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魔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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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魔前传- 第3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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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跟咱们玩牌还不是怕重捣复辙?”陈志朋笑着公布了答案。

“噢;哈哈,飞飞,你也太好玩了!这种没影的事儿你也信?哎哟,哎哟,笑的我肚子都痛了!”几位年轻棋手回过味儿来,捂着肚子一个儿地大笑。

王一飞的脸微微发热,陈志朋说的不错,他的确是不想明天的比赛再输。即使对手是他的师兄,他也知道比赛前一天玩玩扑克和第二天的比赛没有必然联系,但潜意识中还是不愿意去试验。

“呵,好了,你们别笑了,当棋手的,或多或少总会有点儿迷信,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别人先不说,志朋,你每次比赛时总在脖子上挂一尊小玉佛干吗?别告诉我你信如来。还有吴伯雄,别笑,说的就是你,每回去外地比赛的时候,你干嘛要在枕头底下压一张白纸?”林枝福力挺王一飞,把各人在面临比赛时的小动作一一点出,由此可见,他对自已这些队员的了解。

被林枝福这么一说,几位年轻队员面面相觑,可不吗,笑话王一飞迷信,自已其实不也一样吗?所谓老鸹落在猪身上,光看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已黑。

“好啦。迷信没什么好不好的,那就是一种心理暗示,不光你们有,其他人也一样有,打个比方,就好象那些研究搞传销,研究成功学的人在演讲时常常采用的一种手法,让听众齐声大喊‘我要成功’‘我一定要成功’之类的豪言状语,在环境的影响下,每个人都会感到热血沸腾,觉得自已无所畏惧。想做什么就一定能做到什么。实际上,谁都知道喊两句口号和获得成功之间哪儿有什么必然联系?假如喊口号就能发大财,那些讲师每堂公开课五六百,甚至上千人,那一天得出多少百万,千万富翁?真这么厉害,国家还搞什么建设,直接叫这些人天天满世界讲课就好了。”林枝福笑道。

“林教练,那您在比赛前有什么忌讳吗?”王一飞好奇问道?

“忌讳?哈哈,当然有啦,在比赛前一天晚上我是绝对不会喝酒的。”林枝福答道。

众人闻听无不大笑,赛前不能喝酒,这哪儿是什么忌讳,这根本就是保持比赛状态的常识嘛。

王一飞不肯打扑克,陈志朋也就不再强求,终究他也不想明天的比赛出问题,万一王一飞不巧真的输了,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几个年轻棋手继续吆五喝六的打着升级。

“对了,飞飞,见你师兄怎么用了那么长时间,算起来快一个小时了吧?一年不见,真有那么多话可说吗?”看看手表,林枝福向王一飞问道。

“呵,不是。和春生哥见面倒是没说多长时间话,主要是摆棋花的时间多点。”王一飞答道。

“摆棋?摆什么棋?”不光是林枝福,屋内其他众人闻听也是一愣,打牌的手停了下来,看电视的也把头转了过来。

“就是摆我和金炳辉的那盘棋呀。”王一飞答道。

“啊?你给他们摆棋,飞飞,搞没搞错呀?”陈志朋顿时叫了起来。

“呃失误,失误,是我的失误。”林枝福心里也是暗道糟糕,他本以为王一飞去看黄春生无非是聊聊天儿,述述旧,没什么大不了的,却不曾想到成都棋院的那些人那么贼。居然利用王一飞人小单纯,没有心机让他讲解自已的棋,那不是让王一飞自已把自已拿手的功夫亮出来让他们研究分析吗?

“怎么了?不就是讲讲棋吗?这盘棋很多人都知道呀?”王一飞不解问道,他不明白大家的反应干嘛那么大?

“飞飞呀,唉,怎么说你好呢?这盘棋知道的人是多,但知道归知道,别人的想法是别人的想法,他们不是你,再怎么研究,也不可能知道你的真正想法。但你倒可好,送上门去这么一讲,他们不就知道你的思路和棋路了吗?到时候反过来再对付你,吃亏的不就是你了吗?”陈志朋叹道。

“吃亏?会吗?摆棋的时候他们也提出不少的看法,挺多也是很有意思的,我觉得我也不是没有收获呀?”王一飞有点儿难以理解。

“飞飞,学习是双向的,有付出才有收获,这当然是对的。不过付出有多少,收获有大小,那也得看付出和收获的多少大小呀!你花一毛钱买碗豆腐脑叫赚了,花一块钱叫划算,花十块钱那就叫吃亏!你想想,你给他们摆棋,是他们了解你的棋多些,还是你从他们那里得到的见解多些?!不成正比啊!”陈志朋叫道。

“就是,飞飞,干嘛人家叫你摆你就摆,摆也不是不行,等比赛完了,摆多少盘也没关系。现在好了,比赛还没有下,你的底儿就先被人家给摸清了。”吴伯雄满脸担心地说道。

“是吗?被摸清楚了?”王一飞更感迷茫,要说知根知底,国少队也好,北京中天队也好,对他的棋风特点清楚的人往少说也有十来个,可也没见内部训练比赛的时候拿自已怎么样过,围棋比赛最终比的不是棋手自身的实力吗?如果知道对方的弱点就能赢,当年的武宫宇宙流,后来的韩国流,不都是刮得天昏地暗,叫人无可奈何吗?

