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凌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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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凌风传-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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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凌风调戏白清儿女同学的当会儿,几乎同一时间曲傲与辟守玄二人冲向鲁妙子,一个鹰爪,一个铜箫,都划过森寒的气流,发出尖锐的破空声,沿路的赌徒吓得连忙让路,以免殃及池鱼。

当!徐子陵背后倚天剑出鞘,握在手中后以奇异的步法欺身到鲁妙子左前,一剑刺在空处,却使辟守玄不得不倏止身形,收回铜箫,认真审视这个面容可憎的对手。

这一剑在外人眼中全无道理,但却妙到巅峰地封住他的后续招式变化。假设他原封不动地继续依原来路线攻去,势必在变招前被对方的剑气挡个正着。

这个年轻的刀疤脸高手是从哪冒出的?数十年不履江湖,江湖中是后浪推前浪,代代有人才。

鲁妙子身子向右,避过曲傲势在必得的一爪,显然根子底也不差,只是旧疾在身,他能撑得住多久?看清曲傲时,他立即猜出对方身份。

曲傲的个子又高又瘦,却予人笔挺硬朗的感觉。他的皮肤有种经长期暴晒而来的黝黑,长了个羊脸,但轮廓分明,像刀削般清楚有力,配上一对鹰隼似的锐目,确有不怒自威的慑人气概。

只是一个照面,鲁妙子便从他闪烁的眼神感到曲傲是那种既自负又自私成性,阴险狡诈的人,这类人,一切都会以自己作为中心,仿佛认为拥有老天爷给他的特权,可肆意横行。

两人现在相隔了足有三丈的距离,可是不见曲傲如何作势,一股发自他身上的森寒杀气,已向鲁妙子潮涌浪翻般卷来。

劲风扑面,四周人无不心生恐惧,纷纷避退。

曲傲长笑道:“老家伙还有两下子。不知你能在我曲傲手下走得多少招?”声音满厅可闻,显示其深厚无比的内功,不愧是一代宗师。

何况一旦对手为他的话迷惑,开始盘算究竟能挡自己多少招时,自然会生出不能力敌的心态,气势自会随之削减,心神一夺,就是他发动攻击之时。

鲁妙子不为所动,淡然道:“想不到老夫此来九江,居然有铁勒第一高手亲自招待,荣幸之至!只是中原之大,人杰辈出,非小小铁勒可比,曲兄莫非是想代魔门出头?该小心再惨遭毕玄之祸。”

曲傲双目爆起精芒,他败于毕玄之手是此生最大的污点,数十年来武功再无寸进,甚至有所退步,鲁妙子此言乃是想从心理上瓦解他的气势,与骂人揭短一样可恨。

他成名数十载,心志刚毅如磐石,当然不会为简单一句话激怒,只是觉得再无对话的必要,冷哼一声,闪电往对方扑去。

正在这时,徐子陵与辟守玄身形倏动,长剑与铜箫终于交击在一起。

鲁妙子不退反进,呼地一掌,迎面劈去,掌快如风,招式惊奇,顷刻间已跟曲傲以硬碰硬拼了一记,但一沾即走,显是试过对方实力后另换策略。

曲傲十指箕张,生出强大的气劲,把鲁妙子的来势和去路都封个密不透风,好迫他力拼。他早得知其早年受创,至今未愈,怎肯放弃这个优势?

两人拳风爪影,以快打快,不住游走,交战范围不时扩大,围观众人不得不仓皇退避,有的不慎还跌了一跤,爬起后不敢停留,再赶紧后撤。

那边厢徐子陵也与辟守玄斗个不亦乐乎,使老辟郁闷不已,认识到自己真是老了,连个名不见经传的臭小子也打不过。

这时赌场人员到来,将乱局渐渐控制住,只是看到场中四人,无一人敢上前,单从其气劲迸发的样子来看,就决非他们小小一个赌场可以招惹的。

凌风这时欺负完小姑娘,心情舒畅,混在人群中静观战况。现在并非自己出手的时刻,他完全感应不到林士弘的存在,但分明察知有股危险的气息潜伏一旁。还有,阴后祝玉妍会否在此呢?白清儿此来的目的真的是为单琬晶?

