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魔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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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魔前传- 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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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冲打,对于对手棋形上的弱点王一飞是洞若观火,所谓谋定而后动,制胜不迟疑,又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抓住战机,黑棋主动出击。

虚夹,跳点,碰靠。

肉搏战中,彭雪松把他所能想到的招数全用了出来,但是,表面花俏的招数在王一飞如手术刀般锐利的攻势下完全没有作用,十几个回合后,中腹白子无疾而终。

“输了。”彭雪松停止了落子。

自感没有走出什么明显的错招,但棋却输的这么惨,他很是不解。“嘿嘿。”王一飞也在椅子上坐直的身体。战胜这样的对手对他来说并无困难可言,这只不过是活动活动筋骨,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不错,棋下得的确很好,忘忧清乐道场的希望之星果然不同凡响。”彭连城笑着夸奖道。

知子莫若父,自已儿子有多少斤两彭连城比谁都清楚,虽然算不上多了不起的棋才,但跟着自已学了四五年棋,彭雪松至少有普通业余四段左右的实力,自已让二子有时都未必能赢得下来。而这个小孩子轻轻松松就赢了了自已的孩子。由此可见他的实力达到了什么程度。

“嘿嘿,那还用说。连张晓澜都输给了飞飞。他当然下地好啦!”王一飞赢了棋,旁边看着地朱慧妍也觉得自已脸上有光,不等王一飞回答,她先抢着宣传上了。

“张晓澜?,这个名字很耳熟,好象曾经听过。是什么人?”都是业余棋手,都曾经参加过不少次业余大赛,而且同样是经营棋社的。只不过一个名气很大,一个仅限于周围地区,所以彭连城听到过张晓澜地名字而记不起这个人并不奇怪。

“呵,张晓澜是北京晓澜棋社地社长,一个星期前,飞飞曾经和他下过一盘棋。”小李笑着简单介绍道。“噢,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呵。四年前的黄河杯预赛上我曾经和他下过一盘,当时经过官子战,我赢了他两个子。这个人的棋不错,有一定实力,王一飞,你和他是怎么下的?二子局吗?”虽然时间相隔很远,不过总算有了一个可以直接进行对比的对象,彭连城连忙问道。

“不是二子局。是分先。”王一飞答道。

“分先?没有让子?”彭连城一愣。

算起来看。张晓澜今年应该快奔四十,身为一社之长。业余五段高手和一个小孩子下棋而不让子的确是有点奇怪。

“是正式比赛吗?”这大概是唯一的解释了吧?

“是呀,对局大厅还有大盘讲解呢。”陈道的抢着答道。

原来是这样!看来是确有其事了。

彭连城在心里盘算着:从四年前地那盘棋看,自已的实力虽然比张晓澜为高,但也没高到超出一个级别的地步。四年来双方尽管再无交手,但三十多岁的人了,即便水平有所提高程度也很有限。由此可以看出,张晓澜分先赢不了王一飞,自已让子,机会也不会太大。

“还要下吗?”彭雪松问道:稀里糊涂输给了这么一个矮自已大半头的小男孩儿,他的好胜心也被激了起来,和小朋友玩自行车的事他此时早已抛到脑后,只想再和王一飞斗上一局,把丢掉的面子给捡回来。

“三局两胜。飞飞,来个决战吧。”心里一时拿不定主意,彭连城决定再仔细看一看再说。

“好。”王一飞是腰里掖张牌,逮谁跟谁来,小孩子精力旺盛的很,多下几盘根本就不成问题。

换过棋子,双方再战。

三连星,这一次轮到彭雪松执黑先行,求胜心切地他拿出看家的本事,想要早早战胜对手,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大模样作战,正合王一飞的胃口,擅长治孤的他对于应付这样的格局太有心得了。

连续点角,王一飞将这一局彻底演变成实地与势力的对抗。

黑棋高举高打,在棋盘右边布下了一个滔天大阵,而白棋则占据四角一边,实地大大领先,棋局关键之处就在于黑棋这个大模样到底能有多少变成实空。

没有马上打入,白棋在中腹虚吊,看似飘飘忽忽全不着力,但仔细一看却是进可攻,退可守,回味无穷。

“漂亮!才气啊!”彭连城惊叹。

所谓高者在腹,下者在边,中者占角,空空荡荡的中腹虚无飘渺,变化无穷,属于围棋地无法地带。在这种地方,计算已经没有意义,因为根本就没有可能计算清楚,棋手所能依靠地只有自已的感觉。而感觉这种东西摸不着,看不见,也学不了。

一个七岁半大地孩子在实战对局中用了不到半秒钟就找到了最佳侵消点,这种出色的感觉大概也只能用天赋二字来形容了。

面对这恰到好处的一招,彭雪松是左右为难:应一手,不仅自已的模样被凭白压进一块,而且白棋右边也阵势也得到有效的扩张;攻击,黑阵内部此时还很空虚,想要吃住一子的机会大概超不过一成;不应,被白棋再向里跳一步,黑棋原本可以被称为宝库的大模样就变成小得可怜的扁扁一条。

该怎么办呢?是忍受对手的压迫?还是奋起反击的一赌胜负?

