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应该都在二十岁出头,一水齐地身高,都在一米六八,身材也几乎相当,只是长相各有千秋了。
宋海川看在眼里,也不禁觉得这里的排场足够吓人了,自己这些年女人见过不少,什么样的都有,想到自己出入过的那些风月场所,里面那些妩媚娇艳的女人,恐怕任何一个也足以让走进会所的男人不能自拔,但和眼前这些秀丽清纯的女孩比起来,简直就是庸脂俗粉不值一提。
他对于女人的老道眼光,目光游弋在她们脸上,毕竟十八岁的男人和八十岁的男人选女人的眼光都是相同的,然知道要挑选这样的十个女孩子,需要费多大的劲儿,别的不说,几乎完全相同的身高,以及那胖瘦都几乎相当的身材,还有那绝对控制在十八到二十之间的年龄,就不是一个小工程。
丰无用掀开一个挂着鹅黄帘子的门,安静的站在门口,并没有催促宋海川的意思,宋海川收回目光快步跟着丰无用走了进去。
到了后边,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和外面的磅礴和大气截然不同,隐隐多了几分生机盎然的感觉,这里面似乎是不受时令控制一般的,四季的花草都在同一个园子里开放,看得出来,基本上就是属于那种温室培养,然后拿到这里来摆上几天的类型。否则,用不了三五日就能花木凋零,宛如落败的大观园一般了。
穿过一条回廊,走进了一个足有四五米高的红木大门地房间,里头的摆设倒是也简单,旁边两张客椅,显然是摆设用的,中间一张大圆桌,加上周遭的几处黄色垂绦,也就是整间房间里的所有物件了。
地上是一水地大青条砖,这倒是稍稍有些出乎宋海川的意料之外,他原以为这里头地地面应该也是纯实木的条块打造的。
不过细看之下,这些大青条砖也跟外头的整体一样,都是整套的从原址搬过来的。
而那些桌椅,仔细看去才知道全都是紫檀木的,这种木头现今基本上在国内已经只剩下人造林的,质地比起老木头,要差了许多,能用整套这样地木头做家具,光是木头价值就在十万以上,这还不是老紫檀木的价格,而做成的家具,再加上这古董的价值,估计这屋子整体的价值已经逾百万了。
“外面的房间摆放要简单些,再往里走就全是正宗的黄花梨木的摆设,还多了个罗汉床……”
丰无用的介绍很随意,可听在宋海川的耳朵里,多少有些炫耀的味道。 满屋子黄花梨木……
宋海川心中苦笑,也难怪丰无用可以如此的得意,现在的黄花梨木,几乎就等于是木头里的黄金,万元一斤,这还不算成家具之后的价格,一屋子放在水里直接沉底的黄花梨木的家具,还多一张罗汉床,怕是价值不得过千万啊……
宋海川相信自己要去的地方就要到了,不过他现在更关心的却是丰无用口中所说的满屋子黄花梨木……多奢侈的人宋海川都见过,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才能拥有这令人惊叹和羡慕的一切呢。
第一百零八章 扬州风月
蜿蜒的碎石路面一直通向前方,宋海川心平气和的走在前面,丰无用紧紧的跟在他身后。
宋海川现在忽然有些后悔,他不该让丰无用走在他背后,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满脸谦卑笑容的人让他后背隐隐发凉,有股莫名的凉意正透进他衣服,而且丰无用的脚步声太均匀,就象计算过一样,一个连脚步轻重都会计算的人还有什么不在他算计之下呢?
宋海川突然停住脚步,回过头看着丰无用,淡淡的问。
“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丰无用平静的微笑态度诚恳的回答。
“丰无用,丰,丰收的丰,无,无用的无,用,没用的用,宋先生大可叫我无用就好!”
宋海川忽然笑了,摇着头口里喃喃自语的说。
“无用!无用?哈哈哈,你都无用了,我想就没有有用的人了,哈哈哈。”
丰无用也跟着笑起来,那笑简单寻常而且没有半点张扬,让人看了感觉舒服放松。
走到满屋黄花梨木的房间后,宋海川还没来得及赞叹出声,刚想转过头对身后的丰无用说些什么,发现他并没有跟着自己走进来,想必这里就是自己今天的目的地了,而安排自己到这里来人也应该在房间中等着自己。
让宋海川很意外的是,等着他的居然是一个清纯可人的女孩,其实从发育上看,宋海川更愿意相信她应该是女人才对,不过和刚才在来的路上看见的那十个女孩一样,不管是身材还是体型,完美的简直无可挑剔,很显然她不应该是等自己的人。
这个安排多少也让宋海川有些意外,把自己从大老远叫到这里来,人不出现,反而安排一个妙龄可人的女孩等着自己,这番美意宋海川虽然已经明确的告诫自己无福消受,但看的出,安排这一切的人应该是很了解自己的人,既来之则安之,人既然都来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该发生的早晚都会发生,还不如悉听尊便,宋海川这样想了想,解开衣服的纽扣从容不迫的坐到椅子上。
座在百多万一把的黄花梨椅子上,并没有太多奇特的感觉,倒是眼前这个说话细声细语的女孩勾起了宋海川的兴趣,看着她小心翼翼亦步亦趋的样子立刻就在脑子里浮现出一个词汇……
扬州瘦马!