他只恨精神修为的不足,要知以他体内三婴的个头,该容纳了不知多少强大的精神力,可他愣是难以调用半分。

世间最可恨的事便是如此。不是你失败了,而是你差点成功了。他明明有偌大的宝藏,却如孤居荒岛,不知该怎样花去。这种感觉令人难过地想狂揪头皮。

胡思乱想间,场中形势已变。

曲傲久攻不下,终于使出了压箱底的功夫“鹰变十三式”。

这是他自创武功中的精粹,化繁为简,把复杂无比的掌、指、爪多式变化包含在十三式之内,配合着腾跃闪移的身法,变化无方,令人难以测度,如飞鹰在天,下扑猎物的准确精微。

鲁妙子只觉眼前一花,曲傲已飞临上方,向他展开水银泻地,无孔不入的狂猛攻势。换作未受伤时的他或许还有余力抗击,此时经过激战,旧疾似有发作趋势,难以久持,嘴角不由逸出一丝鲜血,只得以闪躲为主,封架为辅,苦苦抵挡。

曲傲弹起又落下,活如飞鹰般向鲁妙子发动一波又一波的攻击,直有将老头打死的架势。

鲁妙子的形势危殆之极!

临近的徐子陵情况也殊为不妙,他的奕剑术虽有火候,卸力技巧也颇成熟,终难敌辟守玄深厚的功力,长剑被他招招硬拼,丝丝魔气攻入肺腑,难以驱散,一时间给压下来打,左支右绌,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电闪而过,击向场中鲁妙子,与空中的曲傲一前一后,一高一下,形成合围之势。

凌风清楚地判断他并无杀意,显是只想生擒鲁妙子,或许也真怕鲁妙子给打得挂掉。他得意一笑,林士弘既已出手,那他还有何顾虑,他候得正是这个时机!

场中灯火倏灭,整个赌场立即陷入无边的黑暗中,再生混乱。当下抢劫的、偷窃的、占女侍女客便宜的应有尽有,于是怒骂声、惨叫声、娇叱声不绝于耳,中间夹杂着狂暴的气劲交击声与震天的怒吼声,每人都清晰可闻。

盏茶工夫后,灯光再度亮起,场中一片狼藉,五人消失不见。此厅的这片赌桌没有几个完好,所有赌资都消失地一干二净,显是趁乱被抢完。所谓法不责众,此回赌场的损失只能往肚里咽了。

只有两个女人美眸四顾,想搜寻那道出现在赌桌旁的身影,却失望不已,一个是心生好奇的胡小仙,一个自是追踪不到单琬晶的白清儿。

因如阁的大老板赌鬼查海排开众人,来到此间。他脸目阴鸷,肤泛表白,予人不佳的印象。冷哼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赌场人员七嘴八舌,纷纷回答,这时外面天际一声雷鸣,划过一道闪电,阁内骤亮,所有人齐声闭嘴。

正待开口时,隐隐传来杀伐声,厅内陷入一片死寂。

已是寅时了。

第139章 治愈旧疾

滚滚长江,一艘巨舶扬帆西上,此时刚好可见朝阳初升时的壮景。

舱内除桌椅外,只有几件必需的家具,均为酸枝木所制,气派古雅高贵,连凌风这俗人也觉得有品味。

凌风端坐椅上,品着鲁妙子自酿的六果液,赞不绝口。这老头到哪都带着这玩意,因为它确有延缓其伤势的功效。果酿入喉,酒味醇厚,柔和清爽,最难得的是香味浓郁协调,令人回味绵长,较之后世的饮料不知强了几许。

