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画家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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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画家之梦-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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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自己母亲准备的数量过多一样,她裤袋里的红包应该也有二十多张,目测过去也是鼓鼓涨涨的压成一堆,即使如此依然担心红包数量不够发放。

悉知梨木外婆有七个孩子。

梨木大母和他母亲相差15岁,早年嫁到了南华桥北,也就是现在的商业区,以后的步行街。大母丈夫死得早,梨木对他没甚印象。生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文静听话,小女儿像梨木离家出走的小姑一般贪玩叛逆,她们分别是梨木的大表姐和五表姐

梨木二母和他母亲相差12岁,嫁在附近的村子,也生了两个女儿,学业不是很好,但不论小时候还是长大后,相貌品质都是孙女辈中最高的,三十岁也依然可以拿去大学当校花。两人分别是梨木的二表姐和三表姐。

梨木舅父与梨木母亲相差5岁,娶外村女子为妻,生有一子,大梨木1岁,比二表哥出生稍早,是梨木的大表哥。

梨木六母与梨木母亲出生相差不到一年。晚生晚育生有一子,现在仍在襁褓中。她丈夫是同村的李仁,放弃农耕,以修车为业,其后开了一家4S店,很赚钱,梨木毕业后差点被母亲安排去他的4S店工作。

七娘,也就是梨木母亲,生一子。

李家有外孙3人,孙子1人,外孙女6人,合计10人,有时村里邻家小孩来串宴就又多了几人。红包发给谁了?谁没有发?对于她们来说很难记清楚。

未免重复发红包,她们常叫小孩自己记着。

普通人记忆单位上限在7±2之间,也就是说超出9人之后记忆就会出现混乱。在特殊时期不怎么好好读书,早年时大脑得不到锻炼的人自然不好记,况且一年也才发一次红包,没有给大脑锻炼机械记忆的机会。

其实小孩也很难记得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领过红包。她们姐妹长相不说一个模子印出来,却也有四五分相似,认脸本来就是件痛苦的事。等晚些时候她们丈夫到场,要记忆的人数就变成14个人了,外公婆很好认,不在计数之内。

面对如此多人数小孩也会犯糊涂,谁给了红包谁没给红包自己记不清楚,双方没记住的话就会多给红包,多预备一些红包是必须的措施。

“来,这是四母的封包。”三母蹲下来递给梨木。

梨木将两个红包叠在一起放进口袋。她们的红包都是一个花色,显然是一起买的,1元或2元钱就能买20封。

他不用猜也知道红包里有多少钱,娘家红包里一般封5元,也有封10元的。10元一般算是夫妻一起的红包,可以省下一个红包的包装费。若跟她们丈夫叫新年好,而那些大男人却只应了一声没有别的行动,稳坐泰山的时候。

……那就是他们老婆已经帮他们给了红包。

孩子心领神会,给他拜完年就走,并通知伙伴——不要跟那个叔叔说新年好……因为发钱的是母娘。

娘家人给的钱很少,这是没办法的事,菜农本来就不赚多少钱,孩子又多得令人发毛。若是封100元,一次开年宴最少也得发1000元。梨木担任店长那会儿都没敢封100元,实在是孩子比起现在来说又变多了啊!!!

只能看着自己的小孩——梨萝梨熊手里的钱眼馋,又不能厚着脸皮去讨要成本。

实际上现在因为封的钱少,去一次外婆家收的红包虽多,其实堆在一起连200元都凑不到。

三母四母发完红包站在院门朝院子里瞅了瞅,发现李家大院空无一人。

“你爸妈呢?”三母回头询问道。

“老妈和外婆摘菜去了,老爸估计得晚上才能来。”梨木估摸着父亲肯定会因为赌钱而迟到,每次外婆家开年饭、摆寿宴,父亲从来都是最后一个到场,经常在大家吃到一半时才来。

“梨木,你在画画啊?这套东西看起来好亮,在哪里买的,多少钱?”四母小心抚摸刚搭建起来的画架。

“百货大楼买的,不贵。”

画架是漫画赚钱后新买的,属于批量生产的钢制产品。据说涂在外层的是钢琴漆,油面光亮得可以完美照顾个人影。整体采用折叠式设计,可以平铺也可以放斜,另有辅助杆和活动螺丝可以随时加长加宽。不贵,但也不便宜,最主要是比拉伸式画架稳定,不易摇摆。

加长后可以放一张长约1200mm的宣纸,这时需要的画板比梨木本人还高。因此在家里准备好用来完成任务的各种用具,挑选出来后一般都是由大胜男随身背着。既然她不想继续读书,梨木干脆就把她培养培养,以后干脆留在自己家里做帮手。

留下来帮母亲拖拖地,搬搬杂物,为自己给母亲的新菜色“试毒”什么的。

“她真是你同学?”李花升用怪异的视线向梨木问道。

粗胳膊粗大腿,全身满是肌肉。起先没注意看,现在发现这大块头还是有胸的嘛。双手一抱胸——就挤出来了,而且脖子上没有喉结。

“她姓大,叫大胜男,是我同村同伴的同学,发育有点早。”梨木给予她肯定的答复,然后侧过头叫道:“阿男!”

