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魔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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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魔前传- 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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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这个消息也顾不上别地了。马上起身离开办公室跑来处理这个突发事件。

见是刘涌。几位年轻队员一时都不说话。

和林枝福不同。刘涌身为一院之长。平日里要处理地工作很多。不可能总是盯着棋队。距离产生美。距离同样也可以产生威严。正因为这种距离。使得他在这些队员们地心理中自然而然多了一些畏惧感。反之。林枝福是棋队地主教练。几乎天天都和这些队员呆在一起。过于接近。使相互之间地感觉变得象是老朋友似地。朋友嘛。吵吵吵闹闹。偶尔拌拌嘴也是常事。也因此。陈志朋敢向林枝福大小声说话。却不敢以同样地态度面对刘涌。

“刘院长。你可来了!”看到刘涌到了。林枝福就好象看到了救星。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从众人中间让出来地通道走过。刘涌来到林枝福旁边小声询问情况。林枝福则一五一十把事情地经过讲述了一遍。

“呃?他们怎么知道的?”刘涌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

“不清楚,他们不肯说。”林枝福小声答道。

该来的始终还是来了。

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情,林枝福转过身来,脸上又挂上了招牌似的笑容。

“呵呵,我当是什么事儿呢,原来为的就是这个呀?其实你们的反应大可不必这样激烈,签约王一飞是一个特例,之所以规定那样的条款是因为朝阳棋院在跟咱们竞争。当时的情况就好象下棋时的两块棋对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在那种

,相信你们也会有什么招就用什么招。让没有一点的王一飞刚一入队就打第一台的确是有些出人意料,你们心理上一时无法理解是正常的,事实上,要是你们一点儿反应没有才是我最担心的,因为那表示你们已经失去了上进心,只想吃饱了混日子!现在,你们找林教练来理论,说明你们还有荣誉感,还有上进心,海淀棋院的发展就需要你们这样的精神!”

说服教育开始之前先要做一些铺垫工作,首先要让被说服的对方感觉到自已和他们是站在一个立场。

“王一飞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少年棋手,他的棋才得到许多名家的认可,虽然实战经验不足,在刚开始打比赛的时候可能不太理想,但我们要看的是长远,看的是未来,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如果我们的眼睛只是盯着自已跟前这一亩三分地,那永远也别想当成大地主。我们的目标是为了冲入围甲,而为了实现这个目的,引入新的力量是必由之路。下棋不是讲宁为后中先,不做先中后吗?引入王一飞,这就是一招后中先。表面看来,王一飞短时间内很难为棋队马上创造成绩,但从长远来看,他的到来必将使我们的棋队的整体实力上升一个台阶,正是基于这个判断,棋院才不惜采取非常规作法也要把王一飞签下来,做为棋队的一员,你们应该支持棋院的决定,作为棋队的老队员,你们更应该尽全力帮助新队员成长起来,就象你们的前辈那样。”刘涌~动到,他要用高帽子来对付几个年轻人。

但现在的年轻人不是那么好忽悠的,棋手的思想虽说大多单纯,但那只是大多,并非全部。

“刘院长,刚才您说的这些林教练也跟我们说过了。我们也知道这样的作法是为了棋院的整体利益,对这些,我们可以理解,也能支持。但是,我们现在要争的不是该不该和王一飞签约的问题,而是王一飞凭什么打第一台的问题。王一飞的实力很强,我们都听过,但谁也没有见过,联赛第一台很多时候直接决定一场比赛的胜负,我们为什么要把这么关键的位置交给一个完全不了解,不信任的人?”陈志朋反问道。

“呵,了解和信任是需要时间的。你们刚进队里的时候,不也是用了很长时间才适应了新的生活吗?王一飞六月份毕业后就会来队报到,离下个赛季的开始大约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如果大家一起努力,至少相互了解不成问题。”刘涌笑道。

“不是,刘院长,您误会了,我说的不是他能不能适应新环境的问题,而是我们不认为他有打第一台的能力而且也没有打第一台的资格。

我们要求下个赛季还是让东财打第一台,他的话我们百分百支持。”陈志朋提出自已的要求。

“哦?东财,志朋既然点将到你了,你也该表个态吧?”刘涌向吴东财问道。

“我,如果是棋院的决定,我服从这个决定,不过就我个人而言,我还是希望打一台的。倒不是我贪恋这个位置不肯放手,而是这个位置太重要,我不想随随便便就交给一个不明底细的人。棋队是棋院的棋队,也是我们棋手的棋队,棋队的成绩好,我们的脸上也觉得增光,棋队的成绩不好,我们的心里就更加的难过。所以,无论我是不是继续打第一台,下个赛季我都会尽全力去拼搏,争取早日冲甲成功。”作为棋队队长,助理教练,他不能象一般队员那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陈志朋现在是在为自已的权益而出头,于情于理,自已至少也不能给人家泄气。况且棋手都有好胜之心,王一飞是扁是圆都不知道,就这样简简单单把第一台的位置交出去,他心里也一样不服气。

