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魔前传》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棋魔前传- 第10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虽然两个人是在人群外边说话,但楼道再宽能有多宽,两个人又不是耳朵咬着耳朵,自然有些耳尖的小学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到底,王一飞说要让你三个子呢!”没有不透风的篱笆墙,很快,这个最新情报就传到另一边被众多小学生围在当中的陈道的那里。

“让三个子?哈,真是有骆驼不吹牛!”

“那是因为吹牛不上税!”

“陈道的,他到底是什么人,你以前和他下过棋吗?”

“切,肯定是想在女孩子面前逞能!”

各种议论声顿时响起,有怀疑的,有气愤的,有挖苦的,也有惊讶的。

被围在各种声音当中的陈道的脸上是红一阵,白一阵,心里的气是一股一股地向上冒:假如之前王一飞轻易同意和自已下棋还仅仅是轻视,那现在说让自已三子就根本是无视自已的实力!而更加可恶的是,这句话还是和朱慧妍说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真要是让三个子,我就把你打的满地找牙!”陈道的在心中暗暗誓。

“王一飞,还有那个小胖子,到这边来。”没过多长时间,搬桌椅和拿棋具的张磊和严征回来了,把东西在楼道尽头的窗口前摆好,两人上伸手招呼道。

呼啦啦,十几个小学生蜂拥而至,很快便把这张桌子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地围了起来。

“王一飞,要让几个子?”张磊问道:他和王一飞下棋都要被让两子,因此理所当然把王一飞视为上手。

“三个。”王一飞简单答道。

“啊,真是让三个子啊!”除了张磊和严征,现场这么多人中恐怕谁也没想到王一飞当真是敢说敢作,还真提出让三子的要求。

“我们俩是第一次下棋,凭什么他就要让我三个子?”陈道的是据理力争,这是面子,不争不行。

“呵,连我们和他下棋都要让两个子,让你三个子算是够客气的了。你到底下还是不下?”张磊笑道:以当时那天的情况看,王一飞让任何一位校队成员三子尚且是游刃有余,这个小胖子的报名栏备注上写的只是业余二段,那还不更是小菜一碟儿。

“下就下!”高年级学生了话,陈道的也不敢不听,反正只要把棋下完就知道谁在吹牛皮了。

“啪,啪声脆响,陈道的重重地把三颗黑子拍在棋盘之上,随后双手抱在胸前静静等待着对方的落子。

第二百五十七章 冷招

王一飞占左上小目空角,陈道的在右边布下三连星,白棋左下小飞挂,黑棋单关跳,白棋右上再挂,黑棋还是单关应。

从这几招的应对过程来看,陈道的的想法是尽量把棋走得简明一些,让对手找不到挑起混乱的地方:让三子的优势是非常大的,有些缓招并不打紧。

白棋隔四拆回,王一飞在棋盘上边布下迷你中国流。

陈道的左上角单关高挂:对于中国流布阵的进入方法很多,而高挂则是最常见也是最容易把握的。

白棋飞起,黑棋三三入,白棋二路扳,黑棋退,白棋虎,黑棋小飞拆一。

这些变化都是教科书上所记载的标准进行,即便不是最好肯定也不会是最差,真正重要的是后续的攻防。

白棋上边五路跳起,这是一子两用的好手,一方面攻击左上黑棋,一方面补强现在显得有些空虚的拆四。

陈道的在左边五路靠:他还是惯彻之前的布局方针,尽早安定各处,不给对方以搅乱局面的机会。

白棋扳,黑棋退,白棋再压,黑棋跳出头:在不知不觉中,白棋左边的阵势膨胀了起来。

白棋二路托,趁着黑棋此时还没完全安定的瞬间王一飞机敏地试探应手,而就是在这种地方看似小巧的地方往往体现出一名棋手的才能。

黑棋内扳:外扳官子虽然不损,但被白棋顺手断打后上边拆四的打入也就不复存在了。

黑棋既然肯退让那当然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白棋顺手四路一夹逼对方粘住,经此交换多多少少缓解了一点黑棋打入拆四的严厉性,然后在下边三路挂入破坏黑棋的阵势。

陈道的二间高夹:他的想法是逼迫这一颗白子向中腹逃出,然后借攻击顺调侵入左边白空破掉这里的成空潜力。

应当说这是非常正常,也非常合理的布局构思,虽谈不上有多高明,但至少也属于那种可以打到九十几分的正解。

但是,王一飞对布局的理解已经超越常识:没有去逃下边打入的一子,白棋直接在左边六路高高飞起!

气魄!

对这一招只能用这两个字来形容。

将打入一子放在那里不管而强撑左边模样,王一飞的态度摆明就是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四路压!

陈道的要让对手知道自已的拳头有多硬!

