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在第三十四日有了转机,二人一路奔逃,正遇上广成子,当时凌风热泪盈眶,满心的感激,终于找到组织了。广成子不愧是名列天榜的人物,与那人斗了几百个回合才败下阵来,在凌风二人大惊失色,心道“我命休矣”时,捏破一堆画符,无声无息间随他逃出生天。
接下来三人虽然仍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但有广成子这个阵法大师,层出不穷的手段使出,让凌风与婠婠大开眼界,偷师了不少手艺。
其间两人的进步也是惊人的,婠婠成功凝聚出真元,除了长生水诀的水元外,还有她精修天魔真气转化而成的魔元,据广成子所说魔元应是大荒前所未有的,似乎有种天然的邪恶与破坏力,并劝她放弃修炼,婠婠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按照她的认识,道魔同源,万法归一,圣门的至高无上心法《道心种魔大*法》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而凌风对真元的掌控运用愈发得心应手,好似变成工多艺熟的魔术师,能变出种种匪夷所思的戏法来。体内阴阳五行七种真元与混沌真元均有了长足的增加,在这逃亡途中虽不能在名山大川中安心吸收元气,但以他百脉俱通,百窍皆开的特殊体质,无时无刻不在变强。
他虽然还缺长生火金两诀,但依五行相生的法门,倒没有使丹田混沌海洋上空飘浮的阴阳五行盘失去平衡,却也没有继续变大,反有浓缩变小的趋势,不过他可以清楚感觉得到盘里蕴含的能量是何等的恐怖。
他周身各个窍穴都可以吸纳天地元气,单是吸收速度就较他人要快几百倍,元气入体后,经经脉,过各穴,按长生诀的路线转化提升为阴阳五行七类真元,对丹田中数量占优的混沌真元并无增益。
这种情况不是凌风所独有,而是世间所有修士的共状,盖因吸收进入身体的元气不可能是纯粹的,窍穴的作用正在于提纯,使这些元气变为对人体有利的真元,最终保存到丹田。
而混沌真元乃是天地初开时无属性的鸿蒙灵气凝聚成的,鸿蒙灵气混杂在天地元气之中,最易被吸收到各种生物体内,练气养生,故每时每刻都在减少,但由于人类经脉与窍穴的特殊性,一不小心就被炼化转化,所以能修成混沌真元的极为罕见,威力究竟如何,无从知晓。
在这洪荒世界,凌风只从羲和处所得的人参果里得到过大量的混沌真元,此外想要自行吸收却不得其法。他也不如何懊恼,之前在现实中时就有无穷无尽的鸿蒙灵气从某个未知的地方涌入他的身体,混沌真元的增长有的是着落之处。
对于如何结丹,凌风纵有广成子的经验在前,目前也无能为力,因为金丹里不只是要把真元凝为固体,还要将本身的元神也融合到里面。他在这里身体的所有状况与外界一般无二,虽不明其中缘由,但终是元神,无法成丹,尝试了几次都是失败,心想只能用这个原因解释了。
好在他不着急,真元的积累仍不够,他要等阴阳五行盘压缩到一定程度时再行定夺。而这不问可知乃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广成子曾告诫他,结丹时真元越充足,将来金丹的威力就越强大。对此凌风有些纳闷,地仙也靠吸收元气补给金丹来提升功力,那么早结晚结有什么区别?广成子捋捋长髯,然后摇摇头,没有一点不好意思,显然这套说辞的原创不是他。
此后的一年多里,三人且战且逃,最终从西荒漂洋过海直至北俱芦洲亦未能幸免于难,敌人像蝗虫一样密密麻麻,根本斩杀不尽。凌风也从此深深记住一直欺负他的那人的名字——天界妖师鲲鹏,排在天榜第十的绝顶高手。
一直追杀他们的势力自然来自天庭!
这让他很不解,巫人两族一齐伐天,天庭怎么有兴趣管他们?继而回想初见羲和时她曾说过,他是“天帝所说的命外之人”,难道幕后主使者是帝俊?在这双方交战的关键时刻,他杀自己做甚?