“嗯不错,这样的态度才是正确的态度,你说的好,棋队不是某个人的棋队,而是大家的棋队,一荣俱荣,一辱皆辱。有了这个共同的前提,那么不管有多大的分歧我们也都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现在的具体情况是:和约中规定,下一赛季的前五轮必须由王一飞打一台,五轮之后,视情况再决定是否继续还打一台。我认为这个条款已经非常合理地解决了你们的担心,不是这样吗?”刘涌笑着问道。

第六百八十二章 争棋

似的解释刚才林枝福也说过,既然方才没有接受,一样。

“院长,您这样的说法等于是先上车,后补票,和原来有什么不一样?”陈志朋反问,如果能接受这样的解释,他们又何必一起跑上来理论?

“呃?,那你有什么好的提议?”刘涌问道。

所谓的谈判就是一种妥协的艺术:双方提出各自的要求和条件,然后讨价还价,直到得出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结果,如果一方只是不断的抱怨,反驳却总也拿不出自已的方案,这样的谈判也就没办法继续下去了。

“争棋!”急匆匆的跑来,之前几个人并没有研究过具体的要求,只是觉得棋院这样的做法不合理,对老队员不公平,但棋院该怎么办却没有想过。难道让刘涌撕毁已签好的协议答应下个赛季不让王一飞打第一台?拜托,谁是老板,谁是兵?如果他们几位是曹灿,陈海鹏,宋玉柱那样的大牌棋手,即便提出这样的强硬要求棋队老板是得要好好惦量惦量,可问题在于他们不是!大牌人人想做,但大牌不是人人能做。最可悲的是明明没有大牌的实力非要去摆大牌的谱,结果只会落一个可悲的下场。陈志朋虽然年纪轻,火力壮,却也知道做事要量力而行,有多大的班子就搭多大的台子,情急之下也来不及征求其他几人的意见便脱口而出。

“争棋?什么意思?”涌闻听一愣,一时没明白陈志朋这句话的意思。

“争棋就是让王一飞和东来一次番棋大战,如果王一飞赢了,认赌服输,没什么话好讲的,如果王一飞输了,希望棋院为了棋队的成绩,下个赛季还让东财打一台。”陈志朋大声说道。

“呃荒唐!”到了个时候,刘涌总算明白了陈志朋的意思。

所谓的争棋就是棋手间碰到无法和平解决的问题时采取的一种作法,如同古代武士之间的决斗一样,双方在棋盘上展开拼杀者为王者为寇,而其中最典型的代表就是十番棋。

据载,最早有明确记录的争棋是在二世本因坊算悦和二世安井算知之间进行的,为了争夺名人棋所,两位棋手之间展开了围棋史上第一次悲壮的殊死搏斗年内激战六局,双方三比三战成平局算悦病死,十年后算知就任名人棋所。

最悲壮地争棋也和二世安井算知关:算知就任名人棋所地消息传入三世本因坊道悦地耳中。道悦大为不满。一方面道悦时年三十有二。正值棋艺炉火纯青之时。虽未与算知交过手与其对手地对局条件是和算知相同地。子承师业自认是棋所地当然候选人。而棋所事宜没跟他商量就做出决定其一也;另外。官府在任命通告中措词更气人“即日起认命安井算知为名人棋所于后天地御城棋赛中会战本因坊道悦。鉴于算知成为名人。对局应授本因坊定先。”原本是分先地其份因为算知成为名人而被改为了定先。对于视荣誉重于生命地道悦来说这是无法接受地事实。于是便提出了争棋挑战。由于算知地名人棋所是寺院长官授予。并得到幕府将军地首肯。同意争棋既意味着反抗官府地决定。所以各方面都在想办法阻止这次争棋地开始。甚至威胁道悦。一旦争棋失败将被流放异乡。但道悦不为所动。答道“作为享有很高声誉地本因坊家掌门人。如果碌碌无为地了此一生。实在愧对九泉之下地祖先。名不符实被流放异乡。我甘受此罚。只是争棋之事请务必考虑。”正是因为道悦地执着。寺院于批准了这场争棋。于是。冒着被流放地危险。道悦和算知展开了二十番棋地大战。道悦在将双方地棋份奋战升级到先相先后。又取得三胜一负地成绩。争棋结束。算知之得告老隐退。取而代之地道悦惟恐违反官府已作出地决定而身遭不测。既然通过争棋维护棋所神圣地位地目地已经达到。就把弟子道策立为棋所继承人。自已随即也邀流勇退了。就这样。争棋地结果是两败俱伤。却提前将一代棋圣四世本因坊道策推上了历史地舞台。

