻一点。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那个寒冷国度的游戏规则更加残酷，坚持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他别无选择。

“我可以回复国王陛下，您从此以后就是纯粹的联合王国的臣子了，我可以这么回复吗？”虽然耶维奇已经表明了态度，不过玛格丽塔需要他亲口说出无可置疑的答案。

又是一阵沉默之后，他嘶哑地说道：“是的，我的一切属于也只属于术士皇族，你可以这样回复国王陛下。”

玛格丽塔的话比刚刚那个刺客的匕首，扎得他更痛。

虽然很多年前从理智上就不抱希望了，但是这一刻真的到来的时候，依然是痛彻心扉。

“那么国王陛下会为您找一个合适的德意志贵族称号，有哈布斯堡陛下的帮助，我想十五万塔勒足以买下一个在帝国法院上挂着的绝嗣领地了。”十五万塔勒确实足够买一块领地，但是富有到极点的大商人用这个价格是买不到带有侯爵或者伯爵称号领地的，必须有足够分量的大诸侯支持他。

控制了波西米亚的拉迪斯劳斯显然是最够分量的，他的选帝侯位置已经得到了帝国议会的广泛承认。

“请务必代我感谢国王陛下。”

“不必了，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