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自己的沉思和经常性的思考,经常自己一个人发呆,那一脸的肃然让人越发的心惊。
孩子身体在渐渐的康复,精神头也是越来越好。老道虽然欣慰可越想越是心惊,终于忍不住用法门一探究竞,这一查之下惊得他混身都是冷汗,实在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是自己做法出了问题,还是上天的变数让人琢磨不清。
孩子依旧是那个孩子,八字依旧是那个八字,可在一瞬间却又多了让人无法明白的变化。老道自问也是修为高深之人,对于阴阳天数有着极深的造诣,可这时发生的一切已经让他彻底迷茫了,甚至感觉自己所谓的造诣在这变数的面前显得是那么无知。
三魂七魄是人齐之相,可眼前的孩子明明只有二魂六魂,为什么命数大变而又有人齐之相呢。老道百思不得其解,但知道问题肯定出在那不知道为什么会被自己招来的一魂一魄上,是它们在冥冥中改变了孩子的命数。
细查之下,老道震惊无比!那一魂一魄奇异无比,一魂居然有三魂之用,天地人三魂归一。而那一魄也是如此,看似只有一魄,可实际上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全都化于一魄。
如此的异像让老道有些惊悚,这一魂一魄竟然已是人齐之相。那等于自己招来的这一魂一魄本来就可自行投胎做人,这种奇事最是逆天,而又不符阴阳之术,乃是奇相中的奇相。
这样等于是那一魂一魄借尸还魂一样,可为什么这外来的一魂一魄可与原来的一魂五魄共存,眼下这个躯体里的灵魂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道不放心,开坛做法又摆卦问天,心中的迷津虽然未解但也窥视到了一定的变数!这一魂一魄本是阳寿不该尽的人,命里有寿无福,五字内带着功德,因为它所以这孩子改了命里的横死之相,至于未来却是无论如何都算不出来。
这些疑惑伴随着那个秘密埋藏在心里多年,此时老道徐徐说出后依旧百思不得其解:“我一直有在暗中观察,那一魂一魄看来却是另有他人了。可按理说借尸还魂是夺他人功德之事,于命理阴德有大损,可我自己算都算不出他有何因果报应,这一魂一魄招来后却是能横改了他的命数。”
“把他的生辰八字给我,我演算一下。”张宝成一听如此玄妙也不禁悚然,三魂归一,七魄归一,如此的奇事怎么可能出现。
老道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杨存的生辰八字报了出来。论起奇术自问是当今无双,可参天机大道的话张宝成更胜一筹,他也希望能解开这么多年来的困惑。
张宝成闭目演算,越算额头上的冷汗越多,面上的诧色也越发的凝重。半天之后才睁开眼来,有些难以置信的说:“这,如果他不是借尸还魂,而是占自己之尸还魂的话,你觉得可能么?”
“怎么回事?”老道感觉毛骨悚然,越是接近天道的人,对于这样的事更是忌讳,他完全不敢想象那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况。
按理说同问大号之人,到了一定程度最大的忌讳就是演算别人或自己的命理。那时情况紧张顾不了这些忌讳,而眼下张宝成也是耐不住好奇,他演算出来的结果肯定最是真切,不过对于道行却是大损。
“那一魂一魄,是他自己的。”张宝成也是有些不相信的演算着,说出的话越发的触目惊心:“我不也信会有这样有违天合的逆事,可算来算去都是这个结果。推算他命理的福份和寿缘全都吻合无缺,那只能说那招来的一魂一魄就是他自己,根本没有借尸还魂的损相。”
“不可能!”老道顿时大惊失色:“当时师妹取了他二魂二魄,那二魂二魄做完法早就消散于天地之间,绝不可能存在的。”
“那只有一个可能了。”张宝成越想越是惊悚,不敢相信世间会出现这样的奇事。
二人对视了一眼,彼此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猜想,几乎站在了人间颠峰的二人都感觉毛骨悚然不敢去相信这个事实。如果这一魂一魄原本就是属于那个身体,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一魂一迫不属于阴阳六道的拘束,是已不在了轮回约束之内的前世,或者来生。
天地相斗后竟然还能出现这样的异数,老道流了一头的冷汗:“如果这是真的,那其他事也就顺理成章了。那一魂一魄是横死的,阳寿未尽,恰巧救了自己的前世,所以两个命格并存起来才得以继续存活。”
“冥冥中,师妹欠了那子孽债!”张宝成的面色很是沉重,语气也有些疲惫的嘶哑:“她千心万苦的救活了孩子,可造下的孽实在太多了。眼下我又入了因果,冥冥中既欠此子恩情也欠我孩子的,哎,造化啊,原本老夫以为天数尽窥,最后却也是敌不过造化弄人。”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老道有些唏嘘的问道:“因果所缠,你的大道始终是镜花水月!水演真幻之事乃师妹逆天改命后的孽果,你与师妹的孩子注定与水之灵有不解之缘,你还妄想要得到那幻水与阳火以证天道么?”