白棋扳,黑棋长,白棋三路长,黑棋挡,白棋贴,黑棋扳,如果照搬角上二间高夹脱先定式的话,白棋此时应该愚形弯出,黑棋二路顺手飞后再补住外边断点,这几颗白子不仅形重而且缺乏眼位,黑棋的攻击显然是顺风满帆。

所以白棋五路扳,反击。

正常情况下,黑棋应该闭着眼就断上去,接下来白棋就地做活,黑棋封取外势。但是,白棋先前六路大飞的的一手让陈道的迷惑了:白棋在作活以前肯定会先把黑棋冲断,被断在外边的几颗黑子对杀够不够气呢?如果没那颗子自然是白棋不行,但问题是现在那颗白子的的确确正摆在棋盘上。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句话谁都知道,反过来,穿鞋的却往往怕光脚的。

陈道的心虚了。

算不清楚这里对杀结果的他最终选择了中腹虎住补断:既然算不清楚那就退一步好了,反正三个子的优势大得很,只要自已不出大错就行。

白棋五路虎:现在既然不断,后边你也就别想断了。

黑棋跳,陈道的还不想让这块白块马上安定。

白棋三路夹,黑棋虎挡,白棋打吃,黑棋接住,略做加强之后,王一飞冲断反攻。

对白棋的反击陈道的也早有心理准备,中腹虎,一边压迫下边白棋一边走畅自身:这几颗黑子出头在外,没那么容易被攻的。

白棋扳,黑棋长,白棋压,黑棋再长,中腹连走三手以后,看出来白棋似乎真拿这几颗黑子没有办法,而只要这几颗子不出问题,黑棋两子以上的优势只多不少。

难道王一飞真的技止如此吗?

左下六六空接,白棋的落子很快给出了答案。

冷招。

在这颗子落在盘棋之前,没有谁想到还会有这么一招,除了王一飞自已。

棋子的厚薄是相对的,当白棋加强了自身之后,左下角三颗黑子的黑子的死活也就成了问题。

三路并,陈道的选择了最坚实的补法:若是被白棋点到了三三,不要说生死未卜;就算是侥幸活出来,双方实空上的差距也没了。

白棋中腹扑入:图穷匕现,这才是真正的杀手。

第二百五十八章 一招失误

精华已竭多堪弃,劳逸悠关少亦图。

这句话是说在一盘棋中,棋子价值大小并非是由棋子数量的多少来决定,而是由其所起到的作用来决定。

白棋所扑的是三子棋筋,这三颗黑子如果被吃两块白棋就连到了一起,单纯目数上的损失虽然只有六目,但被提通以后白棋整体之厚已经不能用铜墙铁壁来形容了。

所以,陈道的必须要逃出这三个子。

黑棋提,白棋打吃,黑棋接,白棋再打,黑棋再接。

既然三个子都不能丢,那七个子就更不能丢了。

只是这样一来,原本看起来眼位非常丰富的中腹黑子只是一眨眼变被打成了一团饼。

白棋中腹压,黑棋只能长头,白棋再飞,白棋的攻击顺风满调。

对王一飞而言,一次机会就足够了。

中腹飞到之后,黑棋右边三连星的威力基本烟消云散,而中腹一团黑子棋形凝重且缺乏眼位,因此客观地说,黑棋三子的优势已经不在。

短短六十步棋刚过就失去了让子优势,这个结果让陈道的彻底蒙了。

这种情景就好象是在拦河大坝上出现的裂缝,刚刚现时还不过是小小一流渗水,才一转脸就轰隆隆变成了滔天巨浪。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陈道的在心里嘀咕起来。

感觉上自已并没有走什么错招呀,可局面怎么一下儿就不成了呢?

左是角虎头:

虽然搞不清楚棋局突然变坏的原因,但陈道的很清楚再象之前那样平平稳稳地走下去将很难赢下这盘棋:左边白棋的阵势实在是太大了,如果被白棋再补一手搞不好就全成了实地,陈道的想要在补强中腹的同时给白空内制造味道。

应该说陈道的的想法是好的,但具体手法就太过幼稚,显行过于一厢情愿了。

白棋飞镇!

谋定而后动,制胜不迟疑。

对于这类决胜要点,王一飞感觉之敏锐绝不逊色于职业棋手:

陈道的光注意到左边白阵过大,绝不能使其全部成为实地,但却忘记中腹十几颗黑子此时正处在非常危险的边缘。

白棋的这招飞镇表面看似松缓,但仔细一算才现无论怎么去走,黑棋中腹和左上角就是连不到一起。

除此之外,白棋上方显得过于宽阔的拆四也因这一招而成为结构完整的一体,换句话说,可以理解为白棋把左边被破掉的实地转到了上面,而在这个转换过程中,黑棋中腹的十二颗黑子成了白得的利息。

棋局还在继续,但胜负的关键点已经过去。

尽管不甘于失败的命运,陈道的却不得不接受失败的事实。

论实地——不足;

论潜力——不够;

论厚薄——不行;