至于最回肠荡气地十番棋之战则要数昭和棋圣。一代宗师吴清源从一九三九年至一九五五年之间和日本众多高手之间地十番棋升降之战了。在十数年间地十次十番棋大战中。吴清源将前来挑战地高手全数打至先相先。甚至定先地棋份。而他地对手木谷实。藤泽库之助。桥本宇太郎。岩本熏。雁金准一。坂田荣男。高川格无一不是当时日本棋坛地一流高手。故此吴清源才有了十番棋之王。昭和棋圣之美誉。

争棋于棋手之间是一件非常严肃地事情。古时争棋地输者可能身败名裂。家破人亡。近代地争棋虽不似古时那么严重。但

方精神上地打击也是极为沉重。就象唯一一位和吴棋中争战三次。并最后被打到定先地藤泽库之助。在第一次擂争失利后就退出日本棋院。多年以后才复职。

自现代围棋格局形成。新闻棋战盛行后。由于所参加地比赛对参赛棋手一视同仁。无论是九段还是初段都一样分先对弈。段位地意义。棋份地概念渐渐失去了意义。所以以升降为目地地十番棋也慢慢淡出了人们地视线。后人只能通过前人留下地棋谱才可以感受到当时对阵双方生死相搏地激斗场面。

陈志朋是棋手,他的思维当然也是棋手的思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想要证明你能够胜任那个位置以,先要证明你有那种实力,如果做不到,那么就算是中国棋院特派的,我也一样不服!

站在他的角度,这自然是再合理不过的办法了,棋手嘛,靠的不就是手上的棋子说话?任你说的天花乱坠,满地黄金,赢不了棋也没人把你当宝。

但站在刘涌的度则又不同一飞打前五轮第一台是协议中的规定是不可以,也绝不能改变的事实,因为这不仅牵涉到协议是否能继续,王一飞会不会得而复失的问题,同时还影响到海淀棋院对外的形像和信誉争棋的结果无非有三种,一种是双方打平种是王一飞赢,一种是张东财赢,如果是前两种当然好,棋队的老队员们就算心里未必真服,却也找不出反对的理由。但若是第三种呢?张东财如果取得了胜利,这几个人不就更有理由拿第一台应该是全队最强者的话来理论了吗?刘涌虽然相信王一飞的实力王一飞终究年纪还小,实战比赛经验远远比不上这些已经在联赛中打拼数年的‘老棋手’且现在王一飞还面临着毕业考试的负担,很大一部分精力要放在正常的文化学习上天里边最多也只能拿出三两个小时的时间用于棋艺研究,这种情况下让他和张东财这种在排行榜上排在前五十名的准棋手进行番棋战岂不是棋还没下,他就已经先落在了下风?

“志朋,王一飞以后就是你同一队的队友,队友之间下这种争棋,你觉得合适吗?”林枝福也觉得不妥。

“合适,怎么不适?如果实战证明王一飞的棋就是比我们高明,那让他打第一台我们不仅是心甘情愿,而且还是心悦诚服的接受。怎么,刘院长,林老师,您两位该不是怕王一飞没有这样的实力,不敢让他接受这样的挑战吧?”势成骑虎,既然话已经说出去了,陈志朋也只能一硬到底。

“荒唐,让王一飞打第一是棋院领导经过慎重研究后的决定,而且这个决定已经白纸黑字写在了协议上,你们想改就改,那协议还有签的必要吗?如果今天我答应你们协议可以随便更改,那明天我把你们的赢棋奖金降低百分之三十你们干不干?!”刘涌心里有也些动气,自已已经好话说尽,把道理掰开了,揉碎了都讲了一遍,结果对方的反应还是这样油盐不进,一点儿也不知道体谅棋院的难处。

这一说,几名棋手也含糊了,可不是吗?协议就是协议,既然已经签了,不管内容是不是合理,棋院都得执行下去,否则协议还有什么作用?

但是,如果就这样缩回头去,那也就说这次的理论以全线失败而告终,有了这个先例,今天出来个王一飞,明天来个张一飞,后天再来个赵一飞,棋队老队员的利益又怎么保证?

前思听想,陈志朋一咬牙,“东,你敢不敢赌这一把?”

“赌什么?”张东财不解地问道。

“和王一飞下争棋,如果赢了的话,棋院改协议,明年你和我的赢棋奖金降低百分之三十。”人争一口气,佛为一柱香,陈志朋这是豁出去了。

“这,志朋,没到那种程度吧?”张东财有点犹豫。

“怎么没到?你敢不敢,如果你不敢的话,我跟王一飞下!”陈志朋叫道。

“呃,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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