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它严守设禁,没有皇帝手谕,看护禁军不会放任何人进入,这里设防之重让人以为是看管某一个重犯。
会是犯事的宫妃?
现在新皇帝的后宫是空虚的,也没有谁忤逆与自己过不去,那些宫妃都是突然身份来个提升的城主小妾,进了宫都很本份,而贵族王公家出身的宇文灵珑,把自己当作宇文韶的后宫主宰居之,最近有些小得意,她当然还不会做些过份的事让人有借口关起来。
宇文时迁?
也许有可能。
这是宇文雪影在打发了众人,包括阿虚之后,被银蛇带来看戏时所猜。
敖桀有很久没来找他,没想到一来就让他看些刺激的。
宇文雪影对于父亲将洛夜辰带到后宫之地心里很不爽,不过想到是一起来审问宇文时迁(猜的),他也先将疑问压地心里。
“到底他们来干什么?”宇文雪影问身边幻成人身的青年,这银蛇邪笑起来的慵懒劲,如是被人类女子看了,怕又是得引得多少人为之疯狂,这斯长得还真是很精致俊俏,当然是充满男性阳刚的那一种,又加之魅力邪祟,有点坏男人的错觉,这种肯定是让人又爱又恨的。
“你接着看便知。”敖桀不打算这么快解答,他想让宇文雪影看好戏,只要宇文雪影越震惊越好。
现在敖桀使了小法术,没人看得到他们两人,包括里头的剑尊之类的高手。
而他们就在清秋阁的屋顶,只要掀开瓦片,就能看到里头的情景。
宇文雪影在敖桀诡异的表情下,慢慢揭开琉璃瓦。
屋里很干净很整洁,没什么东西,所以他一目了然看到了所有人与他们的动作,宇文韶与洛夜辰应该是刚到不久,他们遣走所有旁人,而屋里的大床上,坐着一个垂发的男子,他的手脚都绑着铁链。
在宫人们退下的时候,那男子动了动手脚,能听到铁链移动的声响,而那个人好像有些意外出现的两人。
宇文雪影一直想看那床上男子的脸,无奈灯光和那人长发掩住,他看不清。
他是宇文时迁?
不是,宇文时迁比这人还要高些还要强壮点,宇文时迁是精瘦形的俊男,而这个被束的男子,比较阴柔,他修长的四肢很美,从穿着的衣服透出来的体形来看,这人身材很不错,特别受特别适合被抱,还有他的手,骨节分明,很漂亮……
这样美的手,自己见过。
宇文雪影有些恍惚,突然他惊讶地再看回屋里,刚好这时床上的男子移动了一下,露出了半边的脸。
宇文宽!!
宇文雪影很愤怒,好个宇文韶,竟然背着他养了这么个妖娆男宠!!!!你好意思每天都盯着自己好像欲求不满?你好意思现在来见情人!还带上洛夜辰!!!
“辰……”
宇文雪影听到了那一声细微的叫唤,他的一腔怒火瞬间息了。
那是宇文宽满是幽怨的声音……
第一百二十七章 我跟时迁学书法
“辰……”略带鼻音的男声,轻淡却不是无力,简单的一个字,饱含的复杂感情却能传递给旁人一丝哀怨。
宇文雪影突然想起冷宫的那一次宇文宽与情人的幽会,原来包得像粽子的黑衣情人是洛夜辰啊,那时他还在想,那么极品的美男会是谁,没想到啊没想到。
洛夜辰向来滥情,宇文宽怕是付出感情只如流水。
宇文雪影有些怜悯这个已经下台的帝王,也思索着宇文宽现在被囚禁起来的原因。
难道宇文韶是想羞辱皇帝?没错吧,但应该只有一小部分原因。
“你已经得到皇位,还不想兑现与我的条件?”宇文宽转向宇文韶,本来充满感情的眼眸瞬间变得冷若冰霜,甚至还带有些恶毒的妒忌。
没错,竟然是妒忌而不是仇恨——权位被夺的仇恨。
宇文宽也是性情中人啊,丢了皇位没想深处,倒是因为情人对自己的冷落而哀怨还对宇文韶这个潜在巨大危险充满是敌意。
“当初承诺时朕已说过,必须当事人同意。”宇文韶倒没计较宇文宽的无礼,想必他现在的至尊地位不屑与落败的阶下囚争论和做出有失身份的事来。当然,宇文韶冷淡的残酷,一直都让人感觉到,甚至那种居高临下的帝王威仪,让旁人产生敬意与臣服感。
宇文韶只留一会,他似乎要让宇文宽交什么东西,但宇文宽总是绕过去,他有筹码,他的要求一定得实现。如果听不出来这个条件跟洛夜辰有关系,那么也枉费宇文雪影活了两世了。
不久,宇文韶离去,他的此次审问很文明,但不知接下来洛夜辰会有何手段?这家伙很有方法,这点宇文雪影一直很相信。
“呛呛呛……”屋里传来铁链的声音,宇文宽主动移走向屋里的另一人。
洛夜辰从进屋之后一直就站在那里不动,他的表情很难琢磨出什么来,俊美微冰的冷漠透着诱惑的性感,看他今日的装扮应该是参加了某个正式活动然后直接进宫的。
“辰。”宇文宽向来骄傲,他却在洛夜辰面前很小心谨慎,他看洛夜辰的眼神充满着热情与爱恋,这种感情对帝王来说,很致命,而偏偏他又真的陷入一场阴谋算计里头。
“我可以不做皇帝,但你不要不理我。我一直在等你带我离开……”没从洛夜辰那里有所回应,宇文宽也有些失落,“我没做错,密格与宗卷如果交出来,不止是他,连你都有可能要我的命。”宇文宽看得透,言语之中自嘲苦涩,他是宁愿装傻也不想最后说出来,现在是逼不得已。
洛夜辰并没有推开靠近的人,任由宇文宽试探地碰他,还靠着他的胸膛,霸占怀抱。
“我是怎么了?不爱江山只爱你了……”喃喃的低语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在说给洛夜辰听?宇文宽以前并没有跪弱的表现,现在除了落寞还有疲惫。
“辰,你同意带我走的。你想修更高的剑技也可以,我有那个秘密宗卷。”利诱与服软相伴着,宇文宽说的最后这句话,才让洛夜辰无波的眼眸闪动,那幽光没谁看得到。
“你知道我剑技练不好,但是皇家留有口诀却很有用,你不也试过?”
