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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天都风云(十五) 。。。
战不败瞪了他一眼。
寒非邪眼角瞄到;想了想才道:“他说的没错。”
战不败道:“私调军队是死罪。”
战湛咕哝道:“我们都‘造反’了;不私调军队一下就是不给皇帝面子。”
战不败伸手就想拍他的后脑勺;不过这次有寒非邪在;手被半路截下了。寒非邪抓着他的手道:“我只问伯父一句,云牧皇待战家如何?”
战不败被抓的手慢慢握成拳头;很用力地抽回来道:“你为何不问云家待我战家如何?祖上是屠夫出身,空有一身蛮力;目不识丁,更不要说兵法战略。若非云家先祖将他收在身边,精心栽培;焉有今日的战家?如今世人皆说我军神府战家战功赫赫,战无不胜,却不知若是没有云家多年信任,让我们统领兵权又不干涉军务,战家又如何有‘军神府’这三字的辉煌?”
寒非邪道:“若是信任,伯父就不会被关在庆恩湖底,伯母也不会囚禁于皇宫。”
战不败闭了闭眼睛,叹息道:“此错,皆由我起。”
战湛小声道:“是不是娘……”
战不败看着他,神色错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战家男儿自出生起,便以效忠云家为使命!但是,你娘和你身上流着云家之血,不必算入此列。以后,你们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必顾忌我。”
战湛听得心寒,颤巍巍地说道:“爹,你别想不开啊。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现在不是还不能肯定这事儿是不是娘干的吗?就算是了,呃,云牧皇不也没说一定要追究吗?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暗爽着呢。”他说到后面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战不败别过头,连看也不想看他,“你先送我去城南。”
战湛望着寒非邪求救。
寒非邪道:“已经到皇宫了。”
战湛往下一看,果然看到层层宫殿出现在视野之内。
不过他们刚一靠近,皇宫某处就有数十个黑影朝空中扑来。
战湛看得真切,伸手一指,道:“那里……”
寒非邪二话不说射出一道剑气。
剑气逆风而行,竟成伞状,将扑出来的黑影悉数挡了回去。
战湛听见它们的叫声,道:“又是开慧鹰?麒麟世家到底养了多少只啊,不会开了个养殖场吧?”
“咚咚咚咚……”
皇宫响起一连串的擂鼓声。
战不败吃惊道:“破云鼓?他想要请云姑和鱼清愁前辈出山?”
战湛脸色一黯,“两位在云牧皇的默许下,遭受麒麟世家的毒手,不幸战死了。”
战不败震惊地看着他,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战湛见状,立刻将云潇潇和鱼清愁壮烈战死之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过程中当然是拼命地抹黑云牧皇和卫盛,麒麟世家的那个灰衣人更不用说,简直不描都是黑的。
战不败听说卫盛的种种行径,气得满面通红。云家对战家有着知遇之恩,提携之德,宠信之情,这份恩情重逾千山,他从小受的教育便是无论云家做什么都是对的,因此他对云牧皇格外宽容,甚至宽容得毫无底线。但是卫家不同,在看待他们的问题上,战不败十分客观理智。
他表示,“佞臣!”
战湛暗道:给力。
战湛立刻给卫盛拼命地上眼药,还提到战不败在军中散布他喜欢男人的事。
战不败疑惑道:“难道他不喜欢男人?”他显然也听说过这则谣言。
战湛更疑惑道:“难道他真的喜欢男人?”
战不败摆手道:“我倒是听过这种传闻。罢了,他若是行得正,坐得直,如何会传出这样的谣言?再说,传了就传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男子汉大丈夫,为这点鸡毛蒜皮的事斤斤计较,实在是心胸狭窄!”
战湛火上浇油,“简直是小肚鸡肠!”
战不败认同地点点头。
法拉利突然道:“感觉不大对头。”
寒非邪泰然道:“一些跳梁小丑。”
此时,时近傍晚,天色渐渐暗下来。
战湛恋恋不舍地看着夕阳,“黑灯瞎火的,不好打啊。”
战不败冷哼一声道:“见解如此肤浅,如何做我军神府的传人,战不败的儿子?我们黑灯瞎火地看不见,难道对方就灯火通明不成?作战要会利用天时地利,化不利为利!”
战湛道:“愿闻其详。”
“先送我去城南。”
“……”战湛小声道,“你利用的不是天时地利,是人和吧?”
两人正说着,就听下头一声狮吼。
皇宫上空盘旋了两周的法拉利抖了抖翅膀道:“僧音,讨厌。”
战湛道:“行,不嫁它。”
“赞赞凉,更讨厌!”
“这个你想嫁也不给。”
“……”
狮吼声越来越密集,此起彼伏,从东到西,由南至北,络绎不绝。
战湛咋舌道:“这是皇宫还是动物园啊?”
法拉利好奇地问道:“动物园是什么?”