“啊?”大胜男没反应过来。

“啊什么啊,忘了该怎么说吗?”

“哦——初次见面,我叫大胜男,是梨木的同学,家住平南后村,就读平南小学……阿姨新年好。”她像机械背诵一般,将梨木事先教的介绍语重复出来。

“好,好……”被这黑塔山似的人物叫做阿姨,李花升和李草升浑身一颤,鸡皮疙瘩从脚底冒到头上,再也不疑有他。尽管只是外甥的一个怪异同学,她还是一视同仁的抽出一张红包,递给大块头道:

“来,这是你的红包。”

“我——”

“拿。”见大胜男有推脱的意思,想到一来二去会浪费很多时间,梨木立刻吐出个字来。

然后,大块头真的毫不迟疑,对外甥言听计从的接过了红包?见鬼了,这真是同学关系?刚才外甥一声淡淡的轻喝竟吓得李花升差点抖手。

“谢谢阿姨。”大胜男结果红包,展现出与他体格格格不入的乖巧。

李花升觉得刚升起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对这胜男怎么看就觉得怎么怪异,赶紧提起年货朝李草升说道:“爸应该在里面,我先进去了。”

“那么我也……”

眼看姐姐带着儿子逃走,李草升也给了“外甥的同学”一张红包,领着两女儿迅速脱离这诡异的现场,打算等妹妹李秀丽回来了再跟她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梨木摇摇头,外婆家顿时就多了三个小孩,想必待会儿就会热闹起来了。水墨画讲究心静,不喜纷闹,梨木拍拍胜男的大腿说道:

“看来人已经到了,阿男,带上家伙,我们进竹林里画。”

“是——”

第六十七章:竹子林

水墨画需要静心来才能画出“韵”。

古时候水彩价格很高,多数穷酸书生和文人墨客只能用“水”和“墨”当做两种颜料作画。水墨作画艺术传承至今,在狭义上也就成为了中国的国画。

系统曾培养过梨木画国画,因此砚墨都早已购买回家。由于系统任务循序渐进的培养,梨木早早就购置了墨棒、印章、笔洗、文镇等工具,其中有些许不是作画必备物品。不过水墨画要是少了一枚印章,怎么看都会觉得有些奇怪。

梨木将画架放平,摆好画板,铺上一层羊毛毡,最后才拉开一卷长宣纸,压上文镇。他叫胜男站在一旁不要出声,或随便找个地方安静呆着。

业界有言:西洋画是“再现”的艺术,中国画是“表现”的艺术。

在梨木看来,前半句虽有些偏颇,后半句倒算真切。只以黑、灰、白呈现颜色,毛笔笔锋肯定不如铅笔素描细腻,水墨画难以对景色做到“再现”。因此,千年以来,国人都一直在追求“表现”一途上走得深远。

——诗为画之意,书为画之骨,技法之熟,可呈胸臆。

水墨画画的是“意”,表现的是作画者的情艹,是作画者的所思所想。

梨木暗叹,自己的国画当初若有此刻这般水准,全国绘画大奖赛就不会轻易落败了,至少在小学中也算是鹤立鸡群。经历那次事件,前三名依然不敢说稳拿,但也没人有理由把自己的画刷下来,弄到连展出都不能展出的地步。

置身于竹林之中,梨木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把笔洗、矿泉水瓶、笔筒等摆在身旁架高的凳子上。

笔——备六支,一支软毫,二支硬毫,三支兼毫。梨木善用兼毫,多以多准备了几只。兼毫狼毫在内,羊毫在外,可勾线亦可渲染。

墨条——用的是油烟墨。松烟适作书法,油烟适作墨画,墨黑,且有光泽。

纸——用的书熟宣纸。生宣易渗墨,熟宣以矾水加工过,水墨不容易渗透,可以工整作画,适合画竹。

砚——用的是澄泥砚。非上品古砚。由细泥制成,质地细腻,抚之如婴儿肌肤。贮水不涸,历寒不冰,发墨而不损毫!

梨木给砚上添一层水,轻抹墨条,水中墨丝缠绕,如风起云涌般,片刻便聚成一片乌黑。再从笔筒中抽出一支兼毫,画前定立于宣纸一段,缓缓环顾竹林四周,把景象印刻到脑海,将景象转变为属于自己的意象。

水墨画者,胸中之意,心要有成竹。

青东村的竹林不大,有二十多亩地,面积比2个足球场大点。沿路成矩形,宽一二百米,中间有一截被鱼塘吃了个半圆。竹子从泥坡延伸到外婆院墙,再往后便开始断断续续,窸窸窣窣的只长有几簇麻竹。

青东种的竹大部分是绿竹,一年四季都披着绿衣,每年都扶摇直上青翠欲滴。青东的竹主要是卖给商人做箩筛、簸箕和扫帚,因为竹林过小,所以产业一直都不成气候。

梨木心想若让自己来经营,自己必会承包村民土地,大量种植这种绿竹,只需一年便可以见成效。自己懂外语,有心寻找便能联系到欧美商家,做“外贸汇编”这一业务确实是极为赚钱,唯一考究的是村民的手工。而村民最不怕的就是手工,反正不会还可以跟老人学习,几年之后等国际贸易稳定下来,哪怕家里只有老爷老太一天也能挣300多块钱。