洛夜辰一直都在找练成剑圣的方法,宇文宽拥有的口诀确实是最真最可靠,也因为宇文宽手里握有两个至尊男人想要的东西,所以他才被关于此。
宇文韶肯定打的是美男计,洛夜辰更是打算用美男计。
宇文雪影看到洛夜辰本来垂着的手,举起揽着宇文宽不够宽大的肩膀,轻轻的一个动作,让宇文宽有些激动,靠着男人闭着眼睛。
“不必担心什么,我会接你走。”洛夜辰给了回答。
宇文雪影看不下去了,敖桀也真够无聊,干嘛让他知道这些秘密啊。“你让我陪你来这里在浪费时间,不如多去研究怎么完全治好我爹爹的伤。”
“不是我不想治,而是我没完全恢复,而且剑尊是我不能硬碰的,你可知道你的爹爹体内的盅原来是谁弄的?”敖桀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绝对是因为屋里的人。
“宇文宽一直想害爹爹,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你别来问我。”
“错。”敖桀笑笑,“有一句话叫爱之深恨之切,你应该听过。”
宇文雪影突然悟了,“你是说洛夜辰?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如果宇文韶死了,他就不必那么痛苦地维持着朋友的假象,他可以解脱。”
宇文雪影蹙眉,怎么听这话倒觉得洛夜辰曾经有轻生和殉情的想法?
今晚的这场戏,看得让宇文雪影没由来郁闷。翌日,宇文雪影偷偷再来清秋阁,却是见宇文宽还在。
在回去的时候,突然见一堆宫人捧着什么东西往南边走去。本来宇文雪影也没想留意什么,这时跟他一起来的敖桀倒是多事地提醒,“那边是纤羽宫,你爹爹的男妃住殿。”
宇文雪影心血来潮,突然想起宇文时迁,那个翩翩公子可被他的家族害了,本来可以为国家效力,却不想到后宫来效力,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恐怕在这后宫得不到好处,估计还可能会被他那个虚荣的妹妹利用。
想想以前宇文时迁那么疼他的妹妹,但在关键时却被宇文灵珑摆了一道。
宇文雪影没忘记几日前的一次宫宴,宇文时迁不愿意坐在后妃的位置上让昔日的大臣嘲笑,但当时也因为帝王的威仪没什么动作,只是偏偏当时宇文韶留意到他,还让他坐近于帝王座位。当时宇文雪影就与宇文韶同坐,他只想着宇文时迁坐近了可以谈话,到时不无聊,不想这次皇帝的指名让其他人妒忌,其中还包括了宇文灵珑,那夜宇文灵珑便使了计让宇文时迁当场难堪。
宇文灵珑做得天衣无缝,还是借他人之手,但这些手段是他能看懂的小把戏。所以,宇文雪影只为宇文时迁鸣不平。
“去纤羽宫。”
“我没空。”敖桀对于宇文雪影的提议不想附和,他很困,白天基本都得有很多的睡眠有行。
“那我自己去。”宇文雪影本就没想利用敖桀的能力让别人看不到自己,他这次要光明正大地去。
纤羽宫很许多阁院,这里分别住着三个男妃,宇文时迁的地位最高,但还是没有他妹妹的地位,对于封妃之事,宇文时迁很厌恶,住于这里完全被限制了自由。
宇文雪影来时,纤羽宫的三人都在,除了宇文时迁,另外两个都有来迎,这两人的关系较好,他们暗中堤防着宇文时迁,只是不知道那个傲气的男人根本不屑争宠。
“时迁哥哥。”宇文雪影保留以前的叫法,他现在来看宇文时迁也有另一个想法,就是通过自己的关系,让别人不要太为难他。
宇文时迁一脸我没空,自个做着事,宇文雪影也不恼,一直跟着,如果宇文时迁坐下来,他便静静地在旁边看着。
这样安静惹人疼爱的乖巧孩子,让人拒绝不了,宇文雪影很会发挥自己如今长相的优势。他的心理战术一直很成功,欲擒故纵的法子百试不爽。
不过几次试探,宇文时迁便放松了戒备,在一个孩子面前,他有再多的心防与委屈并不会将那些事说出来。
“我要学写字,时迁哥哥教我。”宇文雪影的书法不好,但也不至于潦草难看,这一年来他都有练习,只是他身边的人,从宇文韶到量沉,甚至是洛凡,都写得一手好字,宇文雪影确实有想提高,而且现在要接近宇文时迁,提个要求总是容易些。
