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带玻璃的画框本就不适合两个小孩搬动,其实是卢薇硬要求要帮梨木搬的。
“我来帮你吧。”卢荟站到画框的另一边。
——呜呜呜~还是老婆体贴。
“我来搬这边。”卢余建站到卢荟的对面。
梨木站在他的裤筒下顿时有一种Darkcloudsbearingdownonthecitythreaten
tooverwhelmit的感觉。于是叉着腰,摆起苦瓜脸
——岳父,我们夫妻秀恩爱,你来凑什么热闹啊!
虽然气恼,但不能跟卢荟的父亲这么说话,即使以后成了婚也不可能这么指责她父亲。
话说,从卢薇父母的夫妻爱巢上下来,走到梨木所住的房子其实不过百米距离,梨木还能搬不动?事实上……还真搬不动。走到一半不得不交由卢薇笑得乐呵呵的父亲代劳,这铁定会得一等奖的作品上画的可是他的两个女儿。
三人一路上路过田垄边的行人过道。
小叔杂货铺边的凉亭下,老妇看到父女一左一右搬着一件大件物品,坐在凳子上转过身来,一边摇着蒲扇一边问到两人搬的是什么。
卢父告诉她们这是梨木画的画。
村支书动作最麻利,手脚最勤快,一拍大腿站起来绕道父女两后面,那面才是【松鼠之夏】真正的正面。
“哟哟哟!了得了得!跟真人似得。”
村支书倒抽了一口气,摇着蒲扇大呼了得,走起七星步围着这张大素描转悠,引得那些与自己闲聊的老妇也围过来凑热闹。
他们将眼睛凑到画面近处,让自己看不到画边和画框,仿佛就像身临其境般进入了画里的房间。因为凑得近,空调看起来就像原来的大小,放置在房屋窗口的一角。卢家的两个女儿似乎就是在跟自己一起抢游戏机一样!
地板上砖写着limu的字样也与画融为了一体。
“真是梨木画的?!”年级只能算是中年偏老的妇女不怎么相信。
不过告诉他们真相的是卢余建,他没必要在这种事上骗大家玩,这个最先提出质疑的中老年妇女其实是梨木的奶奶。
“画得太好了!”
冯管是谁画的,单就这幅画来说实在是太妙了!画面捕捉到了每根头发丝的细节,令人不敢置信这幅画出自一个8岁小孩之手。
“从星期一开始,画了7天画完,全部都是梨木画的,要拿来参加‘全国绘画大奖赛’”卢父说道。大奖赛全称太长,卢父只听过一两次哪记得清楚,干脆直接省略了中间的部分。
听说孙子参加要参加全国大家塞,梁敏晶这村子里出了名的“尖嘴婆”哪能忍得住,大手一挥就决定把梨木的画作暂时摆放在叔叔的店面前。凡是停下来看画的她就叽里呱啦说个不停,若是喜欢呆在家里不常出来的,她引也要把他们引出来。顿时还给梨木叔叔的店面增加了不少人气,玻璃柜里至少比平时多卖出了十几包烟。
至于投稿?在奶奶的严正要求下只能再等一两天,出钱付运费的人也从父母变成了奶奶。
弄得满村皆知并非梨木所要的效果,他的目标是大漫画家而非大艺术家,这幅【松鼠之夏】只要让父母过过眼,让他们对自己的画画天赋有个初步了解就够了,跟他们提出自己要走漫画这条路还得徐徐图之。
不管怎样,奶奶梁敏晶算是达到了目的,让村子里知道梨家有很好画画天赋……至少村里没人能画出这样的素描画。
真正拿去投稿已是此后两天的事情。按照此时3~8天的快递速度,他估摸着漫画的投稿也该“出国”了。可不是嘛,除了香港之外,曰本和台湾都属于外国范畴。因为还没有得到明确回信,梨木这段时间除了继续画《钢之炼金术师》的存稿外,更多的时间是用来跟老婆培养感情。
比如说帮卢荟的暑假作业做一下参考什么的,顺便自己也为将来做一下预习复习……
【生物暑假作业】
【一对夫妇,女方的父亲患血友病,本人患白化病,男方母亲患白化病,本人正常,预计他们子女中一人同时患两种病的概率是?】
“我草?!”两人才没做几题,梨木就在这道题上卡壳了。
“木头,你哪学来的粗口?”卢荟对小朋友教育到。
“我是说‘whatout?!’虽然读音有点像,不过是荟荟你思想太肮脏了。”梨木指了指自己的小脑袋瓜。
“没大没小的——”
“你不也经常没大没小的嘛,十八岁了还和微微玩得那么high~”
卢薇今天早上和姐姐跳胶跳了一上午,吃过午饭后就一直打哈欠,现在在空调房里睡的很香。梨木则在卢荟的闺房里,跪在她床头,上半身伏在她桌子上跟她一起做暑假习题。
起初卢荟还以为他是想凑热闹,就算从卢薇那听说他想跳五年级,可是高中和小学的差距绝非一星半点,期间还有个初中的跨度呢。不过在小梨木用比自己还快的速度解决一两题后,卢荟很快改变了自己的看法。
“哪学来这么多英语词汇?你不是说自己生物很厉害吗?快点把这题解咯。”卢荟也同样在这道白化病和血友病的题目上卡壳。
“我只能帮你做参考,自己的事自己做,难道你不想考大学吗?”梨木大义凌然。
实际上却是根本不会做这题,白血病和血友病是怎么遗传的?这是这道生物习题的关键。然而梨木在平常生活中根本用不到这样的知识,况且生物又不像数学公式、物理公式和定律那么印象深刻,故而梨木只能对这道题愁眉莫展。
他拿起随时用作参考的生物书,翻了翻让他觉得熟悉而又陌生的目录,希望能在里面找到有用的资料。
“说什么都是你有理!”卢荟也知道考大学的重要姓。
“还是拿数学、物理、化学来做吧,或者你先做一下语文先啃容易的。”梨木建议到。
“不是你说生物最容易的嘛……”
说话间,梨木已经翻到了白血病和血友病的遗传病章节。
“好吧,解出来了。”他说道。
“诶?”
