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凌风不断的接触就是一局赌博,若她在沦陷时还不能突破至大宗师的天人之境,那么她极有可能会丧失这一切,武功倒退不说,容颜也再难保全,寿命只怕也到了尽头。
对于这点,凌风一直懵懂无知。因为他也修习了天魔功,从未遇上过这等玄奥的问题。谁说过天魔功只有女人才能修炼呢?他已经将之练到第十七重,也没有发现身体有何不适之处。
其实上乘武功最重要处都在于对心境的磨炼,精神力不够,经脉纵是被打通,那下一层的功法也没法修习,相应的功力就无法发挥出来。
单美仙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当年她被边不负强暴受孕,一路逃逸到东溟派,虽然有受伤的缘故,但更因为内心长期充满了对边不负甚至整个世间的恨意等负面情绪,所以功力退步得实在惊人。
凌风这个怪胎修炼各种武功就十分迅速,但心境出奇地脆弱,按理说不该有多大成就,如《易筋经》进入第九层的至高境界纯属意外,连他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可事实并非如此,他已经成长为仅次于三大宗师外的顶级存在。
这个凌风不明白,所以对各类武功存在一种误区,以为天魔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其实他若晓得当年石之轩从祝玉妍手里套得《天魔策》后亦无奈抽取其中一部分为己用,最后不得已结合花间派、补天阁及佛门四宗心法创出不死印法,他就该知道他是多么逆天了。
阴癸派之所以称为阴癸派,从字面意义#解,阴与阳相对,可视为女性的象征,癸的字面意则为女子月事。
阴癸派与慈航静斋在这点上是相通的,为了成就大道,都要摒弃人世间的一切感情,由此将代表一般女性特征的月事都要停止。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在她们看来是再正常不过。
祝玉妍为了能够尽全心地倾注这段感情,刻意地恢复了女子的月事,如此一来,在短期内她的天魔功要远逊于巅峰水平。否则以她吸纳过舍利两成元精后爆涨的功力,决不该与原先尚要稍弱于她的梵清惠拼个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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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些,祝玉妍自不会告诉凌风,只是想到他为了自己涉此险境,心中感动之余又是大恸。她一生才华横溢,高高在上,何曾落到这般地步?
凌风运起道心种魔大法中的精妙法门,一股无形的力量直冲高台,紧接着捆绑着祝玉妍手足的绳索立时崩断,她如仙云般飘起,翩然降落在地面上,被凌风一把搂到怀里。
祝玉妍虽情绪激动,凤目含泪,仍能保持冷静,道:“李阀此次与静斋合谋,就是为了能够捕杀你,使本已逐渐明朗的南方局势重新混乱起来。宁道奇岂是等闲之辈,你能逃过一劫已是庆幸,你不想着马上离开大兴,怎么还敢孤身犯险?”
凌风轻轻抚住她的香背,并不答话,亲过她的脸蛋后,再来一记长吻。
祝玉妍嘴角泛起甜甜的笑意,温柔婉约地轻吐香舌回应着,教凌风生出一种销魂蚀骨的滋味,冲击到灵魂的最深处。
第197章 意识空间
唇分后,凌风叹道:“玉妍,我若走了,你该怎么办?我难道能任由你在此受苦么?”
此刻他自不会煞风景地说出是被某人可怕的威势一路逼入皇宫。
事实上,若非那人,他还真不知祝玉妍竟被俘虏到此处,相反地,此刻他说不定已经与玲珑娇、莎芳二女寻隙出城,从此逍遥。
祝玉妍浅浅一笑,柔声道:“你真是个傻瓜,你来了就能把我救出去么?还不是白白送死?”她言语中虽多怪责,但看她的表情,对此显然十分受用。
凌风笑道:“凭你我二人的武功,除非三大宗师齐至,否则谁能拦得住我们?”
祝玉妍摇摇头,道:“在你一路过来的时候,我便已瞧清你已然受了重伤。我的经脉肺腑也都遭受重创,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复元的。更何况,”她的目光投向西北某处,“此处天地元气均被吸纳走,先天真气根本无法恢复。”
要知道,先天强者之所以强于后天强者,不在于真气属性方面占有多大优势,而是先天真气有沟通天地能量的特质,可以挟天地之力为己用,以之伤敌,百试不爽。
先天高手在与敌人交战过程中,外界的元气可以不断地补充体内真气的消耗,这就是所谓的真气循环不休、生生不息。而一旦没有了元气的补充,那么体内真气消耗一点是一点。更何况,没有了元气,他们怎么与天地沟通?他们与后天高手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
更有甚者,比后天强者还不如的地方是,他们体内的先天真气决不容许后天真气这种杂牌军的出现,所以后天强者还可以以打坐、行立等方式恢复功力,而他们只能坐等着把真气耗尽而无一点办法。
这种变态的情况居然在这里出现,实在太过诡异。怪不得李阀众人敢把祝玉妍单独放置此处,此时入微级的她在受伤的状况下也只是废人一个,充当累赘。
凌风自然知道这点,但你有张良计,我自有过墙梯,他又非是蠢材,若没有把握,他怎会真的前来送死,为祝玉妍殉情?他嘿嘿一笑,道:“好玉妍,你的夫君岂是一般的莽夫可比?”