彭雪松最终选择了稳键的应一手,虽有被利用的感觉,但总比赌大龙的生死好的多,对面这个小孩子的计算力很强,万一攻击失败,那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没想到王一飞并不是见好就收,黑棋已经退了一步了,但白棋还是深深打入,投下的深水炸弹。

“太过份了!这种地方也敢打入,太瞧不起人了!”明显无理的招法招来黑棋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彭雪松此时已被堵在的墙角,形势容不得他忍受下去。

冲断,在黑棋在大本营中王一飞手一点也不软,行棋之大胆犀利令人匪夷所思,明明活不出来,白棋依然是死死缠住不放。

黑棋退,打入之子已经无疾而终,表面看来白棋的打入彻底失败。

但是,中腹靠,把上边放着暂时不动,白棋突然改变了目标。

直到这个时候,王一飞真正的意图才展示在众人面前:白棋根本就没想在加边走出棋来,之后以先前走的那么多步,目的只有一个,行棋步调!

假如白棋直接靠的话,黑棋可以扳断反击,白棋难言成算。

但是现在右边多了这向个子交换的话,黑棋再敢扳断,则白棋借助左打和右打两个绝对先手在二路托问应手,黑棋硬杀,则白棋先搞成征子后再从中腹打吃,黑棋大空将被打穿;退缩,则白棋外打先手便宜后再把边路活出,黑棋折腾了半天得到的只是几颗残子,所得远不及所失。

无奈,彭雪松只有内扳,白棋顺势一长,黑棋的模样又被扒掉了一层皮。

雪上加爽,先手压缩了黑棋以后白棋又在角上二路反扳,正常情况下这个棋形的定型是下立,但以黑棋大空中几颗白子的死活作劫材,彭雪松鼓了半天劲最终也没敢打下去作劫。

逆收九目相当于后手十八目,这么大的官子抢到手,白棋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信心已失,后边的进程不过是在例行公事,进入小官子阶段,白棋盘面反而好出七目,如此大的差距已无再下的必要,于是,彭雪松只有再一次认输。

第四百五十章 以小搏大

“不行了。”

如果说刚才那一盘还有轻敌的成分,那么这一局彭雪松输的则是一点脾气没有。

“起来吧,儿子。这回不再吹牛了吧。”彭连城笑着说道。

王一飞的实力在他想象之上,特别是这一局中侵消黑阵的手法,充满力量而又灵活以极,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而是照着记录打谱,恐怕很多人会以为这是号称钻地鼹鼠美称的赵治勋在施展独门绝技,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自已的儿子下得不能说差,但和人家一比,那差的可就不是一点儿半点儿了。

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脑勺,彭雪松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棋差一招,满盘皆输,水平比人家一大截,想硬气也硬气不起来呀。

“呵呵,不愧是忘忧清乐道场的希望之星,实力真的是很强两个子恐怕让不动,这样吧,让先好了。”既要顾及自已的身份,又要考虑到对手和自已的实力差距,彭连城决定还是保险一点儿为好。

“行呀。”已经进入状态的王一飞马上应道:让先和分先其实没有多大区别,只不过是先行一方没有贴子负担,因此可以说这是指导棋的最高一级,执白一方事实上已经把执黑一方当成可以同自已一争高低的对手,对王一飞而言,这无疑是一种肯定。

“呵,好,那咱们就换个地方下吧。”这里是会客厅,下棋不是不可以,不过那终究跟正式对局的感觉有区别。彭连城既已把王一飞视为对手,这种方面自然不会等闲待之。

“呃?去哪里?”王一飞倒是没那么多想法,在他看来。只要有棋盘和棋子,什么地方都是可以下棋的地方。

“呵。飞飞,客随主便,彭社长怎么安排咱们就怎么做好了。”小李笑着说道。

王一飞眨巴着眼睛,他还不能理解什么叫做客随主便。

“呵呵,飞飞,这里是接人待客的地方,人来人往,很容易被打扰到的。叔叔是想好好跟你杀一盘,当然就不能在这里了。小张。去,把特别对局室打开。”彭连城笑着吩咐道。

棋社地员工开门出去来到隔壁,正想掏出钥匙打开房门,齐鲁宾馆的服务员东子凑了过来。

“嘿。张子,彭社长真要出手呀?”够资格使用特别对局室的可没几个人,东子一见马上意识到戏肉来了。

“那还有假。别说,那个小男孩儿还真厉害,连雪松都不是他地对手,轻轻松松就给削了个二比零。”一边从门上往下摘锁,棋社职员一边答道。

“什么?少公子都输了?嘿,没想到这个小不点儿真有两下子。等会彭社长要让几个子?”东子先是一惊,后又关心地问道。

“呵,让几个子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小子该不会告诉我你又搞押彩了吧?”上下打量了一遍东子。棋社职员很是怀疑地问道。

