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没了下文。”庄晓梦不以为然地答道,不是她太过悲观,实在是现在这个社会想要找一份理想的工作太难。
知道女友对自已那么热衷于下棋很不感冒,鲍春来也不反驳,女人嘛,头发长,见识短,没有什么太大的理想抱负,思考作事喜欢凭感觉,与其费心费力和她们讲道理,还不如在适当的时候哄上两句为妙。
连上网络,登陆信箱,随着‘嘀’的一声轻响,有信到来的提示图标跳到了屏幕之上。
看看发件人,果然是孟祥云的信箱,在看看邮件主题,“好消息”三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
见到这三个字,鲍春来心中一喜,连忙点开正文开始查看,随着阅读的继续,他心跳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哈哈,老婆,老婆,快过来,快过来,好消息,特大的好消息!”压抑不住心中的狂喜,鲍春来兴奋地扯开嗓门大声叫了起来。
“是什么好消息?”不明所以的庄晓梦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走进卧室,只见男友一手指在电脑的屏幕上,另一只手起劲地向自已招着,黝黑的脸上乐得象一朵花似的。
“哈,你看,烂柯棋社发来邀请函,想请我到北京进行盲棋表演,包食宿,包旅费,另外还有出场费可拿,哈,我就说练习盲棋肯定会有好处,怎么样,看到这封信不再后悔帮我练棋了吧?”鲍春来得意地向女友炫耀着。
“真的?”看到男友这么兴奋,庄晓梦心里也为在他开心,弯下腰来,年轻女孩儿趴在鲍春来背上读起屏幕上的文字。
“当然是真的。哈,没想到孟祥云还真给帮助,这次去北京一定得好好谢谢他。”白纸黑字在屏幕上显示着,鲍春来显然已经决定接受烂柯棋社的邀请。
“恭喜你呀,终于有机会去北京了,这次去北京是不是打算就留在那里不回来啦?”虽然为男友有机会实现自已的理想而高兴,但一想到两个人要分开一段时间,庄晓梦的心里是忧喜掺半。
“呵,怎么,舍不得我啦?是不是怕我被别人拐跑了?”反手搂住女友纤细的腰肢,鲍春来暧昧地笑道。
“去,臭美,好象谁多希罕你似的。”用手指狠狠掐了男友后腰一下,庄晓梦装出不屑的样子嗔道。
“呵呵,放心吧。这一次去只是探路,孟祥云在邮件里说得清楚,烂柯棋社请我去摆擂台只是提供给一个展现能力的舞台,如果表现出色,留在北京机会很大,如果演砸了,他也没办法帮我。北京是围棋产业发达地区,棋社虽多但高手也多,单凭我一个普通业余五段的实力和当地人竞争很难有优势,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借盲棋把人气炒起来,只要我有了名气就不愁会有人请我去教棋了。”鲍春来笑道。”也好,如果能当专职围棋教师也不错,至少比当导游好。”庄晓梦闻言点头说道。
“那还用说。晓梦,这次要是我能在北京表演成功,你的功劳是最大的,要不是你帮着我在网络上训练盲棋,我也不可能得到这次机会。”转过身来温存地拉着女友柔软的小手,鲍春来感激地说道。
“呵,我只是对着电脑屏幕报棋子位置,真正吃苦受累的还是你自已。这次到北京一定要好好表现,我还等着你接我过去享福呢。”庄晓梦轻轻把身体靠在男友的身上,不大的卧室内温情无限。
第一百五十四章 短期计划
星期一上午九点十分,每周一次的例会照常开始,着先是由陆如秋,李飞扬等人介绍学员班的学习情况,接下来是沈怀运汇报一周道场运营状况和问题分析。
“自《围棋天地》刊登对王一飞的专访之后,道场的招生电话差不多都成了咨询热线,每天从早晨到晚上,咨询道场情况和入学方法的电话铃声几乎就没有断过的时候,忙得招生部的两位老师,中午吃饭也不敢到外边去吃,连上厕所都得小跑着来回,昨天他们两还和我开玩笑,说道场应该一人给他们发一个尿不湿,免的到时候憋出病来。”手里拿着厚厚一沓资料,沈怀运笑着向大家介绍道。
“他们真是这么说的吗?呵呵,这倒是一个不错的建议,值得考虑。怀运,要不你去商场问问,要是价格不太高的话就给他们配几个。合谐社会,以人为本嘛,员工的合理要求应该满足。”听完沈怀运的介绍,高兴宇一本正经地说道:招生部忙说明想来忘忧清乐道场学棋的人多,学棋的人多,道场的收入自然就会相应增加,身为道场的管理者,他心情当然是非常愉快。
“啊?!不会吧?社长,您该不会是认真的吧?”听到这个批示,沈怀运吃惊地叫了起来:三四十岁的大老爷们儿,没病没灾的穿着尿不湿坐在办公室里接电话,知道的是因为工作太忙没时间上厕所,不知道的还不得以为自已进了精神病院?
