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如何不饶我?云儿。”雪漠伸手环住东方玄云的腰身,令东方玄云大惊失色。
“你做什么!”东方玄云回身,恼怒的脸颊又是羞又是愤。
雪漠半弯下身,伸手点开压制苍穹的穴道,“只是还你玉佩罢了。”
“玉佩?”东方玄云低头,那枚不在身上已久的玉佩现在正挂在腰间。
而被解开穴道的苍穹怒瞪着雪漠,鼓着的脸憋了半天,才朝雪漠大吼:“坏人,亏得我带你来见云云,居然敢欺负我,我要去告诉月月。”言罢,苍穹便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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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驭夫 第一百三十四章 鹅雪之夜
东方璟修亥初才踏出御书房,冬日的夜色总是来得急切,暮色中飘着鹅毛大雪。
坐着龙辇刚回到龙霄殿的东方璟修,刚踏入殿门时却见岚月和苍穹在院子里玩着雪。
又长大了几分的瞳站在雪中高兴的“呜呜”低鸣,似在跟着岚月,苍穹耍雪。
“月月,我堆的才像,你的不像!”苍穹和岚月正在比堆雪人,这堆雪人之事自然也是千风千花教他们的。这会儿他们正比着谁堆的东方璟修像,两人均不畏冷。千风千花二人却是紧着身上袄衣,不是跺脚就是搓手。
岚月斜眯苍穹一眼,在雪里揉了一个雪团丢过去。“也不看看你堆的是什么模样?竟然还敢说像父皇!”苍穹堆的雪人被岚月丢的雪团砸中,身子立即出现了窟窿。
“月月,你坏!”苍穹也揉了一个雪团正欲丢过去,却被人抓住手腕。“父皇。”苍穹抬首便见是笑容满面的东方璟修,手里的雪团不由自主掉落在雪地上。“父皇,月月欺负我,月月砸坏了苍穹堆的雪人。”苍穹站起身,噘着嘴,满是委屈。
东方璟修握过苍穹的手,一直玩着雪的手自然冷凉如冰。“手都这么凉了,还不快进屋里去,简直胡闹。”东方璟修这边说完也抓过正好站起来的岚月的手,同样也是冷冰冰的。“岚儿,你也是。”东方璟修拉着岚月和苍穹的手进屋内。
屋内的暖炉烧得正旺,整间寝殿都暖意融融。
千风千花打了热水进来,东方璟修给岚月和苍穹挽上衣袖,把冰冷的手放入热水里取暖。
“父皇,我与苍穹不怕冷。”岚月虽觉得东方璟修此举是多余的,不过他喜欢东方璟修为他紧张的模样。在东方璟修为岚月洗手的同时,岚月也在细细观察着东方璟修,他从东方璟修的眼中看出对他疼爱和对苍穹的怜惜。只是这疼爱和怜惜下面,东方璟修还带着一丝倦怠。想来在御书房应是发生了不少事情,岚月不在乎东方天晓和东方若凛两个人怎么弄的乱七八糟,只要不动东方璟修心思便好。若是动了,那就莫怪他不念这世兄弟情谊。
东方璟修觉得手心里的两只手逐渐暖热的时候,才把岚月和苍穹的的手从热水里捞出来,用巾帛擦干。“这手啊,永远都要暖的才好。”东方璟修无意间感叹而出的言辞,却被岚月和苍穹牢牢记在心里。东方璟修的这句感叹他们虽然不懂,却能在语气里面听出东方璟修是在惋惜什么,苍穹知趣的朝岚月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父皇,苍穹困了,先去睡。”苍穹头也不回的走去自己的寝间,在东方璟修寝间旁边。
宫人们也识趣的退下,外间只剩东方璟修和岚月两人。
岚月伸手拥住东方璟修,“父皇,该来的终归要来,该走的终归要走。”岚月知晓东方璟修的心情定是被东方天晓和东方若凛这两个蠢货所破坏,他明白东方璟修是人不是神,虽是人族之皇却也是为人之父。更何况东方璟修一直的期望突然被打破,自然……
“岚儿,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父皇怎会为他们忧心?”东方璟修的话语扰乱岚月的思绪,岚月瞬然回神再看东方璟修的眼里哪有什么惋惜,分明只有对他的戏谑之意。
岚月有些咬牙切齿,他竟会为东方璟修悲伤春秋,“父皇,你这是故意的么?”岚月自然是指东方璟修方才眼里的那份惋惜之色是故意而为之的?还是东方璟修只是在伪装那份神色给其他人看。能看真切东方璟修眼色的只有离得近的岁月,东方璟修那又是在做给谁看?