第七百九十六章   解开心结

第二天有比赛,为了保证足够的休息时间。以最饱满的精神状态去迎接战斗,吃完晚饭后,大家在一起打了会儿牌,看了会儿电视后,林枝福看已过九点,便催促着队员们回自已的房间上床睡觉。

尽管还未尽兴,但比赛是正事,如果因为头天晚上玩的太晚导致第二天发挥不佳,只怕以后就会被勒令‘戒牌’,再没机会凑在一起玩牌了。

他们住的是标准的二人间,每两位队员住一个客房,为了照顾王一飞,林枝福特意安排张东财和他住在一起。

盛夏的夜晚无论北方和南方都是同样的热,不过北方的热是燥热,南方的热是湿热,这大概是南北两方空气湿度差别较大的原因,所以虽然宾馆内的空调开着,这两位来自北京的棋手还是不太习惯。

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王一飞索性从床上爬起到浴室冲了个凉,一个战斗澡下来果然没那么难受了。

“呵,飞飞。睡不着呀?”躺在床上,张东财其实也睁着眼睛,见王一飞从浴室出来,笑着问道。

“是呀,太热了。”王一飞答道。

“呵,把头发擦干,还有,不要直接坐在空调风口对面,小心着凉,要是感冒就麻烦大了。”张东财连忙提醒着,虽说现在是夏天,伤风感冒的机会不是很大,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小心一点儿总没错。

听到张东财的提醒,王一飞回到浴室拿来一条干毛巾把头发上还挂着的水珠擦干,不敢坐在桌边,那里正对着空调风口,干脆站到窗口,看起了成都的夜景。

相对于京城的繁华,成都是现代化味道显然差了许多,没有那么多的高楼大厦,没有那么多的霓虹彩灯,但万家灯火,繁星满天,看起来却是另外一种感受。

“飞飞,你以前应该来过成都吧?好象你就是在成都入的段吧?”张东财也睡不着。坐起来kao在床头问道。

“是呀。那时候现在的童院长还是副院长,而且叶领队还没去北京呢。”王一飞答道。

“呵,如此说来,你对这里还算是比较熟悉的吧?”张东财问道。

“嗯,其实也算不上,那次段位赛全是下棋,除了棋院和驻地,其他地方几乎都没去过,还不如第一次,至少逛了一趟锦里。”王一飞答道。

“锦里?呵,不错呀,你比我强,成都我来过五六次了,每次都是为了比赛,根本没功夫去。其实去了也一样,兜里没钱,逛了也是白逛。”张东笑道,话虽然有些夸张,不过说的倒也是实情。

“呵,没那么严重,逛锦里不用花多少钱的。吃吃喝喝,玩玩逛逛,就跟过年逛地坛庙会差不多,我觉得那里的抄手,就是咱们那儿的馄饨特别好吃,要是累了,还可以去锦里棋社歇会儿呢。”王一飞笑着说道,他想起那次和朱慧妍,陈道的等人逛锦里遇室过百年的事情,直到现在也觉得有趣。

“锦里棋社?那里不是商业街,怎么也有棋社?”张东财好奇问道。

“是呀,谭啸天就是锦里棋社的社长,还有,你大概不知道吧?他的岳父就是国少队的顾问过爷爷呢。”王一飞笑着说道。

谭啸天是成都业余高手,张东财倒没怎么听过,但过百年是前辈国手,称得起中国棋界辈份最高的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哎,对了,据传说你和过老爷子很早以前就认识,而且认识的过程还挺有戏剧性,说来听听呀。”张东财好奇问道。

“呵,是呀,那一次,为了去看春生哥,”,王一飞把小时候偷跑离家,跟着几个小伙伴千山万水,一路游玩。一路挑战的故事讲了一遍,时间相隔虽远,但王一飞的记性很好,基本上都讲到了。

一边听,张东财一边连连点头,心里不由得暗暗佩服自已这位小队友,小小年纪就能做出这种事情简直不可思议,换成自已绝不可能做到。

“嗯,飞飞,看不出来,你的年纪虽小经历可不少,而且你的胆子也太大了,没经父母同意,居然就敢自已行动?”张东财笑着问道。

“嘿嘿,去都去了,还能怎么样?不过回去后被我爸狠狠打了一顿,以后就不敢了。”王一飞也笑了起来。

“哈哈,该,我说也是。对了,你说黄春生家里条件不太好,真的吗?”张东财笑着问道。

“是真的,你没去过农村吗?”点了点头,王一飞问道。

“那倒不是。不过我老家在河北。那里近些年建设的很好,三年前我回去的时候就以已经盖起了小楼,水电三通,比起北京四五环外的情况也差不到哪儿去。”张东财答道。

“噢,那不一样。春生哥的家乡不行,在大山里边,交通很困难,从市区到他家要花好几个小时,一路上全是山,常常几十里路看不见一个人影,和你老家不能比。”王一飞想了想答道。