他对面是现出真容的鲁妙子。

那是一张很特别的脸孔,朴拙古奇,浓黑的长眉毛一直伸延至花斑的两鬓,另一端却在耳梁上连在一起,与他深郁的鹰目形成鲜明的对比。嘴角和眼下出现了一条条忧郁的皱纹,使他看来有种不愿过问的世事、疲惫和伤感的神情。

他的鼻梁像他的腰板般笔挺而有势,加上自然流露出傲气的紧#合唇#片、修长干净的脸庞,看来就像曾享尽人世间富贵荣华,但现在已心如死灰的王侯贵族。

鲁妙子听得他赞赏,淡然道:“此酒是采石榴、葡萄、桔子、山渣、青梅、菠萝六种鲜果酿制而成,经过选果、水洗、水漂、破碎、弃核、浸渍、提汁、发酵、调较、过滤、醇化的工序,再装入木桶埋地陈酿三年始成,味道不错吧!”

凌风哈哈一笑道:“老鲁,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懂,我只要会喝就成。”

如猪八戒吃人参果般,将酒杯中佳酿一饮而尽,再不绝地又倒一杯,使鲁妙子有种感觉,真想找块板砖砸死这丫的,太暴殄天物了!小子你以为这制工很容易么?

鲁妙子苦笑道:“你倒心怀放得宽,丢下一堆手下不管,陪我这老家伙西去牧场。”

凌风毫不在意道:“陵少不是回去帮寇仲了么?他们双龙联手,哪还用得着我这个闲人。”

他早有去牧场的打算,可因诸事缠身,一直没有成行。现在好不容易轻闲下来,自要趁机去上一趟。战马的重要性且不说,单是牧场的美人场主商秀珣就值得他奔波一回。

自知道宋月媛怀了他的孩子后,他极想飞到岭南,静静守在她的身旁,听听她肚里的声音。可这几个月来他的放纵又使他有种犯错误的感觉,不敢去看她。

另外还隐隐有种心思,他这久行的浪子如果回到她身边,只怕会忍不住从此真的做个居家小男人,这样一来,这世上还没有来得及上手的美女们由谁来拯救?

心儿野久了,自会疲倦地恋家,想找个臂弯来依靠。而凌风同志显然还没有野够。何况此时他怎能抛下一心追随他、事业初有起步的李靖等人?

“你就不想问我为何为来九江?”鲁妙子给自己斟上一杯六果酿,动作优雅,细细品了口,略带些讶异地问道。

凌风笑道:“你若想说,我不问你也会告诉我。你若不想说,我便是迫你也没奈何。既是如此,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徒然无趣?”

鲁妙子一怔,叹道:“你倒看得开。我真羡慕你这年轻的心态。”

凌风没好气道:“老鲁,没必要总是这样一副别人欠你几千两银子的表情吧?开心点多好。”然后佯作求教道:“那您老说说,你到九江有何贵干?该不会是想私会旧情人祝玉妍吧?”

他知道鲁妙子年轻时候对祝玉妍曾相当迷恋,后因邪帝舍利才彻底翻脸,现在身上的旧疾也是她留下的,三十年未愈。

他不禁想,如果这老头知道他在不久前还与祝玉妍来过一场暧昧戏,会否立即给气个半死?不过老头还极有用处,他可不敢冒险。

唉!这就是人才的优势,在哪里都是抢手货。

鲁妙子苦笑道:“我哪有这份心情与胆量?我也实在料不到这妖妇竟会也到了九江。可见你小子的魅力颇大,让林士弘下血本请来这么多股势力对付你。”

旋又惊叹道:“想不到你的武功会这么强。前天你陷入重围,还从容击毙任少名,已令我刮目相看。刚才你竟与那妖妇对了十几掌,居然将之逼退,才让老夫真正佩服。”