“岚儿来这人世之后,还未见过鹅雪吧?”东方璟修故意将话题转开,想起方才回殿时见到岚月在院子里与苍穹玩雪甚是开心。
岚月起身冷哼,“那又如何?”岚月确实未见过如此大的鹅雪,天月的气候与苍溟完全不同。苍溟是有四季演变,而天月是阴晴不定。没有谁能说准天月今天是阴天明日就会是晴天的情况,更何况魔族常年都是阴色天气,想要下雪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父皇不允你在院子里是因那会太冷,若你真想看雪,父皇带你去一处好地方。”
……
“父皇,你怎在这建了座阁楼?”岚月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阁楼,岚月为何会觉得似曾相识?正是因为不久前就在贝云岛见过差不多模样的阁楼。不过此阁楼非彼阁楼,东方璟修这座阁楼却是雅致的多,并不是部落村里的那般风俗味的阁楼模样。
东方璟修牵过岚月的手,踏上木阶。“父皇曾经经常来这里,自从有岚儿在身边之后,父皇就再未踏足过这里。”东方璟修推开门,扑面迎来的是淡淡檀香,阁楼每天都有宫人清尘,以备东方璟修不时之需。东方璟修曾经喜欢在阁楼作画,写字,楼里有檀香之味便能清静宁神。负责阁楼的宫人们每日都会在阁楼里点上一支檀香,熏染整间阁楼。
“父皇这是在责怪我么?”岚月自是知晓东方璟修并非那意思,只是故意如此说说罢了。
东方璟修支起窗,窗的方向本应对着最皎洁的月光,无奈现在夜空中只有徐徐鹅雪,月光早已隐没在漆黑夜幕后。“父皇欣喜岚儿的出现,怎会责怪岚儿?”东方璟修在案上铺开宣纸,用镇石压着。丝丝冷风缠卷鹅雪飞进,落入宣纸中渐渐融化。“这个方向是父皇特意选的,每到这个时辰月光盈盈,父皇对着月光作画的也会越发有兴致。”
“父皇,这里却是不错。”岚月从此处望向窗外看雪景,的确另有一番风味。
东方璟修握上岚月的手,把他拥入在怀。“岚儿,此番美景,不做点什么岂非可惜?”东方璟修意味已明,伸手解开岚月腰上的束带。东方璟修已有许多日子未碰过岚月,他今日在御书房着实累了,但却不得不承认岚月在雪中玩雪那副情景非常诱人。他带岚月来阁楼也是出于本意,他想让岚月在最适合观赏雪景的地方与他共赴美好夜晚。
“父皇,若你要做点事情,不如与岚儿探讨雪中作画的风韵雅致?”岚月并未阻止东方璟修,任由东方璟修将他的束带剥离。不受束带所束的绯红锦衣变得宽松,岚月转身贴近东方璟修的胸膛,唇不甘示弱的吻上东方璟修的脖颈。“父皇,此次绝不让你得逞。”岚月张口轻咬,他虽不喜夜族时常咬脖子吸血,但这种方式似乎可以带来不错的效果,岚月便也试试。
东方璟修不由轻哼,岚月突如其来带给他的刺激感令他全身暖热起来。“雪中作画?这倒是一副不错的场景,正好雪阁阁主也到这帝宫了,不如约他一起?”东方璟修是允了雪漠随他回龙都,也同意雪漠进帝宫去见上东方玄云一面。他现在等的是东方玄云会给他怎样的答案?立储一事在现下的局面上已刻不容缓,东方玄云若愿以放弃皇位之由跟着雪漠游于江湖,东方璟修则必须另选储君,他心里已有一个不错的人选。
“父皇,此时走神可真容易让趁机……”岚月把东方璟修压在书案上,手指勾离了东方璟修腰间束带。“得偿所愿。”岚月覆上东方璟修略凉的唇,碾转之间,情浓热切。岚月已让东方璟修占去两次便宜,岚月此次可谓是做足了准备,东方璟修休想再扳弄于他。
出手岚月意料的是,东方璟修并未做出其它举动,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倒令岚月生疑。
“父皇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东方璟修已露出大片胸膛,轻昼伏烈的胸膛可闻心跳之声。
东方璟修自是任由岚月处置,但任由是任由,他自有他的打算。“知父皇者,莫若岚儿也。”东方璟修起身用力,把岚月压在窗台。岚月大半个身子露在窗台外面,片片凌厉的寒风和冰冷的雪花落在他已泛起绯红之色的脸颊。“岚儿此时给父皇的便是最美的画致雪景。”
“父皇,你是想让我在这雪景做个雪人么?”岚月自然不冷,他的身子依旧暖热。只是对于东方璟修这般的恶趣味,岚月委实不甘。“父皇,此番你不能再让岚儿雌伏于下。”给了东方璟修两次就已不错,他可是天月魔族之王,讨好他的种族何其繁多,偏生只被东方璟修这个人族所获过。
“哦?理由。”东方璟修单手抱着岚月的腰身,另一只手却是褪尽了岚月的衣衫。
东方璟修要岚月给理由,岚月倒是一时间不知回答什么。“我已十六。”最终,岚月竟也只以此理由作为借口,明明有很多理由可以堵东方璟修之口,岚月也不知为何选择这句说出,这是岚月自己没预料到同时也是后悔的。