“是你温馨的家。”
“军神府就是动物园?”
“……呵呵呵呵!”
“哇!”一声咆哮由远到近,战湛心头一悸,法拉利瞬间上冲数丈。战湛在慌乱中朝下看了一眼,只见一头浑身沐浴着金色的雄狮在他们刚才的位置划过,重新落在地上。金狮抬头,张嘴发出惊天动地的咆哮声,露出尖利的獠牙!
战湛道:“寒霸,你欣赏够了吗?”
沉默许久的寒非邪开口道:“我在寻找伯母的位置。”
战湛和战不败同时转头看他。
寒非邪皱眉道:“但是,找不到。”
战湛紧张道:“被转移了?”
寒非邪道:“也许。”
战湛担心之极,对战不败先前磨磨蹭蹭的态度产生怨念,“爹,现在你满意了?”
战不败既心痛,又担心,但心里还有好几道过不去的坎儿,整个人颓丧矛盾到了极致,沉默地低着头。
看他这个样子,战湛也不好再说什么,看着寒非邪突然跳了下去,直接落在那头金狮的上方。
金狮立刻反扑上来。
战湛本打算看一场精彩绝伦的驯兽,谁知寒非邪在半空改变了位置,一脚踹在金狮的脑袋上,金狮闷哼一声,从空中直直坠落,连挣扎都没来得及就死过去了。
四周为金狮助威的狮吼声顿时静了。
诡异的静。
寒非邪走到金狮的尸体边上,冷冷地说道:“鹰组,狮组,接下来,应该是麒麟卫了吧?”
他的一句话仿佛燎原的星星之火,瞬间点燃了沉寂的皇宫。潜伏在四周的狮子们统统冲了出来,跟他们一起出来的,还有十几只开慧鹰。
战湛看着下面一头头疯狂地发动攻击的母狮们,叹息道:“天涯何处无芳草,老公死了再去找,何必呢?”
对付开慧鹰和狮子,不要说剑神,剑圣已经是大材小用,寒非邪站在原地,依旧使用蔚雪痕教的那套办法,将体内剑气捏成十几个小人儿,穿梭在狮子群和开慧鹰群中间,不消片刻,地上满是禽兽的尸体。
法拉利从空中下来,找了个尸体不那么浓密的位置落脚。
战湛从它背上溜下来,捂着鼻子跑到寒非邪身边道:“有没有我娘的消息?”
寒非邪道:“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伯母被带离了皇宫,一种是藏在皇宫中难以探测的密室里。”
“我觉得是后者。”战湛毫不犹豫地说。
寒非邪道:“为什么?”
“分析的内容过于冗长,我就不一一叙述了,反正,经验告诉我,这种时候,后者发生的概率更大。”虽然《绝世剑邪》这本书由于他的加入变化出很多精彩的内容,但是就他一路走过来的经验,这个作者的大致构架还是没有逃脱时下的狗血流行,所以,他很有信心地认为,这个桥段也是。
寒非邪对他的经验只是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你现在想要怎么找?”
战湛转头去问战不败,道:“爹,你现在……咦?我爹人呢?”
寒非邪道:“正朝西北方向前进。”
“悄悄地跟上去。”战湛道。
寒非邪道:“不用,他知道我们会跟上去。”他招来法拉利,自己先跳上去,又转过身来拉战湛。战湛原本想要自己上的,看到他的手,又改变了主意,十分优雅地抓着他的手,慢慢地伸出腿……
寒非邪皱眉道:“受伤了?”
战湛道:“……不是,我是怕动作太快,观众看不清楚,所以自动慢动作。”
“哦,你也知道这里有观众?”寒非邪意外地挑眉。
……
如果《绝世剑邪》这本书还是一本书的话,应该会有读者吧?
……
应该会有吧?
虽然剧情很坑爹。
战湛摸着下巴。他突然很好奇,如果被改变后的《绝世剑邪》还存在的话,读者会留什么话。
他幻想了一下,然后由衷地希望作者没有改变描写简洁的写作风格,至少在私生活方面,希望能给他一点隐私,不要具体描述上厕所之类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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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天都风云(十六) 。。。
皇宫对战不败来说;是极熟悉的。元帅驸马这两个身份让他经常出入于前殿后宫;但此时渐渐沉入夜幕中的皇宫陌生得好似另一座从未到达的宫殿;连走过无数次的长道都处处透着诡异。
长道尽头是通向皇帝书房的石阶;阶梯正中雕刻着云腾雾绕的景象,在夜里看;竟有几分森然的杀气。
战湛在空中看着战不败走入书房,焦急地捶着寒非邪的胳膊道:“快快快;追上去。”
寒非邪老神在在道:“放心,房中无人。”
话虽如此,等法拉利飞低;战湛还是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
书房内,战不败站在书桌后,轻轻地挑亮了灯。
战湛冲进来,有点担忧地看着他,“爹?”