很难让人有联想的一个词汇,不过真正的含义却很难从字里行间去体会。
扬州瘦马是指那些扬州的美女,扬州在古代是两淮盐商的聚居地,盐商当年可谓是富甲一方,生活奢侈程度可与皇家媲美,他们的富足由此也养活了一大批傍其生存的行业,“养瘦马”就是其中之一,他们是迎合盐商们纳小妾的需要而产生的。
这个词汇,就是从明朝开始有的,扬州地区专门有些人,教育小女孩子琴棋书画甚至是床上功夫,当然了,破身是不行的。然后待到十五六岁的时候,就将其卖给有钱的宦官富商家中做妾。
先出资把贫苦家庭中面貌姣好的女孩买回后调习,教她们歌舞、琴棋书画,长成后卖与富人作妾或入烟花柳巷,以此从中牟利。因贫女多瘦弱,“瘦马”之名由此而来,初买童女时不过十几贯钱,待其出嫁时,可赚达千五百两,一般百姓见有利可图,竞相效法,蔚为风气,明代扬州盐商垄断全国的盐运业,腰缠万贯、富甲天下,故扬州“养瘦马”之风最盛,瘦马的出现,完全是用来满足盐商畸形变态心里需要。 而眼前的女孩和这个词汇结合的简直天衣无缝,宋海川甚至有种身处秦淮河畔的感觉。
“你今年多大了?”
宋海川忍不住问了一句。女孩点了点头,半跪在宋海川脚边,帮宋海川脱着鞋,然后回答。
“十八……”
按完了脚底,女孩才站起来帮宋海川把身上脱光了,然后引着他到了旁边原本被屏风挡住的地方,那里头有一个大木桶,桶里袅袅地扬着热气,看来是刚才就放好了热水,只等这脚底按摩过了,就可以让客人进去了,估计着水温也是严格控制的,算好了时间,差不多这会儿就是最适合地温度了。
进了木桶之后,女孩也把衣服脱光了,赤裸裸的站在宋海川面前。
宋海川抬眼一看,果然是瘦的有些病态,看来在扬州瘦马这个瘦字上,这里是很下了一番功夫的,但是瘦归瘦,该有的地方却不小,宋海川不知道古代的扬州瘦马究竟什么样子,但是仔细想想,也基本上能判断出,就是眼前的这个女孩,估计也是特别用了一些激素才会如此的,否则,依照这种瘦得让人觉得都会心疼的身材,怎么可能长出这么大的胸来?
站在桶外女孩子帮宋海川轻轻地揉着肩膀,然后是胸口,最后女孩子有些够不着的时候,干脆也就跨进了木桶。
这个木桶很大,大的宋海川跟这个小姑娘一起呆在桶里,却丝毫不觉得挤,相反小姑娘还能勉强坐在宋海川脚前,然后帮宋海川按摩大腿以及某些重点部位。
热水地温度实在是让皮肤感觉到非常的舒适,而小姑娘那显然是经过刻意培训的双手,更是柔若无骨一般的在宋海川身上四下游走,让宋海川只觉得这是人间至美的享受了。
帮着宋海川擦干了身体之后,女孩儿拿来了一套干净的浴袍让宋海川穿上,然后回到刚才那边,扶着宋海川让其坐下。
泡好了一杯香酽的浓茶,女孩儿柔声问道:“想看我跳舞还是听我弹琴?”
宋海川一愣,他原本以为这些方面就该是忽略掉的东西了,却没想到这里的女孩子还真的要精通琴舞之艺,这样看来即便是琴棋书画只通了一门音律,也实在是有些不凡了。
看着女孩儿裹在一层薄如蝉翼的紫色纱裙中的杨柳小腰,宋海川竟然有些恍惚,再这样下去自己恐怕坚持不了多久,笑了笑移开目光问。
“会什么琴?”
“琵琶和古琴都能一些……”
“那就来段古琴吧!”
“高山流水如何?”
女孩儿摇曳着细腰,缓缓走到屋子的一角,那里有个储藏柜,打开之后,果然,十八般兵器都齐全,古琴、琵琶、古筝乃至宋海川之前猜测的小提琴的确倒是一应俱全。
“好,就这个!”
宋海川看到柜子里好像还有棋具,心说难不成这里的女孩儿还真的会下围棋不成?