当凌风带两人逃离赌场后,雨中遇到祝玉妍,当下交手,一时难分,他心知待林士弘三人赶来,事情可就大条了,情急智生,向她传音几句。祝玉妍一听是他,不作丝毫犹豫,蓦地退后,娇笑连连,消失在风雨中。

因此鲁妙子误以为祝玉妍不敌他,顿时大惊,凌风也不好解释,继续带着二人逃亡。他自个儿很郁闷,难道击退祝玉妍比从赌场救出你们两个还困难吗?这亦看出祝玉妍在老头心中伤害之大。

期间凌风抽空问了下他小姨子傅君瑜与跋锋寒的消息。

原来徐子陵三人中途遇上阴癸派与铁勒人的追杀,其中就有美得惊人的婠婠,根本抵挡不住,所以没多久就给冲散了,他自己也是运气好得遇上鲁妙子,换个面具才逃过追捕。

凌风思忖着从今晚偷听阴癸派诸人的谈话来看,两人应该没有被抓住,心就安了下来。

至于单琬晶几女根本用不着他操心,当此乱世之际,还没有哪方势力愿意平白得罪头号军火商。以前的宇文阀是给独孤阀逼得狗急跳墙才出了愚不可及的蠢主意,后来不知有多后悔。

路经城门,寇仲的大军正与守军争夺中,你来我往,好不热闹,杀得难解难分。凌风嫌烦,夺个破门也这么磨蹭,一掌过去拍死十几人,大杀一方,楚军要么仓惶逃窜,要么缴械投降,大军立即进城。

徐子陵留下帮寇仲,凌风与鲁妙子出城入江,洒然离去。有大军在侧,便是林士弘与祝玉妍二人联手也不敢轻易犯险去袭杀双龙,何况城中还有宋阀大批的高手与主事二爷宋智在。

“说实在的,以我的智慧仍猜不透怎会给人发现行踪。”鲁妙子感叹一下后,续道:“此番入九江,我本是为你而来。”

凌风愕然道:“为我?老鲁你该非说笑吧?”眼睛一眨,“难道说你想支持我的争霸大业?”

不想鲁妙子点头道:“确是如此。”

凌风懵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我凌某人真有传说中的王八之气?虎躯一震,应者云集?他脑中开始天马行空地YY开李世民哭着喊着要做他小弟的情景。

鲁妙子打破他的幻想,道:“我只是受一位故人所托,助你一臂之力。”

“向雨田?”凌风猜测道,最有可能的就是这家伙了,总不会宁道奇。他旋又有疑问,“若是他的话,他怎会不援手将你的伤势治愈?以他的修为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鲁妙子默认了他的身份,叹道:“我未能见他一面,只是为他书信所托。信中说我的伤势有你出手,自无大碍。”

凌风心忖向雨田怎会好心地帮自己,难道是看在独孤求败的份上?问道:“你还是说说你怎么会来九江吧!你怎会与琬晶那丫头约好的,她的赌术是不是你传授的,你们怎么选择在赌场见面,难道不知这样很危险吗?”

鲁妙子目瞪口呆,半晌才道:“你真是不问则已,一问惊人,居然有这么多的问题。其实很简单,十几年前我曾救过她母亲一次,当时美仙初掌东溟,我就传她点赌术,赚了点银子作为周转门派之用,她因此还在赌林中闯下点名声,人称赌神。”

“想来琬晶的赌术就是从她那里学来。这回我去九江,是那小丫头留下我的独门暗记相邀,为此我还专门托人送去几张面具,以防万一。哪想饶是如此,我这条老骨头还是差点给拆掉了。”

凌风摇头,想不通单琬晶为何会邀鲁妙子在因如阁见面,其他地方均比九江城安全,唯一可能是她并不知九江此际的危险性。不过回想一下,如果此番他不去九江,九江城确实不会风虎云龙,来那么多高手。

可隐隐觉得,事情决不会如想象中简单!而鲁妙子这老家伙,会否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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