“嗯。确实,发展经济,交通是个大问题,没有路,讲别的全没用。那现在呢?”张东财点头赞同道。

“好一些了,春生哥成了职业棋手后开始挣钱,而且回到成都离家近了许多,经常可以回去给家里帮忙。另外他姐姐的腿动过手术后恢复得很好,随了稍稍有点儿跛,和正常人几乎一样,大前年又招了个上门女婿,家里多了个壮劳力干活儿,日子是比以前好多了。”王一飞答道。

“嗯,这就好。现在年轻棋手的日子也不好过呀,尤其是象你师兄这样家庭条件不太好的情况,一方面要照顾家人,一方面还要努力提高自已的水平,难啊。”张东财叹道。他虽然想象不出偏远山区小村的生活状况,不过人同此心,情同此理,他也能感受到黄春生做为家中长子的沉重压力。

“嗯,是呀。去年我来参加定段赛时春生哥也参加升段赛,当时碰到他,他还和我说有打算退役改当业余棋手,多挣点儿钱,好改善家里的情况。”王一飞点了点头说道。

“呃?他也这样想过?”张东财惊讶问道。

“是呀。好在他现在不那么想了。”王一飞笑道。不管怎么说,看自已的师兄充满斗志,他心里也非常高兴。

“这大概就叫做守得云天见月明吧。他现在是成都五牛的绝对主将,年纪又轻,再拼个两三年,很有希望成为一流棋手。”张东财叹道。

若论实力,他和黄春生大体相当,但论斗志,对方比自已肯定强上不止一点,艰苦生活本身就是对人的意志最好的磨练,顽石堆中长出的野草和公园草坪中绿草的生命力绝对不是一样。

“对了,今天下午我给他们摆自已的棋是不是不应该?”对于这个问题王一飞一直很纠结。他觉得自已那样做并没什么不妥,可林教练还有陈志朋都表示反对,其他几位棋手虽没有明确表态,但看意思好象也是偏向于不应该讲。此时睡不着觉,正好问问张东财。

“这个嘛,依我看要从两个方面来讲。如果是只为明天的比赛,今天给比赛的对手讲课的确有点不妥,问题大不大放在一边,至少会透lou出你对棋的理解,和对一些具体棋形的看法,很容易被有心人记在心里,并在第二天的对局中做出相应的准备,所谓以虞待不虞,这在战术上是个问题。但如果把眼光放远呢?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太了不起的事儿。兵法有云,凡兵临阵而后战,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古往今来,有哪一位高手不是众矢之的,被别人所研究分析,吴清源,李昌镐,在他们的全盛时期,他们面对的几乎是整个棋界,同时代的高手甚至结成研究会共同钻研打败他们的方法,但是,他们不还是站在棋界的巅峰俯视众生吗?想要成为大高手,就不能怕被人研究,甚至能被人专门研究,那就是身为棋手的骄傲,试问,如果你是一个名不见经传,对他们没有任何胁威的人,他们还会去研究你吗?”

比赛在即,气可鼓而不可泄,明天就要比赛,张东财能做的只有替王一飞打气。

“真的吗?财哥,你的意思是说我下午讲棋其实也没什么吗?”王一飞面lou喜色,连忙问道。

“呵,话不是这么说,重要的是,你是不是想成为真正的大高手!想成为真正的大高手,就要有这样的自信,就不能怕自已的棋被人研究!”张东财笑道。

“嘿嘿,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

本来心里还有些心结,但通过张东财这番话,王一飞的心结全解:对方的意思很简单,单就明天的比赛自已的作法是有所欠缺的,但若想成为大高手,这种作法就是九牛一毛的小节。他想要做的是象吴清源那样的大高手,而不是某一场比赛,某一盘棋的胜者,所以,尽管他下午做的谈不上对,但也算不上错,只要自已对自已的实力有足够的信心!

第七百九十七章   蓄势待发

好好休息了一个晚上。旅途上的疲劳尽数却除,清早起来,每一位队员都是神清气爽,精神焕发,或许是知道王一飞的口胃,今天宾馆为客人准备的早点正是抄手和龙眼包。

比赛日中午不能多吃,为防下午肚子闹意见,几位棋手在早餐时都放开肚子,吃得是不亦乐乎,王一飞也是一样,虽说宾馆自已做的抄手比上次在锦里吃的正宗龙抄手口感上差了些,但他也连着吃了三碗抄手,五个包子才停下了汤匙。

“呵,飞飞,胃口很好,看来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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