祝玉妍心念一动,想到一点,娇躯不由一震,眸中爆出精光,道:“难道是邪帝舍利?”
他们当日吸收了舍利元精后,曾以阴阳真气双修之法将之炼化,但其中元精是何等庞大,区区四天时间自然不可能完全将之转化为真气,更多的是仍潜藏在体内,作为一种介于物质与精神之间的特殊能量存在。
凌风心道:“若仅是这个,又怎么能够?”他更为自信的是他新近创立的精神双修大法。
嘴角浮起一丝淫邪的笑意,他捧起她的俏脸狂吻起来,眼耳口鼻脸蛋秀额全不放过。
祝玉妍不知为何此刻他还有闲情逸致亲吻自己,但仍抛开一切强烈地反应着,檀口发出诱人之极的娇#吟。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凌风体内魔种、道胎与舍利三婴立即生出感应,将祝玉妍身体所有状况事无巨细地反映在他的脑海,他开始刻意引导她的元神,以便助她激发潜藏的舍利元精,借这元精之力,迅速滋润她受创严重的经脉肺腑。
轰!
两人体内剩余元精如山洪爆发,生出的激进洪流足以打通一切阻塞的经脉,身体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惊人地恢复。
与此同时,凌风潜伏于各个窍穴间的异种真气转化为最为纯正的太阳真气,与祝玉妍滋生出的太阴真气缠绵相交,两人还破天荒的真正地在精神的层面上浑融起来。
祝玉妍把自己的精神天地开放,引领着凌风去感受她对他深刻的感情,对天道的眷恋和追求。
凌风亦在这一瞬间清楚知道她的心意,她为了这段感情做出了怎样的努力与付出。
现实的世界忽地消失了。
只剩下甜梦般的心灵交接。
两人终于初步灵欲相交,浑成一体。
下一刻,祝玉妍发现自己出现在一片幽谷中,蔚蓝清澈的碧空下,至真至美的山水使人心旷神怡,全身舒畅。
她环顾四望,发现此地风光秀丽,景色宜人,群山环抱,奇峰叠嶂,鬼斧神工,青松遍地,千姿百态,绿水缠绕,碧波荡漾,好一幅绚丽多彩的水墨丹青,令人醉心其间,忘却所在。
“这是哪里?”
祝玉妍觉得此处极是熟悉,但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心神激荡间连为什么会远离皇宫,出现在这里都忘却了。
一阵暖暖微熏的风携着缕缕异香扑面而来,让人甜蜜蜜、醉熏熏,心醉神迷。
“这个应该问你啊!”凌风嘴角挂着慵懒的笑容,道:“它可是你内心最深处一直渴望回到的地方!”
祝玉妍眸中射出难以置信的震骇之色,喃喃道:“这竟是我幼时与师尊待过的翠屏山!”
二人顺着脚下之路前行,身旁绿树相竞,山花烂漫,水鸟沙滩嬉戏,群鱼浪里欢跃,目之所在,皆为青山绿水。道路两边怪石嶙峋耸兀,参差不齐,石中隐藏着成片的树林,翠竹松柏,叶绿根深,茎枝茁壮。
林中,石缝中,遍地是奇花异草,橙红、玉白、盈绿、艳紫……各色香草鲜花漫漫相连,争妍斗艳,五彩缤纷,浓香如巨浪,弥漫在空中,阵阵袭人。
凌风叹道:“想不到你小时候还有幸能在这片福地里度过。”言语中颇有艳羡之意,显然是回忆起后世早被机械工厂污染过的空气,那时何曾有这般动人的景致。
祝玉妍却是越看越惊,问道:“我们怎么会到了这里?”
凌风看到她惊异的表情,拉住她滑若凝脂的嫩手,得意道:“现在你的元神在我的意识空间里,而这里却是用你识海中潜藏多年的记忆重新构建而成。我们的肉身还在大兴城中。”
“意识空间?”祝玉妍虽想清楚了这是怎样一码事,她现在应是意识状态了,不过对方大手上传来的火热触感是如此清晰,委实奇妙之极,但仍不明白小情郎何时居然有了这般手段,同时生起疑问道:“你该不会只想着向我炫耀这个吧?”