不过梨木并不想做生意。

他喜欢创作,喜欢竹林里的幽静,竹叶婆娑的声音,闻竹林的淡淡清香,渐渐产生想把竹子优雅姿态画下来的冲动。

绿竹是一根根长得极高的竹子,麻竹是根部聚在一块,产美味竹笋的竹子。它们生长在鱼塘边,严严实实包围着绿竹。竹笋在一个月后就会出土,任人路人掰开带回家腌制。

悠远的竹响带走梨木烦覆的思绪,远离纷繁的浮世,飞翔窗外遨游天空。耳边犹如听到潺潺的流水,仿佛就在巍巍青山之间回响,洗涤尘埃,清净烦琐。

梨木睁开眼睛,执兼毫沾墨,立笔于宣纸之上。笔尖在宣纸尾压下,中锋也随之贴近。竹节长直,下笔劲利,实按虚起,一扫而过,绝不拖泥带水!

积墨渗入宣纸,被垫付的羊毛毡吸食干净,没有丝毫乱渗。

熟宣讲究“浓破淡”,生宣讲究“淡破浓”。水墨画竹不需要太高深的技法,皆是一笔带过,不需要用浓墨来覆盖淡的地方,也不需要水去淡化墨迹。画竹正是继画云之后培养水墨画的最佳素材。

竹节一笔带过,竹叶亦是三笔了之。画竹,无论竹叶多少,基本上都由“三笔结分字”而来。冬天竹叶颜色较深,叶稀,梨木换过一只狼毫,采用“单组层叠”画叶。

盏茶功夫,两根苍竹便跃然纸上!

梨木将刻有【limu】的印章按向印泥,突然对自己的画作怔了怔,觉得不符合心意,犹豫片刻还是放弃了盖章,拿开失败作品重新铺上一张宣纸。

即使技巧达到画竹的程度,画出来的作品不符合心意也是枉然……

两小时过去,临近中午,李家大院。

李秀丽将饭锅摆上灶台,用柴火久未地煮一次饭觉得格外怀念。在以前那以票换粮的时代,六姐妹陆续出嫁。本来是大姐做菜二姐煮饭,大姐出嫁后就轮到了二姐做菜三姐煮饭,然后是三姐做菜四姐做饭。傍晚时分总有两个姐妹在灶台前为一家子忙碌,直到只剩自己最后出嫁。

年幼时很少能吃到一次肉,非逢年过节想吃肉就得碰运气。每当暴雨过后,姐妹们总会去青湖边的水坑瞧瞧,看看有没有哪条不长眼的鱼没跟着湖水退回去。有一次从学校回来捡到条大的死鱼,按照退水的情况看应该没死多久,貌似还会抽动。装书包带回家里时不知有多开心,一家九个人就可以加菜了。

不管是死鱼还是活鱼,阿妈觉得新鲜没异味就下锅煮了,自己则肚子饿得叽里咕噜等待大鱼上桌。作为把鱼带回家的功臣没能享受特殊待遇。阿妈不许哄抢,即使如此,一人夹一口也很快把鱼给吃光。鱼汁用来捞饭,不过显然不够分,每人只有两小勺。鱼头一向是爸妈的战利品,就连最后的鱼骨头也嚼得津津有味。

平常大多数时候没有肉菜,家里煮青菜时油也不敢多放,抄肥肉就拿小碗留着猪油,想要在饭上抹一点猪油都要征询爸妈同意。煮饭用的是柴烧的明火,锅子总能做出一层锅巴,那层锅巴在分饭时都能成为谦让的对象。

今天开年不只有青菜,每个姐妹都带着绿豆糕、白兔糖、干果和肉铺等年货,用鸡鸭鱼肉来孝敬爸妈。

生活水平能在短短二十年间有这么大的改善,全都是邓爷爷推行改革开放的功劳。“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上背着个胖娃娃。”姐妹三三两两回娘家,唱的大概就是现在这种状态吧。

住得近的姐妹经常能回来看爸妈,今天难得住得远的姐妹也回来,大姐、二姐、六姐也都带着孩子在中午前赶回了祖宅。眼见午饭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几人把鸡鸭往厨房一丢,拿出自己顺路买回来的熟菜放进蒸锅里热一热。

“秀丽,只有你一个人回来吗?”二姐李月升问道。孩子们基本上都在院内院外玩耍,唯独不见刘秀丽孩子的踪影。

“她啊,跟梨木一起回来的。”早先来到看见梨木的李媛升说。

“那梨木呢,作甚都不见影?”大姐接着问。

既然七妹只是跟孩子回来,那孩子就不可能是跟他父亲出去玩,如今不见人影应该担心才对吧。三妹四妹七妹为何还有闲心在这炒菜?

“去哪处画画了吧。”李秀丽毫不在意地说。

……听起来,幺妹似乎早就习以为常?

“自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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