凌风抓破头皮也想不明白,但逃亡依旧。
在北荒他们慌不择路,误闯到水神玄冥的地盘。玄冥身属妖族,却不归天庭管辖,名列天榜第五,一身法力深不可测,鲲鹏一见他们踏上北俱芦洲的土地,就立即下令撤退了。
不过凌风几人前脱虎口,又入狼窝,玄冥他老人家给足面子,没有出手对付这几位不速之客,但光是手底下的小喽啰就够他们吃上一壶的。
其实广成子实力蛮不错的,怎么着也是排在天榜三十几位的,主要给凌风与婠婠两位拖累,好比孙悟空保护两个唐三藏西天取经,其难度可想而知。这位上古仙师耐性再好,在这里也快受不了了,无奈之下只得一心敦促他们设法返回,婠婠一天到晚担惊受怕,连连点头,与凌风分析讨论后,判断应该是两人心灵不能交融的缘故。
凌风持此论点的依据自然是进入意识空间的前两位莎芳与祝玉妍都曾与他精神双修过,莎芳是女奴,思想为他控制,而祝玉妍把所有心怀都开放给他,他投桃报李,祝玉妍也可算是空间的主人。
不管婠婠是芳心暗许,心甘情愿,还是碍于形势,迫不得已,她只能羞羞答答,乖乖做了次巫山神女,这让以妖女为荣的她很不爽,想不到自己的第一次竟是神交,就好像在梦里与鬼魂做过一场似的,感觉很不真实。当然,初夜的疼痛还是一丝一毫不会减少的。
最让婠婠不满的是,就这样不完整的第一次还在半截刚体会到销魂滋味时戛然而止——他们回到现实了……
埋怨凌风两句后,她就是再回味那欢愉的感觉也不会没脸皮地要求在这里继续一回战斗,可一念及此,她清秀的俏脸立即浮现出一抹醉人的嫣红,娇艳欲滴,那对深邃的秀眸春意盈盈,勾人魂魄。
凌风要真是情场上老手,花丛中的禽兽,当然会趁热打铁,一鼓作气将之拿下,可惜他女人不少,两性经验勉强算得丰富,但在与女人的交往上比小白强不到哪去,压根没注意婠婠的脸色,而是默默察视身体的异状。
他一回归,立即发觉丹田里真元鼓荡,而且异于意识空间的是,混沌海洋又猛涨了一层,分明是现实中两日来元气不断涌入体内的结果。这种奇异的情况让他欣喜难当,两个世界双重修炼,这样的修炼速度也太变态了。
他精神内敛,烛照周身,三百六十五处大穴个个好似天上星辰一样璀璨明亮,他自出生那一刻起积累的各种沉疴完全消去,真元在穴窍、经脉间汩汩流淌,整个人散发着蓬勃的生机。
随后又发现他周身肌肤的惊人变化,有如脱胎换骨了一般,从手掌到脚底,全变得白白嫩嫩,竟还有种淡淡的好闻的清香,完全没有寻常男子浸出汗液的腥味。
婠婠稍一留神也注意到这点,饶是她对发生在凌风身上的事情有见怪不怪的主观想法,也不由咋舌道:“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我怎么没有你这样的好运道?”
她体内的确流转着纯正的真元,感觉与之前的自己相比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也没到达凌风这种由内而外的地步。身为女儿家,虽然她的皮肤已经很好了,但见凌风那如玉的色泽仍是嫉妒不已。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指触向凌风的手臂,轻按轻捏,赞道:“弹性真好啊!”
凌风听到这么流氓的话,怎么也觉得别扭,他那变得白嫩柔滑的脸蛋刷的就黑了,什么事啊。
第十一卷 洛阳问天
第249章 东都洛阳
六月初八,夕阳西下。
休整一日的凌风与婠婠二人从水路赶至东都,两人都修炼了长生水诀,驾驶一叶扁舟自是连划桨都用不着,轻而易举。
新雨初停,碧空彻洗,一阵长风吹来,拂得两人衣衫猎猎作响,仿佛神仙中人,雄伟的洛阳城出现在前方,巍然矗立,气象万千。
初次来到这千古帝都,凌风倒不如何激动,心中不由将之与西京大兴对比,同是皇城,都是大气磅礴,不过洛阳要稍为奢华一些,城郭看起来更为坚固厚实。
洛阳雄踞黄河南岸,北屏邙山,南系洛水、东呼虎牢、西应函谷、四周群山环抱,中为洛阳平原,伊、洛、瀍、涧四水流贯其间,既是形势险要,又风光绮丽,土壤肥沃,气候适中,漕运便利。故自古以来,先后有夏、商、东周、东汉、曹魏、西晋、北魏、隋等八朝建都于此。
所谓河阳定鼎地,居中原而应四方,洛阳乃天下交通要冲,军事要塞。杨广即位后,于洛阳另选都址,建立新都。新皇城位于周王城和汉魏故城之间,东逾瀍水,南跨洛河,西临涧河,北依邙山,城周超过五十里,宏伟壮观。
杨广又以洛阳为中心,开凿出一条南达杭州,北抵涿郡,纵贯南北的大运河,把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大水系连接起来,洛阳更成天下商业的中心枢纽。
这时城门未关,犹有大批做买卖的商旅与农民鱼贯入城,相较之下,出城的人要少些,盖因洛阳城还有夜市,繁华非常,今天正是连天暴雨后头次天晴,所以来往商人不绝如缕。
水路与陆路入城情况不同,凌风下面的洛水把都城一分为二,成南北两部分。皇宫和皇城位于城西北部;街、坊、市均分布在城南和东部。
船队不但可直接驶进城内,还可抵达任何地方,若论内外水陆交通的便利,天下没有一个城市可及得上东都。除洛水贯穿其中外,还有东瀍河、西谷水、北金水渠、南通津渠、通济渠、伊水、漕渠、道渠、重津渠、丹水渠与大街小巷纵横交错,车船相接方便无此。
凌风手中鲁妙子的人皮面具都在与李玄霸的大战中报销,换作以前想要悄然混入城中还要费上一番思量,现在则一点难度都没有,甚至无需改变骨骼容貌,在婠婠还道他要暴露行藏、强行闯关的时候,就那样施施然从那升起的水闸驶着小舟进入。
婠婠奇道:“你怎么办到的?”前后都有成群的船队,像在为他们保驾护航。
凌风笑道:“以我们的精神修为若还不能影响几个兵士,岂不白修炼了?”