此刻他们正身陷重围,危险之至,若不能及时返回现实,只怕会死得很惨。
凌风老脸一红,他还正有此意,但更多的是为了一会儿的打算,大手一挥,一片云彩从天而降,他微拂衣袖,与祝玉妍一道踏上,冉冉升起,宛若神仙般驾云而行,在群山间自在穿梭,观赏难得的景色,更是享受这种开阔的视野与腾云驾雾的感觉,两人都有些心驰神遥,想当年第一次学会轻功时也是这般兴奋。
凌风知道她的担忧,笑道:“这个你自不必担心,你我想来便来,想回便回,何况外界的情况无不在我掌握之中。最要紧的一点是,外界一日,这里却是一年时光,足够你我挥霍。”
他与莎芳双修后经过计算,两处时间换算约是三百六十五比一,正合传说中仙境与人间的时间比例,即天上一日,地下一年。也就是说这里过上几个时辰,外界才不过一盏茶的工夫。
他心生困惑,居然有这种换算,是巧合还是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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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孝恭大约二十七八岁年纪,身形雄伟如山,容颜俊伟,双目深邃,神光内蕴,不可测度,腰板挺直,背负一柄古朴的长剑,整个人自有一股威慑众生难以言述的逼人气势。他此时正龙行虎步,意气风发地走进宜雨轩,真是恨不得仰天长啸,以表达心中狂涌的快意。
实在由不得他不高兴。
李阀攻克了大兴城,这意味着他们对进据关中大地的宏图更进一步,他身为李阀的一分子,自有高兴的理由。更令他激动与亢奋的是,阀内今日终于有了自己的大宗师!
加上神秘莫测的白道领袖慈航静斋的全力支持,从此李阀将不再是四大门阀之末,它已成长为堪与岭南宋阀比拟的庞然大物。
推开门。
房内装扮的如同新婚洞房一般,床沿上杨雪婵正侧着身子,为已著装成新娘子的乃妹出云公主梳理凤冠下的秀发,木梳顺着那流瀑一遍又一遍,仿佛不知疲倦。
杨若惜穿着火红的嫁衣,绝世的容颜被凤冠前垂的珠帘遮住,身形一动不动,如木偶般任她摆布,显是被制住了穴道。
看到这对大隋最为尊贵的姐妹花,李孝恭无声地叹息,他很难理解杨雪婵这女人的所做所为,她身为隋室的公主,却与他们这些明显的反贼合作,一次又一次地出卖亲妹,她到底图个什么?
还有现在,这里一切明显就要被毁掉了,她还费心费力布置什么?而要毁去这里的罪魁祸首偏偏又正是她。
见她为妹子打扮得当,李阀对她的承诺已经达到了。
李孝恭负手站在两女五步外,看着她们一般无二婀娜多姿的身形曲线,他怔怔地想,你就慢慢梳吧,这是你们姐妹的最后一次聚首,可是此时此刻你的心中可有半点的愧疚之情?
无情最是帝王家,历朝历代为了那张椅子,不知有多少父子兄弟骨肉相残,不想他竟也能亲眼见到一位姐姐一步一步将亲生妹妹逼入绝地。她的骨子里是否真的冷血?
不忍看她那专注的有些病态的表情,他的目光投向头顶的天花板,心中涌起淡淡的怅惘,忖道:或者真如阀主所说,她已经,疯了?
那真是可惜了,毕竟她是这么美丽的女人,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会有这种感慨。他顺便也为她的妹妹感慨一番,碰上这样的姐姐不能说不是一种悲哀。
他进来半晌,却不见杨雪婵搭理自己,以他阔达的心性,倒也不生气,干咳一声,打破沉寂,问道:“公主,一切都准备好了么?”
“你看这洞房花烛,还缺点什么?”
杨雪婵的声音是如此性感,令李孝恭不由得心神一荡,更对这对有着倾城之色的红颜所要面临的命运感到哀伤。他砸巴砸巴嘴唇道:“什么都不缺了,就差那驸马爷来了!”又提醒道:“子时已过,我们该走了。”
“那明宗越怎么办?”杨雪婵粉脸泛寒,面色一沉,“我还要亲眼看到他死亡才行!”
李孝恭叹道:“这里只是今晚的第二道防线,明宗越未必有命能逃到这里。”
“哦?”杨雪婵秀眉一挑,“那边的布置如何?”
李孝恭比较反感她这种居高临下的口气,现在这里可是李阀的地盘,不是你杨隋的天下了,但想到对方是一位美女,更极可能是个精神并不正常的疯子,他就压下这股不快,加上他此时心情激荡,渴望向外人炫耀下阀中实力,便道:“阀主亲自率队,已然布下天罗地网,明宗越为救他的女人阴后祝玉妍,现在应该已经上钩了。”
杨雪婵冷笑道:“以李渊的武功只怕还不足以留下他吧?”
众所周知,李渊贪花好色,荒芜武学,在四姓阀主中武功属于垫底的,所以最为杨广看不起,更因其性格软弱无能,曾戏称之为“阿婆”。
李孝恭并不计较她的语气,只是心中暗笑阀主的雄才大略岂是你可以揣摩的,缓缓道:“祝玉妍全身经脉被废十之八九,已是明宗越严重的拖累,一旦限入重围,哪有命在?”
杨雪婵道:“你不必勾我兴趣,李阀中的高手虽多,但并没有能够与明宗越相抗衡的绝世人才。凡事谋定而后动,你们准备多时,必是有所把握,相信不会不计算到必要时明宗越抛下祝玉妍独自逃生的情况。你说说看,那边的后招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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