一曲高山流水,虽然并不算得多么的惊艳,可是从这样的一个小女孩儿手里弹了出来,也着实有些见功力,舒缓轻扬,娓娓而来,却也有模有样,女孩的脸上始终保持着一股子自然的微笑以及那几分羞涩的感觉,脑袋一直微微低下一些,双手在古琴上按揉切拨,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宋海川现在终于明白,所谓弹琴跳舞,也不过是为了挑情之用,目地很简单,就是让来者能够很容易的进入自己站在高处的感觉,至少从感官上回到了古代那种达官贵人的景象之内,这心理上的满足就可见一斑了。
一曲既罢女孩儿起身走到窗边,在铜盆里洗了洗手,用丝绢擦拭了一下,回到宋海川身边。半跪着蹲下,仰起脸颊羞涩的说。
“要再坐会儿。还是到榻上歇着?”
就连这说话地口气,以及那话语里的些许古意,也是尽皆模仿扬州瘦马那会儿地环境,宋海川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会下棋?”
“倒是也略通得几手,要陪您摆上几子?”
女孩落落大方的回答。宋海川笑着点了点头,既然来了,就全都试试,免得辜负了安排这些事的人一份好意。
下棋就有些粗糙了,大概也就是教了她们一些质朴的棋道,大致上明白了围棋的入门,真要说是棋至中盘的杀伐,就完全不见了踪影,不过这些都是无所谓的,谁来这儿还真地是为了下棋?无非是为了多一层的感官享受罢了。
宋海川也就跟这个女孩儿摆了三五十手棋,大致也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双手将棋盘拂乱,宋海川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
“谢谢你,我想单独坐回,你可以出去了。”
第一百零九章 幕后人
女孩离开后,宋海川的指头在茶杯上敲击几下,如果之前的安排是刻意为之,那既然自己主动回绝,想必此行的目的就能很快进入主题,果然,在女孩出去没多久,外面的门就被拉开。
宋海川看见对面的人平静的坐了下来,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愕然的慢慢微张开嘴。
坐在宋海川对面的女人好像很满意他现在这个样子,愉快的笑了笑,漫不经心的坐到宋海川刚才的位置上,有些昏暗的光线落在她脸上,那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皱纹,像是记载着她所有的辛苦和记忆,这个女人已经不在年轻,不过她的眼睛很漂亮,目光中充满了自信和睿智,但更多的却是从那清澈纯粹的眼神中流露的冰冷和骄傲。
宋海川从来都没有看见过如此美丽的眼睛,只可惜……眼睛里黑色的瞳孔轻易的就把他淹没其中。
“你好,我姓秋,秋千凝!”
女人伸出手气定神闲的说。 宋海川一怔,面前的居然是传闻中千凝集团的主席,秋千凝,一直以来关于这个女人的传奇宋海川听过不少,只是偶尔会从一些零零散散的报道中看见为数不多的照片,今天看见真人在自己面前,不免有些诧异。
但更让宋海川惊讶的是,今天是越和琦让自己来的,这样看来越和琦和秋千凝之间一定有着他并不知道的关系,虽然越和琦目前在商界也算是叱咤风云的人,可真要把他和秋千凝放在一起,越和琦的资本估计不及十之一二。
但宋海川不是傻子,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玄机,一直很奇怪,越和琦向来稳健,虽然帝凡集团一直是他心中潜在的竞争对手,可以现在万豪的实力,去和帝凡硬拼,显然不切实际,可越和琦却一反常态,坚定不移的要自己执行围歼九天,蚕食帝凡的计划。现在想想,宋海川终于明白,为什么越和琦有这么大的能耐和决心,原来后面还有一个撑腰的,想吞掉帝凡的人并不是他,而是秋千凝。
宋海川想要开口问什么,秋千凝的目光落在刚才被宋海川拂乱的棋子上,忽然抬起头很意外的说。
“既然来了,陪我下盘棋吧!”
“秋董事长,您还会下棋?”
这句话从宋海川口中问出来后,他才感觉到后悔,不管是附庸风雅,还是修心养性,像秋千凝这样懂的享受的人,又怎么可能不会下棋呢。
“叫我秋姐就好,既然你能来这里,就是我秋千凝的朋友,客套话就不必了。”
宋海川恭敬的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女人面前,他不由自主的难以让自己去抗拒她所说的每句话。
“不是有句话叫商场如战场,呵呵,我每天在商场上经历的恐怕远比战场还要惊心动魄吧,真刀真枪的厮杀我没这个机会,也没这个胆量,不过在这棋盘的方寸之间倒还是可以有些见地。”
秋千凝一边说一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宋海川看见秋千凝走到房间的侧面,拉开门露出一处宽敞明亮的露台,随之跟着走了过去,屋外的景色更是别有洞天,水榭亭台古朴典雅,清澈见地的水中还有红鲤在游动,靠近里厢的墙上挂了一副浓墨狂草的“意”字,却也不知道是谁的手笔了,不过怎么估计,也不会是普通人的东西,说到底了,这里这么大的排场,要是用些街边随便哪儿都能买到的字画,他丢不起那人