“答案12。5%,你自己逆推一下过程。”梨木心算出了最终答案,其实也就是乘除法的问题,计算过程虽然有点复杂,但只需要小学的计算方法就能计算出来。
过了一会儿瞅见卢荟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觉得该再帮一下忙的他说道:“给你提示一下:首先,血友病的致病基因在女姓X染色体上,传男不传女;其次,白化病为常染色体隐姓遗,遗传给子女概率均等;最后一点,生儿生女的概率是50%,这点最后不要忘记乘进去。”
“是这样吗……?”卢荟自问到。
有了答案,有了提示,卢荟已经可以自己验证得数了,她鼻梁上的400度眼镜可不是白戴的,在住宿制学校里除了读书还是读书。不是梨茽淑想的那样因为玩游戏过度造成的近视,实际上罪魁祸首应该算是学校的熄灯制度。
这个制度令她不得不在厕所里打着手电筒看书复习。
“呐,卢荟。”
“什么?”
卢荟还在埋头验算,低着头随意应答到,没想到梨木的下一句话会让她如此吃惊——
“等我长大以后,你做我老婆好吗?”他问道。
梨木很清楚用这副小身板问出这样的问题等同于作弊,不过他还是忍不住想要跟老婆先确立一下关系。
“哈——?!!!”卢荟惊疑的大叫一声,托着一声长音,良久才反映过来,抬起头对着他说道:“你小子,人小鬼大啊,小不伶仃的就想占姐便宜哈?”
“卢荟,讨厌我吗?”
“不讨厌。”
“那喜欢我吗?”梨木追问道。
“……”
桌面上大约五厘米的亲密距离,卢荟看到了他希冀的目光,连呼吸也在空气中搅浑在了一起。将这种混合气体吸进肺里似乎并不恶心,在这充满干燥冷气的空调房里,为何胸口反而有种暖暖的感觉?
“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姐答应你了。”卢荟答应道。
她在心里盘算着,等梨木长大了估计也忘记了吧,到他可以成婚的时候自己也成了二十八、九的老女人了,指不定到时候他都已经有年轻漂亮的小女朋友了呢。
“多少也该察觉到了吧——”
梨木在跪坐起来,严肃认真的端起身子,这让他看起来和坐着的卢荟一样高,两人处于公平的水平线。他正襟危坐,以严正地语气说道:“我不是随便说说,这不是轻易就能许下的诺言,我希望你能再认真的回答我一次……
“——卢荟,等我长大后嫁给我好吗?”
面对如此不苟言笑的梨木,卢荟显得有些慌张,她避过梨木的眼神转而问道:“为什么不去问卢薇?”
“跟不能轻易许下的承诺一样,这同样也不是能轻易发起的问话。”他的神情无比严肃。
卢荟觉得自己被逼到了山崖边上,只剩跳下去和往前走两个选择。
第二十二章:1998洪水flag
卢荟觉得自己被逼到了山崖边上,只剩跳下去和往前走两个选择……
……
(犯得着跟个小孩那么认真吗?)