“嘿嘿,张哥就是张哥,明察秋毫,包龙图在世也不过如此。年底啦,穷人也要过年您说是不是?”东子赔着笑脸央求道。

“呵,不务正业,你要是把心思多放点在工作上,又何至于为过年犯愁。”张子笑骂道。

“呵呵。没办法。谁让咱好这一口儿呢。张哥,说吧。那边还等着消息呢。”东子用手指了指不远处,那边有五六个棋迷正朝这边望着。

“你们玩多大的?”棋社里押棋博彩是常有地事儿,只要不是太过分,棋社经营者通常都是睁一眼,闭一眼,只要没人投诉就不会去管。

“呵,都是穷人,能玩多大的,了不起五十到头啦。”东子笑着答道。

“嗯,看你嘴够甜就告诉你了。让先。”磨不过宾客服务员的纠缠,棋社职员只好答道。

“啊?让先?没搞错吧?”东子听了为之一惊。

“怎么,你不满意是不是?”棋社职员奇怪的反问道。

“呵呵,不是,不是,我哪儿有什么资格说满不满意。我只是想知道那个小孩子真有那么厉害吗?”东子连忙赔笑解释道:押彩就是赌输赢,双方情况了解的越清楚当然越有胜算。

“厉害?那已经不能用厉害这个词来形容了。从学棋到现在小二十年,我见过学棋的小孩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天份这么高的小孩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布局,中盘,官子,不仅是熟练,每每还有自已独特的想法和构思,只看棋不看人,根本就不敢相信这是出自于一个只有七岁大孩子的手笔。”棋社职员答道。

“OH,MYGOD。不用厉害,那要用什么来形容啊?”东子叹道: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棋社地普通员工棋未必下得很好,但常年在这种环境的影响下,眼光却是很刁,既然他能用这样的言词去夸奖一个第一次来棋社的小孩子,那么这个小孩子一定是具有非常地才能。

“嗯天才,我想也只有这个词来形容了。”棋社职员想了想后答道。

特别对局室打开,棋社职员进去收拾房门,探听完消息的东子也回到那些棋友旁边。

“哎,东子,情况怎么样?老彭是不是真的要出手?”有人急着问道。“当然是真的。你们没看到特别对局室都打开了吗?”东子答道。

“嘿,小子,不真让你给蒙着了。那好,说正事儿吧,怎么个押法?”事情已定,押彩可以进入实质阶段了。

“呵,你们比我还急。我已经问清楚了,彭社长让那个小孩子一先,老规矩,一注五十。,押彭社长的把钱放这边,押王一飞的把钱放这边,出手无悔,一翻两瞪眼。”把两个棋盒的盖子翻开,东子笑着说道。

“让先?哈,那还用说,当然是押老彭了!”立刻有人掏出钱来扔进棋盒的盖子。

有一个带头,其他人也纷纷动手,不大一会工夫,左边棋盒盖子里就成了一座小山,而右边还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喂,不行啊,你们别都押一边呀。”一见两边押注的情况这么悬殊,主持押彩地东子连忙叫道。

押彩押彩,有的押才有彩,如果大家全押在一边,那还有什么可赌的?

“呵,废话,押彩谁不押有把握的一方,我们看好老彭当然押他了。”棋迷们笑道。

“那怎么行,没有对家怎么开局?”押彩是一个总合为零的博弈,有一方赢意味着必须有另一方输,现在大家都把注押在彭连城身上,要错都错,要对都对,赢的钱从哪儿来呢?

“哈哈,你呀,你当对家好啦。胆小不得将军做,你一个人对我们这么多人,万一赢了一下子可就翻好几倍,多值啊!”有人笑着调侃道。

“嘿,您倒是挺明白的,那你干嘛不押王一飞呢?”东子笑着反问:看到那边押注的情况那么好他早就拿定主意押右边了,不过他作为这场赌局地发起者,如果他过早表明了态度很容易会被其他人看出问题,也跟着他把钱押到王一飞身上。钱是好东西,输了反正就是那五十,可万一赢了呢?当然是少一个人分就少一个人分啦。

“哈哈,没办法,谁让你是庄家我不是呢?要押快押,还想不想玩了?”棋迷笑着催促道。

“唉,你们这些老头儿,就会欺负我这样地小字辈,好,好,我就当做善事了。”顺水推舟,东子从钱包里掏出五十块钱拍在桌子上。

那边,特别对局室里已经收拾停当,棋社职员汇报完毕,彭连城带着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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