论斗志——不见。

到了这种时候再坚持下去已经不是棋艺水平的问题,而是脸皮厚度的问题了。

“哇噻!王一飞,你太厉害啦!”当陈道的把棋盘搅乱的一刻,朱慧妍满脸惊喜地叫了起来:她刚才也以为王一飞硬让三子是在吹牛斗气,万没想到他不仅赢了,而且赢得轻轻松松,似乎连真本事还没有亮出来呢。

“呵,这算不了什么。”王一飞笑笑答道。这种程度的对局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轻松,甚至连热身都算不上。

“行了,这位同学,棋下完了,这回应该没有问题了吧?”张磊笑着问道。这个结果早在他的意料之中,没那个金刚钻还要揽那个瓷器活,这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下场。

“没了。”陈道的蔫头耷拉脑地答道。

被授三子还被人杀了个稀里哗啦,就算他脸皮再怎么厚也没脸跟王一飞比待遇了。

“那你们呢?”张磊又向周围围着的一年级小学生们问道。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所谓杀鸡骇猴,有陈道的的榜样在前面竖着,还有谁再想去露那个脸?

第二百五十九章 生气原因

“咣当”,房门被重重地关上,随后,鼓鼓囊囊的书包也一样被重重地扔在真皮沙里,摇着尾巴颠儿颠儿跑过来讨好主人的小花狗儿也被踢一边呜呜叫唤。

“宝贝儿,怎么了这是?这是谁又招着你啦?”听到屋里鸡飞狗跳,又是摔盆又是摔碗的热闹,一位中年女士从门外走了进来在陈道的身边坐下,一边摸着小胖子的头顶一边关心地问道。

“没事儿。”不耐烦地把妈妈的手拨开,陈道的气鼓鼓地叫道。

“什么没事儿,你这个样子还叫没事儿?是不是在学校里挨老师批了?”陈道的的妈妈哪儿会放心,更加耐心地问道。

“不是,你就不要说了胖子站起来蹬蹬几步跑回自已的房间,又是一声大响,房门被紧紧地关上了。

“这孩子,怎么越大越不懂事儿了,问一下又怎么了。”推了推门,门被从里边插上了,没有办法,陈道的的妈妈只有趴在门上大声询问,但屋里面什么反应都没有。

这边陈道的的妈妈正在着急,那边门口钥匙声响,陈道的的爸爸陈争辉下班回来了。

“出什么事儿了?刚到二楼里就听见你大叫大嚷的。”顺手把房门关上,陈争辉一边在门口换着拖鞋一边问道。

“还不是你的宝贝儿子,一回来就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都是让你给惯的!”儿子那里碰了一鼻子灰,陈道的的妈妈把气都撒在老公身上。

“呵,瞧这话说的,就好象你没有惯着似的。”陈争辉也是个气管炎,见老婆一脸的不满赶紧笑着打起了马虎眼儿。

“养不教,父之过。儿子不听话,不赖你赖谁?!”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女人想找麻烦又必非要有理由。

“呵呵,好好,赖我,都赖我好了。到底是出什么事儿,”陈争辉陪笑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他一回来就跑进自已屋子里去了,我问什么问。”陈道的的妈妈没好气地答道。

“噢,这样呀,是不是在学校挨老师说了?”陈争辉想了想问道。

“他说不是。”陈道的的妈妈答道。

“那是不是在学校里和同学打架了?”小学生在学校里能有什么大事儿,还不就是那么几种。

“他不说我怎么知道。”陈道的的妈妈答道。

“噢,这样吧,我给老朱那里打个电话好了,要是学校里的事情问朱慧妍就都清楚了。”陈争辉头脑比他老婆要灵活的多,眼珠一转就是一个主意:由于两家住得很近,两家的孩子又在同一间小学上课,所以上下学都是由朱家的司机一起接送,陈道的既然到家了,那么朱慧妍也肯定到家了。

“嗯,这倒是个办法,那还不快点打去。”一想这还真行的通,陈道的的妈妈连声催促起来。

来到客厅,陈争辉拿起桌上的电话按了几个号码,不大一会儿功夫,电话那边便有了反应。

“喂,哪一个?”一位带着四川口音的年轻女子问道。

“呵,小姚呀,我是老陈,妍妍回来了吗?”陈争辉笑着问道。小姚是朱家的小保姆,今年十八岁刚刚出头儿,心直口快,说话象打机关枪似的。

“噢,是陈叔叔呀,妍妍刚回家。您找她呀?”小姚问道。

“是的,是有点事儿要问她。”陈争辉说道。

“您等等,我叫她过来。”应了一声,电话那边没有了声。

“怎么样,是什么事儿?”陈道的的妈妈急着问道。

“呵,你着什么急,这不还没问呢吗。”陈争辉笑着安慰着老婆。

没有多大一会功夫,电话那边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电话被人拿了起来。

“陈叔叔,您找我呀?”朱慧妍问道。

“呵,妍妍,你知道我们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