战不败默默地从书桌上拿起一封信,递给他。
战湛道:“我的?”他接过信一看,发现信封上面一个字都没有,信倒是沉甸甸的,好似用了不上纸。他抽出信刚要打开,突然道:“信纸上不会有毒吧?”
寒非邪道:“有的话,你已经倒下了。”
战湛道:“我这个又不是身体,只是灵魂而已。”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战不败抬头皱眉道:“什么意思?”
战湛一惊,干笑道:“我是说,我现在吓得灵魂出窍。”
战不败嘴唇动了动,下意识地想呵斥几句,视线刚好对上寒非邪冰冷的目光,话顿时噎了一下,想再开口,已经错过时机,索性闭嘴。
战湛打开信,发现是一张地图。他将地图摊开放在书桌上,拿起灯照了照,“这是什么?藏宝图?”
战不败道:“像是个小镇。”
战湛回头问寒非邪道:“像不像青纹世家?”
寒非邪瞄了一眼道:“青纹世家的主干道是一条直道,它是两条弯道。”
战湛道:“设计得极不合理啊。”
战不败视线突然定于一点,脱口道:“麒麟世家?”
战湛和寒非邪同时看他。
战不败指着地图上一处不起眼的建筑道:“这应该是祠堂的标志,祠堂边上的这个似乎是麒麟。”
寒非邪看了看,点头道:“不错。”
“……”战湛眯着眼睛对着那两个黑点看了半天,完全不知道它哪里像麒麟了。“所以,这是麒麟世家给我们留下的战书?”
战不败拿起信封嗅了嗅道:“是陛下留下的。”
“你怎么知道?”
“信封上有陛下用的龙涎香香味。”
“娘知道你熟悉云牧皇身上香味的这件事吗?”
“……”战不败抬手拍了战湛后脑勺一下,“你脑子里乌七八糟的尽琢磨什么?”
战湛憨笑着揉揉脑袋。
正想出头的寒非邪看着他傻笑的脸,无语地别过头道:“皇宫里的人正在往外撤退。”
战湛看着敞开的门外,几乎全黑的夜空,“皇宫里除了我们还有人吗?”
战不败抿着唇。的确,这个皇宫之所以让他觉得陌生,就是因为暗了,静了,人都不见了。他们进宫之后,除了开慧鹰和金狮之外,只有零星的人影在宫中走动,而且一个两个神色匆匆,好似逃难一般。
战湛收拾好地图塞进寒非邪的怀里。
战不败道:“他们在哪里?”
天亮着的时候感觉还不明显,当黑夜降临时,皇宫无人的景况便一览无疑了。偌大的皇宫,到处黑漆漆的,唯一一点豆光竟是战不败刚才点亮的书房。
法拉利根据寒非邪的指引,冲到皇宫北门出口,那里挤满了人,却没多少动静。每个人都安分地提包袱,搬箱子,匆匆忙忙地往外走。
外面停着各式各样的马车和轿子,看样子不是皇宫出产,而是临时叫来的。
马儿感受到法拉利靠近,不安地发出原地踏步,发出嘶鸣,惊得其他人纷纷冲过来安抚。
法拉利玩心大起,在半空中伸直翅膀,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长啸声来宣告自己降临。
马儿顿时腿不动了,声也嘶了,直接四肢一屈,跪在地上。
法拉利如女王一般,从天空中落下来,傲慢地停在惊慌的人群中央。
有些人干脆连行李也不要了,撒腿就跑,还有些人认出战不败,在那里惊喜喊叫起来,一时间,场面极度混乱不堪。
战湛和寒非邪都有些头疼。
战湛道:“安静,安静,大家安静下来!慢慢说!”
好在这些人都是宫人,训练有素,很快顺从地安静下来,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他们。
战不败见其中有几个面善的,指着一个人问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陛下呢?”
那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诉道:“陛下走啦,带着禁卫军、卫家兄弟,还有一伙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人走啦。”
战不败道:“去哪里?”
“这我们可不知道。”他边哭边嚎,“陛下走之前将我们都遣散出宫。元帅爷,您是知道我们的,我们都自幼进宫,除了伺候皇上皇后和太后之外,什么都不会。外面是个什么态势,一点主意都没有。这仓促之间,能去哪里呢?元帅爷,要不您跟陛下说说,让我们还跟着陛下,不管怎么说,他身边总要有几个人伺候……”
他絮絮叨叨地说开,引起大片共鸣,其他人很快加入他的行列,七嘴八舌地说起来。
战湛起初还能听见他们说什么,到后来只剩下嗡嗡嗡声了。
战不败抬手,做安静的姿势。
其他人立马静下来。
他问道:“太后和皇后呢?”
“一起走了。”那人顿了顿,道,“对了,一起走的还有雾衣公主。”
他话音刚落,四周就静得落针可闻。每个人脸上都一副“我是不是知道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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