“她,师妹无法与她母子相认,我自然也不能与她父女重缝!”张宝成痛苦的叹息道:“这一切都是我造的孽啊,当年师妹报仇心切,我却不欲结太多因果报应而逃离。没想到最后害苦了她,也害苦了我们的孩子!”“是是非非,也已经过去了。”老道突然有些讽刺的说:“你的徒弟都是人中之杰,有一子主金,一子命火,可笑的是那孩子念念不忘要杀的就是你的徒弟,而她继承的仇恨对象却是你百般维护的赵姓皇家,可笑,可笑啊。”
第288章 造化弄人(下)
“报应啊!”张宝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满面的颓废,有气无力的说:“我并不是贪图皇家的荣华富贵,只是之前我无道之时欠了他们天大的恩情,无奈之中做这个国师不过是想还了这个恩情斩掉俗缘,没想到会越牵扯越多,最后机关算尽依旧逃不了俗尘的枷锁。”
“有了天道奇书又如何,我们始终摆脱不了世俗的纠缠。”老道叹息着:“我不行,你不行,师妹也不行,我们全被冥冥中的因果捆绑着,修为再高终究是俗人一个。”
“唯有你那至交好友已经证了大道。”张宝成也是感慨着:“百年来他隐居山中未有因果缠绕,结尽善缘功德一心向道,终是我们之中天根最高之人。”
“你也知道了!”老道欣慰的笑了着。
事尽道明,眼下都是沉默的尴尬了。良久以后,张宝成才嘶哑着声音开口,几乎是决绝一样的说:“老贼,事已至此,怕是我已经没了那追天问道的可能!相交百年,有一件事我想求你。”
“又是因果,又是牵扯!”老道自嘲的笑着,空背了个骂名那么多年,眼下还要做这老好人,这世间的事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师妹当年欠下太多阴德,我会替她还的。”张宝成声音里带着疲惫:“你那个徒弟,我没办法还那份恩,有些事我会告诉他,当作的一种弥补吧。至于我和她的女儿,我已经不敢确定会不会这些孽事会报应到她的头上,所以我还是必须把这件事做完,到时大道得证我会散去自己三魂七魄还了这个因果,将她们的罪业还清,以求上苍不要怪罪于她。”
说这些话的时候,张宝成就像是在交代后事一样,语气肃然:“国师之尊,三朝数十年,我有积功德但也有所亏欠。命中注定会麾下还有三个人杰为徒,你虽然一直隐世不出,不过想必你对他们也知之甚祥吧!”
“略知一二!”老道点了点头。
大徒弟肖营,号称天赋最高,参悟六丹之境已是天下难寻的高手。不过其实另二人天赋比他还高,修道时间不长却已是有傲人的五丹之境,只是这两个逆徒一个夜盗金刚印,一个又夺了万生锁,做出这些有背师门之事确实让人唏嘘。
“那全是我纵容的!”张宝成冷笑着:“我这些徒弟天赋高不错,不过也都各有所贪,那时我散尽七丹之力圆寂,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圆寂之事?”老道一开始也有点困惑,不过马上又释然了。
假死,真死,真假相混难以分辨。或许有人觉得他是假死欺瞒天下,不过老道心里有数他那时是真死了,魂魄入了幽冥,也窥了六道轮回才复生人间。他有自己的法门,个中坎坷想必不足为外人道也,死后复生是无奈之举,为的只是脱离天道的禁锢。
天地有定,凡人只能得五行其一,修为再怎么高到底是肉体凡胎的世间之人。张宝成也是无法脱俗,可他窥探到的天机却是要证大道必须拥有五行中的两灵,这彼此冲突的约束让他想尽了一切办法经历生死改掉命数,唯有那样他才能破除这个瓶颈。
不知道他是有何妙法复生,不过当时之死却是真死,散去了七丹之境的内力。在死亡的那段时间里他确实没有任何知觉,以致尸体被辱,门下大乱的事也全都不知道,这才有了之后这些冥冥中的牵扯。
“赵沁宏,他自小性子孤僻阴毒!”张宝成唏嘘道来:“王侯子弟,总是有自己的小心计!自小我就悉心教导他,更是不惜以我的真气拔苗助长,使他在青涩年华有那冠绝天下的五丹之境。本以为这样能还皇家的一个人情,谁知他贪心不足盗走了万生锁,行此逆事注定师徒缘分已尽,他终会死在老夫的手上。”
“肖营呢,他是你杀的?”老道沉默着,对于张宝成没有人情味的谋划实在不敢恭维。
“没错!”张宝成面色很是痛苦,又有些愤怒的说:“肖营虽然贪权暴躁,可始终是我最为倚重的长徒。我倾尽所有给了他这一身的修为,也是想日后能把衣钵传给他,甚至天道奇书我也可以传给他。可是我万万没想到那时竟然有眼无珠,将这穷凶极恶的逆德之贼引狼入室,差点连老夫都被他算计了!”