一来二去,宇文时迁并不好推诿太子的要求,另一方面,宇文雪影也认真求教,后来在宫中的每一天,宇文雪影只要有时间,都会过来学习。
因为有宇文雪影的不定时关照,宇文时迁在后宫的日子,还过得去,他本身出生贵族,一些应对之事也还是有分寸,总不至于有了靠山还没有反击能力。
“影儿最近去后宫频繁得很。”这一日,宇文韶与宇文雪影用膳,某爹爹过问了此事,平常就算再忙,他们两人都会在一起吃饭,除了宇文韶有非去不可的宴会。
“嗯,我跟时迁学书法。”
宇文韶默默吃着宫人布上来的菜,偶尔给宇文雪影夹菜,但多时候,他在等着宇文雪影的表示。
“爹爹喜欢吃鱼吧,我帮爹爹去了刺。”宇文雪影早感觉到了某爹爹的“渴望”,这才表孝心。
吃下宇文雪影孝敬的鱼肉,宇文韶又停顿下来。
“爹爹有话直说。”
“爹爹在想,要有很久不能跟影儿吃饭,是不是可以再吃一块影儿挑刺的鱼肉。”
宇文雪影放下碗筷,严肃地拒绝,“那等我回来再孝敬父皇吧。”宇文雪影就觉得今天宇文韶一直怪怪的,原来是因为要送自己离开皇城。
“影儿,你不想见洛凡吗?”
宇文雪影一听,眉拧紧了。
“夜辰要你跟他去浴血宫修练,毕竟你所练的剑技心法,有一种是浴血宫的逍遥。”
洛夜辰是什么意思?在这种时候要自己去浴血宫,他是在要一个质子吗?也只有那样的人敢跟宇文韶提条件了,看来宇文宽掌握的东西确实非常重要。
而爹爹,你用我去换是基于什么心态?宇文雪影心里默道,最后并没有问出来,他不会蠢到去问一个帝王,江山和儿子哪个重要。
第一百二十八章 他也无耻地这么做了
作为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宇文雪影可以无理取闹,他也无耻地这么做了,宇文韶要他去浴血宫这多少伤了他的自尊心,那他便可以跟男人冷战。
“殿下,大师来了。”阿虚总管慢声地报,宇文韶与宇文雪影两人冷战,那边宇文韶忙中抽时间还是会来看人,不理人的小殿下似乎将自己的时间安排得满满,但这也改变不了殿下喜欢皇上的心,在皇上没来时不也在那里期盼着皇上地到来,嘴硬什么,也不服软,皇上有计划和苦衷,并不会委屈了人。
宇文雪影一听,来了精神,法慈大师本是来普渡,按道理得给皇帝和皇子讲佛法,只是不久前,法慈突然不能讲话,但皇帝钦点,渊山灵寺还是让法慈与另一高僧一同进宫,这讲佛法就变成了对弈。
法慈温润如玉、心净高洁,跟他相处心灵总有被超渡的感觉,而且这人棋艺高超,还很低调,宇文雪影喜欢法慈,特别是相处的宁静。
“法慈师父请坐。”宇文雪影亲自送上水果,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有发觉法慈喉咙异样,不时还会轻咳,而且有时不喝水脸色会难看,所以,宇文雪影会备些润喉的水果招待。
“师父的喉咙如何了?”今天还没坐下多久,法慈就流了很多虚汗,他隐忍的神色慢慢看得出来,他难受。那蠕动的喉结有些性感,此时为这个僧人增添了几分别样的味道,法慈是越看越有味道的男子,为什么要出家?如果蓄发,肯定是俊秀人物。
对面的人,轻轻摇头,他的目光是出家人的无争,他用眼神告诉宇文雪影他没事。
宇文雪影也不下棋了,今天有一种莫名的情绪让他今天心情不佳,可能是要离开皇城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怎么会没事,让太医来看一下。”
法慈惊于宇文雪影的暴躁,按着宇文雪影的手背,表明不必叫来看,看了也没用。
一个总能让人心平气和的僧人,自己有伤却反安抚宇文雪影,他的气质在宇文雪影看来,还夹着忧郁,这很容易让人产生怜惜,法慈的眼睛藏着许多事,他的以前应该有很多故事。
这对面的僧人也是宇文韶的竹马啊,他们之间的友情较为纯猝,有一次,宇文雪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