“是啊,岚儿过了年关就已十六了,真快呢。”东方璟修欣赏着未着衣衫的岚月,在漫天飞雪的映称下,落在东方璟修眼里美不胜收,“所以,父皇该向岚儿采摘果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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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驭夫 卷三 苍溟归一 第一百三十五章 四皇子
鹅雪飞絮的夜,又何止雪中阁楼此番风景。
“雪漠,为何不听孤劝?”夜已至半,东宫却还烛火寥寥。东方玄云揉揉眉心,他与雪漠已在东宫谈了一日。东方玄云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能心平气和的与雪漠相谈一日,且到现在已值深夜。他实在不明白雪漠留在东宫里迟迟不走是何原因。
雪漠气定神闲的喝口热茶,“留我在这里,很难么?”雪漠不用看也知外面是雪絮纷飞,他可不信东方玄云会任由他在这种天气离开。东方玄云的性子雪漠也算是摸了个透,虽然他和东方玄云相谈了一日,但在这一日里,东方玄云十句离不开九句要他离宫。
“孤今晚会留你在东宫入宿,但也请你下次别再贸然进入帝宫。”东方玄云无奈之下改变方才所说,他知晓这个时辰的雪定下得很急。如此再让雪漠离宫着实是他考虑不周,毕竟他和雪漠还算是知己,但是不知雪漠是否还把他当做知己。往往许多江湖人都宁愿与帝宫中人撇清关系,东方玄云不知雪漠同那些江湖中人是否是一样的心思。
东方玄云话刚说完,雪漠就突然站起。“下次的事下次再说,今夜,就多谢太子殿下了。”雪漠抬脚朝着东方玄云所居的内间,那副样子就好像他才是这个地方的主人。该去哪去哪?想去哪便去哪?只是雪漠刚到内间门口,东方玄云就适时的拉住了他的胳膊。“太子殿下这是做什么?”雪漠此语气依旧冷冰冰的,如同与东方玄云不算熟识。雪漠其实是故意用这种语气与东方玄云对话,东方玄云这一日也没少用“孤”这个自称在雪漠面前用身份摆明距离。
“这是孤就寝的内间,请雪阁主移驾,青一会为雪阁主安排好寝间。”东方玄云扯着雪漠的衣袖,不知为何心里有种纠结之欲。两边互相扯着东方玄云是该不阻止雪漠还是该阻止雪漠,东方玄云还是让理性占据了他。他与雪漠之间明摆着是好友关系,不可能还会发生其它的事情。若要说发生什么其它的事,东方玄云一时间还真不知应是什么事。
雪漠看着耳根微红的东方玄云,拉过扯着他衣袖的手。“云儿,我不能睡在这里么?”雪漠放软语气,他知晓东方玄云现在对他的感觉是不清晰的,雪漠也从未在东方玄云面前表现过什么,这一切都应是东方玄云自己去察觉。不过,雪漠不知自己有没有那个时间等得起。东方玄云虽然聪明,但难免聪明的人会被聪明迷惑失去最原始的清明。
“雪漠,莫要那样唤孤……我了。”东方玄云被雪漠一改的语气同时也放软自己,他能有雪漠这个知己,便希望二人都能在彼此间不用身份之事去做隔阂,曾经把酒言欢,谈天说地的感觉甚得东方玄云欢喜。作为太子有诸多的事情要顾忌自己的身份,与雪漠独处的那一段时间可谓是东方玄云最快活的几日。只是快活过后,自己是什么位置上的人,终归要站回去。东方玄云是天祁太子,极有可能会立为储君。如此的他,早已没权力去放纵。
雪漠没有言语,只是看着东方玄云脸上千百思绪转过。“云儿,你快活么?”东方玄云的神色明明在告诉雪漠,他过的不快乐,不欣喜。“若你不想当这个太子,那便别再勉强自己。我见过陛下,他是个仁君,同样相信他能理解你不做太子的原因。如此,你便能舍下太子这个身份,抛弃太子这个责任,这样不是很好么?”雪漠在说的时候语气有轻微的颤抖,他非常想笑,这是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害怕失去的感觉,仿佛方才那番言语对东方玄云而言是会令他厌恶至极的。雪漠知晓东方玄云有他自己的骄傲,所以雪漠开始害怕东方玄云的回答。
然而,东方玄云却是久久不给雪漠回应。
时间仿佛就因冬日里的冷气而凝固了般,停留在这一刻。
东方玄云抓着雪漠的衣袖,一副似在沉思的模样。
良久,雪漠的耳里才听到。“谢谢你,雪漠。”
……
寒冷的风卷着鹅雪呼过空中,彼此缠卷着似在夜里舍舍不离的伴侣。
“嗯……”暗仄的密室里传来既痛苦又带着难以言明的闷哼。
“嘴还真硬啊,本殿就不信你再不会哼出一句!”在密室的最深处布置着一间地牢,牢里头点着火把和火盆。明红的火光滋滋跳跃,被印在墙壁上的影子随着火光的摆动而影影绰绰。一位赤裸着上身贴着墙壁而坐的男子满腹鞭伤,链铐锁他的双手。两只链铐的侧端都牵着一条细细长长的金链,那条金链穿透了男子的琵琶骨。被穿的伤口一直在流血,每次好不容易结上痂之后都会因他的不听话而受到他的惩罚,只要手腕一动,连着的金链便会扯动,结痂的伤口也会再次破烂,金链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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