“呵,你说呢?”高兴宇笑着反问道。
“您可真会开玩笑。好在我脑子够活,要是真照着去做了,还不得让那两位老师骂我胸残。”对方的表情说明刚才的那句话只是个玩笑,沈怀运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这些天招生部的工作量的确很大,让他们老保持这样的工作强度是不大合适。这样吧,从会员管理部找一名对道场情况比较熟悉的人暂时调过去加强那里的力量,给他们减轻一点压力,得这阵热乎劲过去再调回。我想,专访的效果两三个星期应该差不太多吧。”高兴宇这才笑着说出真正的处理命令。
“这件事儿一会我就去办。”沈怀运一边回答一边把社长的指示记在笔记本上。
“好,日常公事都谈完了,现在谈一下近期道场的工作重点。再有三个星期今年最后一次段位赛就要在中国棋院举行,据了解,届时将有来自全国各地的三百二十多名青少年棋手争夺四个入段名额,八十选一的比例,竞争将极其激烈。本次比赛,我们道场共有五名学员参加,分别是陈海鹏,朱帆远,徐均生,张玉庭,李军。
为保证参赛学员能以最佳状态进行比赛,我已经联系好了密云的一家农舍;周三起我将带着这几位学员到那里进行为期十天的特训,特训期间,我的精力将完全放在孩子们身上,一切对外联系都会暂时终止。这段时间内,道场的工作暂时由怀运负责,飞扬,如秋,你们两个要配合他的工作。如果到时候有什么事情实在拿不了主意,怀运你可以直接联系沈岳明先生,请他出面解决。不过他的事情很多,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尽管不要麻烦到他,能推到我回来最好。”高兴宇安排着短期的工作任务。
“社长,您放心吧。不过十天,我应付的了的。”沈怀运笑道。
对于一家棋社来说,自已培养的少年棋手冲击职业段位无疑是最重要的任务之一,棋社的名气不是光靠嘴就能吹出来的,货真价实的入段名额要远比任何空口白牙的宣传有效的多。
早在一个多月前高兴宇便已经着手准备年底的这次定段赛,所以,无论是沈怀运还是李飞扬等人对他的决定都早有心理准备。
“好,既然大家没什么事了,那就散会吧。”收拾起桌上的文件,高兴宇说道。
“社长,例会结束了那就说点题外话吧。昨天我和朋友吃饭,听他说那个方品璋这些日子一直在朝阳区的几家棋社转悠。您不是说他进了什么电脑公司搞网络,他怎么还有时间到处乱逛?”陆如秋问道。
“哦?是吗?呵呵,意料之中啊。他姐姐想让方孟扬去烂柯棋社,他呆在中间两头都不敢得罪,想出这种理由也算难为他了。”高兴宇先是一愣,然后不以为然地笑道。
“社长,您的意思就是不打算追究他了?”陆如秋吃惊地问道:怎么着方品璋也算是半个圈内人,要说他没有参与挖墙脚的事情打死他陆如秋也不会相信。
“追究他做什么?他不过是业余棋界的混子,打压他虽然不难,但为了这种事儿和他较劲传出去倒显得咱们忘忧清乐道场太过小气。方孟扬棋材是不错,不过也没好到值得和烂柯棋社把关系搞僵的程度。”高兴宇答道。
“唉,还是您脾气好,要是我,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他。”陆如秋叹道。
“呵,年轻人呀。”高兴宇笑道。
所谓江湖越老,胆子越小,没少有社会磨练的人是很难理解这句话中的含义。
“当当当?”正要离开时,打开的房门处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几个人转头望去,原来是传达室的张大父站在那里。
第一百五十五章 邀请
抱歉抱歉,社长,会开完了吗?”张大爷把头探进门里小声问道。
“刚开完。张大爷,有什么事儿吗?”高兴宇问道。
“噢,刚刚快递公司送来一封信,发信人是烂柯棋社,我怕里边有急事给耽误了,所以就赶紧送上来了。”张大爷走进会议室,右手一个蓝底白边儿的大信封递给高兴宇。
“呃?烂柯棋社?搞什么幺娥子?就这么几步跑,犯得着用特快专递吗?”陆如秋奇怪地说道:两家棋社相距并非很远,开车的话连十分钟都用不了,况且现在都是现代化办公,电话,传真,网络哪一种不能传递信息,于情于理,似乎都没绕这种远的必要。
“是啊,这事儿是有点怪。”本来已经打算离开的李飞扬和沈怀运闻言也来了兴趣,纷纷停住脚步等待下文。
“谢谢您,张大爷。”接过信封,高兴宇谢道。”呵,没什么。您忙着,我回传达室去了。”张长爷乐呵呵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社长,快打开看看呀。”年轻人总是柰不住性子,陆如秋催促道。