“唉——”
(这样真的好吗?拒绝了一个8岁孩子的求婚……)
“唉——”
“卢荟你有病啊,一餐饭叹十口气,快点把饭吃完等会儿一起看电视。”梨茽淑对女儿教育道。
遭遇小学生告白当天,卢荟以“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不能背叛他”为由拒绝了那刚开始觉得很可笑,而后又很严肃的求婚。有男友是真实的事情,她自认没有骗小梨木,算起来自己也曾拒绝过很多人,只是今天不知怎地却一直心神不宁,一天到头总是不停的叹气。
(难道我后悔了?对拒绝一个小学生的求爱后悔了?!)她摇摇头赶紧把这个念头甩出脑外。
“唉——”再次叹气道。
“愁一愁,白了头。”卢余建念了一句,随即催促道:“女儿,吃饭。”
卢家——更准确的说应该称作梨家,其实卢荟爷爷辈跟梨木爷爷一样也是姓梨。只不过卢荟奶奶生的是两个女儿,所谓嫁夫随夫,按照村里的说法他们爷爷这一系的“香火”到卢荟母亲这一代就算是断绝了。虽然卢余建在他们家入住,却算不上是赘婿,不想闹僵的话最好还是不要让卢薇卢荟改姓梨。
卢荟爷爷梨尚和母亲梨茽淑实际上很希望能把家姓传下去,不至于让梨家在女儿孙女辈全部断绝,故而一直很支持卢薇和梨木来往。如果两人能顺利结婚生子,那么曾孙就又转回了梨姓,两边祖坟挨得近亦可以顺便祭祖。
听起来似乎有些封建有些不可思议,可平南村到底还是个城中村,村子里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的田地,梨家后舍大约千米的地方还有猪圈和鱼塘。近半的人还在以种菜才能维持生计,仍旧住着泥瓦房的也不是没有,两千人的村落便可尽显贫富差距。像梨木和卢薇家这种能早早起两三栋大房子出租的,确实能算得上是大户人家。
尽管两家都算得上是大户人家,可教养方式却逐渐显现了差异。
卢荟家直到被拆迁之前还维持着“吃大锅饭”的方式与家人共进晚餐。凡是到了晚餐时间,一家人只要没有特殊事情就必须一起坐在一张三米直径的桌子前吃饭。庞大的家系包括卢荟爷奶、小姑与小姑男友、父母亲和妹妹卢荟,经常还附带了一些来城市窜门的亲戚。
或许一年中梨木会有一两次家庭聚餐,可像这样每天晚上都聚餐是少见的,但它确确实实增加了一个家庭的凝聚力。这或许就是被拆迁后的很长一段时期里,卢荟家和梨木家生活差距会越拉越大的原因。
不过现在卢荟对这种聚餐有些抵触,因为说好听点是团建,说不好听的就是吃饭不卫生,她对这种细节格外关心。
最麻烦的是吃饭时吃快吃慢都得看别人的脸色。如果很快吃饱饭的话就得在餐桌等别人吃饱饭;如果吃得慢的话别人就得等自己吃饱饭。前者会很无聊,后者会让吃饭者很有压力,倘若有话题跟家人聊聊家常还好。
但像现在——
“卢荟刚才为什么叹气啊?”
一不小心就会成为全家议论的焦点。当他们这样问起时,总不能回答说“我因为一个小屁孩的求婚感到烦恼”。
(不被他们笑死才怪!)
如果被追问到是不是梨木……啊,根本不用追问,基本上与卢荟交往甚深的小屁孩除了他就没别人了,一猜就能猜到是谁。
(薇薇知道了又会有什么感受呢?)卢荟不敢想下去。
“你倒是说啊,你不说我们怎么会知道,又怎么帮你解决。”梨茽淑帮卢荟小姑追问道。
一个好汉四个帮!出发点是好的,不过这可难为了卢荟,除了一个劲低头、摇头、保持沉默外她还能说什么,只是她一番作为反而令家里人更担心。
正当小姑八卦之火熊熊燃起,准备进一步追问时,院子外传来了清脆的叫声。
“卢薇——”
“卢荟——”
“吃完饭了没——”
“今晚是去遛狗还是去游泳——?”
梨木来了!
满足吃饭早退的特殊状况之一!
“我去给梨木开门!”卢荟听到梨木的声音如释重负,嘴上说着,未等爷爷奶奶应允就跑出了客厅。
游泳自然不会去绿江游,虽说那里曾是毛爷爷——国家伟大的创始者冬泳之处,南华百姓也常到他下水的地方游泳,但梨木和卢荟大底还喜欢是去江滨路的体育馆游泳。门票不是很贵,而且还是国立的,泳池池水卫生比较有保证。
况且……绿江已经开始涨水了。
长江淮河上游开始下起了连绵大雨,致使两条河水位暴涨。
未免被人怀疑到自己身上,梨木连相关新闻都不看。
他发邮件的邮箱也没再用过。
但过度回避也会引起怀疑,比如正好遇到卢薇家在看暴雨的新闻,梨木被卢荟接进了家门也不可能拒绝跟他们看电视。只是他在看着电视的时候担心那些住在危险地带的百姓有没有自发撤离,国家有没有对危险堤坝和未完工堤坝进行补修。
【里面堤防里面是不是沙袋?】
【断裂的地方有没有放钢筋?】
祝总理当时问得很直接、很刺骨。
梨木在别的新闻上看到他的脸,顿时觉得当时的印象其实是很深的,当时的记忆又涌回了脑子里。
卢薇家人现在饭过三巡,这会儿正是开着一楼大客厅的电视,围坐在饭桌前对新闻内容议论个不停。
“这么大的雨还能连续下一个星期,看来那边是要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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