原来那时肖营被困金刚印后自暴六丹内力全失受了重伤,宫里虽有灵丹妙药滋养,只要好好养上一年他也能回复当初的修为。可在见识过五行之灵的威力后他心里的贪念已经大起,根本没耐性再等待下去。
六丹之境虽然已经让他傲视人寰,可人一但有了新的认知欲望就没满足的地步!师弟林管不过是区区五丹而已,以他的修为盗取金刚印后连驾御的能力都没有,可他任由金刚印暴走后却困住了那么多的强者,甚至逼迫得自己必须自暴内丹才能逃出生天。
年纪轻轻的镇王已是六丹在身,手握五行之一的土更是强绝无比!土之灵的暴动摧毁了金刚印的禁锢,即使那时镇王身受了重伤可又那么快就恢复了,肖营并不是无知之人,只是稍一琢磨就知道镇王并未出尽全力,他那一击不是他全部的实力。
身为大弟子的他,在尊师死后却得不到那两件五行之灵。这样的结果让他极端的暴躁也越发的恼怒,甚至有些怨恨命运的不公,为什么那些逆徒都敢盗取五行之灵,而自己却又如此窝囊的躲避起来养伤才能恢复昔日的力量。
肖营已经丧心病狂了,查阅了大内的珍藏和师傅留下的手卷后,他得到了一个极端恶邪的办法。那就是吸取已丧之人的修为为己所用,这样做是极损阴德没错,得到的力量也是十之二三而已,但那是最快恢复力量的办法。
恢复力量,或者是借此更上一层楼!肖营心内的贪欲发作顿时不能自制,至邪的想法萌芽就没办法将它压抑下去,他有伤在身无法行动,最后还是派出了最心腹的几个弟子前往津门。
“他,不会是想盗你的遗体,吸取你的修为吧!”老道听闻至此倒吸了一口凉气,肖营的行为如此丧心病狂,简直是骸人听闻。
“确实如此。”张宝成面色阴晴不定,气恼的说:“他的徒弟带着不少的盗墓能人挖开了陵墓,想盗走我的尸身运回京城。好在那时我已断了生死命数恰好醒来,身体虽然僵硬不堪,但那群小毛头还是奈我不何,被我杀了丢在陵墓里。”
“之后,你就回京城杀了肖营!”老道问着,语气里多少有些唏嘘。难怪他会如此恼怒,一直倾心教导的嫡徒竟然丧心病狂的做出如此天怒人怨之事,这份恼怒中或许也带着心酸吧。
“我回了皇宫,将他杀了。”张宝成点了点头,面色不善:“这等不忠不孝之徒留他何用,当年林管对我有怨尚且于我坟前三跪九叩后才敢盗取金刚印,肖营此子如此不堪,这师徒情分又有谁会去惦念。”
“罢了!”老道沉吟着,摇了摇头说:“事已至此,你打算怎么办,三个人杰都是你的徒弟。”
“顺天命,注定只留一徒,却无师徒缘分。”张宝成满面的痛苦:“我本以为窥得天机站于人间颠峰,可最后还是被造化戏弄,实在是可笑。”
“我拜托你!”张宝成把压抑已久的话说完似乎松了口大气,末了神色凝重的说:“血脉之缘,既然师妹怕因果报应强其斩断,那我就不能再去与她相认。她或许也不会相信她的生父是我,我只求你,待我大事成之的时候,帮我善待她,带他远离是非纷争,不要让她再被因果所牵扯。”
“你,终于像个人了。”老道欣慰的一笑,说话也不客气了。
“是啊,斩不断尘俗因果却被缠得更紧,我们到底肉体凡胎!”张宝成沉重的叹息着:“今日之事,我道心已毁了,俗尘之中的牵扯避免不了。既然师妹留下了这么多的债,那只能由我去偿还了。”
悬崖上荒芜一片,空荡荡的沉寂之中,真元灵气开始有些许的波动。张宝成一看,掐指一算顿时狞色尽露:“五行中最大的变数,祸根终究是至善至恶的菩提鼎,当年师妹借它之力将孩子起死回生,终究是埋下了祸果。”
“先去看看吧!”老道叹息一声,身形一晃走入了那阵奇异的波动之中。
“高家,也欠他们一笔血债么?”张宝成苦涩的笑着,越发的算不清因果了,看来自己的道行还真是毁了。
或许,上天戏弄了自己,从这一刻起就不准凡人再去窥算天机。
二人一起走入了那扭曲之中,顿时四周的真元灵气更是混乱,四灵相聚本就是一大乱相!这时,诸星再生异相,繁星光芒大作暗示天机,不过他们也看不到天机的变化了。
三灵之界已经破碎,可在踏入这里的那一刻开始却有着奇异的扭曲,走入的并不是五行之灵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