婠婠心知他说的轻松,其中难度不言而喻,以她修炼多年的天魔妙相专门惑人心神,亦仅能影响十丈范围内的数人,而凌风却将附近百余丈的兵士全部迷惑,对他们视而不见,这份精神力实在骇人听闻。
她哪里知道,自从那夜三婴破碎后,凌风的精神力一直以可怕的速度增长着,虽与三大宗师之流没有一个直观的比较,但自忖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只要自己的境界感悟上去了,他绝对会是同阶无敌的存在。即使是现在,他也有着相当的把握收拾掉大宗师,在洪荒世界一年的苦不是白吃的。
雨后的空气清新自然,让人心情大好,此时洛阳城像苏醒过来般,车轿川流不息,热闹非常。行人中不少身穿胡服,显是来自西域的商旅。只看眼前的繁荣,谁都感受不到城外的世界战争连绵,生灵涂炭。
两人弃舟登岸,并行在笔直延伸的大街上,道路两旁店铺林立,里坊之间,各辟道路,与贯通各大城门的纵横各十街交错,井然有序。
婠婠介绍道:“洛阳城内洛水又与其它伊、瀍、涧三水联接城内,使城内河道萦绕,把山水之秀移至城内,予人天造地设、浑然天成感觉。”
此时前方忽现奇景,一艘帆船在隐蔽于房舍下方的洛水驶过,从他们的角度瞧去,只是帆顶移动,宛若陆地行舟。
凌风欣然道:“我见惯江南的水乡城镇,多引江湖之水贯城而过,本没甚稀奇,但却少有如洛水般宽深笔直,使洛阳别具严整调谐的气象,而此城的规模,当然亦非水乡城市可比。”
他以前的一年江湖之行,多在江南打混,对此自然有着深刻的认识。
婠婠道:“来洛阳,则不可不到西苑。杨广在外郭城的西墙外,因其天然环境设置西苑,西至新安,北抵邙山,南达伊阙诸山,周围二百余里,比得上古时汉武帝的上林苑,外郭城与西苑连在一起,令洛阳更具规模。我们来时错过了哩!”
凌风浑不介意道:“总会有机会的。”
街道上行人如鲫,车轿川流不息,一派繁华大都会的热闹情况。不时有一队队甲胄鲜明的兵卫经过,使这美丽的帝都添上刁斗深严的气势。
两人步上横跨洛水的天津桥,婠婠美目瞥了凌风一眼,油然道:“天津晓月乃洛阳八景之首,最迷人是夜阑人静,明月挂空之时,携一知己把臂同游,个中滋味,当是一言难述。”
凌风想不到她平静的外表下还有如此细腻的心思,转即释然,魔门门徒并非天生离群独处,总有着对世间美好感情的向往,随口问道:“你来洛阳做什么呢?白清儿与闻采婷等人未必会回到这里。”
桥下宽达十多丈的河面,巨舟并列,以大缆维舟,铁锁钩连,蔚成奇景。而天津桥的南北对起四座高楼,更添桥梁的气势,极为壮观。
婠婠不答反问道:“那你又来洛阳做什么呢?需知你与毕玄结成不可调和的死仇,他若一心找你麻烦,以你的家大业大,造成的损失将无可弥补。纵有你的威胁在先,且不论是否有用,他的两个徒弟亦未必能寻到他的行踪。”
凌风微笑道:“你说的不错。我正是担心毕玄,所有才会来洛阳。不然我早安心闭关了,若能有几十年的时间,我把三大宗师捏扁搓圆都非难事。”
“毕玄在洛阳?”婠婠失声道。
凌风点头道:“他不只在洛阳,而且还受伤了。”看着错愕的婠婠又补充一句,“应是旧伤未愈。前几日他与宁道奇大战后,又碰上了空大师,他们这个级别的强者轻易不会受伤,一伤必是重伤,没有数日工夫休想痊愈。”
婠婠讶道:“你怎么会知道他在洛阳?”这几日他一直与她在一起,哪里得来的消息?
“是他约我来的。”凌风长吁一口气道。
婠婠面沉如水,一言不发,显然对他卖关子不满。
凌风踱步到栏杆处,看着桥下穿梭的船只道:“我若所料不差,墩欲谷定是毕玄最看重的人。”
“这不是废话么?”婠婠不屑地想,却不打断他。
凌风又道:“墩欲谷受伤时,毕玄肯定有了感应,但他处于疗伤的重要关头,故无法赶去,又知纵是赶去亦徒劳无益,故在洛阳释放气息,想用这种方法通知我解决我们之间的矛盾。毕竟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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