“呵,急什么,信在手里,难道还能跑了。”高兴宇伸手撕开信封上的白色胶条,翻过手腕往下一倒,一张大红的请柬便掉落在了桌面上。
“哟,是请柬啊!该不会是梁明泉要请您吃大餐吧。”沈怀运打趣道。
“呵,不节不午的,哪儿来那么多便宜事。”高兴宇把右手探入信封,等再拿出来的时候,中食二指之间已经夹住了一张白色的A4打印纸。
展开打印机纸,高兴宇一目十行地读了起来,其他几人则各自坐在自已的位置上静静等待结果。
打印纸上的字不是很多,没用多长时间,高兴宇便读完信函随手把信递给沈怀运,旁边早就等得心急的陆如秋赶紧伸长脖子去看。
“咦?盲棋表演?什么意思?”眼睛大致一扫,那四个加重加粗的黑色体字体首先映入陆如秋的眼帘。
“不清楚,估计是象中国象棋那样的蒙目对局的意思吧。”靠在椅背上,高兴宇抚着下巴猜测道。
“表演盲棋的鲍春来是谁?社长,您知道这个人吗?”陆如秋问道:他从职业队退下来时间还短,对于业余棋界的人和事并不是很熟悉。
“好象是成都人,业余五段;今年应该有二十五六的样子吧?三年前我曾经在黄河杯上和他下过一盘棋,实力还算不错,虽然离一流高手还有一段差距,但对于半路出家,少年时期没有受过正规训练的年轻人来说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高兴宇想了想答道。
“哦,您和他交过手?他的棋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李飞扬好奇地问道。
率的说没什么印象。时间终究过去了近三年时间,很多事情都已经模糊了,只记得当时他给我的感觉是中规中矩,没有特别出色的地方,也没有特别明显的弱点,应该算是本格派功夫型棋手吧。”高兴宇答道。
“那就怪了,既然没什么特别过人的地方,梁明泉干嘛把他给推出来。盲棋以前又不是没人试过,日本的羽根泰正,韩国的睦镇硕不都曾经搞过,还不是一百来手就下乱了套,完全没有实用价值。”李飞扬不解地问道。
“呵,信里写的可是说鲍春来要做的表演是完整的对局,包括序盘,中盘,官子,手数肯定不会只是一百多招,我想,这个鲍春来至少要有能下到两百手以上的把握才敢做出这样的保证吧。”高兴宇笑道。
“两百多手?吹牛去吧。我就不信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五段有这种本事。依我看他们肯定是串通好了演戏!”陆如秋把嘴一撇不屑地说道。
“呵,说说看,他们怎么演戏?”沈怀运笑着问道。
“那还不简单,正式比赛之前鲍春来先和第二天的对手下一盘棋,第二天当众表演的时候再把事先做好的棋原样摆一遍就可以了,虽然把那些招数转换成数字再背下来有些麻烦,但我想智力正常的普通人只要肯下功夫,花上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应该还是能搞掂的。”陆如秋答道。
日本幕府时期,围棋四大家族以每年一度的御城棋为舞台明争暗斗,为了使那些欣赏对局的高官权贵不至于因当时的对局没有限时而感到疲倦,同时也为了维护参加御城棋战棋手的名誉不至因大厅广众之下走出太过低劣的错招而受到影响,所以通常的作法是真正的比赛放在御城表演之前进行,而御城表演之时那些高官权贵看到的实际是已经下过棋局的复盘,这样既能保证棋局的质量,又能节省时间。只不过因为这种惯例的存在,不知道曾经产生过多少幕后交易。
“呵,到底是年轻人,脑子就是活泛,连这一招都想的出来。不过可惜的是你这种作弊方法行不通。信上说的很清楚,这次的表演不只是一盘棋,而是以擂台挑战的方式进行,那些挑战者则是从京城各家棋社推荐名单中随机产生,梁明泉人脉虽广,能力虽强,但我不信他能把每一个参加挑战的人都买通下来做弊而不漏半点风声。棋界和演艺界终究不一样,演艺界是不管恶名善名,只要是有名就成,所以造假被人发现没什么了不起,甚至有时候造假的人故意曝漏内幕以求获得更大的轰动效应,而棋界若是有人敢这么作,那就等于想自动脱离这个圈子。梁明泉为人精明的很,他才不会搞这些很容易就被人拆穿的把戏。所以,依我看,既然他肯出面为鲍春来造势肯定是心里边有相当把握。鲍春来真的能完整下完一盘盲棋也说不定。”高兴宇笑道。
第一百五十六章 所恃为何
“社长,您是说那个鲍春来想在北京摆擂台?!”陆如秋吃惊地叫道。
北京是什么地方?那是全国的政治,文化中心,中国棋院的所在地,名家高手汇聚的地方,职业棋手就不必去说了,光有业余七段称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